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两只在巨人脚边嗡嗡作响的苍蝇。


    初代？


    宇智波斑？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拿这些死去的老古董说事。


    他宇智波耀，既不是千手柱间那样的天真圣母，也不是宇智波斑那样的理想主义疯子。


    他就是他。


    一个只想掌控自己命运，顺便让所有挡路者都去死的，实用主义者。


    “聒噪。”


    两个字，从须佐能乎的内部传出。


    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厌烦。


    下一秒。


    轰——！！！


    那尊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武神，动了。


    它缓缓抬起了自己那遮天蔽日的右手。


    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像是一座山峰。


    阴影，瞬间笼罩了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


    猿飞日斩看到这一幕，尽管身上还有伤，却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阻挡。


    “住手！”


    然而。


    那巨大的手掌只是轻微移动，带起的风压，就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壁，狠狠地撞在了猿飞日斩的身上。


    “噗——！”


    猿飞日斩的身体再一次被掀飞出去。


    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最强火影”，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那只巨手，继续落下。


    死亡的阴影，彻底吞噬了两位长老。


    水户门炎，这位前一秒还在呵斥宇智波耀的木叶高层，此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都没想，双手结印，就准备用瞬身术逃离。


    但是。


    他身边的转寝小春，却完全是另一副光景。


    这位养尊处优的老女人，早就被吓到动弹不得。


    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足以碾碎一切的巨大手掌。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杀我？


    我是火影顾问！


    我是木叶的长老！


    这些念头，在她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瞬。


    巨掌，落下。


    噗嗤。


    一声像是踩碎了一颗熟透了的西红柿的声音。


    大地，微微震颤了一下。


    巨掌，抬起。


    原地，只剩下了一滩模糊的，混杂着衣物碎片的，红白相间的肉泥。


    木叶顾问长老，转寝小春。


    死。


    水户门炎的身影，在不远处狼狈地现身。


    他刚刚用瞬身术惊险地躲开了致命一击，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浸透了衣袍。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那摊曾经是转寝小春的碎肉。


    一股凉气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就在这时，那尊恐怖武神的头颅，缓缓转动。


    两只猩红的，如同血月般的巨大眼眸，锁定了他的位置。


    一道冰冷淡漠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仿佛神明的审判。


    “水户门炎，你也想起舞吗？”


    水户门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身下，迅速蔓延开来。


    刺鼻的骚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位木叶的顾问长老，被活生生地吓尿了。


    “不……不要……”


    “我……我错了……”


    “饶命……饶命啊……”


    水户门炎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磕头求饶。


    身为木叶高层的尊严，身为忍者的骨气，在死亡的恐惧面前被碾得粉碎。


    宇智波耀轻蔑地看了一眼被吓破胆的水户门炎。


    随后将目光锁定在猿飞日斩的身上。


    猿飞日斩的怒吼。


    “宇智波耀！”


    “为什么……”


    “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为什么，连小春也要杀！”


    猿飞日斩的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宇智波耀。


    “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把它拍死。”


    宇智波耀的目光，扫过那滩肉泥，又落回到猿飞日斩那张，写满了痛苦与不敢置信的脸上。


    “需要……理由吗？”


    猿飞日斩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三代目。”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


    那尊恐怖的武神，配合着宇智波耀的话，缓缓地凝聚出长达数百米的天丛云剑。


    剑锋，直指火影岩的方向。


    威胁。


    赤裸裸的，毫不讲理的，致命威胁。


    猿飞日斩的拳头，握紧了。


    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


    下一秒。


    那把剑，就会落下。


    将他，连同他守护了一生的村子，一同斩断。


    所有的木叶忍者，都屏住了呼吸。


    等待着，他们的火影，做出那个关乎所有人命运的最终决定。


    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


    猿飞日斩，那紧握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


    “……同意。”


    宇智波耀的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那么，第二个要求。”


    宇智波耀居高临下，继续宣布着他的意志。


    “志村团藏，死后留下的，顾问长老之位。”


    “由我，宇智波耀，接任。”


    “从今以后，木叶的决策，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火影大人，你有意见吗？”


    你有意见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猿飞日斩的脸上。


    顾问长老。


    这个位置，是火影权力的延伸，是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位置。


    现在，宇智波耀，不仅要掌控木叶的执法权，还要直接，插手木叶的最高决策层。


    这已经不是夺权了。


    这是，要将火影，彻底架空。


    让他猿飞日斩，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你……！”


    猿飞日斩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指着宇智波耀，那张苍老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


    猿飞日斩想拒绝。


    他想用火影的身份，来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可是。


    当猿飞日斩看到，宇智波耀驾驭的须佐武神，看到它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天丛云云剑时。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