138.梓川vs白鸟泽(2)
作品:《在小排球里做第四天灾》 玩家朝正等待排球下落的冰淇淋NPC投去了一个深沉的眼神。
——我等下要直接扣球所以你跳一下假装传球就行了!
以上,是玩家心里给眼神里加上的信息。他不知道冰淇淋NPC能不能懂,但是出于对那——么高的好感度带来的超高默契值,玩家干脆试图用一个眼神让冰淇淋NPC明白自己的想法。
——毕竟前面的比赛冰淇淋NPC都做得很棒,现在更棒一点吧!
而且就算冰淇淋NPC没理解玩家的意思也没关系,玩家会把这球抢过来自己扣的!
抢球嘛,玩家可熟悉了!
玩家愉快地朝前冲去。
他望了望排球,在心里推出排球下落的大致时间和对应位置后,卡准时间,玩家猛地起跳。
白鸟泽拦网下意识想跟跳,但转头一看,排球依旧在下坠,饭纲掌适时起跳,似乎要传球。
……快攻?
白鸟泽拦网推测。他们没没有着急起跳,而是等待着时机到来。
他们有耐心……
“——嘭!”
排球穿过白鸟泽前排球员的头顶,狠狠砸在了白鸟泽的场地上。
白鸟泽球员猛地睁大了眼,他们错愕地望着刚落地的玩家。
玩家瞥了眼呆呆傻傻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白鸟泽球员,不解:“我在等排球,你们在等什么?”
他相当讥嘲——虽然本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在讥嘲,但由于过去挑衅的次数太多,他的话在对手眼里自动蒙上了一层讽刺的颜色。
总之,玩家问了一句在自己眼里很诚恳、在对手眼里却很讥嘲的话:“——你们该不会在等失分吧?”
白鸟泽:“……”
前排拦网三人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玩家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语重心长:“我知道我的扣球很漂亮,但不至于就害羞成这样吧?”
此话一落,这几个NPC不但脸更加红,有的还发起了抖,像是激动到无与伦比的程度。
——就像是见到了偶像一样!超激动的哇!
玩家:“……哇噢。”
就这么喜欢玩家的扣球吗?
玩家将视线了落到了正举着对玩家抖抖抖的NPC。对于欣赏玩家排球的人,他难得宽容贴心:“不用那么激动,我可以给你展示更漂亮的扣球。来,深呼吸——”
快要气到晕厥的白鸟泽球员:“……”
饭纲掌:“……”
身后,解说的声音正在夸赞他们这一球的配合漂亮。身前,白鸟泽球员疑似快要被王牌诚恳的话语气晕——
饭纲掌按了按额头:“……小羽,先回来吧。”
再不回来,就有人要晕倒了。
·
白鸟泽结束发球后,轮到梓川的饭纲掌发球。
他并不是力量型球员,体型较队友也清瘦些。但是但凡是同他比赛过的对手,都很难在他发球的时候轻松下来。
——因为这个人发球特别刁钻!
白鸟泽自由人喉咙滚了滚,他屈膝,压下眉毛,摆出凝重的表情。
哨声吹响,饭纲掌轻车熟路地将球击出——瞄准牛岛若利的右侧,这里只有牛岛若利一人驻守。
这里靠近边线,一不小心就会出界。但饭纲掌控球的技术、发球的精度都不赖。
白鸟泽自由人龇牙咧嘴地鱼跃过来,他狼狈地伸手,单手将排球锤了过来。
“我就知道这个人超黑心的啊——!”自由人喊道:“一传到位!”
白鸟泽二传开始跑动。去年的白鸟泽二传因为升学而离开了,如今担任二传位置的是一个一年级。
他的面容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神情却有着历经多次比赛而磨炼出来的淡定——从县预选赛到如今的国中杯全国大会,他一直都在场上。
来到排球下,白鸟泽二传止步,他举起手臂,轻跳,手指一撑。下坠的排球止住了下落的趋势,随后向上跃起,乖巧地朝手腕控制的方向飞去。
——“牛岛前辈!”
白鸟泽二传这样喊道。
牛岛若利从后排制动起跳,挥臂将球扣下。
虽然在后排他扣球的威力不如在前排的时候威力大,球路也不算精准,但健壮的身躯带来的强劲力道足以将这球扣出恐怖的威力。
但——
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球网的缝隙中,冷冷地盯上了牛岛若利。
……呆呆NPC很用力嘛,
——可玩家又不是菜鸟。
他的眼珠轻轻转了转,记忆里有关呆呆NPC的数据快速浮现在脑海里。
呆呆NPC会怎么做?
玩家朝牛岛若利的方向跨出一步,随后是第二步、第三步。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牛岛若利,仔细观察他的动作,根据牛岛若利的动作慢慢纠正自己脑海中对NPC扣球动作的预测。
——传球有点低,但呆呆NPC可以调整过来。他最常打直线球,对于斜线球还没有熟练掌握……
——啊。
玩家眼睛一亮:——找到了!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玩家不再犹豫,他果断加快速度,朝预想中的位置跑去。
牛岛若利已然来到了最高点,玩家也来到了他预想中的位置。他右脚微屈朝前刹住,半弯着的左腿往前迈出最后半步,脚踏在地上。腰腹用力,蹬地,带着身子朝球网转去,玩家猛地踏地起跳——
“嘭——!”
玩家按死了呆呆NPC的后排进攻。
两人下落,而后几乎不分先后地踩上了坚实的地面。
牛岛若利那双茶色的眼睛静静地看向了玩家。
背景里又响起了嘈杂的解说声,还混着队友的欢呼声。但玩家却无暇去在意这些。在四周都在为他欢呼的时刻,他站在网前的一小片地方,同呆呆NPC对视。
多神奇。
玩家盯着呆呆NPC的眼睛,想:明明呆呆NPC脸上的表情很少,但眼睛却异常灵动,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蕴含在其中。
玩家露出一点笑,他张嘴——
“哇塞,”玩家真诚地赞叹道:“你的眼睛做得好真啊。”
——这个游戏在细节上做得真棒!要不是偶尔蹦出来的系统面板,还有必须随身带床才能重置锚点的条件,玩家差点就以为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二维世界了!
……真是的,为什么锚点一定需要床才可以重置,害玩家不得不随身带床,一单想要远行,还得找位置放置床。
——更可气的是,居然会有NPC妨碍玩家!玩家不过是把床放到了他们的屋顶上而已,那里本来就没有住人,让玩家住住怎么了!?
玩家越想越气,他盯着牛岛若利,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可恶的NPC!
玩家摇着头离开了。网前的牛岛若利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地从心里冒出了一个问号。
……刚才,发生了什么?
牛岛若利疑惑地想:怎么北川突然生气了?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玩家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比赛愈发激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慢热型选手的牛岛若利逐渐开始展现自己的真实实力。他每次扣球的力道逐渐增大,精度也在不断提高。白鸟泽的比分不断上升。
玩家的状态从始至终都很稳定,稳定的强大。他的发球扣球一如既往的难搞。
两边的王牌都很强势,于是局势就变成了这样——
牛岛若利后排进攻得分。
北川羽快攻得分。
牛岛若利直线球得分。
北川羽斜线球得分。
……
两位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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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地捞分,两边队友一味地救球传球。
球场似乎变成了两座架在球网上的大炮之间的对决,排球在两个球场之间穿梭来往,轰鸣砸地之声不绝于耳。
“第28球!”解说语调夸张:“这是牛岛选手本场选手扣下的第28球!他已经打破了自己单场扣球数的记录!”
夜久卫辅风一般穿梭于球场中,他探出手臂,后滚卸力,将排球接了起来。
“一传到位——”
二传跳传玩家,玩家制动起跳。自由人快速看了眼网前,提醒:“三人拦网!”
玩家挥臂,将球狠狠扣下。
“北川选手本场第20次扣球!无触得分!梓川拿到赛点!”
梓川与白鸟泽的比分跳作24:16,饭纲掌朝着发球区走去。
他双手持球,轻轻地喘息了几下。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他揍了下眉,歪头,用袖子将汗水擦去。
……好累。
他大脑近乎空白的想。
在与白鸟泽的比赛中,饭纲掌一边得努力骗拦网、调整不到位的一传,一边还得保持精准的传球……
驴都没这么多的活要做!
饭纲掌跨过九米线。他心里闪过许多繁杂的心绪,但在走出几步、来到合适位置的时候,这些思绪都被他按下。
他举起排球,朝白鸟泽的球场发去。
白鸟泽自由人屈膝降重心,他探臂将球接起。
“好一传!”
白鸟泽二传前插至前排,他背身面对球网,半举着双手。
白鸟泽自由人提醒:“三人拦网!”
白鸟泽二传抿紧下唇,露出了无意识的紧张情绪。
不用回头看,他就知道三人拦网针对的是谁。
比赛进行到如今这个程度,他们已经开始慢慢适应梓川的节奏,关于北川羽的扣球发球也能逐渐接起。
但是,
他仰头,看向正在助跑的牛岛若利,凝眉。
——但是,牛岛前辈也逐渐被梓川适应。
后面的几球,有了防守准备的梓川接起牛岛前辈的扣球明显轻松许多,而牛岛前辈如今的体力也消耗了许多,真的能保持每次扣球都发挥最大的威力吗?
——或者说,牛岛前辈还能得分吗?
白鸟泽二传骤然被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惊了一瞬。
……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他上场就是为了给牛岛前辈传球……
可……对面的二传……
白鸟泽二传回想起饭纲掌灵活的传球,又想起监督嘱咐的“你只要给牛岛传好球就行了”,一时陷入抉择。
如今对面的拦网里还有将牛岛前辈拦下过好几次的北川和水上,后排更有神出鬼没的自由人……
白鸟泽二传不由得再次思索起先前考虑的问题:
……牛岛前辈还能得分吗?
还没思索出个究竟,排球已经沉甸甸地压上了指尖。他仰头看着球网这侧起跳的攻手们,一时之间,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他将球传给了掩护起跳的高桥光。
高桥光表情错愕了一瞬——因为心知自己只是诱饵,所以他起跳的时候并未尽全力。面对这突然到来的一球,他瞥了眼无人的网前,挥臂就要将球扣下。
……幸好拦网都被牛岛引走了,现在没人——
一道几乎变作残影的身影斜着挡在了他扣球的路线上。高桥光已经来不及改变扣球的动作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排球击出,而后被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按死在白鸟泽的场地。
“——好险!”
那道身影——也就是玩家。他半举着双手落地,笑眯眯地看着高桥光,欢快道:“差点没抓住你!”
高桥光盯着玩家,不做声。
——这家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