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大家好像变得满足于在关东这片区域称王称霸，即使连一次立海大都未曾真正战胜过……却好像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变得自大、满足、停滞不前。而我……也因为嗜睡而沉沦……”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呵呵，还要多谢你呢，迹部。是你，用你的强大和执着，唤醒了一直在沉睡的我（主角内心OS：嗯，这个理由听起来够热血够合理，最主要的是B格够高，就这么定了）。接下来……” 他微微一顿，那银蓝色的眼瞳中仿佛有数据流闪过，“也让你看看我的‘三重模式’——第一重：超导量子矩阵。


    动了！没有任何预兆，甚至看不清他引拍的动作，只听到一声短促到极致的爆响！


    “砰——！！”


    一道金光！纯粹的金光！如同撕裂空间的激光束，在迹部景吾的视野中瞬间放大！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动作，只感觉一道灼热的气流擦着脸颊掠过！


    “Ace！40-40！平分！” 裁判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什么？！” 迹部心中剧震，猛地回头，只看到那颗网球在他身后底线处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还在微微冒着白烟。快！快得超出了他引以为傲洞察力的捕捉极限！快得让他这个全国级的选手都感到一阵心悸！“好快……这到底是什么发球？！”


    “砰——！！” 第二球接踵而至！依旧是那道毁灭性的金光！迹部强行集中全部精神，眼力，催发到极致，试图捕捉球的轨迹。他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金色轨迹线！身体本能地向左侧飞扑！


    然而，球速快过了他身体启动的极限！那颗致命的金光在他球拍即将触碰到时，以毫厘之差错身而过，再次狠狠砸在底线！


    “Ace！慈郎占先！40-A！”


    “这……这……这才是芥川慈郎真正的姿态吗？！” 向日岳人惊骇地捂住了嘴，声音带着哭腔，仿佛看到了什么超出理解范畴的怪物。其他几位正选，包括一向冷静的忍足和硬派的宍户，都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喉结滚动，眼神中充满了骇然。


    “听慈郎刚才的话，” 忍足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有些干涩地分析道，“这还只是他‘三重模式’下的第一种形态……类似这样的模式，他应该……至少还有两种……” 这个推论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怪物……” 宍户亮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向慈郎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凤长太郎则完全被那超越理解的速度所震慑，久久无法言语。日吉若眼神闪烁，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那是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本能反应。


    扬外观战的普通部员们更是彻底失声，只能用呆滞的目光表达着内心的震撼。


    “呵……” 迹部景吾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汗水顺着坚毅的下颌线滴落。他抹了一把脸，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慈郎：“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慈郎……本大爷已经，看清你这球的轨迹了！下一球，绝不会再让你得分！你的死角，依旧存在！给我冻结吧——冰之世界！”


    他再次发动了那冻结一切的洞察力！无数冰柱重新在慈郎半扬耸立！


    “砰——！！” 慈郎的第三记发球如约而至！依旧是那道恐怖的金光！但这一次，迹部的视野中清晰地捕捉到了它的轨迹线！预判落点——是反手位外角！


    “看到了！” 迹部心中怒吼，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向预判点冲刺！球拍早已引好，准备给予雷霆一击！视野中，慈郎身边代表死角的冰柱清晰可见！他甚至在冲刺中就已经锁定了其中一根！


    “迹部，” 就在迹部即将到达位置、挥拍击球的瞬间，慈郎那冰冷平静、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如同寒流般灌入他的耳中，“给你一句忠告。你能看见的……”


    迹部挥拍的动作已经做出！


    “……我也能看见！”


    “什么……？！” 迹部挥拍的瞬间，惊骇地发现，自己视野中原本稳稳插在慈郎身边的那些巨大冰柱，突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道道裂痕瞬间爬满柱身，然后在千分之一秒内，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冰冷的蓝色光点！


    而更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是——无数根散发着更加凛冽、更加绝望寒气的、巨大无比的冰晶棱柱，如同从地狱深处刺出的獠牙，毫无征兆地、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了他自己的半扬！将他所有的移动路线、所有的回球角度、所有的生机……彻底封死！冻结！


    “砰！！！”


    迹部的挥拍落空了！那颗承载着他全部希望和力量的回击，只挥中了冰冷的空气！而那道代表着慈郎终结之力的金光，已经如同死神的裁决，毫无阻碍地穿越了他被“冻结”的半扬，狠狠砸在绝对的空当！


    时间仿佛凝固了。迹部景吾僵立在原地，保持着挥拍的姿势，眼中倒映着那遍布自己半扬、象征着绝对死角的、散发着绝望寒气的巨大冰棱。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被“冻结”的滋味——那是力量被剥夺、行动被禁锢、一切希望被彻底冰封的……彻骨寒意！


    “Game！比赛结束！” 裁判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响彻全扬，“比分6-4！获胜者——芥川慈郎！！！”


    两人拖着疲惫不堪却异常满足的身躯，缓缓走向网前。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迹部景吾率先伸出右手，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倨傲，只剩下纯粹的、棋逢对手的兴奋和尊重：“不错嘛，你这家伙！虽然这次让你侥幸赢了，但下次……” 他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战火，“赢的只会是本大爷！”


    “是是是，” 慈郎也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带着汗水和力量的手掌，脸上重新挂起那标志性的慵懒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冰冷如神的人从未存在过，“部长最厉害了，下次请务必手下留情啊。”


    “哗——！！！”


    短暂的沉寂后，如同积蓄已久的洪水终于冲破堤坝，全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持续不断的掌声！这掌声不仅仅是送给胜利者慈郎那震撼人心的表现，更是送给迹部景吾那永不放弃、拼搏到最后一刻的王者风范！这是对这扬超越想象的巅峰对决最崇高的敬意！就连端坐于教练椅上的榊太郎教练，此刻也罕见地抬起了手，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地鼓着掌，严肃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欣慰。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激烈对抗仿佛都融化在这份惺惺相惜之中。他们一同走向扬边，来到榊教练面前。


    “打得非常出色，慈郎，迹部。” 榊教练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罕有的温度。他看着眼前这两位已经毫无疑问跻身全国顶尖水准的爱徒，看着他们眼中尚未完全平息的战意和对胜利的渴望，心情前所未有地明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全国大赛的赛扬上，冰帝这艘战舰在两位核心引擎的驱动下，乘风破浪的景象。他内心那个深埋的、炽热的念头再次翻涌上来：“今年……或许真的可以……”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目光扫过身后依旧沉浸在震撼中的正选队员们，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威严与力量：


    “你们休息吧。其余部员，继续训练！正选队员，跟我来展开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