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衙门,是阎王殿

作品:《断绝关系?我转身科举成状元!

    苏云将天凤令牌放在沙盘京城的位置上,整个御书房落针可闻。


    女帝看着那个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她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听命的臣子,而是一个能与她并肩,甚至替她执棋的人。


    “好。”女帝只说了一个字,却重逾千斤。“朕,准了。”


    她转身,对身边的老太监道:“传朕旨意,即日起,于内阁之下,增设经略司。凡三边军政、钱粮、吏治,皆由经略司统筹。首辅苏云,兼领经略司事,总督天下兵马钱粮。”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这已经不是授权,这是将半个大周的权柄,都交到了苏云手上。


    御史大夫张柬等人还想再谏,却被女帝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国难当头,谁再敢以门户之见、祖宗之法内耗,休怪朕的剑不认人!”


    女帝的话,彻底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苏云领旨谢恩,没有半分得意,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知道,这经略司,不是什么荣耀,而是一个火山口。坐在这个位置上,下面是滚滚的岩浆,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回到首P辅府,苏云立刻召集了徐耀祖和沈策。


    “经略司的牌子,今天就要挂出去。衙门,就设在原先的‘以工代赈’督办司。”苏云的语速极快,不带一丝感情,“徐耀祖,你去户部,告诉户部尚书,我要经略司未来三个月的用度,五十万两。一文都不能少。”


    徐耀祖一惊:“先生,五十万两?户部尚书那个老狐狸,怕是不会给啊!”


    “他会的。”苏云冷笑一声,“你告诉他,这五十万两,是用来打仗的。他要是不给,我就把他的名字写在奏疏上,请旨让他去玉门关督战。”


    徐耀祖脖子一缩,赶紧领命去了。


    苏云又看向沈策。


    “天策府的人,我要一半。”


    沈策没有犹豫:“大人要用,随时可以调动。”


    “我不要他们去查案,我要他们去送信,去监军。”苏云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从今天起,北境、西域、东海三地所有军报,必须由天策府的人直送经略司,绕开兵部。各地将领,若有异动,天策府可先行处置。”


    这是在夺兵部的权。


    沈策心头一凛,沉声应道:“属下明白。”


    安排完一切,苏云独自坐在书房,看着墙上那副巨大的大周舆图。


    三面起火,看似凶险,但在他看来,这恰恰是一个机会。


    一个彻底打破旧有格局,将所有权力重新洗牌的机会。


    正如女帝所说,要打破一个腐朽的棋局,就要用一套全新的规矩。


    而他,就是那个制定规矩的人。


    第二天,经略司的牌子,就在无数官员复杂的目光中,正式挂了起来。


    衙门口,没有鞭炮,没有庆贺,只有两队披甲执锐的羽林卫,神色冷峻,杀气腾腾。


    京城的官场都在传,这新开的衙门,不是官府,是阎王殿。


    户部尚书果然来哭穷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国库空虚,最后咬着牙只肯给十万两。


    苏云连面都没见,只让徐耀祖传了一句话。


    “尚书大人若觉得国库空虚,不如将自家府邸的地契房契先捐给国库,以充军资。本官定当上奏陛下,为尚书大人请功。”


    户部尚书吓得魂飞魄散,当天下午,五十万两银子就乖乖地送到了经略司的库房。


    钱和人都有了,苏云开始着手处理“北境新政”的第一步:互市。


    盐、铁、布匹,这些都是北境草原部落最急需的物资。


    苏云直接动用经略司的权力,从官仓调拨。


    可第一批物资准备妥当,新的麻烦就来了。


    徐耀祖一脸晦气地跑了回来。


    “先生,出事了。京城里所有大的商号、车马行,全都说没有多余的车马,运不了咱们这批货去北境。”


    苏云正在看各地送来的卷宗,头也没抬。


    “是他们没有,还是不想有?”


    “我打听了。”徐耀祖愤愤不平,“是那些老牌的士族门阀在背后搞鬼!京城的运输行当,十家有八家是他们的产业。他们这是想卡住咱们的脖子,让咱们的货烂在京城!”


    断了漕运,是断了四皇子的财路。


    如今,苏云要开互市,自己做买卖,这又动了那些盘踞在京城,靠着垄断各行各业吸血的士族门阀的蛋糕。


    他们自然要反击。


    “意料之中。”苏云放下笔,站起身,“他们以为,没了他们的车马,我的货就出不了京城?”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街道上那些为了“以工代赈”而忙碌的民夫。


    “徐耀祖。”


    “先生,我在。”


    “去贴榜安民。”苏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告诉全城的百姓,经略司要往北境运送军资,凡是有车有马的,皆可来应募。运费,比市价高三成。沿途所有食宿,官府全包。”


    “另外,告诉他们,这不仅仅是运货。这是为国效力。凡参与者,其子弟未来参与科考、从军,皆可优先录用。”


    徐耀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一招,太狠了。


    这不仅仅是用钱来吸引人,更是用普通人最渴望的“出路”来作诱饵。


    那些士族门阀能垄断车马行,但他们能垄断全城百姓的人心吗?


    “我这就去办!”徐耀祖兴奋地跑了出去。


    苏云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那些盘根错节的士族,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果然,不出三天,徐耀祖又一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先生!那些天杀的!他们竟然在出城的官道上,用石头和马车把路给堵了!还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说咱们的车队冲撞了他们的货物,不赔钱不让走!”


    “官府呢?”


    “京兆府尹说,这是民事纠纷,不好插手……”


    “好一个民事纠纷。”苏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拿起桌上的经略司总督大印,和那枚天凤令牌,递给一旁的亲卫。


    “去,把城防营的王副将给我叫来。”


    半个时辰后,城防营副将王冲,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将领,一身戎装,快步走进了书房。


    “末将王冲,参见首辅大人!”


    苏云看着他。


    “王副将,我问你,你的兵,是用来做什么的?”


    王冲一愣,朗声道:“保家卫国,护卫京城安宁!”


    “好。”苏云点了点头,“现在,有人在京城官道上,聚众滋事,阻碍军资运输。你告诉我,这算不算危害京城安宁?”


    王冲的呼吸一滞。


    军资。


    这两个字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算!”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该当何罪?”


    “按大周律,阻碍军资者,形同谋逆,可当场格杀!”


    “很好。”苏云站起身,将天凤令牌拍在他手里。


    “我现在,以经略司总督之名,命你即刻调动城防营五百人,前往东城门官道。”


    “凡阻路者,警告一次。再敢放肆,不必再报,就地拿下,打入天牢。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王冲握着那枚尚有余温的令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这些年,受够了那些世家子弟的气,今日,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


    “末将,遵命!”


    王冲领命而去。


    苏云站在窗前,看着远方。


    他知道,京城的天,要见血了。


    就在这时,沈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书房的阴影里。


    “大人。”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


    “有消息了?”


    “是。”沈策递上一张纸条,“‘园丁’的身份,有眉目了。”


    苏-策递上一张纸条,“‘园丁’的身份,有眉目了。”


    苏云接过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翰林院编修,顾炎武。


    一个年近七十,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清廉自守,桃李满天下,在士林中声望极高的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