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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抢了霸总的金丝雀[穿书]》 第41章 偷亲
宁忱心脏酸胀,扑上去抱住了贺深屿,一叠声地回答道:“好,我跟你走,深屿,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不哭了好不好?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
贺深屿被他抱着哄,情绪却更差了,他泪眼蒙眬地看向宁忱,却感觉像是看到了幻影,他哭着说:“宁忱,可是我回不去了,我已经死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宁忱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突然失聪了,“深屿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我回不去了……”贺深屿重复了一遍,他看向宁忱,突然感觉出了不对劲,“我说我已经死了……”
“深屿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回不去?”宁忱握着他的手问道。
贺深屿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抹了把眼泪,看向宁忱,问道:“你就听到了这句吗?”
正常来说,一个人说自己已经死了是更震惊的话题,如果宁忱都听到了,重点绝对不会是前面这句。
所以是,剧情大神发力了?
“嗯,”宁忱点头,“深屿还说什么了吗?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你刚刚说的话我也没听见。”
贺深屿握住宁忱的手用了些力气,他有些害怕了。
是因为这句话实在太暴露真相,所以才不许宁忱听到吗?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剧情大神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如果是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他这个穿书者知道剧情都没怎么发现,傅恒湛那边可能更是发现不了……
那宁忱呢?他为什么好像没怎么受影响的样子?
贺深屿思考了起来,半晌,他觉得他以前分析得没问题,可能跟人设有关。
宁忱的人设一直如此,他在原著里本来就是个被动的角色,如果强取豪夺这段剧情没有执行,问题肯定出在强迫的那方身上,所以傅恒湛那边才会受到明显的影响吗?
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样一分析的话,傅恒湛后面可能会越来越离谱。
他觉得剧情大神是不会允许这段剧情长时间不回正轨的,怎么办?该怎么办?
“深屿,别怕,没事的,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宁忱半躺在了旁边,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小声安抚着。
“要不要先睡一觉?我陪你睡好不好?”宁忱有些心疼,他感觉怀里的人正在不停地颤抖,想家了吗?深屿的家在哪里呢?
上次他父母回来好像也没有回家,深屿和他爸妈的关系也不算好,宁忱以为深屿不会想家呢……
“宁忱,”贺深屿回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轻声问道,“最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宁忱摇头,“好像没有……”
贺深屿想了想,又问:“或者你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什么跟之前很不一样的?让你觉得正常情况下你可能不会这样想的事,有吗?”
“有吧……”宁忱迟疑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他就不应该喜欢贺深屿。
按照他一开始的打算,他跟贺深屿应该是干脆利落的金钱交易,他表面看着纯良,其实内心冷情冷血,说实话,宁忱觉得他完全是被贺深屿攻略了。
他本来不想喜欢的,可贺深屿对他实在太好,好到他拒绝不了,只能接受……
“是什么?”贺深屿激动了一瞬,抬头看向宁忱,眼泪又流了下来。
宁忱低头,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最后凑在贺深屿耳边说:“深屿,这是秘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贺深屿有些着急了,他想了想,又问,“你觉得是不好的影响吗?”
宁忱摇头:“是好的。”
贺深屿愣住了,好的影响?是什么?应该不是剧情大神吧?
他记得他给傅恒湛做检查时,傅恒湛说过,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些事情,继续深想就会头痛。
比如,他想不起来他手腕为什么会有一道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病例里也完全没有。
贺医生当然也不知道。
不过,贺深屿倒是知道,这就是傅恒湛的人设,设定里他小时候自杀过一次,不过没成功,这道伤疤倒是让原著的宁忱心疼了一次。
完全是为了推动剧情硬加的设定,傅恒湛想不起来也正常。也许,就连作者都忘记了,毕竟只出现了一次。
宁忱的情况应该跟这个不一样,贺深屿从来没听宁忱说过头疼,那应该还好……
他松了口气,脑子又开始晕晕乎乎了……
宁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眨巴眼睛,干脆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说:“好了,深屿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病了,需要休息,先睡一觉吧,乖,听话。”
贺深屿睁开了眼睛,睫毛在宁忱掌心滑动,什么也看不到,他只好又重新闭上:“好……”
宁忱这才把手松开,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
“你要去哪里?宁忱……”贺深屿伸手握着他的手腕。
宁忱笑了一下,说:“我去换套睡衣,陪你睡觉。”
“好……”贺深屿点头,他需要宁忱,宁忱是这个世界唯一让他安心的东西。
如果宁忱不在的话,他又要像之前一样胡思乱想了……
他都没想到自己刚才会哭出来……
宁忱动作利落,很快就回来将他抱在了怀里:“睡吧,深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不许偷偷跑走……”贺深屿又嘱咐了一声。
宁忱笑着亲了下他的额头:“嗯,我保证,不管什么时候,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贺深屿这次生病来势汹汹,他几乎一个星期都只能躺在床上。
说是严重,又没有多严重,但就是拖着不好,期间他还去医院看过,确定只是感冒而已。
贺深屿都奇怪了,怎么症状一直都不减轻,难道是剧情大神发力了?
这几天他干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惩罚他?
哪里发生变化了吗?
贺深屿想半天没有想出什么端倪。
“深屿,该吃饭了。”宁忱端着盘子进来,打断了贺深屿的思绪。
贺深屿坐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宁忱,你回去上课吧,我马上就好了。”
这个星期宁忱一直在请假照顾他,贺深屿觉得非常不安,宁忱可是个好学生,竟然因为他感冒就请假那么久。
本来说好了让阿姨来照顾他的,可宁忱非要自己来。还说贺深屿感冒都是因为他,所以他要负责。
贺深屿:……
其实不是很想提……
摸了美男的胸就流鼻血了什么的还是尽快忘记吧……
好丢人……
“等你好了我再回去上学,没事的。那些课程我早就自学过了,不会拉下的。”宁忱坐到床边,把餐盘放在了贺深屿身上。
贺深屿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劝说。
他安静地吃完了饭,宁忱又给他端来了药和温水,他把药喝下去,很快又有些昏昏欲睡。
宁忱摸了摸他的头,说:“睡吧,要多休息。”
贺深屿看着他,说:“好。”
心里却有些奇怪,他的精力好像也不如之前,不知道是因为病了,还是剧情大神的惩罚……
难道他感冒会一直不好?
不会吧?不会这么强制吧?那他真是要绝望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最近没有做什么啊?他都没有怎么跟傅恒湛说话了,那就是宁忱这边的问题?
可是明明之前跟宁忱接吻都没有受到惩罚,为什么突然就……
贺深屿想得头痛,他现在精神不济,脑子也糊里糊涂的,根本想不出正经办法……
“宁忱,”贺深屿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我们最近的相处方式有什么变化吗?”
贺深屿决定寻求外援。
宁忱似乎愣了一瞬,才小心翼翼开口:“深屿觉得呢?”
“不是我问你吗?”贺深屿看着他,实在不想再回答问题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宁忱笑了一下,试探着说:“可能,有一点……”
“是什么?”贺深屿急忙问。
宁忱俯身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贺深屿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才开口说:“我们,好久没有接吻了……”
“哈?”贺深屿有一瞬间的无语,“我都感冒了,亲啥亲……”
不会吧?难道真是因为这个?
不对不对,宁忱不说的话,他根本不会想到要亲,呃,之前是因为宁忱哭了他才哄哄他的……
嗯……
所以,跟亲亲肯定没关系。
宁忱笑了一下:“那,传染给我吧……”
因为贺深屿感冒了,宁忱的勾引事业已经停滞不前很久,这会儿被贺深屿提起来,才重拾起来。
可惜这会儿贺深屿精神不济,根本没心思说这个,他扯了扯宁忱的手臂,说:“不要作死,医生最讨厌你这种病人了。”
“好吧……”宁忱瘪了瘪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贺深屿拍了拍他的手,说:“没事上来陪我睡觉。”
“好。”宁忱又高兴起来。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换上衣服躺上了床。
贺深屿翻了个身,靠在了宁忱怀里。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这几天几乎天天如此,他早已十分熟稔,晕乎乎的脑子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至于宁忱,宁忱有没有故意引导的嫌疑还两说。
他将贺深屿抱住,轻轻摸着他的背,说:“睡吧,深屿。”
“嗯……”贺深屿的头昏昏沉沉,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宁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毫无睡意。
他毕竟没有生病,晚上睡过之后,白天没有睡意是正常的。
确实是很久没亲了……宁忱抿了下唇,年轻的身体开始躁动。
他知道贺深屿现在生着病,他这样实在有些不是人。
但是,身体的反应他根本控制不住。
算起来,自从上次感觉出来深屿不喜欢接吻之后,后来的亲亲都是他又骗又哄换来的。
基本都是深屿主动亲的他,他已经许久没有主动亲过深屿了。
不仅仅是因为之前深屿看起来不喜欢,还因为他主动会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后面宁忱已经知道了,深屿并不是真的讨厌跟他接吻,有时候,也是会被他勾着,主动亲他,他的勾引大多数时候并不算失败……
只是,深屿实在害羞,他们接吻的频率确实低了不少,更别说最近深屿还生了病……
宁忱摸了摸贺深屿的脸颊,沿着轮廓线描摹了半天,视线又不自觉地停在唇上。
好想,好想亲……
宁忱咽了下口水,在心里说:“我就亲一下。”
于是,他凑上去,亲了一下。
贺深屿还睡着,没有反应。
于是他又亲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忍受不住,开始在唇上碾动,舌尖描摹着唇缝,一点一点将贺深屿的唇舌撬开,最后闯入了里面。
至此,情况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宁忱太久没有掌握主动权,已经有些沉迷,甚至撑起了手臂,捧着贺深屿的脸开始放肆掠夺。
直到贺深屿有些呼吸不上来,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嗯……”
宁忱这才顿了一下,回过神来,松开了贺深屿。
他有些忐忑,盯着贺深屿的表情仔细观察,还好,贺深屿只是晃了下头,又安静下去,大概是身体实在难受,这样都没有醒过来。
宁忱舔了下唇,他还没有亲够,不过,也不敢再亲了,贺深屿毕竟还生着病。
他亲了下贺深屿的额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不是人,你惩罚我吧……”——
作者有话说:七夕快乐宝子们……今天的甜蜜由宁忱送出,此恋爱脑男不懂老婆内心的苦……[墨镜]
第42章 惩罚
贺深屿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宁忱静静注视着他,又将他抱住。
天色渐晚,时光静谧,宁忱笑了一下,觉得停在这一刻也很好。
片刻后,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还是不好,他想要贺深屿好起来。
他在贺深屿耳垂那颗红痣上亲了一口,又轻声说:“老婆,快点好起来,我还想继续勾引你呢……”
贺深屿依旧没有反应,清浅的呼吸有规律地打在宁忱手臂上,像是微风拂过心房。
宁忱不自觉盯着他看,仿佛一点都不会厌倦。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二天醒来,贺深屿的病好了许多,人精神也比之前好,大概是终于到了末期?也该好了……
贺深屿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可,什么是连他这个穿书者都不知道的呢?
难道傅恒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
但是,这种身体上的影响只能是剧情大神的大手,难道傅恒湛还能直接影响剧情大神吗?
又怎么能作用到贺深屿身上呢?
如果是因为拆散他们,那他应该在来的第一天就受到惩罚了,但是,他当时让主角们的初见都毁了,却一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惩罚……
他最近倒是什么都没有做。
贺深屿有些想不明白,剧情大神还是太神秘了,他根本无从得知这种玄而又玄的信息。
而且,他这个穿书者已经是知道最大信息的人了,连他都搞不明白。
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应该更不明白,傅恒湛甚至连自己受了影响都没察觉出来。
难道是宁忱?
贺深屿皱着眉想到,按道理来说,宁忱应该也是可以影响剧情大神的。
可宁忱天天跟他在一起,他也没觉得宁忱和他的相处有什么变化,实在发现不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起来,剧情大神好像真的没有怎么影响宁忱,至少贺深屿暂时没发现。
贺深屿捋了下原著的时间线,想了想,这前面的一段时间,宁忱好像一直被傅恒湛管控着,每天的日常都一模一样,上学回别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这一段时间,宁忱的角色是被动的存在。
那么,按照他之前的推理,下个剧情,宁忱第一次跟傅恒湛吵架的剧情就要来了,难道,从那之后宁忱就要恢复主体性了,也要开始被影响了吗?
贺深屿想的头都痛了,他虽然是个理科生,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医了,空余时间他也很少看那种烧脑的电影,说实话,碰到这种事,他都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从床上爬起来,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打开了那个记录剧情的文档,再次梳理了一遍时间线。
顺便将自己的疑问和猜想都记录了上去,他这会儿还不清醒,等他好了再好好想想吧……
“深屿,你怎么在工作了?不是还生着病吗?”宁忱推开房门进来,放下手中的餐盘,将贺深屿的电脑拿了过去。
贺深屿有些惊慌,赶紧将文档保存关闭,宁忱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桌面,他松了口气。
“没,我没工作,就随便上上网。”贺深屿说。
宁忱却有些好奇了,他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贺深屿关闭了一个页面,他问道:“真的吗?深屿刚才不是在敲键盘吗?你在写什么?”
“没有没有,”贺深屿有些崩溃,这东西可不能被宁忱看见,这可是触发底层规则了,他怕剧情大神直接要弄死他,“我就随便跟人对线了一下。”
“对线?”宁忱将餐盘端起来,继续说,“这是什么意思?深屿洗漱过了吗?该吃饭了。”
“嗯,刚才起来过了,”贺深屿点头,而后回答,“对线就是,跟别人在评论里互骂。”
“骂什么?”宁忱有些惊讶,说实话,他觉得贺深屿一直都很温柔,很难想象贺深屿骂人的样子。
贺深屿有些尴尬,真是撒了谎就得用另一个谎来圆,他想了一下他读大学时在网上看到的有名骂战,回答:“有个人是地域黑,我就跟他骂了几句。”
“哦。”宁忱对此不感兴趣,他将餐盘放在贺深屿腿上,而后说,“深屿今天好点了吗?”
“嗯,”贺深屿拿起勺子喝了口粥,点点头道,“好多了,不是都有心情参加骂战了嘛……”
宁忱笑了笑:“那就好。”他转身离开,去给贺深屿准备药和温水。
贺深屿见他离开,赶紧把电脑打开,将文档设置了一个密码,这才安心了一些。
……
贺深屿的病在两天之后彻底好全了,他也终于恢复了活力,宁忱也被他赶回去上课了。
请了太多天假,回去上班的时候,没想到快下班时傅恒湛竟然来了医院,说是补一下上周的例行体检。
贺深屿也算是明白了,傅恒湛估计有强迫症。
不过,等等!
贺深屿突然想到,这可能也是傅恒湛的人设之一。
正常人真的会在意这些奇怪的细节吗?更别说是个日理万机的总裁。
难道是因为他的人设设定如此,所以他才这样程序化?
很有可能……
傅恒湛这个人简直是霸总这个人设的刻板印象大全,他都可以想象原著的作者在塑造他时擅自加了多少设定。
所以,这应该也是剧情大神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一。
想到这里,贺深屿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不过,宁忱也会被影响吗?
原著前期宁忱就是个乖巧学生形象,贺深屿想了半天,宁忱应该还是这个形象吧?
有些时候比原著里活泼一些,倒是因为他是个好说话的金主,贺深屿觉得这应该是正常现象。
说实话,他真有些分不清楚。
剧情实在改了太多了,宁忱天天跟他这个穿书者在一起,被改变的最多也正常,还好目前他好像没有受到剧情大神的直接影响。
贺深屿宁愿改变剧情的惩罚都作用在自己身上,他不想让宁忱再像原著那样三天两头受伤了……
“听说叔叔阿姨最近给你找了几个相亲对象,你都不满意?”傅恒湛状似随意地问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八卦,可贺深屿却一下子联想到了,好家伙,他说傅恒湛最近那么乖没搞事呢,原来是操控他父母搞事了……
贺深屿一下就不觉得他可怜了,他不觉得剧情大神能完完全全的影响一个人,傅恒湛做这些事,起码有一半是他自己的意愿。
有时候都想直接跟傅恒湛说了,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但这种事也只能暂时想想了,贺深屿叹了口气,道:“傅总不是知道我有男朋友吗?我跟他感情很好,自然不会看上别的人。”
傅恒湛似乎有些意外,他问道:“难道你真的打算跟他结婚?”
哦,原来是觉得贺医生终究会找个女人结婚吗?
确实是傅恒湛的思维方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贺深屿会真的对一个男的认真。
贺深屿看着他,说:“会的,等他大学毕业,我就带他去国外结婚,傅总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傅总可以帮忙做一下我父母的思想工作吗?他们很听你的话,我想,你应该可以帮上忙。”
傅恒湛难得地怔愣了一瞬,半晌,他笑了一下,说:“行,我会跟他们提的。”
“谢谢傅总。”贺深屿提着箱子站起来,正要离开。
傅恒湛开口说:“你们是认真的,也好,祝你们……”
“啊……”傅恒湛捏了捏太阳穴,“不……宁忱……好痛,头好痛……”
他抬起头,似乎缓了很久,才说:“贺医生,我最近总是突然头痛,在医院做过检查了,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贺深屿当然知道这件事,为了这事医院还开过会,只是,大家都看不出端倪。
只有贺深屿知道,是因为剧情大神,刚才,傅恒湛想说的话应该违背他的人设了,所以,剧情大神消除了他的想法。
可贺深屿不能说,他怜悯地看向傅恒湛,道:“傅总,我也不知道,要不,您飞去国外检查一下?”
傅恒湛点点头:“也好。”
看来之前也有医生这么建议过了。
傅恒湛离开之后,贺深屿在办公室打开笔记本,将他新观察到的现象又记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担心,如果有一天宁忱违背了人设,也会受到惩罚吗?那该怎么办?
贺深屿心事重重地回去,宁忱今天晚上有课,还没有回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外面,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下得这么大,他之前都没有发现,就他回来这么一段时间,外面已经白了一片了。
他有些担心宁忱,正要给他打个电话,门锁响起了解锁的声音。
“深屿,我回来了,外面好冷。”宁忱带着风雪走进来,头发已经被雪花打湿了。
贺深屿走向他,拉着他的手暖了暖,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套衣服。”
“好。”宁忱点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我的手好冰,深屿感冒才刚好,现在不要碰我。”
“嗯……”贺深屿的手被放开,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认真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宁忱最近有些黏人,所以松开他的手他才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
他也没有细想,坐回了沙发上。
雪花在灯光下格外好看,贺深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还有闲心修了一下。
他正欣赏着修完的图,宁忱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来:
“深屿,过来一下……”
贺深屿放下了手机,走进房间,站在卫生间门口问:“怎么了?我来了。”
宁忱将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雾气从门缝逸散出来,他说:“我忘记拿睡衣了,深屿帮我拿一下。”
“好,你等一下。”贺深屿转身去衣柜里找到了宁忱的睡衣,笑了一下,其实他偶尔也会干这种事,洗澡忘记带毛巾或衣服,宁忱应该是今天太急了。
“宁忱,我拿过来了,你开下门。”贺深屿敲了下卫生间的门。
宁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深屿能帮我放进来吗?我身上全是泡沫……”
“这……”贺深屿有些迟疑,“要不我就放在门口?”
时至今日,他对宁忱突然在他面前脱衣服那一幕还记忆犹新,实在有点不敢进去。
宁忱却突然打开了门,半个身子探出来,确实都是泡沫,他眼巴巴地看着贺深屿,说:“深屿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你怕什么?我真的刚打完泡沫,你帮我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就好了……”
贺深屿红了脸,这会儿有些骑虎难下,毕竟宁忱说的并不算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算了,早放完早了事。
他刻意避着宁忱,背着身将衣服放到了架子上,终于松了口气。
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宁忱发出一声惊呼:“啊——”
他急切地回头去看,就见宁忱失控地朝他砸了过来。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贺深屿都被撞到了墙上,身上唯一一件针织衫已经被沾湿,宁忱身上的泡沫也全都蹭在了他身上,玉佛压在他们中间,有些硌得慌。
贺深屿脸一下子烧起来,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颤抖着声音说:“快起来,宁忱。”
宁忱却伸手强迫他的脸转了过来,动作力道很大,表情倒是委屈:“深屿,我不小心滑到了,你不会怪我吧?”
“没,没怪你,”贺深屿急了,甚至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摸到了一手滑腻的泡沫,“你,你快起来……”
宁忱看着他更加委屈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说:“我的脚麻了,动不了了,要不深屿帮我检查一下?”
第43章 纯情
凭心而论,作为一个专业医生,贺深屿觉得他这个时候不应该犹豫。
更何况,病人还是宁忱,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会更急切一些。
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不对头了!
宁忱身上什么都没穿……
贺深屿全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更别说蹲下去帮宁忱检查脚了,这实在有些过了……
他做不到。
这对一个南方人来说实在太超过了……
贺深屿支支吾吾地说:“你还能坚持一下吗?是很痛吗?要不你先洗完穿上衣服,我等下再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宁忱摇摇头,看着贺深屿可怜兮兮地说:“深屿,我感觉我动不了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贺深屿真觉得他上辈子欠了宁忱的……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一个直男在猝死之前看了一本男同小说?
难道是天意?
唉!贺深屿重重叹了口气,心一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闭着眼睛蹲了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睛,双手开始按上贺深屿的脚,开始询问情况:“这里痛吗?”
“一点点。”宁忱低头看他,咽了下口水。
“这里呢?”贺深屿又问。
“还好。”宁忱回答。
检查了一番之后,贺深屿摸着骨头是没问题的,他开口道:“骨头没有问题,可能是筋扭了,先歇一会儿吧,看看症状会不会减轻。”
“嗯,深屿,那你先起来吧,我感觉好一点了……”宁忱说。
贺深屿点头,正打算按跟之前同样的路径闭着眼睛起来,可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这一次,他在路上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嘶——”宁忱发出了轻呼。
贺深屿连忙睁开眼睛查看情况,一睁眼,是近在咫尺的粉色。
一瞬间,贺深屿人都快熟透了,他飞快站起来,偏过头去,语气也带了些怒气:“宁忱!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宁忱双手抱住他,跟他靠得更近了些,两人的身体贴得比刚才撞在一起还要紧,“我错了,深屿,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这是正常反应吗?还是我得病了?你教教我。”
贺深屿有些迟疑地转头看向宁忱,他脸上的表情如此真诚,让贺深屿一时又有些犹豫。
是了,宁忱本就是一张白纸,根本没有人会教导他这些事,他不懂好像也是正常的……
贺深屿吸了口气,说:“你没病,生物课不是学过吗?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就是……
贺深屿不自在地想往后退,可他已经靠着墙了,宁忱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压住了,某些东西戳着的触感十分明显。
他又有些怀疑宁忱是故意的了……
可转头一看他纯良的表情,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你是一点都不能动吗?能不能先松开我?”贺深屿深深吸了口气。
宁忱自觉达到了目的,这会儿自己也忍得难受,于是主动退后:“我感觉好一点了,深屿。”
他也不敢再压着贺深屿了,他的手都有些蠢蠢欲动,想探进贺深屿的衣服里。
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待上一会儿,他怕他会再次把害羞的深屿吓跑。
于是,他缓缓退后了几步,对贺深屿说:“深屿,我可以继续洗澡了,你出去吧……”
“嗯。”贺深屿慌忙点头,他的手急切地握上门把手。
宁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深屿,你身上被我弄脏了,你再去换身衣服吧……”
“知,知道了……”贺深屿终于出来了,他关上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针织衫沾了水之后几乎都变成透明的,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他刚才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都怪宁忱……
贺深屿感觉他再也不能直视粉色了……
他扯了下身上的衣服,认命地去另外一个卫生间重新洗了个澡。
十分钟后,他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本来就洗了澡,只是随便冲了一下宁忱弄在他身上的泡沫,所以比宁忱还要先出来。
想到宁忱的脚受了伤,他又有些不放心。
干脆回了房间等他,打算再给他看看情况。
没想到一直等了快一个小时,他的论文都快要啃完了,宁忱还没出来。
他干脆直接出声问:“宁忱,你是脚不方便吗?怎么洗了那么久?要帮忙吗?”
“不用,深屿,”宁忱的声音和着水声一起传来,显得不那么清晰,他说,“我马上就出来了……”
宁忱果然很快就出来了,他还洗了个头,大概是因为这个才用了那么久。
“脚还能走吗?我再看看?”贺深屿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宁忱摇了摇头,似乎被热水熏了太久,脸颊红红的:“我好了,深屿,能走了。”
贺深屿却还有些不放心,宁忱这会儿好好穿着睡衣,他倒是没感觉了,于是蹲了下来,再次给宁忱做了下检查。
宁忱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走神,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在贺深屿抬头看向他说话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干嘛?”贺深屿愣了一下。
“我没事了,深屿。”宁忱的手用了些力气,手指在他发间穿插抚动。
贺深屿抓住他作怪的手,站了起来:“看着确实像没事了,明天起床再观察一下。”
“好。”宁忱点点头,坐上了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贺深屿见他上了床,也去客厅把平板拿过来,躺上了床。
“你们是不是快放寒假了?”贺深屿看了日期,问道。
宁忱看着他点头:“嗯,快了。”
贺深屿打开了日历,仔细回忆着剧情。
傅恒湛和宁忱吵架的剧情应该就在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也快来了。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剧情大神的手段越来越明显了,上次在他面前就直接消除了傅恒湛的想法,仿佛丝毫不在意他知道一样。
贺深屿不知道后面的剧情会怎么样,只觉得剧情大神可能会越来越明显。
他虽然穿书,可根本上就是个什么金手指都没有的凡人而已,他根本没有信心跟剧情大神斗。
可他不得不去斗,他是不可能允许剧情回到原著上的,他跟剧情大神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贺深屿偏头看了一眼宁忱,一时有些心绪不宁。
宁忱也看着他,说:“深屿,我寒假可能会留校。不是做兼职,是和老师一起做个项目。”
贺深屿点点头:“挺好的,多点项目经验。”
“嗯,”宁忱点头,“可能会更晚回来,深屿不用等我。”
贺深屿有些感慨:“你们大学这么卷吗?”
宁忱皱眉看他:“深屿那个时候不卷?”
“也,也卷。”贺深屿反应过来,差点又露馅了……
还好宁忱没有在意……
……
宁忱的脚没有大问题,第二天就好了。只是他最近确实很忙,除了周末基本都很晚回来。
贺深屿捋了下时间线,突然有个别的想法,他想知道,能不能通过跟宁忱剧透避免那个剧情。
他分析了一下,他跟宁忱直接说可能会被消音,那么,文字呢?
这也是宁忱给他的灵感,上次在看他用电脑打字的时候,宁忱好像能看到。
也许,不能直接说,留个纸条给信息是可以的。
贺深屿知道这是个很大胆的决策,可是,如果那个剧情避免不了,宁忱会摔断腿,从此以后,每个阴雨天气都会腿疼,他实在不想要宁忱遭这个罪。
相比起来,剧透的惩罚更可能放在他身上,所以,贺深屿决定做一次尝试。
今天晚上,终于又到了周末,宁忱会回来早一些。
贺深屿提前准备好了纸条放在他的电脑上,他坐在客厅里等着宁忱回来。
“深屿,我回来了。”宁忱放下了书包,脱掉外套。
贺深屿替他接过来,而后问道:“外面冷吗?”
“嗯,”宁忱点头,“晚上还降温了。”
贺深屿带着宁忱坐到了沙发上,靠在一起玩了一会儿,他开始了他的计划:“宁忱,你去帮我把电脑拿过来,刚才有同事找我要数据。”
“好。”宁忱在这些琐碎小事上从来都不会拒绝贺深屿,他是个勤劳惯了的人。
不像贺深屿,有时候懒得不想动,就是他妈让他帮忙拿东西他都会有些不想去。
贺深屿紧紧盯着房门的方向,他有些期待,也有些激动。
他不知道剧情大神会怎么处理。
宁忱的表情一如往常,他走过来,将电脑递给了贺深屿:“深屿,给。”
贺深屿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他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问:“宁忱,你有没有看到我电脑上放着东西?”
“有啊,”宁忱点头,“有一张纸条在上面放着,我给拿下来了,怎么,深屿你要用?”
贺深屿激动起来,抓住了宁忱的手臂:“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上面写了什么?”
宁忱困惑地摇头:“没有,那上面一片空白,没有写了字的痕迹啊,我还特意拿起来看了下,反面也没有字。”
贺深屿彻底失望了,他将电脑和平板放在了旁边,直接躺了下来:“真没意思……”
“怎么了,深屿?”宁忱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贺深屿,摸了摸他的头,“纸条很重要吗?我去给你拿过来?”
贺深屿摇头,抓住了他的手:“不用去,不是很重要。唉,宁忱,你要是能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就好了……”
宁忱愣了一瞬,怔怔看着他,回答道:“我也希望能看到。”
“嗯?”贺深屿没有细想,心累地摆了摆手,拖长了声音说,“我累了,宁忱,我要原地去世了……”
“什么?”宁忱其实没懂,他实在不上网,不懂很多梗。只是见贺深屿闭上了眼睛,知道他大概是要睡觉的意思,宁忱便不再打扰他。
“睡吧,深屿,我抱着你。”宁忱摸了摸他的头发。
今天老师有事,所以他们放学时间就让他们走了,这会儿,落地窗的窗帘还没关上,天空中还能看见一些晚霞。
飞机从云彩中穿过,是很美丽的景象。
空气一片寂静,宁忱低头观察着贺深屿,他知道他的小习惯,这会儿手都放松了下来,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深屿的睡眠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像猫一样,整天懒洋洋的,喜欢靠着人,也喜欢睡觉。
宁忱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他已经有些不知道拿深屿怎么办了,因为深屿实在害羞,他的勾引事业好像一直停滞不前,可若由他掌握主动权的话,他怕自己直白的欲望会真的吓到深屿。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深屿更纯情的金主了……
宁忱想到他刚被包养时的担心,一时有些心里泛苦。
他现在倒希望深屿是个好色的金主,这样,他们的进展才能快一点。
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宁忱咽了下口水,托起贺深屿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偷亲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作者有话说:你俩竟互相认为对方纯情,到底谁是真纯情一目了然哈[眼镜]
第44章 新年
宁忱现在已经掌握了熟练的偷亲技巧,甚至能在闭着眼睛的时候感觉出来,贺深屿是不是要醒了。
比如此刻,贺深屿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些,宁忱知道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便迅速松开了他的唇。
贺深屿晃了下头,没有真的醒过来。
他的唇上还有亮晶晶的水渍,被宁忱吻得太重,都变成樱桃的颜色,看起来像是涂了口红。
他的五官本来就是深邃的类型,这会儿脸和唇都红红的,看起来颇有些艳丽。
宁忱轻轻抚摸着贺深屿的下巴,用了些力气将他的下巴向下推,嘴唇便被他打开,露出里边乖乖放好的舌头。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泛红的唇肉。
“老婆怎么这么会勾引我?”宁忱盯着露出的舌尖失了神。
他很想伸出手指玩一玩,不过,他知道贺深屿有洁癖,大概是不愿意的,所以,忍住了。
不能用手指,便只好用唇舌。
宁忱探出舌头刺进贺深屿嘴里,用舌尖勾起贺深屿的舌头挑弄,可惜,睡着的贺深屿不会回应他。
“嗯……嗯……”宁忱这次亲了太久,贺深屿的鼻腔发出不耐的哼鸣。
“好了,不亲你了。”宁忱笑了一下,终于放过了贺深屿,将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盖在了贺深屿身上。
“睡吧,老婆……”宁忱最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将书包里的电脑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扶手上,打开处理了一些邮件。
现在还不算晚,还可以让贺深屿再睡一会儿。
宁忱单手敲着键盘,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清脆的键盘声。
半个小时之后,宁忱处理完了堆积的邮件,干脆打开了编程软件继续写代码。
他低头看了一眼贺深屿,他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被他弄红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唇色。
宁忱看着他舔了下唇,低头凑到贺深屿耳边,轻声说:“老婆,你再等等我,等我……”
他停了下来,没有说完,只是眼神更加坚定了一些。
……
因为宁忱寒假要留校的缘故,他们的日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宁忱还是会每晚回来,贺深屿倒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只是,年关将近,宁忱的老师也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宁忱毕竟还有家人,过年自然要跟着一起回家去。
大人心里在出租屋过年是不可能的,所以,宁忱也跟着回老家去了。
贺深屿自然不会在过年的时候跟着去,这在我国国情里就是极其失礼的。
更何况,他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去。
宁忱走的时候还以为他也会去跟家人一起过年,倒是没有提出要他一起回去。
只有贺深屿知道,上次他父母回来,其实也只是受了傅恒湛指使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妈妈确实身体不好,快过年的时候,他爸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要不要飞到国外去找他们。
贺深屿拒绝之后,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大概是已经习惯贺医生拒绝了。
想来也是,贺医生大概对父母是有怨怼的,怎么会跟他们一起过年呢?
虽然平时上班也不算特别忙,但有长假还是很不错的。
贺深屿拒绝了所有的交际邀约,连傅恒湛叫他他也称病拒绝了。
头三天在家里睡爽了,倒没什么感觉。
可到了大年三十那天,街上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贺深屿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街道的喜庆装饰,不由得也生出了些寂寥感。
他不可能回家了,也见不到他自己的父母了。
这个世界里唯一熟悉的宁忱也不在。
贺深屿突然有些孤独。
他倒是没亏待自己,阿姨也放假回家了,他就点了一堆想吃的外卖,年夜饭倒是丰盛。
只是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很奢侈的每样菜都尝了点,而后开了瓶饮料慢慢喝着。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春晚这种东西,贺深屿便开了个音乐电影当背景音。
宁忱也给他发来了年夜饭的照片,饭菜很丰盛,看起来就是精心烹制的,饭桌上,宁佑喝着可乐,笑得很开心。
贺深屿笑了一下,给他发了两个红包,一个给宁忱,一个给宁佑。
至于宁忱的妈妈,他没有身份去发。
宁忱倒是没有矫情,毕竟是过年的红包,都收下了。
他还让宁佑发来了一条语音,笑着说了一堆吉祥话,听得贺深屿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他跟宁忱聊了几句,宁忱说他要去陪宁佑放炮,贺深屿当然让他去。
城市里不准燃放烟花,只是还是间歇性有人顶风作案,贺深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烟花,拍了一张照片。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宁忱给他打来了视频电话,他站在外面,镜头对着天空,漫天的烟花煞是好看。
贺深屿这边没什么可看的,便只对准了自己的脸。
宁忱也将镜头转了回来,笑着对他说:“新年快乐,深屿。”
贺深屿也跟他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宁忱。”
烟花燃尽之后,宁忱那边便黑得不行,贺深屿有些奇怪地问他:“宁忱,你这是在哪呢?怎么一点灯都没有?”
宁忱回答:“我怕宁佑缠着,自己跑到楼顶了。想跟你好好打电话。”
贺深屿笑了一下:“你不在,我还有些想你呢!”
宁忱似乎这才发现他的背景还在客厅里,问道:“深屿没有跟你爸妈一起过年吗?”
“没有,”贺深屿摇头,“他们在国外呢,我也不想过去。”
宁忱的声音带了些心疼:“那深屿一个人过年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贺深屿笑了一下,道:“一个人怎么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是,你天天都在我眼前晃,突然这么久不出现,我还有些不习惯。”
“嗯,”宁忱似乎吸了口气,“我马上就回去了,深屿。”
“是没几天了,”贺深屿笑了笑,“你在家带着宁佑好好玩,不用担心我。”
“好,”宁忱又问,“那阿姨是不是也回去了?你自己做的年夜饭吗?”
贺深屿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死了,我点了好多外卖,你别担心,我吃了好多好吃的……”
宁忱笑了笑:“那就好,深屿等我。想我了就给我发消息。”
贺深屿笑了出来:“也没有那么想,我天天都在睡觉呢,躺得很舒服。”
“那我想深屿。”宁忱突然收起了笑容,声音低沉:“我特别特别想深屿。”
贺深屿被他语气中的认真震惊了一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边有人在叫宁忱的名字,宁忱叹了口气,道:“我去帮忙拿东西了,深屿。”
“好,你去吧!”贺深屿点头。
宁忱握着手机一直走到有光的地方,将脸露了出来,他凑得很近,看着镜头里的贺深屿说:“深屿,等我。”
“好。”贺深屿点头。
……
贺深屿并未感觉到宁忱语气中的奇怪之处,只是,这天,他还在睡懒觉,却被人隔着被子抱住了。
抱的人实在太过用力,贺深屿不得不醒了过来。
“宁忱?”贺深屿还以为他还在梦里,宁忱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呢?
“嗯,深屿,我回来了。”宁忱笑了一下。
“真的吗?”贺深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是真的,有温度。
贺深屿有些惊讶,他想坐起来,却被宁忱按住,便直接将手放在了宁忱肩膀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忱在他肩头蹭了蹭,说:“深屿说想我,我就回来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
“那你妈妈那边没说你吗?”贺深屿知道这些常识小说世界与现实世界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今天不还要去拜年吗?”
宁忱搂住他的腰,在他肩头吸了口气,才回答道:“我早上起来去祭拜了一下我爸,然后就跟我妈说有事先走了。她只在乎这个,没有说我。”
“那就好。”贺深屿摸了摸他的头,“那你饿吗?一上午都在车上?”
“嗯。”宁忱点头,手一点都不松开。
贺深屿推了推他,将他从他身上薅起来一点,说:“那你先让我起来,我们先吃饭。”
“好。”宁忱伸手将他捞了起来,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我们一起去。”
贺深屿并未对此提出异议,他已经被宁忱抱习惯了。
宁忱将他放在大腿上,替他穿上了拖鞋,才又将他重新抱起来。
“深屿,要上厕所吗?”宁忱将贺深屿放在洗漱台前,在他背后搂着他的腰。
贺深屿摇头,开始拿着电动牙刷刷牙。
他在挤牙膏,宁忱就已经帮他接好了漱口水,放在了他手边。
贺深屿迟疑了一瞬,觉得这样实在有些过,但见宁忱一脸坦然,还抱着他不撒手的样子,他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好了,宁忱,去吃饭吧!”贺深屿洗漱完,看向镜子里的宁忱。
宁忱扶着他的下巴磨蹭,迟迟没有动作,只看着镜子里的贺深屿说:“深屿不是说想我吗?我看你也没有很想。”
他的表情带了些委屈,好似贺深屿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贺深屿起先不懂他的暗示,直到宁忱的手指按上他的嘴唇,揉搓了半天,他才终于明白了。
他有些迟疑,还是转过身来亲了宁忱一口。
正要说我们先去吃饭,宁忱却用双手撑住了洗漱台,将贺深屿整个人卡在怀里,不让他走。
意图十分明显,眼神十分殷切。
贺深屿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宁忱任由他亲了一会儿,搂着他腰的手渐渐收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按着贺深屿的后脑勺重重回吻。
第45章 过分
他忍耐许久,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吻的有些不管不顾。
贺深屿也被他的热情吓到,甚至睁开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谁知道宁忱根本就没有闭上眼睛,两人的眼神撞上,宁忱霸道的伸手盖住了贺深屿的眼睛,不许他看。
他想要贺深屿全心全意的投入。
贺深屿很快被吻得身体发软,顺着洗漱台向下滑,若不是宁忱还架着他的腰,他就要坐到地上去了。
宁忱扣住他的腰,向下看了一眼。
下一瞬,他干脆伸手直接托着贺深屿的屁股把贺深屿抱了起来。
宁忱的吻并没有停下,贺深屿都没有感觉出来有什么变化,他的脑子这会儿已经烧成浆糊了。
两人出了卫生间,宁忱观察了一下,径直向床边走去。
他将贺深屿放在了床上,双唇依旧没有分开,跪着压了上去。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宁忱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双手顺着贺深屿的脸颊向下,一直摸到腰间,在腰线上徘徊。
贺深屿还乖乖闭着眼睛,似乎没有精力去分心注意宁忱的动作。
于是宁忱变得越来越放肆,手指掀开了睡衣的下摆,指尖探了进去。
直到宁忱的手开始抚弄前面的脖颈,感觉实在奇怪,贺深屿才稍微清醒了一些,隔着衣服按住了宁忱作乱的手。
“唔……宁……”贺深屿想开口说话,可双唇被堵的没有丝毫缝隙,他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句子。
刚开口,多余的话语就被宁忱的动作盖住。
贺深屿只好推了推宁忱的肩膀,可这会儿宁忱实在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贺深屿毫无力道的动作。
他的双手都忙着作乱,嘴唇忙着亲吻,眼睛也闭了起来。
贺深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被迫接受,很快就又被宁忱吻得窒息,脑子里也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宁忱感觉到贺深屿有些呼吸不上来,便暂时松开了他的唇。
这段时间经常偷亲,搞的他都有了些肌肉记忆,便顺着脸颊一直吻到耳朵,将他垂涎已久的红痣含进嘴里吮吸,最后在贺深屿耳边叹息般道:“老婆,好想你……”
贺深屿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会儿突然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顿住了,他看了一眼宁忱,说:“宁忱……你……刚刚……叫我什么?”
宁忱作乱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注视着贺深屿,半晌才说:“叫你老公。”
“是吗?”贺深屿有些怀疑,宁忱凑得那么近,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听错。
可当时宁忱说的时候确实有些黏黏糊糊的,一个字的差别,贺深屿又怀疑自己记错了……
“嗯……”宁忱眼巴巴地看着他,又扶着他的脸吻了上去,片刻之后,他喘着气说,“深屿不喜欢吗?那我不这么叫了……”
贺深屿还在迷蒙中,他睁开眼睛看着宁忱,眼睛还有点雾蒙蒙的,他这会儿没注意宁忱在说什么,只伸手按住了宁忱在他腰间作乱的手:“宁忱,不可以……”
再不管他,都要沿着腹股沟一路摸下去了,贺深屿实在有些震惊,今天的宁忱有点吓到他了……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宁忱干脆握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他看着贺深屿,表情还有点可怜兮兮的,“下次我会征求你同意的……”
是这么回事吗?
贺深屿的脑袋本来就不清醒,都要被他绕糊涂了。
宁忱又凑得更近了些,两人的鼻尖都贴在一起,他又开口问:“我不乱动了,深屿,还可以继续亲亲吗?”
贺深屿皱着眉思考了一瞬,他其实想让宁忱起来。
可宁忱见他面露难色,竟然直接将他抱起来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
宁忱仰头看着他,说:“深屿嫌我亲得不好,那你自己来亲好不好?”
贺深屿的手被他强制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还自己仰着脸,这样近的距离,勾引的意味十分明显。
见贺深屿愣在那里,宁忱笑了一下,干脆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贺深屿的下唇。
贺深屿哪见过这种场面,宁忱长着这张脸,用来做这种事简直是天赋异禀。
他咽了下口水,扶着宁忱的脸吻了下去。
由贺深屿主导的吻不似刚才那般激烈,宁忱没有失言,这次双手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贺深屿腰上,没有乱动。
只是,他一直睁着眼睛看着贺深屿,眼神里充斥着欲求不满。
他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可深屿还是那样害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深屿怎么都不起反应的呢?
刚才吻得激烈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反应,可他用大腿蹭了蹭深屿,他确实很平静。
宁忱有些泄气,难道深屿像他之前一样不懂这些事?
可这几乎有些不可能,深屿可是医生,还总跟那群人一起混,说他不懂这些多少有些自欺欺人。
宁忱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把自己想生气了……
他轻轻咬了下贺深屿的舌头,手指在腰窝上下描摹,又顺着下摆探了进去。
“唔……”贺深屿亲累了,主动停了下来。
身下的宁忱被他亲得嘴唇红红的,煞是好看,贺深屿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肉,自己翻身坐了起来。
宁忱跟着坐起来,凑到了他旁边。
贺深屿看了看他,说:“宁忱,该吃饭了,不可以再亲了。”
“好。”宁忱点头。
贺深屿低头看了下自己,睡衣的下摆扣子都被解开了两颗,他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刚才过分的画面,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宁忱怎么,怎么有点不对劲?
贺深屿一边低头扣扣子,一边思索着,下摆露出来一些,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腰间的指印,可见宁忱刚才有多用力。
他没办法骗自己这是宁忱在服务他。
明明就像是,宁忱自己忍不住了一样……
是因为分开了几天,真的有些想他,才这样的吗?
还是说……
贺深屿有点没办法思考。
长久以来,他一直没往宁忱会喜欢上他这方面去想,因为他读过原著,清楚地知道宁忱的心理活动。
宁忱表现得乖巧,也是因为被程经理培训过。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根本不可能喜欢上金主。
在原著的前四分之三,宁忱都没有真正对傅恒湛动心,现在进度还没有一半,应该不至于吧?
可,他跟傅恒湛是不一样的人,难道这中间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是了,贺深屿一直忽略了,除了他和傅恒湛之外,宁忱也是能影响剧情大神的。
难道他上次生病,是宁忱那边的问题?
所以剧情大神才惩罚他了?
可他后来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好了呢?
贺深屿又有些想不通了……
“怎么了,深屿?”宁忱见他停在原地久久不动,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贺深屿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你刚才,怎么那么激动?”
宁忱跟着笑了一下,回答道:“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深屿了,想念你。喜欢跟深屿亲亲,很舒服。”
他又凑近了些,在贺深屿耳边亲了一口。
他不知道深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表现得那样明显,是因为他已经不害怕贺深屿知道他的心意。
如果深屿不想知道的话,自然会自己转移话题。
他已经明白了,他们这段包养关系,他的意愿并不重要,一切都要看深屿的意思。
贺深屿听了这话倒是神奇地理解了宁忱,感情宁忱只是觉得亲亲舒服?
也,也能理解……
他毕竟还小,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亲亲这个行为,从客观角度出发,就是软肉贴着软肉,确实算舒服……
贺深屿也觉得还行,所以那次亲给傅恒湛看之后,宁忱要亲亲他也没有拒绝,如果讨厌的话,他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两人的脑回路都说服了自己,于是一起站起来和和美美地去餐厅吃饭了。
贺深屿热了一下昨晚点的外卖,桌上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向安静。
贺深屿是被他妈妈骂怕了,所以一般不讲话。
宁忱则是配合着贺深屿。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宁忱都不是很爱讲话。
这样一想,贺深屿又觉得宁忱在他面前有些不一样了。
是因为他们太熟了?还是因为他是金主呢?需要主动讨好?
贺深屿继续吃着饭,用余光观察着宁忱。
宁忱吃饭速度一向很快,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做兼职忙惯了,贺深屿之前跟他说过这样的习惯不好,可他好像改不过来。
对面的人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巴,而后便直愣愣地看了过来。
贺深屿夹菜,他看;贺深屿喝水,他看;贺深屿起来拿纸,他还是在看。
怎么又有些奇怪了……
贺深屿以前还真没有注意过,他吃饭一向很专心。
宁忱,宁忱是怎么回事?
就算要营造一个乖巧金丝雀乐于服务金主的形象,这会儿贺深屿根本没看他,他好像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吧?
难道他真的……
贺深屿抬头看了宁忱一眼,和宁忱的眼神对视上。
宁忱也不尴尬,反倒问他:“怎么了深屿?要我帮忙拿东西吗?”
贺深屿摇头:“不用……”
他重新低下头去,碗里的鸡翅都有些不香了……
不,他不能这样就断定……
显得他都有些自恋了,金丝雀喜欢上金主本来概率就低,更何况是宁忱这样头脑清晰的高智商角色。
他明明都知道宁忱原著是怎么想的,一个人的内心想法怎么会轻易改变呢?不可能的……
贺深屿又安慰了下自己,他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宁忱其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也,不敢跟宁忱确认,也实在没有必要,他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贺深屿吸了口气,重新啃起了鸡翅。
宁忱撑着头看他,心里想着深屿怎么连吃饭都这么可爱?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
他也并不想被解救,喜欢贺深屿,哪怕只是偷偷喜欢,都很幸福——
作者有话说:本章又名:金丝雀看我的眼神怎么不对劲?[让我康康]
不好的记忆回来了,审核放过我吧[可怜]
第46章 剧情
虽然觉得宁忱有些奇怪,但贺深屿没有心思细想。
他的心神全部都被接下来的那段爬山剧情占据了,这段时间他还不死心,用了各种手段给宁忱暗示明示,可无一例外全被剧情大神消音了。
贺深屿没有办法,只好曲线救国。
想尽办法地阻止宁忱参加,可剧情大神走了更加高大上的拦截路线。
这是校长要求发起的活动,每个学院都要参加,这个星期轮到宁忱他们学院,除了身体有客观原因的能拿病历单请假不去之外,其他人都要求去。
宁忱甚至还是团支书,还要监督别人去。
贺深屿实在开不了口让他请假。
只能说,剧情大神还是太绝了……
贺深屿没有办法,他只能另想策略。
宁忱不懂贺深屿的忧愁,他唯一一点不想去的原因是,爬山之后太远了,可能赶不回来市区,得在景区住一夜。
那就得跟贺深屿分开了,他这段时间过得有些肆意了,贺深屿心思不在他身上,时常走神,对他的要求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要不是他还有点理智,都想要直接跟贺深屿表白了。
虽然他在最后还是按捺住了这个想法,他们的关系,由他主动开口表白,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
宁忱不敢去赌,他的计划是在合同结束之后再说。
“我走了,深屿。”宁忱最后抱了下贺深屿,背起了书包。
“嗯,去吧,好好玩。”贺深屿担忧地拉住了宁忱,最后说了一句,“记得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听到没有?”
“好。”宁忱笑着点头,“我保证回来还好好的。”
“嗯。”贺深屿点头,送他出门。
心里却很难受,宁忱能保证个屁,剧情大神的大手马上就要伸向他了,即使贺深屿提前说再多也没有用。
贺深屿低头看了眼手表,宁忱已经出门十分钟了,他也该出发了。
是的,他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只能自己跟着去,看看关键时候能不能发发力。
再不济,他是医生,如果宁忱受了伤第一时间处理了,应该也不会留下原著那样的后遗症吧……
当然,他一点点都不想要宁忱受伤。
明明宁忱的身体很健康,他是经常干活的人,能被傅恒湛折腾到原著那个样子,也是有点无语的……
贺深屿装上了医药箱,跟在宁忱后面出了门。
其实他也不急,学校里要集合,还要开大巴车去,他一个人开私家车应该会比宁忱他们快的。
不过,贺深屿需要随时看着宁忱,因为原著里只写了地点在山坡上,转换到现实,到处都是山坡,贺深屿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他只能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伺机而动。
还好那个景区是对所有人都开放的,他一个人去也不会显得突兀,只要不被宁忱发现就好。
因为怕剧情大神提前干扰,他打算跟过去的事他也没有告诉宁忱。
贺深屿坐上了车,刷了一下朋友圈。
点进方助理里的朋友圈看了一眼,今天他的心情依旧不好,这说明,这天应该是在正常上班的。
傅恒湛应该还在公司。
原著里,傅恒湛是在宁忱受伤之后才来的,他在学校里收买了一些老师,专门看着宁忱。
不过这次,傅恒湛和宁忱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贺深屿不知道剧情大神会用什么手段把傅恒湛弄过来。
他有种预感,傅恒湛一定会来的,这是原书的重要转折点,宁忱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脾气,所以,无论如何,剧情大神都会让傅恒湛来走剧情的。
它会怎么办呢?
贺深屿收起了手机,不再去看。
无论它用什么办法,贺深屿也没有手段去阻止傅恒湛,要是让他在还没出发的时候因为阻止傅恒湛被惩罚了,那他真是得不偿失了。
贺深屿害怕自己像之前那样突然生病,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所以,前面一定要蛰伏,只等着在最关键的地方出手。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未知的前方。
贺深屿开了个雨声听着,强行压下内心的紧张不安。
他不知道这次的结果会怎么样,只能尽力而为。
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景区的入口。这边的风景确实很好看,不愧是景区,贺深屿将车停好,观察了一下大巴车的停放位置,提前去那边的店里买了杯喝的等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冲锋衣,是他特意买的,很便宜的一套,还准备了口罩。
混在学生中应该不显眼,希望宁忱不要提前认出他。
这种一切都是未知的感觉他也好久没有体验过了,就像他第一次上手术台帮忙缝合时一样。
心里越是紧张,人反而越是冷静。
带教老师都说他很适合做医生。
贺深屿抬头看了眼窗外,拉上了口罩。也许,他也很适合做坏人,这样耐心的等待,是杀手的基本功。
通常情况下,贺深屿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好人。
可,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如果在宁忱和傅恒湛之间二选一,贺深屿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公平。
如果一定有人要受伤,他会选择傅恒湛。
……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啊?”
贺深屿走在登山道最右边,旁边拿着旗帜的女生好奇地问他。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贺深屿回答。
他只是迫不得已跟在了他们这里,宁忱就在他前面一队,大概隔了十米远,这个距离他能远远看见宁忱,又不怕宁忱回头发现他。
中间毕竟还隔着一些人。
“哦,那不好意思啊,你嫌我们走的慢吗?要不要让你先过去?”女生又问道。
贺深屿摇头:“不用,我速度就这么快,你不用管我。”
“嗯,好的。”女生笑了笑,“你怎么爬山还戴着口罩啊?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贺深屿也十分无奈:“我脸有点过敏,就遮起来了。”
他也不想的,真的很难呼吸。
可,宁忱对他实在太熟悉了,他真怕宁忱提前认出他。那他的计划就完蛋了。
他抬头盯着前面队伍里戴着醒目红帽子拿着旗帜的宁忱,心里也有些想抱怨:以后如果宁忱知道了真相,就他这行为,都得是过命的兄弟了,必须请他吃饭!
前面的队伍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宁忱站在高处向后看着,目光仿佛遥遥落在了贺深屿这边。
吓得贺深屿赶紧低头,不是吧,应该不至于吧?
好在,并不是因为他,是前面的带队老师喊原地休息一会儿,他们才停了下来。
贺深屿跟着一群学生坐在路边,都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别的人在刷视频,贺深屿在刷朋友圈。
果然,万能的方助理给他带来了最新消息,傅恒湛公司突然要团建,也要来这座景午山。
呵呵,真是太巧了呢,剧情大神……
贺深屿看着手机屏幕很是无语,看这情况,两位主角都要凑齐了,好戏也要开场了。
只是,这段剧情里还有一位配角,是一个叫赵诗的女生,贺深屿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呢,他干脆像旁边的男同学打听了一下:“请问,你认识一个叫赵诗的女生吗?”
男生点点头:“你是哪个班的?找我们班长干什么?暗恋她?”
贺深屿无语,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是隔壁学校的,我兄弟暗恋她,我想帮他把把关,你能给我指一下她在哪吗?”
“懂,懂,无中生友,”男生笑了一下,“呃,不对,你真不认识赵诗啊?诺,那边,拿着旗帜的帅哥看见了吗?在他正下边往左数第三个就是赵诗。”
贺深屿看了一眼,宁忱似乎正在跟赵诗说话,他们俩一个班长一个团支书,应该是在商量接下来的路线。
赵诗扎着丸子头,穿着一身深蓝冲锋衣,显得很干练,看长相就是那种很有主见的人。
他多看了几眼,想把她先记住。
稍微一抬眼,却又和宁忱的目光撞在一起。
该死,他怎么觉得宁忱认出他来了呢?
不会吧?他可是包的严严实实的。
就算知道他不是他们班的人,可其他地方也有别的班的同学坐过来唠嗑的,宁忱总不至于认识全院的人吧?
贺深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宁忱,只求他不要过来确认,怎么都行,马上要开始剧情了……
方助理的朋友圈已经在晒景区的照片了,这意味着,傅恒湛也要来了。
大部队休息了一会儿,又重新动了起来,爬了一下午,总算是快要登顶了。
队伍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有人热烈挥舞着旗帜,有人在领唱歌曲,惹得周围的路人纷纷掏出手机记录。
贺深屿跟在队伍后面,做了个不停玩手机的混子。
山顶终于到了,景午山不算高,但山顶十分平坦,有一大片岩石区,风景十分壮美。
登顶的同学们都在拍照留念,大概是到了目的地,老师们也不维持秩序了,只跟他们强调要注意安全,不要去围栏边上。
贺深屿在角落里站着,用余光注视着宁忱和赵诗,他们离他有点远了,可这边全是人,贺深屿有点挤不进去。
另一边的索道出口,贺深屿看到了熟悉的方助理,他正在门口等着人出来。
贺深屿越发紧张,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运动鞋,很好,鞋带系得很紧。
远处,傅恒湛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行人到了观景台的另一边,远离了这边热闹的学生们。
贺深屿按住跳的越来越厉害的心脏,抬头看天。
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遮住了漂亮的夕阳。
下一秒,一道炸雷劈在半空,忽的狂风大作,细密的雨点撒向大地。
贺深屿转头去看宁忱那边,穿过人群跑了起来。
“啊——我的旗子,被吹走了!”赵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来,只是,这会儿天气突变,大家正在关注天空,人群闹哄哄的,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宁忱跟她离得很近,是最先注意到的几个人之一,他跑向赵诗,喊道:“赵诗,别追了,那边很危险!”
只是,他并没有碰到赵诗,女生跑得飞快,几乎要追上旗子了。
宁忱只好跟在她后面,对旁边的男生喊道:“去跟老师说一声。”
男生忙不迭点头。
贺深屿穿过重重人群,终于看到了宁忱的背影,他飞快跑过去,摘下了口罩喊道:“宁忱,站住,不要去!”
宁忱猛地回头,目光停滞了一瞬,风将他头上的帽子吹落,他却浑然未觉。
第47章 觉醒
宁忱其实并不算意外,他前几次就注意到了后面有个很像深屿的人。
他对贺深屿实在太熟悉了,身形熟悉,走路的姿势熟悉,他几乎没费力气就认了出来。
只是,毕竟离了些距离,而且,贺深屿还在家里,明明之前送他出门的时候一切正常,他觉得如果贺深屿想来的话,没有必要不跟他说,所以,他没有去确认。
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深屿打电话的,可惜还没来得及。
“等我,深屿,站在那里不要动。”宁忱说完这句话,不去管吹落的帽子,向下飞奔而去。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本心,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他毕竟是这次活动的管理者之一,所以,出了事他也要担责任,他才第一时间行动了。
可现在,看到了贺深屿。
他更不可能停下了。
虽然深屿说的是让他不要去,可他一直都知道,深屿是个善良的人,他是那种天然地想帮助别人的理想主义者。
若是因为他这句话,宁忱停了下来,而赵诗出了事,贺深屿恐怕会愧疚一辈子。
宁忱太过了解他,所以,他才不能停下。
他一点都不想要贺深屿痛苦。
风吹着他的脸,雨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向前张望着,终于看到了赵诗的背影。
他松了口气,走过去按住了赵诗。
“你别动,我下去捡。”宁忱说。
旗子掉下了岩石,在一条小沟里。
赵诗脸上都被风吹木了,她艰难地点了点头:“谢谢。”
……
“宁忱!”贺深屿万万没想到,平时一向听话的宁忱这次竟然没有听他的。
难道是剧情大神发力了吗?
可看宁忱说的那句话,他又感觉不太像。
贺深屿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他只能愣愣的看着宁忱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一片岩石下面,再也看不见了。
不是他不愿意去追,而是宁忱实在离他太远了些,他跑的也没有宁忱快,实在追不上。
况且他已经注意到了,那边傅恒湛带着那一群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他的呼喊声不仅宁忱听到了,傅恒湛估计也听到了,他叫了宁忱的名字,那样明显。
按照原著的剧情,刚开始就宁忱和赵诗,其实宁忱还没有受伤,只是手被植物擦伤了一点。
可傅恒湛去了之后,强行要带宁忱走,宁忱拒绝了他,两人大吵一架,推搡中,滑下了山坡,宁忱的腿摔了,傅恒湛却没什么大事。
贺深屿不去宁忱那边也有这个考虑,他要拦住傅恒湛。
他向傅恒湛那边走去。
现在雨下得更大了,上面的游客和学生几乎都在组织躲雨,山上还是有一些建筑的,所以,转眼这边就空了许多。
找到傅恒湛十分容易,他的助理替他撑了把伞,正在跟他说话。
“傅总,好巧。”贺深屿开口道。
傅恒湛冲他点点头:“你知道宁忱刚才跑下去了吗?”
贺深屿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跟他们老师说了,老师已经安排人去找他了。”
“哦,要帮忙吗?”傅恒湛蹙着眉,不懂自己的心痛来自何处,他说,“我让保镖帮忙去找找。”
贺深屿迟疑了一下,还是怕有问题,说:“不用了,傅总。”
傅恒湛这会儿似乎才发现贺深屿的意思,说:“你什么意思?你怕我不怀好心?”
“不,”贺深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直说,“宁忱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不是吗?傅总,你还是回去躲雨吧!”
“是啊,是啊,傅总,”方助理有些踌躇地开口,“跟你也没关系啊,你还想自己去找,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傅恒湛眉头紧皱,他的表情变了又变,突然自己冲了出去。
贺深屿一时不察,人都懵了,只得跟着跑了过去。
剧情大神……真是厉害……
贺深屿都无力吐槽了,他感觉人都麻了,只能不停抹干眼睛上的雨水,他根本看不清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感觉他的身体好重,眼前也越来越虚幻,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他盯着傅恒湛的背影,叫了一声:“傅恒湛,不许去!”
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却没理他。
贺深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不停地向前跑,可他的脚好重,他跑不动了……
宁忱……宁忱……该怎么办?
……
“滚开,放开他!”宁忱将旗子递给赵诗,飞快地跑了过去。
他竟然看到贺深屿倒在了地上,他的心突突直跳,没几步就跑了过来,从傅恒湛怀里接过了贺深屿。
他看向傅恒湛,眼神狠厉:“你对他做什么了?”
傅恒湛捏着眉心,感觉自己的头晕似乎好了一些,他开口解释道:“我们一起来找你,他身体太弱,自己晕倒了,我没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确定你没对深屿做什么?他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晕过去?”宁忱用身体挡住雨,摸了摸贺深屿的脸,急得眼眶都红了。
这时候,赵诗走了过来,说:“宁忱,现在不是找原因的时候,你朋友可能是淋雨生病了,我们先回那块石头下面躲雨吧,等老师他们来了再把他送医院去。”
“对,先躲雨。”宁忱深吸了口气,将贺深屿背了起来。
那片岩石下面的路并不好走,更何况宁忱现在背着个人,即使赵诗帮忙扶着,他也用了更久的时间下去。
他不敢走太快,怕滑下去贺深屿跟着他滚下去,只好每一步都看准了再走。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个人终于下到了干燥的山洞下面。
宁忱将衣服脱下来垫在地上,将贺深屿放上去,他拍了拍贺深屿的脸,贺深屿依旧没有醒过来,嘴唇苍白一片,看得他心疼不已。
赵诗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说:“石头太凉了,你抱着他吧,我去找些柴火来,我包里带了打火机,先生火把他衣服烤干吧!”
“谢谢。”宁忱干哑着嗓子道。
他不停擦着贺深屿脸上的雨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对不起,深屿,都怪我……都怪我……”
赵诗回来时见到这一幕还很震惊,女人的直觉告诉他,宁忱和他怀里的人关系应该不一般。
她平时见到的宁忱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酷模样,她实在有些没想到宁忱还有这一面。
她安静地将捡来的树枝推在一堆,从包里拿出了打火机。
虽然柴都是湿的,还好,她包里还带着一包卫生纸,用卫生纸引燃,终于艰难地把火升了起来。
“宁忱,你把他抱过来吧!”赵诗开口道。
宁忱这才清醒了一些,将贺深屿身上湿透的外套脱掉,抱着他开始烤火。
贺深屿的身体温度终于恢复了一些,宁忱摸着他的脸,理智终于回来了。
他看向赵诗,说:“你帮我抱着深屿,我包里还有一套干净衣服。”
“好的。”赵诗点头。
“谢谢。”宁忱翻了衣服回来,又接过了贺深屿。
赵诗摇头:“不用谢我,说起来,还是怪我要来捡旗子……”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宁忱要给贺深屿换衣服,赵诗很有眼力见地去了洞口。
她看向外面的雨幕,愣了一下。
她惊讶地看向山坡上的男人,是刚才那个人:“你怎么还跟着?”
傅恒湛说:“这里这么荒凉,我也没地方去啊……”
赵诗想想也是,可刚才宁忱那个态度,她也不敢擅自放傅恒湛进去,便说:“你等会儿吧,宁忱在给他朋友换衣服。”
宁忱将自己准备的换洗衣服全部给贺深屿换上了,多余的衣服被他铺在了地上,等地上的衣服被烤干了,他才将贺深屿放了上去。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赵诗在跟人说话。
他站了起来,看到是傅恒湛,气不打一处来,提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傅恒湛自然不会乖乖挨打,他被打中了一拳,神色也带了些怒意:“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贺深屿那样不关我的事。”
宁忱却不听他的,只不管不顾用了自己兼职散打陪练时学到的技巧,怎么狠怎么来。
赵诗吓了一跳,也冲进了雨里:“别打了宁忱,别打了,你不去看着你朋友吗?要是他醒过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别打了,宁忱,你要是打架受伤了,待会怎么把,把深屿背出去呢?我可背不动。”
“宁忱,你听到了吗?你们别打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或许都不是,宁忱和傅恒湛同时停了下来,两个人都蹲下来抱着头,似乎非常痛苦。
赵诗见他们停下,赶紧过去把宁忱掺了进来,她怕宁忱还乱来,干脆将他扶到了他朋友旁边,希望能让他理智一些。
宁忱抱着头剧烈地呼吸着,他只感觉头要炸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可他仔细去听,又一句都听不清楚。
他快要疯了,可他不能疯,深屿,深屿还没醒过来,都怪他,都怪他……
“宁忱……”贺深屿缓缓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宁忱像落水小狗一般蹲在他旁边,头发还在不停滴着水,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宁忱的手指,叫了他一声。
宁忱仿佛这才醒过来,他抬起头,又低头看向贺深屿,将他捞起来抱住:“深屿,深屿,太好了,你醒了……”
“宁忱,咳……你放松一点,”贺深屿拍了拍他的背,“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宁忱这才如梦初醒,将他又放了回去:“我,我把你衣服又弄湿了……我……”
“宁忱,”贺深屿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哭,我没事,刚才发生什么了吗?告诉我……”
第48章 调查
宁忱见贺深屿能说话了,理智渐渐回笼,他看了一眼贺深屿,说:“深屿,我没事,也没受伤,我们先把衣服烤干吧,等我慢慢跟你说。”
“好。”贺深屿检查了一下,宁忱确实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有一些擦伤,他终于松了口气。
“你没受伤就好。”贺深屿将宁忱拉过来,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开始静静的烤着衣服。
这时,贺深屿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个人,他对赵诗招了招手:“赵诗,是吧?你的衣服都湿了,你也过来烤火吧!”
“嗯。”赵诗愣了一下,抬起脚走了过来。
先前贺深屿一直闭着眼睛,她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对他的印象从宁忱很在意的人变成了现实里这副画面。
橙黄火光下,面色苍白的人靠着旁边人的身体,影子晃动,眉目如画,仿佛周身都在散发着温柔的光晕。
赵诗在心中叹了一声,原来他这么好看,还这么温柔,难怪宁忱会喜欢他。
这种人好像被谁喜欢都不意外。是在女生里面也会有好口碑的人。
“谢谢。”她坐了过去,安静地添了根柴火进去。
那边,宁忱开始缓缓跟贺深屿解释他晕倒之后发生的事,听到宁忱跟傅恒湛打架,贺深屿不由得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真的没受伤?我帮你看看?”
宁忱按住了贺深屿的手,看着他说:“没受伤,深屿。我可是专业的,我之前在拳馆兼职了一年陪练,练过的,他打不过我。”
贺深屿愣了一下,他都要忘了,前期的宁忱战斗力还挺高的。
只是,被傅恒湛折腾了之后身体才不行的。
他的脚伤了半年多,之后还一直痛,怎么不影响战斗力呢?
贺深屿有些伤感,又有些欣慰。
他不知道宁忱最后说的头痛是什么原因,想来跟剧情大神脱不了干系,但总归,这段剧情算是过去了,也算是被改变了。
至少,宁忱没有受伤,这已经达成贺深屿之前的目的了。
贺深屿还有些不放心,问道:“傅恒湛人呢?”
宁忱没有回答,赵诗接过话来,说:“走了,有人把他接走了。”
“哦,那就好。”贺深屿松了口气。
宁忱却不高兴地捏了捏贺深屿的手,声音冷淡:“为什么要关心他?”
贺深屿转头看他,解释道:“没有,我是怕他又回来跟你起冲突。”
“真的?”宁忱颇为不悦,半干的刘海贴在眼皮上,让他像是刚从水里爬上岸的水鬼,他继续追问,“你不是说过他是你朋友吗?我们俩打架,你帮谁?”
贺深屿十分无奈,干脆伸手摸了摸宁忱的头,凑到他耳边说:“宁忱,你在我这里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名,一直都是。”
宁忱终于不说话了,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开始低下头,一个劲地往火堆里丢树枝。
直到火势太大,被贺深屿强行制止,他才又看了贺深屿一眼,凑过去抱住了贺深屿的腰。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基本烤干了,这才敢挨着深屿,他不想要贺深屿再生病了。
贺深屿也奇怪自己的病,先前分明是有点不正常的,他没有任何预兆,就直接头晕眼花地倒了下去。
感冒发病也不可能有那么快,所以,贺深屿断定,肯定是剧情大神的惩罚。
他也大致想明白了原因,那会儿,傅恒湛都被剧情大神控制得强行去找宁忱了。
他阻止傅恒湛去,相当于正面跟剧情大神杠上了,不被惩罚才怪。
不过,这一次病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
贺深屿有点想不通,他这会儿也没有头晕的感觉了,只是淋了太久的雨,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应该是没病的。
说起来,他上次又是怎么好的呢?
两次宁忱都在他身边,难道是因为宁忱?
贺深屿小声问宁忱:“你之前说突然头痛,除了头痛,有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什么?”
这绝对是剧情大神直接干扰了,原著里宁忱和傅恒湛可没有打架,那会儿宁忱已经被金丝雀要乖巧洗脑了,根本不可能上去打傅恒湛,他只是一直在拒绝傅恒湛,不想跟他走。
两人在拉扯中掉了下去,跟直接打架不是一回事。
“就是感觉有好多人在我脑子里给我念课文,但是都重叠到一起了,一句话都听不清楚,”宁忱回忆了一下,又说,“还有,痛过之后,等我清醒过来,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贺深屿追问,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不知道怎么形容,”宁忱顿了一下,“好像被困在雾里很久,突然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一样……”
贺深屿也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剧情大神太久没有走剧情力量减弱了吗?
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对啊,他应该想到的,如果剧情大神真的是剧情大神的话,那么,现在的剧情偏离原著越远它的力量也会越弱的。
对了,这才是他这样着急介入的原因,想想刚开始它可是一直隐藏在背后,根本没有出手。
现在都已经不管逻辑直接控制傅恒湛了。
听宁忱说,当时,是他们两个同时感觉到头痛的,既然宁忱有这种感觉,那么,傅恒湛应该也有吧?
贺深屿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这一遭他和宁忱都搞得有些狼狈,可还是值的。
不仅改变了宁忱受伤的命运,还找到了对付剧情大神的办法,简直没有比这还赚的了!
“深屿,你笑什么?”宁忱伸手拉住了他,“你,你不舒服吗?你别吓我。”
对不起,兄弟,太高兴了,笑得有点像反派了……
“没事,宁忱,我就是突然想起高兴的事情。”贺深屿说。
宁忱一头雾水,问道:“什么高兴的事?”
贺深屿抓耳挠腮,也不能把原著跟宁忱说,想了半天说:“我的生日要到了,我马上又要长大一岁了,这实在值得高兴。”
“深屿,你在说什么啊?”宁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脸担心。
贺深屿抓住了他的手,收起了笑容,道:“我是认真的,我生日在劳动节,宁忱,你是不是不知道?想偷偷赖掉我的礼物是不是?”
宁忱摇头:“我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忘记了?我看过你的档案。礼物,礼物我有准备……”
“啊?”贺深屿倒是有些惊讶,“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你这么早准备?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宁忱有些后悔说漏嘴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行行行……不问你了……”
……
后来,老师们找的搜救队找到了他们,把他们三个人成功带了回去。
听宁忱说,赵诗被老师罚得写了一篇检讨,还在全班同学面前念,她说都要丢死人了……
宁忱也获得了几句口头批评,不过看在他去救人还不忘安排同学跟老师报信的份上,又获得了一些表扬。
贺深屿之后都没有见到傅恒湛,例行检查也停了,只听医院的同事说,傅总因为头痛的毛病请了假,去国外做检查了。
这是傅恒湛跟宁忱不一样的地方,贺深屿猜测,宁忱没有头痛而傅恒湛头痛的原因,是之前傅恒湛被剧情大神直接控制了,有些后遗症。
这种奇怪的力量作用在人身上,没有后遗症是不可能的,连他自己都每次被惩罚,就会生病。
不过,既然傅恒湛暂时离开了,贺深屿也不去想这些事了。
他乐得轻松一会儿,自从来了这个世界,见到宁忱开始,他的心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放松过。
而且,宁忱之前为了拿旗子,后来又背着他走山路,又打架,身上大伤没有,小伤倒是很多,现在还没好全。
“宁忱,过来,该涂药了。”贺深屿放下了平板,这是他最近每天睡前都要帮宁忱做的事。
宁忱的后背也擦伤了一些,他自己涂不到。
“要不,要不我自己来吧?”宁忱却有些犹豫,贺深屿涂药的手法很专业,很轻,不痛,就是,就是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折磨……
“你自己怎么涂?你背后又不长眼睛,”贺深屿拿出了棉签,哄道,“快点,多大人了还怕这个啊?趴着。”
宁忱没有办法,只能听话地趴了下去。
不管了,反正是深屿自找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也是他活该。
宁忱破罐子破摔,干脆闭上了眼睛。
“嗯……”宁忱咬着牙发出了一点声音。
“干嘛?还痛吗?都结痂了,应该好一点了吧?”贺深屿停了下来。
宁忱受不了了,坐了起来:“背后涂好了吗?”
“嗯,前面还没涂。”贺深屿说。
宁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棉签和药,冲进了厕所。
留下贺深屿在原地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他手法不行宁忱不好意思说?
不应该啊,护士长都夸过他的……
贺深屿挠了挠头,又坐回了床上。
宁忱对着镜子涂完了药,终于松了口气。
他还是乖乖涂完了,因为深屿看到他没涂会说他的。
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低头看了一眼,睡裤撑起一块形状,他却有些不想碰了。
刚开始可能还有些新鲜感,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对着他和深屿的接吻照片都有些弄不出来。
有时得戴着耳机听他偷偷录下来的深屿接吻时发出声音的音频,不停循环深屿叫他的名字,才有些冲动。
可他刚才进来的急,没有拿耳机。
他还没有嚣张到直接外放音频的程度。
况且,那音频被他精心剪辑过,也实在有些拿不出手,深屿要是听到,估计会十分震惊。
他其实跟深屿说过他不是单纯的人,奈何深屿对他的滤镜好像太深了,总是觉得他是个乖学生。
万般无奈之下,宁忱也只好维持着这个人设,在没有把深屿追到手之前,策略还是要保守一些。
万一深屿被吓到直接结束合同,那他才是完蛋了……
宁忱拿出了手机,又翻了翻程经理给他的资料,里面的东西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就差实战了。
可惜……任重道远……
说起来合同,宁忱皱了下眉。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经发现傅恒湛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了,他查了下自己的社交圈,却发现根本和他没交集。
宁忱突然想到,深屿和傅恒湛是认识的,深屿一个人来KTV玩好像有点不符合现实,那他们三个见面的第一天,会不会是同一天呢?
说起来,那天深屿是提前来办公室把他要走了,那之前,程经理似乎没说要带他去见谁,碰到深屿的时候,程经理似乎也有些惊讶来着……
他以前觉得被包养是耻辱,那天他也一直精神恍惚,好多事都记不清楚了,也总是刻意不去回忆,这么一想,好像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宁忱点开了聊天框,给程经理发了一条信息:
【宁忱:程经理,那天,如果贺深屿没来,你也想好了要把我带去见谁吗?】
【程经理:宁忱啊,怎么突然找我了?过得怎么样啊?要我帮你找下家还是?】
【宁忱:……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程经理:宁忱啊,这是客户机密啊,我怎么能乱说?】
【宁忱:是傅恒湛吗?】
第49章 质问
这一次,那边沉默了许久。
正在宁忱想要催促一下的时候,程经理回了过来:
【程经理:宁忱,这些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谁告诉你的?贺医生?】
【宁忱:我自己查到的。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确认,只是觉得你人还算不错,之前对我也挺照顾的,才想直接跟你确认一下的,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宁忱的装软弱以退为进大法已臻至化境,说起来,还是程经理教他的。
他以前不屑于用手段,很多时候,仅凭智商就已经足够他做成许多事。
说来有点好笑,他的人生里,除了家境之外,好像就只在贺深屿这里一直碰钉子。
勾引了贺深屿许久,他还是那副不开窍的样子,好像没有世俗的欲望,每天只要像高中生情侣一样亲亲他就满足了。
宁忱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急色了?
难道他对深屿的感情还不够纯粹?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靠近深屿就会变成这样,好像也不由他控制。
嗡——
手机震动了一瞬,程经理的消息弹了出来:
【程经理:是他。不过,当时是宋总安排的,傅总都不知道这回事。】
【程经理:我不知道你查这些事做什么,不过宁忱,我要提醒你,咱们就是个小老百姓,他们随便斗斗法就能崩死你,你可别不自量力参与了进去啊……】
【程经理:你安安心心当个挂件就得了,合同结束了一拍两散多好,解决了困难,也不对你以后有影响,你可别被那些浮华的东西蒙住了眼睛……
【程经理:听到没?到时候我也会被你连累的……】
宁忱沉默了一瞬,回道:
【宁忱:放心吧,程经理,我没打算做什么】
【程经理:哎哟那就好那就好,千万别做傻事……】
宁忱收起了手机,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来他和深屿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卫生间,同样的场景。
那时,他透过镜子看到了关心他的青年,惊鸿一瞥,至今已经深深刻印在心中不可磨灭了。
他安静下来,仔细回想了那一天的细节和时间线,拼凑出了真相。
深屿是特意过去截住他的,一定是。
他一定是觉得傅恒湛不靠谱,而他又是那么善良的人,所以,才提前过去,自己当了金主。
宁忱想到这里,愣住了。
深屿是因为以前就知道他,所以才这样做。
还是,单纯是因为善良,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做呢?
宁忱回忆了一下,不,他确定,贺深屿之前并不认识他,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他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陌生人。
宁忱的心都冷了下来,几乎不可抑制地颤抖。
是因为这个包养原因,所以才迟迟不动他的吗?
“呵……”他的嘴角不自觉吐出一声冷笑,什么冲动都没有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表现得那样外行,没有好色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
他才想明白,为什么深屿这样善良的理想主义者会做包养这种事,是的,包养这种事就跟他贺深屿整个人调性不符。
原来真相是为了让他远离傅恒湛吗?
宁忱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他突然想到,深屿有一次醉酒说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KTV,当时他被深屿糊弄过去了。
现在想想,他怎么觉得又是真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忱想了又想,想不出这中间的逻辑。
“宁忱,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该睡觉了。”贺深屿出声喊他。
宁忱呆愣地推开门,他看向贺深屿,一言不发。
贺深屿放下了平板,奇怪地抬头看他:“你站那干嘛?过来睡觉。”
宁忱静静看着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开口说:“深屿,我昨晚做梦了,梦到你跟我说,你在包养我之前就知道我了,所以那天,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是吗?”
“呃……”贺深屿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会是剧情大神偷偷在梦里给宁忱剧透吧?
不是,它图啥?难道是为了让宁忱知道原本应该是傅恒湛包养他的吗?
“你怎么不回答我?”宁忱慢慢走到了床边,看向贺深屿,高大的身影遮住灯光,撒下一片投影罩住贺深屿整个人,十分有压迫感。
贺深屿看了他一眼,一时头脑混乱,他害怕他瞎说被剧情大神戳穿,只好点头:“是,是这样。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从教授那里听过你。”
宁忱愣了一下,继续说:“可你之前说你并不知道我长什么样,那为什么要去截走我?是因为任何一个陌生人遇到那样的境况,你都会去救他吗?”
“啊?”贺深屿有些晕乎,他开口说:“宁忱,你还记得吗?你离开卫生间的时候,有人叫了你的名字。所以,因为是你,我才去的。”
这倒是实话,那会儿贺深屿还处在刚穿越的懵圈期,要不是听到宁忱的名字,他估计会直接回贺医生家里。
至于其他人,其他人的故事他也不知道啊,不说别的,程经理那里那么多人,每天都在交易,他若是真的有心,或许会一直去帮别人。
可,他帮助宁忱就已经耗尽心力了,他不是神,只是个普通人,因为宁忱是他知道的故事的主角,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不然,世界上每天那么多悲剧发生,如果他要什么好事都去做,那他都不用生活了……
“真的?”宁忱盯着他,继续问道:“只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名字吗?那,你之前都跟我不熟,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不熟?都差不多看过你的一生了……
唉!贺深屿有些苦恼,他搞不清楚剧情大神的度在哪里,之前跟宁忱说原著的事都被消音了,要不他再试一试?
“因为你是主角,我知道你的故事。”
贺深屿说完,见宁忱还在等回答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到了。
看来剧情大神还是不允许主角知道原著的剧情。也是,如果两个主角知道原著之后刻意规避剧情,那它不就彻底完蛋了,站在剧情大神的角度还是很合理的。
既然不能说原著的事情,那他应该怎么回答宁忱的问题呢?不能回答事实,那他又只能酌情瞎编了……
之前隐瞒了傅恒湛被剧情大神拆穿,看来,他还是要找个更真实一点的理由。
不对,宁忱为什么会突然怀疑这个?
仅仅因为剧情大神托梦他就信了吗?还是因为,上次傅恒湛的举动太奇怪,宁忱自己也去查了?
贺深屿看向宁忱,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这才发现,宁忱好像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呢?贺深屿回忆了一下宁忱刚才说的话,是因为觉得不管是谁自己都会去救所以不高兴吗?
也是,换成他自己也会有些不舒服,人还是希望有独特性的,特别是包养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包含了一定的亲密行为。
现在合同还没结束,即使宁忱知道他截胡了合同,也应该不会主动倒向傅恒湛吧?毕竟他们俩都打起来了。
所以,宁忱不高兴不是因为他擅自做了他的金主,而是因为动机。
贺深屿彻底想明白了,他还是要安抚住宁忱的,虽然现在宁忱已经解决了弟弟的医药费,但是,剧情大神还在空中高悬着,危机没有解除,他不会轻易放宁忱走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本小说里最重要的道具就是包养合同,如果提前结束,剧情大神肯定会有反应的。
贺深屿不想激怒剧情大神,也不想给他助力,目前来说,保持现状是最好的。
直到他想到更好的办法对付剧情大神为止。
贺深屿握住了宁忱的手,真诚地说:“你还记得吗,宁忱?第一次在卫生间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盯着你看了好久好久,因为你长得太好看,又听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才去截胡了你。不然,傅恒湛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对着干呢?”
宁忱愣住了,在床边坐了下来,失神地看着贺深屿。
贺深屿上前抱住了他,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要救每一个陌生人于水火。我喜欢你的脸,这你还要怀疑吗?”
确实喜欢,不掺一点假……
宁忱有些迟疑了,确实,深屿是喜欢他的脸的,好几次勾引他,他都会主动亲上来,只是……
“那……”宁忱决定直接问出来,“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用我?我感觉你对我都没有欲望……”
不是兄弟,一定要问这么直白吗?贺深屿脑子都卡壳了,真是要越描越黑了……
罢了罢了,他们这样的关系,不清不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先安抚住宁忱吧,等时机到了,他一定会从头到尾给宁忱解释清楚,希望宁忱到时候能理解他……
“宁忱,”贺深屿摸了摸他的脸,说,“我觉得你还小,不适合做那种事。而且,而且,我害羞,你不是知道吗?我之前谈恋爱连亲亲都没有,我跟你都亲过了,已经算进步了,我们不用急的……”
贺深屿的脸越说越红,一半是躁的,一半是真说害羞了……
相比起贺医生,他才是真的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呢,虽然理论知识知道得多,可一点都没用上。
都还没有追过女生,初吻就献给宁忱这个男的了,想起来他还有些小小的伤感……
可事已至此,他都已经插手了宁忱的人生了,自然要一条道走到黑,负责到底。
做事要有始有终嘛,小学起他就记住这个道理了……
宁忱看着他,突然很想问:“深屿只喜欢我的脸吗?那喜欢我的人吗?”
这种冲动徘徊在心头久久不散,可他终究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选择问出来。
被贺深屿这样一解释,截胡的理由似乎也合理了,宁忱想了想,又品出一丝甜蜜来。
见了他一面就为了他背叛朋友,怎么能不算喜欢呢?
不管深屿的喜欢有多浅薄,终究还是喜欢他的,这就够了。
他低头靠近了贺深屿,用鼻尖蹭了蹭贺深屿的鼻尖。
贺深屿很快被他蛊惑,仰头亲了上来。
宁忱心里又有些得意,至少,至少每次勾引深屿还是成功的,甚至勾引了太多次,深屿都有些条件反射了。
有时候,他将脸凑近了,深屿便会扶住他吻上来,甚至不需要特意的勾引。
想来,深屿确实很喜欢他这张脸,这句话倒是实打实的真话。
两人亲着亲着,又倒在了床上,宁忱又苦恼起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还在努力吻他的贺深屿,胸腔里又萌生出一种冲动:
好想跟深屿告白。
如果深屿知道他喜欢他,会高兴吗?
会比现在更放得开一点吗?
真正的男朋友终究是不一样的吧?
宁忱的手在贺深屿腰线流连,又在心中叹了口气,干脆整个人都压在了贺深屿身上。
他还是不敢,他不敢去赌……
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好好规划一下了,他要让深屿感动得立刻答应他,不许他拒绝。
第50章 决心
“怎么了宁忱?”似乎感觉到了宁忱停了下来,贺深屿退后了一些,轻声问道。
他知道宁忱是喜欢亲亲的,每次亲都要亲好久,所以,宁忱不专心才有些不正常。
他怕宁忱还被刚才的事困扰着,心情不好,干脆直接开口问。
宁忱摸了摸他的唇,咽了下口水。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贺深屿接吻现在变成了又快乐又痛苦的事情。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都有点憋不住了,所以才会在接吻的时候走神,换做之前,根本不可能这样。
不把贺深屿亲的晕晕乎乎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深屿还想亲吗?”宁忱出声问道。
贺深屿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感觉宁忱有点不高兴,便想哄哄他。
每次和他亲亲宁忱心情都挺好的,现在也亲习惯了,他也觉得这能用来哄哄宁忱也挺不错的。
宁忱扣着他的腰,抱着他翻了个身,将贺深屿摆到了自己身上,说:“那深屿自己来亲我。”
“好。”贺深屿点点头,乖巧地吻了下来。
宁忱任由他吻着,间歇性地配合一下,最后支起了大腿,让贺深屿坐在了他腰上。
不能再往下了,他怕贺深屿发现端倪。
说起来,贺深屿倒是纯情的可怕,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就仿佛默认了宁忱也没有一样。
有时候宁忱的反应都明显得不行了,他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明明比他大好多岁,却纯情得像是高中生一样。
宁忱都快被弄得没脾气了,他摸着贺深屿的腰,手指越来越放肆。
贺深屿也从来都不拒绝他,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仿佛也察觉不到危险。
只要宁忱不脱他衣服,估计他都没反应。
宁忱有时候都想要破罐子破摔一下,直接来个狠的吓吓贺深屿。
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贺深屿毕竟是金主,他再恃宠而骄,也不能倒反天罡。
所以,宁忱偶尔也会有想合同早点结束的想法,等他们不存在那样的上下级关系之后,他再能当上贺深屿光明正大的男朋友,那时候,他做什么就都有底气了。
可他到底也是怕的。
就像程经理说的那样,金主合同到期了翻脸不认人都是很正常的。
能拿点遣散费都算有良心的了。
不然还想期待什么呢?难道真的还想上位?
宁忱的手用了些力气,一直从后腰摸到前面柔软的肚皮上。
程经理的话在他耳边回荡,让他表情都变得凶恶起来。
他就是想上位啊,怎么了呢?
每次一想到合同到期贺深屿就会跟他毫无关系,宁忱都会心如刀绞。
他不想变成程经理案例里的小傻子,可他已经全然是了。
不仅奢求金主的喜爱,还想奢求他光明正大的喜爱,更是想奢求他一辈子的喜爱。
他就是如此贪心,他已经离不开贺深屿了。
什么只想跟贺深屿谈一场短暂的恋爱,什么绝对不死缠烂打,诸如此类的想法,全都被他选择性遗忘了……
他想要贺深屿。
他还想要贺深屿一辈子。
他如此贪心,贪心一个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他产生交集的人,所以,他应该更加努力。
努力忍住,暂时不要吓走深屿。
努力工作,不能天天黏着深屿了。
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他的工作上,是时候下定决心了,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过了暑假他就要大四了,也该去实习了。
想到这里,宁忱伸手按住了贺深屿的后脑勺,强迫他吻得更深一些。
他能缠着深屿的时间不多了,该好好珍惜才是。
为了最终的目的,这些小事他也不该再计较了。
他已经不再那么看重那份合同。
宁忱捋清了思路,心情又好了许多,开始投入地和贺深屿接吻。
贺深屿吻得有些累了,正好把主动权交还给了他。
宁忱这次吻得格外肆意,手指从贺深屿后脑勺穿过,不停摆弄着角度,强迫贺深屿转着头配合他。
这个吻也变得更加炙热,到最后,宁忱终于忍不住,还是翻身压在了贺深屿身上,把他按在床上重重地亲吻。
直到贺深屿唇舌都麻了,舌头开始推拒,手指也虚虚拍着他的肩,宁忱才松开了贺深屿,放他喘口气。
贺深屿被吻得眼角都不自觉有眼泪溢出。
宁忱看了一眼他通红的唇,又向上挪了一些,探出舌尖吻他眼角的泪。
“老公……”宁忱轻声唤道。
贺深屿还晕晕乎乎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宁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要乖乖等我哦……”
“嗯……”贺深屿压根没听明白,还是应了一声。
宁忱见他眼神还茫然地看着他,就知道他压根没缓过来。
他凑在贺深屿耳边含了下他最爱的那颗红痣,又轻声叹道:“老婆好乖……好喜欢……”
贺深屿没什么反应。
宁忱已经习惯了,每次亲太狠了贺深屿就会大脑宕机,得缓好久才能缓过来。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贺深屿其实都不会过脑,他已经放肆到当面叫了好几次贺深屿老婆了,可老婆根本没注意到……
有时候还会有些遗憾……
宁忱撑着手看着贺深屿,胸口的玉佛搭在贺深屿锁骨上,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画面十分和谐。
这次,他没有选择继续欺负贺深屿,安静地等待他回过神来。
如果贺深屿这时候能清醒一点的话,大概能看到宁忱目光里溺死人的温柔和占有欲。
可惜贺深屿没有看到,不知道到底谁更遗憾一些……
……
宁忱的伤渐渐好了,终于不再抹药了,每日一折磨时间结束,他终于松了口气。
抹药的时候贺深屿一般都很严肃,连亲亲都不行。
宁忱觉得比亲亲的时候还要难熬。
还好,终于不用再抹药了。
“这么高兴吗?”贺深屿见他这样,还有些不能理解。
宁忱接过了他手里的药和棉签,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换了个话题:“深屿放长假要出门玩吗?”
贺深屿笑了笑:“你不是准备给我过生日吗?把时间都留给你好了。”
“哪有人天天自己提生日的。”宁忱有些无奈,他放好了东西,走过来抱住了贺深屿,“我还想给你准备惊喜的……”
贺深屿倒是无所谓,笑了笑说:“你不是一个月之前就预告了吗?我想装不知道也难啊,再说了,这个世界只有你会给我过生日了……”
坏了,说漏嘴了……
贺深屿有些着急,不过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没错……
贺医生的父母也不会给他过生日……
至于那些狐朋狗友,更是不可能了……
还好还好……
宁忱有些踟蹰地开口:“深屿跟父母关系不好吗?”
他其实不该问的,金丝雀问金主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僭越。但是,他有些心疼深屿,所以想要知道,就算不合适,他也开口问了。
“嗯,不太好,他们一直在国外,平常也不怎么管我。”贺深屿简单回答,毕竟是贺医生的事,贺深屿也不想说太清楚。
不是他的事,他也不是很想代入到自己身上。也没必要跟宁忱说,其实他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宁忱握住了贺深屿的手,轻轻抱住了他:“我以后会一直给你过生日的,深屿。”
“好。”贺深屿笑了下,“没事的,我其实不怎么在意他们,不用为我伤心。”
“嗯,好。”宁忱也没有多说,对于家庭关系,他其实也没那么擅长处理。
宁忱都跟贺深屿说好了,五一放假的时间都留给自己,不过随着时间临近,他愈发紧张了。
不被人知道他在准备惊喜的话,反而没那么大压力。
可现在都跟深屿说过了在给他准备惊喜,宁忱又害怕自己准备的还不够。
他们去年认识的时候,贺深屿的生日已经过了,这是宁忱给贺深屿过的第一个生日,而且,之前他生日的时候,贺深屿也精心准备了。
宁忱非常不想弄砸,每天留学校偷偷做检查,思考怎么才能做的更好。
他表现得实在明显,连贺深屿都看出来了,笑道:“宁忱,你考试都没见你这么紧张,不管你准备什么我都会很高兴的,你看你那黑眼圈,不许再回来这么晚了。”
“好,我知道了。”宁忱将电脑屏幕按回桌面,紧张地合上了屏幕。
贺深屿靠在了他肩上,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用紧张,我没看到。再说,你写的那个东西我也看不懂啊……”
宁忱深吸了口气,转过椅子,伸手抱住了贺深屿的腰,抬头看着他说:“深屿,我怕到时候你失望怎么办?”
贺深屿摸了摸宁忱的脸,指尖拂过他眼底的青黑,他笑了笑说:“我不会失望的,笨,我做考官的话,人情分都要给你打一百,你紧张什么?”
宁忱看着他点了点头,在他腰间蹭了蹭。
贺深屿笑了一下,干脆弯腰俯身,亲了宁忱一下。
他已经习惯这样哄宁忱,希望能让他高兴一些。
宁忱果然笑了起来,扣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说:“还要。”
“好。”贺深屿搭上了宁忱的肩,又吻了下来。
宁忱干脆将他抱在了腿上坐着,紧紧箍着他的腰,任由贺深屿吻着自己。
他最近确实没有休息好,还是头一次在这种事情上没有激动,甚至快被贺深屿吻睡着了。
贺深屿退开了一些,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宁忱,先洗完澡再睡。”
宁忱点点头:“好。”
他站了起来,走路还有点晃动,贺深屿上前扶了他一把,担忧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宁忱顿时来了兴趣:“那深屿要帮我洗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