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蹭了蹭她的掌心

作品:《严禁给魔女做狗[西幻]

    塞勒:“虽然不一定是魔巫人,但我同意你说的这点——我们可以做一次检查先排除魔女内部的风险。”


    窥伺的视线似乎淡去了很多,但蔚德还是有些不放心。


    “越快越好,希望不会有危险。”她喃喃自语。“每个森林由大魔女负责就可以,至于狗尾草森林……对了。”


    蔚德像是猛然记得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安纳是我的骑士,我得负起责任检查他的情况。无论如何,我最好尽早为他排除风险。”


    塞勒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嗯。”


    ——还排除什么风险,他就是那个风险的源头好吧。


    *


    一轮内部排查很快就做完了。没有黑雾,证明没有魔巫人混进魔女之森。


    “这是一个好迹象,证明我们现在还不用彼此怀疑。”


    塞勒松了一口气,用明显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蔚德也忍不住露出一点微笑——但她很快就收敛轻松的表情。


    “我和安纳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请协助魔女集会应对任何危急情况。”她看着塞勒的眼睛。


    “好。”


    塞勒毫不犹豫地答应。


    “还有,出发去无尽之海之前……我没有告诉克莱因什么时候走。我是瞒着她悄悄出来的。”蔚德垂落视线。


    “我怕她会不让我离开,我也害怕自己看见她就再也没有勇气逼迫自己离开。”


    听了她的话,塞勒愣怔了一瞬。


    “所以,请代替我给她转达——”


    蔚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但是,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我永远爱你,妈妈。”


    塞勒愣在原地。


    她知道克莱因并不是蔚德真正的生母。蔚德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于一场事故,是克莱因将她捡回来养育大的。


    她们之间的关系复杂而单纯。说是母女,相处却更似姐妹。


    塞勒语气复杂:“我会告诉她的,放心吧。”


    蔚德终于笑了起来。“好。谢谢你,塞勒。”


    像是交代完了最重要的事,蔚德总算如释重负。她语气甚至变得欢快了不少:“安纳,快跟上!我们要出发了。”


    银发的骑士像是一片影子似的,无声无息地攀附过来。他跟在蔚德身后,像是一块会移动的沉默的岩石。


    蔚德走在最前面。此刻的天空仍是漆黑一片,星星才刚要落下。


    她和安纳要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去无尽之海。


    大魔女们连夜用魔法造了一艘古籍中才有的贸易航船。航船有挂帆还有燃料,可以自己维护自己。船舵的操作方法也极为简单。


    没有码头,航船就静静地浮在无尽之海的浅水区,靠船锚暂且停泊。


    “幸好,预言没说横渡无尽之海必须靠什么方法,不然靠人力游过去也太恐怖了。”蔚德心有余悸地吐舌头。


    “我可以帮你。”安纳说。


    “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吧,骑士先生!”蔚德已经靠软梯爬上了船舷,她转过头来看安纳。“万一运气不好遇到点海上风暴什么的,那个时候就要靠你努力了。”


    她完全不想游泳啊。


    安纳说:“好。”


    他将长剑背在身后,沿着梯子动作敏捷地爬上船舷,落在了甲板上。


    随后安纳转过身来,很自然地对跨坐在船舷上的蔚德伸出手掌,像是在示意她可以搭着他下来。


    蔚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都说了省点力气。”


    安纳诚恳地看她:“不花多少力气。”


    而且有了这样的嘉奖,他能感觉自己更有动力。


    蔚德没理他,自己跳到了甲板上。


    回头一看,就发现安纳沉默地站在原地,手掌还悬在半空中,连头发丝都像是无精打采地蔫了下来,像是条淋了雨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蔚德:“……”


    不就是没搭他的手吗!怎么搞得像被遗弃了似的。


    蔚德连忙冲他招手:“安纳,快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安纳茫然地眨眨眼,眼底的委屈还未散尽,但依然遵循本能走到她面前。


    蔚德微微仰头,用双手拍拍他的脸颊示意他振作起来。“不要闹别扭。”


    安纳愣了一会儿,将她的其中一只手掌捉住。


    他把那只手压在自己的手掌与脸颊之间不让蔚德走,还蹭了蹭她的手掌心。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嗯。”安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满腔的委屈还没散干净。


    蔚德:“……”


    罪过,罪过,不应该欺负小狗的!这要是再晚几秒安慰,感觉安纳都要哭出来了。


    蔚德任由他抱着自己的手掌在脸颊边蹭了好一会儿,才准备抽回那只手。


    然而安纳本能地攥紧,就像将要冻死的人死死护住最后一枚火种,不让她的手逃走。


    蔚德:“……”


    蔚德:“还在生气?”


    安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摇摇头,这才不舍地松开那只手。


    “没有生气,也不会对你生气的。”他低低地说。


    他一向很听话很听话,一定不会越过蔚德的底线。


    蔚德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她已经转头忙着看向前方,那枚预言金币被她紧箍的手指攥得温热。


    航船逐渐驶向冒出一点橘红光的海平线。


    天空依旧漆黑,然而随着微弱的橘红色光照亮了黑色的夜幕,航船迎着黎明张开巨大的帆。


    两人就这样向着无尽之海的未知彼岸驶去。


    *


    “……醒醒,醒醒。”


    “听得见吗……”


    意识像是堆积在河床上的厚重淤泥,搅动只会河水变得愈加浑浊一片。


    然而有一个声音在坚持地呼喊他,简直如同一只嗡嗡直响的蜜蜂在耳边不断打转。


    倍尔的心情着实差劲。


    他有些不耐地撩起眼皮,想要看看是谁这样不知死活。这个冒失鬼的态度将会决定其接下来的命运——是知道是什么原因后再惨遭报复,还是就那样稀里糊涂地遭到报复。


    如此想着,倍尔睁开眼,看到了是谁在喊他。


    红眼睛的魔女俯身在他上方担忧地盯着他:“你没事吧?”


    倍尔和蔚德靠得如此之近,让他都快要忘记该怎么呼吸了。他有多久没见到活生生的蔚德了?


    不是在卷轴里窥伺她生活的那种,而是如此近距离的——只要他轻轻抬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脸颊。


    温热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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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的肌肤,鲜活灵动的眼神,那双眼睛还在微微转动,像是蒙着一层湿润的水雾。


    倍尔刚要开口,却觉得自己的喉咙疼痛到说不出来话。


    像是被这种干涩疼痛惊醒,他忽然记起伊利沙白留给他的话——


    “你只能相信第一眼见到的人”。


    “只能相信第一眼见到的人?这个意思是……”圣子居所内,倍尔疑惑地询问抓着他桌案边缘的伊利沙白。


    伊利沙白抖了抖羽毛:“你不是问我预言吗?我现在就是在告诉你。”


    “河流永远只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流淌。然而现在,它给了你一个溯洄到上游的机会。”


    “河流也许一直是同一条河流,也许并非是同一条——这取决你如何看待它。”


    “无论如何,你所见识到的,就是真实的河流。”


    倍尔还未来记得细细品味这几句话背后深藏的意义,他的脸颊就被蔚德用力拍了几下。


    “安纳,你到底怎么了安纳!”


    蔚德十分忧心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们成功靠岸了,连海上风暴都没遇见——可你怎么一下船就忽然晕倒了?”


    倍尔愣了几秒,用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


    他和蔚德停留在一个浅滩上,背后停泊着一艘崭新的航船。天空晴朗,海鸥发出阵阵鸣叫。


    蔚德喊他“安纳”……这和以前一样,是过去的记忆吗?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倍尔的肢体动作比他的想法要快。他坐起身来,却捂着额角微微蹙眉。


    “我的记忆很混乱,蔚德……我好像不记得很多事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他用安纳的脸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试图骗过蔚德。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从心软的蔚德那里得到一个梦寐以求的拥抱。


    倍尔用一种有些饥饿的眼神注视蔚德的脸庞。


    他现在太想要一个拥抱了。


    他无比渴望用双臂环住蔚德的身体,只要一次拥抱,就不会让他像一个饿了很多天快要发狂的人一样,腹部传来阵阵绞痛,无时无刻地不想和她肢体接触。


    他现在是安纳,她身边的骑士。


    只要他还是安纳,他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和她接触,而不必绞尽脑汁地找任何借口,还要担心是否会被看穿。


    蔚德果然先是惊讶,随后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但那些担忧随后便像是波动的水面般消失无踪。


    她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你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我不该忘记的。”


    倍尔拧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自责。“我明明说了要保护你——”


    “这不是你的错。”


    蔚德抬起手来想要摸摸他的脸颊,鼓励他振作起来。


    然而她刚举起手臂,就被面前的人趁机抱住了身体。他的臂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劲有力,像是两条粗大的锁链,要将她永远锁在这个怀抱里。


    蔚德的话语卡顿在喉咙里。


    她隐约觉得安纳像是有了一些无法形容的微妙变化。


    对方的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吐出的气息无比灼热,语气又像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他喟叹道。


    “蔚德……真高兴见到你还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