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误会重重:兄弟阋墙
作品:《我靠透视捕鱼养娃,不小心成了神豪》 门外的怒吼穿透单薄的门板,让刚刚升起的一点温情荡然无存。
苏晚晴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刚刚才从陈默怀中感受到的那点暖意,被这声怒吼彻底击碎。她下意识地从陈默身边退开,脸上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再次褪去,整个人又缩回了那个充满恐惧的壳里。
“李大山?”陈默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是原身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这条渔船的真正主人。原身嗜赌,早就把自己的船输光了,现在出海用的船,是跟李大山合伙的。说是合伙,其实就是李大山可怜他,让他有口饭吃。
“陈默!你他妈是死了吗!给老子开门!”李大山的吼叫愈发愤怒,拳头砸在门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整个破旧的木屋都在震动。
“别怕,我去看看。”陈默回头对苏晚晴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他心里清楚,这误会大了。今天自己把船开回来得晚,又直接去镇上卖鱼买东西,李大山在码头等不到船,肯定是急疯了,以为自己学着以前那样,又把船拿去卖了抵赌债。
门栓拉开,一股带着海腥味的风灌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皮肤黝黑,满脸怒容,正是李大山。
他看到陈默,二话不说,一把就揪住了陈默的衣领。
“好你个陈默!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信你!船呢!我问你船呢!你是不是又拿去卖了!”李大山双眼赤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几乎是把陈默给提了起来。
“李哥,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陈默被他揪着,呼吸都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解释。
“好好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李大山怒不可遏,“我下午就在码头等,等到天黑都看不见你的影子!我问遍了所有人,都说没见你回来!你不是拿去卖了是拿去干什么了!”
他的咆哮让屋内的苏晚晴浑身一颤。她扶着墙壁,不敢上前,只是绝望地看着这一幕。果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改变,什么重新开始,都是骗人的。他又去赌了,把家里唯一的活路都给断了。那刚刚的温柔,买回来的东西,不过是这个男人在犯下大错后,一点可笑的弥补。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刚刚亮起的一点微光,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我没卖船。”陈默再次重复,他的镇定和李大山的狂怒形成了鲜明对比。
“放屁!”李大山根本不信,他太了解以前的陈默了,这种话他听过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你哪次赌输了钱不是这么说!上次你把我爹留给我的玉佩偷去当了,也是这么说的!陈默,我当你是兄弟,你他妈不能这么坑我!那条船是我全家的命根子!”
说着,李大山举起了拳头,就要朝着陈默的脸上砸去。
“不要!”
一声微弱的惊呼从后面传来。
是苏晚晴。
李大山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他扭头看去,只见苏晚晴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厉害,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她的出现,让李大山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他想起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她的孩子。
“弟妹,你别怕,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要问个清楚!他要是真把船卖了,我们两家都得喝西北风去!”李大山对着苏晚晴解释了一句,但揪着陈默的手却没有松开。
陈默趁着这个间隙,看向苏晚晴。当他看到她脸上那熟悉的绝望和麻木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他明白,李大山的每一句指控,都在苏晚晴的心上划开一道新的伤口,都在验证着她内心深处那个“陈默无可救药”的定论。
今天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不再试图口头解释,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已经被谎言伤害了无数次的人来说,任何话语都是廉价的。
“李哥,你听我说。”陈默的音调很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船,真的没卖。今天风很大,我出海去得远了一些,回来晚了。鱼在镇上已经卖了。”
“卖了?钱呢?是不是又被你拿去赌了!”李大山追问。
陈默没有回答,而是用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了那一叠还带着他体温的钞票。有大有小,被他仔细地叠在一起。
“钱在这里。”他把钱递到李大山面前,“一共卖了三百二十块。你数数。”
李大山愣住了。他看着那叠钱,又看看陈默。以前的陈默,只要钱一到手,人就消失了,等再出现的时候,必定是两手空空,一身酒气。他什么时候会把钱完完整整地带回家?
他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接过了钱。
粗糙的手指一张一张地数着,动作很慢,很仔细。他数完一遍,又数了一遍。不多不少,确实是三百二十块。
“这……真是卖鱼的钱?”李大山的怒气消了大半,但怀疑并没有减少。三百二十块,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运气最好的时候,一天的渔获也卖不了这么多。
“是。”陈默点头。“今天运气好,碰到了一群大黄鱼。”
“大黄鱼?”李大山更惊讶了,“这片海域哪还有大黄鱼?”
“在东边那片礁石区,我多绕了一段路。”陈默解释道。
李大山沉默了,他盯着陈默的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陈默的表情很坦然,没有丝毫躲闪。这和他印象里那个一说谎就眼神飘忽的赌徒,完全是两个人。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苏晚晴也呆住了。她看着陈默手里的钱,又看看李大山。她不懂出海,不知道大黄鱼意味着什么,但她看得懂李大山的反应。她更清楚,以前的陈默,是绝对不会把这么多钱拿回家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她宁愿相信这是陈默为了骗取信任编造的另一个更精密的谎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道理她早就痛彻心扉地领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