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一群半大的孩子，正稀稀拉拉地站成几排。


    投掷课老师山田，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忍，正拿着个计分板，有气无力地喊着名字。


    “下一个，宇智波佐助。”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响起一阵小女孩的尖叫。


    宇智波佐助一脸冷酷地走了出来。


    他随手拿起十枚手里剑，姿势标准。


    手腕一抖。


    咻咻咻——！


    破空声连成一片。


    十枚手里剑，无一例外，全部正中十米外靶子的红心。


    “十分！满分！”


    山田老师的眼睛亮了一下，毫不吝啬地在计分板上写下高分。


    “哇！佐助君好帅！”


    “太厉害了！”


    春野樱双手捧心，满眼都是桃心。


    佐助对周围的赞美充耳不闻。


    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队伍末尾的那个橙色身影。


    漩涡鸣人。


    呵。


    五代目火影的弟子？


    就这个万年吊车尾？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宇智波耀，明明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却拒绝了自己这个宇智波的天才，反而收了这么一个废物当弟子。


    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是为了羞辱宇智波一族吗？


    佐助的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的火。


    “下一个，漩涡鸣人。”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有嘲笑，有不屑，有看好戏的。


    他攥紧了拳头。


    不能给老师丢脸！


    绝对不能！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人要的孤儿了。


    他是五代目火影，宇智波耀的弟子！


    鸣人走到投掷线前，学着佐助的样子，拿起手里剑。


    他的手心，全是汗。


    好重。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拿。


    鸣人努力回忆着课堂上讲的要点，对准靶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喝啊！”


    咻——！


    第一枚手里剑，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直接插在了靶子旁边的土地上。


    噗。


    人群里，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鸣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可恶！”


    他不信邪，又扔出第二枚，第三枚……


    结果，一枚比一枚离谱。


    有的飞上了天。


    有的不知所踪。


    最后一枚，甚至打着旋儿，朝着犬冢牙的方向飞了过去。


    “汪！”


    赤丸吓得叫了一声，跳到了犬冢牙的头上。


    “喂！你这家伙想杀了我吗？！”


    犬冢牙抱着头，气急败坏地大叫。


    “哈哈哈哈哈！”


    这下，全班都绷不住了，爆发出哄堂大笑。


    “不愧是吊车尾，还是老样子啊！”


    “笑死我了，他到底是怎么扔的？”


    “就这水平，还火影的弟子？”


    鸣人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攥着。


    “吊车尾。”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佐助。


    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眼神里全是轻蔑。


    “果然还是吊车尾。”


    “当了火影的弟子，也没什么长进嘛。”


    “你这样的人，顶着火影弟子的名头，只会给宇智波，给火影丢脸。”


    “你说什么？！”


    鸣人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这个混蛋！有种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一样。”


    佐助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废物。”


    “你！”


    鸣人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住手！”


    山田老师一个瞬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都给我冷静点！”


    山田一手按住一个，厉声喝道：“这里是学校！想打架吗？！”


    鸣人被按着肩膀，还在不停地挣扎，发出不甘的喊叫。


    佐助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转身就走。


    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路过鸣人身边时，都投来鄙夷的目光。


    鸣人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训练扬上。


    鸣人想起了老师那张冷峻的脸。


    想起了老师说的话。


    “强者，拥有一切！弱者，服从一切！”


    “佐助……”


    “我绝对……绝对要打败你！”


    鸣人吼着，像是在对天发誓。


    远处，一棵大树后面。


    日向雏田攥着衣角，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想上去安慰鸣人，却又没有那个勇气。


    鸣人没有注意到雏田。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


    然后，狠狠打佐助的脸！


    他转过身，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要去找老师！


    ……


    火影府邸，书房。


    宇智波耀正坐在那张由名贵木材打造的巨大书桌后。


    桌上，堆满了来自各大忍村和火之国各地的卷轴。


    成为火影，意味着无尽的权力，也意味着无尽的琐事。


    他正审阅着一份关于云隐村增加边境兵力的情报，眉头微皱。


    砰！


    书房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漩涡鸣人像一头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怒火和委屈。


    宇智波耀看了鸣人一眼。


    “什么事。”


    “就这么闯进来，礼仪都忘了吗？”


    鸣人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连忙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道：“对……对不起，老师！”


    “说吧。”


    宇智波耀将卷轴放到一边，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老师！”


    “今天……今天在学校的投掷课上……”


    他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说到佐助的嘲讽，鸣人气得浑身发抖。


    “那个混蛋佐助！他叫我吊车尾！他说我……说我给您丢脸！说我玷污了宇智波的名声！”


    说到全班的嘲笑，鸣人的眼圈又红了。


    “所有人都笑我！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废物！根本不配当您的弟子！”


    鸣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老师！我不想再当吊车尾了！”


    “我不想再给您丢脸了！”


    “我想打败佐助！”


    “求您！教我手里剑之术吧！求您了！”


    宇智波耀静静地看着鸣人。


    这个孩子，虽然冲动，但那份不甘和倔强，倒是真的。


    佐助吗？


    也好。


    年级首席的位置，也该让一让了。


    宇智波耀放下茶杯。


    “手里剑之术？”


    鸣人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着宇智波耀。


    “区区手里剑之术。”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鸣人愣住了。


    小事？


    对他而言，那简直是天堑一般的难题啊！


    “可……可是老师，我真的很笨！我连靶子都打不中！佐助他……他能十发全中红心！”


    “那是以前的你。”


    宇智波耀缓缓走到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


    “你是宇智波耀的弟子。”


    “是木叶五代目火影的亲传弟子。”


    “打败一个宇智波佐助。”


    “很简单。”


    鸣人呆呆地看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