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困了有人递枕头
作品:《家父田舍郎,六元及第震朝堂》 “我能不能不去?”周桦骢下意识地问道。
“为何?”
“提学御史蔡成功是下官的师兄。”周桦骢使劲儿挠挠头,“我是所有师兄弟里面最不成才的那个。”
“你特么放屁!”魏轩城狠狠一拍桌子,“最不成才得都考中状文钱了,那他们……”
“师兄们……都是免试,国子监毕业之后,保送进入翰林院了。”
“……”魏轩城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桦骢,“如此说来,你这个状文郎确实有点儿废物了。”
经过详细商议,二人决定带着前四名的试卷,连夜赶往京城。
发榜通常情况下是七天之内,两个人的行程还不是很赶,但走得却很急。
武朝立国至今,还是第一次有童生写出状文文章,这可是轰动朝野的大事件。
相对于知府、县令、学政而言,这可是极品功绩了。
国子监司业蔡成功,兼任北平府提学御史,监察整个国子监。
本身县试大家就都很忙,根本没工夫搭理保定府。
可宗门小师弟和保定府尹过来,还是耐着性子走了一个过场,他在国子监任职多年,啥牛逼的答卷没见过?
总觉得周桦骢和魏轩城有些言过其实了。
可结果试卷的第一眼,便僵立原地,声音激动道,“可曾带来他们的草纸?”
“带来了。”周桦骢取出草纸,恭恭敬敬地递给蔡成功。
“卧槽!”蔡成功直接爆了粗口,“以杖叩其胫阙党童子?这题目谁出的,这不是难为那群童生吗?”
“……”周桦骢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师兄,是,是,是我出的题。”
“我看你就是纯粹的报复县内学子。这题目放在你们那届科考,作为殿试的压轴题目也不为过。”
“师兄,第一题我已经严重放水了。”周桦骢想解释,可怎么看都觉得苍白无力。
“以杖叩其胫,阙党童子。亏你想得出来。”
“竟然还能如此破题,老夫生平第一次见,哪怕咱们的老师在传授咱们破题的时候,角度也没这么刁钻。还有这措辞……娘的,他们四个是怎么想到用这么多豪迈、宏伟、壮观的词汇的。”
“这个沈道正的破题最有意思,他的破题竟然是假设原壤被敲打致死后,其魂魄化作阙党童子,借此暗喻礼法教化贯穿生死。还有其余三人,和沈道正也都差不多,用禽兽、人性、汉奸破题,愣是在缺乏因果关系的场景中创造出合理的逻辑。尤其是以汉奸破题的,文章略显稚嫩,但从他对卫所的了解来看应该是出身军户世家,当为第二。陈长青、吴超群可并列第三。案首非沈道正莫属。”
“师兄果然慧眼。这第二名马彼德,乃是保定卫所千户马统的儿子。”周桦骢顿了顿,“他们还是我们保定府知名的四大才子,以前就是不愿表现自己……”
听周桦骢这么一说,蔡成功倒是想起来了,狗屁的四大才子,分明是观复四废。
倒是他们几个最近写了一本《西游释厄传》倒是挺火的,简直是爱不释手。
“听说五柳先生去了安宿县,秦王殿下也在,他们两位怎么说?”蔡成功突然问道。
“秦王殿下巡视三州十二县,目前不在安宿县。五柳先生的意思是让咱们别搞什么官僚做派,故而我和知府大人这才星夜兼程过来。”
“你俩呀……确实有点儿官僚做派了。这文章写得老夫都自愧不如,要是阁老他们来了,恐怕都要给他们免试了。”
………………
五柳先生最近都高挂免打扰的木牌。
他在给沈庆之机会,让沈庆之登门。
哪怕沈庆之说一句“早上好”“吃了吗”,他都毫不犹豫地开口:你这个关门弟子老夫收下了。
可左等右等,沈庆之就是不露头,急得五柳先生团团转。
“袁青,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沈庆之每天都会巡视生意。我还打听到,他要搬家了。”
“搬家?搬什么家?”
“灵山镇最中心的位置,四进出的宅子,已经完工了,正在搞卫生置办家具。”
不说搬家还好,说完搬家五柳先生更着急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准备和沈庆之来一次偶遇。
沈庆之简直比五柳先生还着急,可他就是不急着往隔壁的小院走。
反而让三鼠在小院门前晃悠。
“二哥、三哥,我觉得不对劲儿。”滦平的声音很大,五柳先生和袁青听得真真切切。
“怎么不对劲了?”韩锋和郭庆不解地问道。
“昨晚我们三人住店,每人交了10文钱,一共是30文钱。店小二想给我们一起优惠5文钱,但是因为3个人没法分,所以他给我们每人退了1块钱,剩下的2块店小二自己贪污了。这样的话等于每人9文钱一共27文,再加上他贪污的那2文钱,一共才29文钱。应该是30文钱啊,那剩下的一文钱去哪了?”
三人的对话很快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大伙儿怎么算都发现是29文钱不是三十文钱。
“现在就去客栈,把钱要回来。”滦平故作愤怒,“敢坑老子的前,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什么要,万一是咱们算错了呢?”韩锋说道。
“要不咱们找少爷吧,让少爷帮忙算算。”郭庆看了看五柳先生的小院,故意大声道,“这种事情,少爷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没人能解决了。”
“对,你俩等我,我去找少爷,让少爷帮咱们评评理。”滦平说完,就快步走向小院。
他们不知道的是,五柳先生已经悄悄地用笔在演算了。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莫要打扰我,我在帮他们演算,稍微推演一下就知道那一文钱去哪了。”
“老爷,你这……”
“你懂个屁,我帮他的护卫解决难题,他还不乖乖地来给我道谢?然后你再提议让他拜我为师……”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沈庆之的声音,“你们算得都不对,三十文钱一文没多,一文没少。”
刹那间,场面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就连院子里的袁青也神色复杂地看着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一脸尴尬,但碍于面子还是嘴硬道,“不愧是老夫看重的娃,这心算能力嘎嘎的。”
“老爷,要不算了吧……”
“什么算了?”五柳先生狠狠一瞪眼,“此问题通过混淆支出与收入的计算思维混淆视听,实际上所有资金均有明确去向,不存在任何缺失。”
“老爷,我连续算了几次,怎么都觉得少了一文钱?”袁青尴尬地挠挠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沈庆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