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想让她丢人?没门!

作品:《重生七零,大院美人靠灵泉养夫惊全场

    乌云低压压地堆在天边,吞没了月亮,连星星都见不着几颗。


    军区大礼堂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沈知微坐在靠过道的长条椅上,后背渗着细汗。


    团团圆圆被周雅茹抱着,热得小脸通红,哼哼唧唧。


    顾砚舟坐在她身边,脊梁挺得笔直,军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他递过来一把蒲扇,声音低沉,“热就扇。”


    晚会节目一个接一个,战士们吼着歌,文工团的女兵跳着舞,红绸子甩得满台飞。


    掌声像潮水,一波接一波。


    沈知微安静地看着,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心里却像绷着一根弦。


    压轴节目来了。


    报幕员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是苏梅上场了。


    她今天没穿军装,穿了一身湖水绿的连衣裙,料子一看就是上海来的紧俏货,腰收得细。


    头发精心编过,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音乐响起,不是往常那种铿锵有力的军歌,而是一首带着点儿忧伤的民歌。


    苏梅开口,嗓音清亮婉转,带着点楚楚动人的味道。


    歌词文绉绉的。


    视线却时不时飘向台下第一排那个挺拔的身影。


    礼堂里安静了不少,许多年轻战士看得眼睛发直。


    周雅茹凑到沈知微耳边,压低声音,“唱得是真好,就是这身打扮,不像咱部队里的人。”


    沈知微没说话,手里的蒲扇慢悠悠地摇着。


    她看着苏梅,看着她在台上营造出的那种阳春白雪的氛围,心里冷笑。


    这哪里是唱给战士们听的,这分明是唱给一个人听的。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热烈。


    苏梅鞠躬谢幕,主持人上前,按流程本该宣布晚会结束,她却轻轻拉住了主持人的胳膊,接过话筒。


    “谢谢大家的掌声,今天中秋团圆,看到这么多战友和家人,我心里特别温暖。”


    她顿了顿,“其实啊,咱们部队里藏龙卧虎,不光我们文工团的同志有才艺,我听说,顾参谋长的爱人,就是一位特别有本事的女同志。”


    “不仅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还把军属工坊办得红红火火。”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特别想邀请沈姐姐上台来,也给我们表演个节目,让大家开开眼界,好不好呀?”


    话音落下,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和掌声。


    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跟着喊,“好!欢迎嫂子来一个!”


    这捧杀,来得又快又狠。


    聚光灯瞬间打在沈知微脸上,刺得她眯了眯眼。


    周围所有的目光,好奇的甚至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都聚焦在她身上。


    空气让人闷得人喘不过气。


    顾砚舟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沉了下来。


    他握住沈知微的手,低声说,“别理她,我们走。”


    沈知微却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他掌心的汗湿。


    他在紧张,为她紧张。


    她反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在一片喧嚣中,缓缓站了起来。


    她今天脸上未施粉黛,头发松松挽在脑后。


    站在灯光下,和苏梅那身精致的装扮比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台下安静了一瞬。


    沈知微没看苏梅,视线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最后落在主持人身上,“谢谢苏梅同志的好意,唱歌跳舞我确实不会,怕扫了大家的兴。”


    苏梅嘴角弯了一下。


    沈知微眼尾晲了眼台上的女人,“不过,既然上了台,空着手下去也不像话。”


    “我在工坊整天和草药打交道,就给大家表演个盲辨百草吧,也算应个景,祝大家身体健康。”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盲辨百草?这是什么节目?


    很快,有干事搬上来一张长条桌,上面蒙着红布。


    沈知微请人用一条黑布严严实实地蒙住自己的眼睛。


    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嘈杂的人声和身边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


    工作人员递上来第一个药包。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苏梅站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沈知微接过药包,没有急着闻,而是用手指细细地捻搓,干燥的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几秒后,她开口,“艾叶,乡下妇人坐月子,常用它煮水擦身。”


    她又拿起第二个,凑近鼻尖,轻轻一嗅,“薄荷,夏天泡水喝,解暑气。”


    第三个,她用手掂了掂,又捏碎一小块,“茯苓,家里孩子脾胃不和,熬粥时可以放一点。”


    她一个接一个地辨,速度不快,但准确无误。


    不仅仅是说出名字,还能清晰地讲出药性,那些枯燥的草药知识,从她嘴里说出来,变得生动而实用。


    台下起初是好奇,渐渐变成了惊叹,最后只剩下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老人孩子,时常为小病小痛发愁的军属们,听得格外入神,不住地点头。


    沈知微解下蒙眼布,灯光刺得她眨了眨眼。


    她脸上没有得意,只有淡淡的微笑,转向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苏梅,“我这点粗浅本事,上不得大台面,只盼着能对大家的日常起居有点小用处,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落下,高下立判。


    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一个脚踏实地,惠及寻常百姓。


    谁更贴近这些官兵家属的心?答案不言而喻。


    顾砚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上台,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披在了沈知微肩上。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将沈知微整个人裹住。


    “我老婆真棒。”


    他低声说,眼神里的骄傲浓得化不开。


    沈知微抬头看他,眼角弯起,轻轻嗯了一声。


    苏梅站在舞台阴影里,看着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护着女人的姿态,看着台下众人对沈知微发自内心的赞许。


    她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碎裂。


    她精心设计的局,成了沈知微一个人的加冕礼。


    中秋夜的闷雷,终于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礼堂屋顶上。


    苏梅盯着沈知微的背影,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