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囊中之物
作品:《侯门嫡女惨死重生,世子爷日日轻哄》 他一向桀骜不驯,何时向人低过头了。
不对,是他为什么听到卫又璃同他撇清关系时会生气。
他们本就是各取所需结成的盟友,本就不是亲近的关系,本就不该因为担心她而擅自改变计划。
可为什么,看到卫又璃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会那么生气。
他到底在在意什么!
魏庭舟捂着胸口,这里有一团陌生的情绪,他摸不透看不清,却被卫又璃牵动着。
他转头朝卫又璃所在的位置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闭目跪坐在佛堂,她双手合十嘴里在念着什么。
宋雾跪在一旁不敢言语。
母亲已经跪在两刻钟了,卫又璃离开后母亲就没同她说过话,径直来了这佛堂。
她确定,母亲在生气。
终于,大长公主睁开眼,缓缓伸出手。宋雾连忙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母亲。”
“跟我来。”
宋雾一路扶着大长公主回了房间,大长公主一脸疲色坐在太师椅上。
“长乐,你可知我刚才佛堂是在做什么?”
宋雾乖巧地垂下头,“长乐愚钝。”
大长公主语气沉重,“我在为你赎罪,你毁了人家的一生!”
宋雾心中不屑,卫又璃本就是该死之人,也就只有母亲心善才会当回事。
她心疼母亲为卫又璃做的,也知道母亲说这话是想让她认错。
“母亲,是长乐的错,失手害了卫大小姐。不管什么补偿,我都无怨无悔,还请母亲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要为她人劳累。”
大长公主语重心长,“长乐,我不是为别人,是为你!今日这么多宾客看到,不管你因何缘由,终归是你将人伤了。”
宋雾这才明白自己想岔了,母亲心中还是念着她的。
她忙走上前跪下,真情实感地道了声错,“孩儿知错。”
大长公主看着宋雾的头顶,终是不忍心将人扶起来。
“你与那卫大小姐可是有怨?上次在温泉山庄你们二人就闹得不愉快。”
那时她还没觉得,今日的事发生后她才后知后觉,两人应当是有些恩怨。
宋雾不敢说自己是为卫巧言报仇。
今日母亲对巧言的态度已然明确,巧言动的那些手脚已被母亲看穿,母亲很是不喜。
但卫又璃挡了巧言的路,她一定会帮巧言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有些误会,但今日宴会之前已经解开,刺伤她真的不是故意为之。”
大长公主点点头,长乐一向懂事知礼,她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影响很大,她必须要给她免去后顾之忧。
“除了金银商铺这些补偿,我欲为卫又璃的孩子定下婚约。”
“婚约?”宋雾不解。
“若是她将来收养或者过继子女,她的孩子将与你的孩子定下亲事。”
“母亲?”宋雾错愕地看着大长公主,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为卫又璃做到如此地步,这比吞了苍蝇还让人难受。
“她身体不好,万一没有活到那时候呢?”
她自己命不好活不长,就算能生孩子也未必能活到那时候,凭什么要搭上她的孩子的一生。
“那便在卫家的下一辈中寻一人记到卫又璃名下,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大长公主态度坚决,喝了口茶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刺客行刺时说的还他海家的命,你可知是为何?”
容不得宋雾在婚约的事上思索,她的心被高高地提起。
海家,她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佯装镇定,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我不知道。”
大长公主神色一变,“长乐!我虽是把一切交给你打理,但还没有到耳聋眼瞎的地步!你还要瞒我吗?”
“母亲……”宋雾喉咙干涩,触及大长公主失望的目光,心尖一颤。
她料想过账本之事会被人捅出来,一直在脑海里想着应对之策,可她没有想到海家还有漏网之鱼,竟然到大长公主府来行刺。
不,或许根本不是海家的人,而是那背后之人故意为之。海家的人死了一年有余了,这么多机会不行刺,偏偏在账本丢失后行动,她不得不怀疑。
可就算怀疑又如何,她也得派人去查证。
大长公主闭了闭眼,“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雾知道瞒不过,精锐在她手中,但还是听命于母亲。母亲若是要问,那些人也不会瞒着。
她将海家灭口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觑着她的神色。
只见大长公主的眉心聚拢,大有动怒的迹象。
待她说完,大长公主的手握紧椅子扶手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在极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啊,竟然视人命如草芥,如此心狠手辣。
难怪她总能寻到奇珍异宝,原来海运都快变成她的囊中之物了!
她气得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
宋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长乐是替你不甘。你为了皇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军队本就是你的,那海州的封地几年前是什么光景你也是知道的。是放开海运之后,海州才好起来的。皇上拿着属于你的东西赏赐你,这是何道理!”
她自小就跟在母亲身边,小时候常常住在海州。后来大些了,知事了,才开始跟着母亲来京城住。
海州的大长公主府自然是好的,与京城无异。但海州到底与京城不同,她更喜欢京城。
那时她不懂,既然可以回京城,为什么不在京城常住。听嬷嬷说了母亲的过往之后,她心中替母亲感到不甘心。
救命之恩,换来的是驱逐。
她自小就学四书五经,哪里不明白皇上的忌惮。外祖父都给了母亲底气,为什么还要这么憋屈地缩在封地。
大长公主拍着桌子,手都在颤抖,“住口!皇上是一国之君,他的安危重过一切,能够救下他我很高兴!”
“可是外祖父把那支军队给母亲就是对母亲寄予厚望啊!母亲本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却因为救了皇上而被迫离开故土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他都把海州给你了,为什么海运还要归朝廷。假仁假义地说着对不起你,却从未付出过任何,不就是忌惮你手中的军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