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莹仿佛在说：看，你当初看不起我，现在我找的男人，是你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而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司机。


    张富贵在一旁看着，眉头紧锁。


    他狠狠地瞪了张子杰一眼，示意他闭嘴。


    没看到秦明月还在这里吗？！


    当着秦总的面，羞辱她的司机，这不是打秦总的脸吗？


    然而，张子杰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理会自己叔叔的眼色。


    他走到杨毅面前，用手指戳着杨毅的胸口。


    “小子，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不然，我让你连司机都做不成！”


    他以为，杨毅会像以前一样，要么愤怒，要么忍气吞声。


    可他失望了。


    杨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没有愤怒，只有漠然。


    “说完了吗？”


    杨毅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说完，就该我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了张子杰指着他胸口的手指。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张子杰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在空旷的观光平台上，回荡不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张富贵懵了。


    刘莹莹懵了。


    张子杰自己，也懵了。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毅。


    他……他敢打我？


    一个司机，一个劳改犯，他怎么敢打我？！


    “你……你他妈敢打我？！”


    短暂的死寂之后，张子杰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我弄死你！”


    他挥舞着拳头，疯了一样朝着杨毅的脸上砸去。


    然而，他的拳头，在距离杨毅面门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他想停。


    而是他动不了了。


    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是杨毅。


    “就这点力气？”


    杨毅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他攥着张子杰手腕的力道，却在不断地加大。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啊——！”


    张子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


    他的手腕，被杨毅硬生生地捏碎了！


    “子杰！”


    刘莹莹尖叫一声，想要冲上来，却被杨毅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让她从头皮一直凉到了脚后跟。


    “放开我侄子！”


    张富贵也反应了过来，又惊又怒地喝道。


    他想上前，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司机”，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能面不改色地捏碎一个人的手骨，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秦明月。


    “秦总！您看这……这……”


    秦明月缓缓地转过身，绝美的脸上，一片冰霜。


    她没有看张富贵，也没有看惨叫的张子杰。


    而是看着杨毅。


    “手会疼。”


    她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张富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


    全完了。


    秦明月这哪里是责怪，这分明就是心疼！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司机！


    他是秦明月的人！是连秦明月都要小心呵护的人！


    他们张家，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没事。”


    杨毅对着秦明月笑了笑，那笑容温暖和煦，与他此刻捏碎别人手骨的残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转回头，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张子杰，声音依旧平淡。


    “我给你一个机会。”


    “跪下。”


    “给我，还有她道歉。”


    他用下巴指了指秦明月。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另一只手，也捏碎。”


    “你……你做梦！”张子杰咬着牙，怨毒地吼道，“我爸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敢动我，我们张家不会放过你的！”


    “张家？”


    杨毅笑了。


    他松开手，任由张子杰抱着他那只变形的手腕，跌坐在地。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无比的声音。


    “阎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是魔狱十二神将之一，代号“财神”的金融巨鳄。


    他掌管着一个足以撼动世界经济的庞大金融帝国。


    “秦州，张氏集团。”


    杨毅淡淡地说道。


    “十分钟。”


    “我要它破产。”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张子杰愣住了。


    张富贵也愣住了。


    他们在听什么？


    天方夜谭吗？


    阎罗大人？十分钟，让张氏集团破产？


    这人是疯了吧！


    张子杰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因为牵动了伤口，笑声变得比哭还难听。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演电影吗？还十分钟让我们张家破产？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


    张富贵的手机，就疯了一样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张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公司的股价，在刚才一分钟内，突然断崖式暴跌了百分之三十！”


    “什么？！”张富贵脑袋嗡的一声。


    “还有！我们所有的银行贷款，都被强制收回了！所有的合作方，都在同一时间，宣布和我们终止合作！”


    “我们的资金链……断了！”


    “完了！张总！我们完了！”


    “啪嗒。”


    手机从张富贵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面如死灰。


    从电话响起，到结束。


    前后，不到一分钟。


    一个市值几十亿的集团，就这么……没了？


    张子杰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魔鬼。


    他看向杨毅，牙齿在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毅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现在，可以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