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废柴炮灰靠挨打攻略了魔界少主

    宋池欢这几日过得很是逍遥。


    被一群比自己修为高的人捧着,她刚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后面就慢慢习惯了。


    有个弟子问给她打扇边问道:“仙子,还有几天就将近约战之日了,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做准备么?”


    另一名弟子斥道:“你懂什么!仙子如此不紧不慢,定然是胸有成竹,自有高招。”


    其他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里对她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宋池欢:……你说是就是。


    她看似并不着急,实际上是真没招了。


    她不是没有试过沉心修炼,只是这副身体像个四处漏风的破草屋,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些灵气瞬间呼啦啦流了个干净。


    果然她是真正的废根骨,只靠勤加修炼,是没有用的,必须得动用金手指了!


    她眼里燃起雄雄斗志,手指成拳挥起来做了个给自己打气的姿势。


    “我一定要打败刘洲!”


    身边的弟子似乎也被她高亢的情绪感染了,纷纷喊起了口号,“打倒刘洲!”


    单挑之日,转眼即至。


    不少人听闻此事纷纷前来围观。


    其中不乏探讨之声。


    “哎,你们说,此番胜负结果当如何?”


    “还用说吗?自然是刘洲赢。”


    “可是……我看那宋池欢也有几分实力。”那人声语带几分犹豫。


    “呵,你真以为那天她是靠自己实力破除尸潮的?”另一人语气不以为意。


    “谁知道她是不是靠了什么旁的人物,你知道么?就连此次历练出行的资格,也是她走后门得来的呢!”


    “竟有此事?难怪她修为如此低微还能跻身队伍,怕不是顶了哪味师兄的名额吧?”先前那人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刘师兄愤而挑战,也是情有可原。”


    “正是!这般不行正道,专走偏门,实非我辈修士所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的话语是越发刻薄无下限。


    “让一让。”


    两人一愣,回首望着身后男子。


    端木青用扇子扇风,笑道:“你们,挡着在下看比试了。”


    见两人不动,他神情相当轻蔑,“背后妄议他人,这便是二位修得的道?”


    男弟子反应很快,立马反唇相讥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说些什么,与你何干?”


    “还有,我们凭什么要给你让位?”


    端木青懒得同他们废话,直接从储物戒里掷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灵玉。


    灵玉打在他们身上,又顺着衣服滚到地上。


    那弟子眼尖,一眼认出这是明月山特有的灵玉,价值连城。


    他梗着脖子道:“你别以为用这种黄白之物就能打发我们,我们可不是……”


    “啪——”


    又一颗一模一样的灵玉被弹到他身上。


    这次端木青连看都没看他,见弟子还是在原地不动,懒散出声,“不够?”


    他又财大气粗地扔出三颗。


    灵玉滚落在地的叮叮当当声分外明显。


    是金钱的声音。


    两个弟子眼睛瞬间看直了,对视一眼,什么骨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哪还管的上什么侮辱不侮辱,慌忙蹲在地上捡起灵玉,如同过街老鼠一样挤出了人群。


    一旁看戏的弟子人都傻了。


    不是说明月山的灵玉十分难得,千年才能有几颗么?


    怎地这人跟搞批发似的一下子全丢出去了?!


    宋池欢在擂台上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她朝端木青的方向看去。


    端木青抬起头,一脸“我很高贵你们不配”,像只高傲的孔雀。


    她扫视周边,这才发现,不仅端木青来了,就连郁楚楚和谢妄之也在擂台之下。


    他们怎么也来了?


    谢妄之抬眼,眼神同她短暂相接,很快移开了。


    “宋池欢,你的对手是我,还敢分神?”刘洲冷笑。


    他抽出剑,剑风凌厉,带着杀气。


    他誓要在今天一雪前耻,找回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宋池欢凝神静气,她反手握剑,“师兄,请赐教。”


    擂台下的人不约而同伸长了脖子。


    今天这一场戏,可有的看了。


    刘洲不再多言,闪身而上,剑招狠辣,招招直取要害。


    宋池欢扭身闪躲,像一尾灵活的鱼,敏捷地游走在擂台边缘。


    两人过了数招。


    刘洲眯起眼。


    只守不攻?


    他手腕一转,强烈的恨意都凝聚于剑尖,再次向宋池欢刺去。


    擂台下已经有明眼人看出了不对。


    刘洲带着凛冽的杀意,招招都下了死手。


    他这哪里是切磋,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擂台切磋,不可伤害同门。


    高台上的季星光“腾”地站起来,面色凝重。


    结界已开,除非一方落败,否则无法中断。


    宋池欢迟迟不出剑,她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发现无人应答。


    刘洲耐心耗尽。


    他指尖悄然背在身后,聚出一小团微弱火星。


    他观察着宋池欢的行动轨迹,看准她的落点,猛地将火星弹出!


    火焰迎了宋池欢满面,她怔愣在原地,瞳仁里是赤红的火光。


    宋池欢闻到了头发尖被烧焦的味道。


    她想要闪躲,却避之不及。像是被掐住命门般,如木头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喂!”端木青急得想骂娘,朝宋池欢大声道,“别躺着,快站起来!”


    他朝刘洲啐了一口,“卑鄙小人,使些下三滥的东西,有什么本事!”


    众人哗然,擂台覆盖有灵场,擂台上的人只能纯粹切磋剑法。按理来说刘洲是使不出法力的。


    可现下,又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有人暗中操纵?


    谢妄之似有所感,他眼睛微转,精准锁定了在身后的郁楚楚。


    郁楚楚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浑身一抖,不自然地把手往后藏了藏。


    刘洲收回手,忽视了众人的目光,看着在地上微微发抖的宋池欢,满脸鄙夷。


    对决之前,他有意打听过,宋池欢极为畏火,恰好他天生会驭火。


    他使出的火,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纯粹是她看见这团火应激了而已。


    这怎么不算老天给他的机会呢?


    就算是作弊,受再多惩罚,他今日也非要打得宋池欢毫无还手之力不可。


    他一步一步逼近,无视了季星光在高台上的厉声喝止。


    举起剑,将要落下。


    就在他剑尖快要触及宋池欢时,脚踝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被无形烙铁缠住,刺骨的灼痛一路从脚底蔓延到心间,他手一松,长剑“哐啷”掉在地上。


    有人发现了异常,惊慌出声:“他……他的脚!”


    刘洲浑身从脚底一片焦黑蔓延到胸口,活像被烤炙到一半的焦尸。


    他防不胜防瘫倒在地,浑身上下不过一息之间,竟形同废人。


    那股奇异的灼伤渐渐蔓延到他喉管,他喉咙发出“嗬嗬”声,竟无法说话了。


    他转头和谢妄之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


    是……是他。


    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痛苦地抽搐了起来。


    人群一阵骚动,郁楚楚惊呼一声,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她暴露出的手藏着一根细微的灵线,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就是这根灵线,破坏了擂台的灵场,让刘洲有了使出火焰的可乘之机。


    郁楚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妄之。


    谢妄之长睫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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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事不关己。


    季星光也知晓事兹体大,他面色铁青,看向郁楚楚,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郁楚楚来不及质问,她紧咬下唇,扑通跪在刘洲身边,止不住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师兄说,若我不肯帮他,他便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时害怕……就、就……”


    剩下的话,不言自明。


    刘洲眼睛陡然睁大,想要说些什么。


    被烧焦的地方被郁楚楚状似无意地一按,他的声音猛然拔高,嘶叫出声。


    郁楚楚看他一眼,掩面而泣,“只是师兄为何突然遭此变故,我实在不知……”


    季星光愈发觉得此事蹊跷,当机立断道:“郁楚楚、刘洲违反门规,破坏擂台公平,此事我将上报宗门,刘洲暂时押下,至于郁楚楚,”他眉头微皱,“与刘洲一同禁闭!”


    几名弟子上前,将无法说话的刘洲和面色惨白的郁楚楚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围观弟子议论纷纷,看向宋池欢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探究和不解。


    端木青快步跃上擂台,扶起仍有些惊魂未定的宋池欢,“没事吧?”


    宋池欢摇摇头,嘴唇有些苍白,她看向擂台下。


    谢妄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别看了,”端木青没好气给他塞了颗定心丸,“人家帮你揪出幕后黑手,功成身退。”


    *


    因为场地有限,刘洲和郁楚楚只被关在客舟底舱,一间被临时清空、布下隔音结界的储物室。


    空气里弥漫着江水的潮气,弟子把他们带到此处后关上门,带上了门。


    最后一丝光亮被阻断,无形的压抑萦绕在两人之间。


    刘洲奋力挣扎起身,很想要问问郁楚楚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谎。


    不是她提出的要帮他的么?


    他们不应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么?


    可他喉咙有如千根针在扎,一张嘴边呛咳出大口鲜血。


    郁楚楚冰凉的手摸上刘洲的脖颈。


    她带着哭腔,“师兄……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


    听见她的话,刘洲神色稍缓。


    他就知道师妹不会背叛她。


    师妹那样好,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他。


    他想安慰她,但他没办法出声。


    郁楚楚柔和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传进他耳朵,“师兄,你还能运转灵力么?”


    刘洲没有力气,只能微微点头。


    “那你试着引动灵力到这儿,”郁楚楚轻轻抚过他喉咙,“我来助你愈合。”


    她的声音有些古怪,但刘洲还是依言照做。


    他忽然察觉到郁楚楚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悲伤的颤抖,倒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刘洲有些心慌,抬眼望向郁楚楚。


    “不是……师兄,我不想……”郁楚楚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像是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快走……师兄……”


    杀了他!快灭口!


    像是有人在她身边耳语,冰冷又陌生的命令。


    郁楚楚的眼神骤然空洞,手上的力道却精准而狠厉。


    “噗嗤——”


    刘洲想要低头,却已经做不到了。


    他运转中的灵脉被一掌击碎,灵气疯狂乱窜,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张了张嘴,大量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身体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在失去意识前,刘洲看见郁楚楚擦干眼泪,神情冷漠,与那个总是怯生生的师妹判若两人。


    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对不起,师兄,我还是不能留你。”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下辈子你再来继续保护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