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死兄弟在面前自杀?

作品:《重生七零,大院美人靠灵泉养夫惊全场

    审讯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光线惨白,照着小刘低垂的脑袋。


    他军装领口扯开了,露出汗湿的脖颈,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只有偶尔掀起的眼皮里。


    还藏着点不甘心的狠光。


    顾砚舟没坐桌子后面。


    他就拉了一把硬木椅子,坐在小刘正对面,隔得很近,膝盖几乎要顶到对方的腿。


    他没穿外套,只穿一件军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线条绷得紧紧的,没立刻开口,就那么盯着,眼眸沉得像两口深井,井底压着快要喷出来的火。


    沈知微在隔壁观察室,手心冰凉,隔着单向玻璃,能清晰看到顾砚舟太阳穴上突突跳动的青筋。


    她知道,他在忍,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九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何况是并肩作战过的兄弟。


    这背叛,扎得太深。


    “说话。”顾砚舟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哑得硌人。


    小刘嗤笑一声,把头歪向一边,后脑勺对着他。


    “看着我!”顾砚舟倏地一拍椅子扶手,木头发出一声重响。


    他身体前倾,几乎凑到小刘脸上,“老子拿你当兄弟,九年!你就是这么当兄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最后那声“啊”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恨意。


    小刘被震得肩膀一缩,眼神闪烁了几下,梗着脖子嘟囔,“各为其主。”


    “顾参谋长,你也不需要逼我…”


    “主?谁是你的主?”顾砚舟一把揪住他前襟,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是哪个阴沟里的老王八,让你来祸害自己人?”


    “说!”


    小刘被他晃得头晕,咬死了牙关,死活不吭声了。


    审讯僵住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顾砚舟盯着油盐不进的小刘,胸口那股火几乎要烧穿喉咙。


    他站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口,拉开门对外面沉声说了句,“让老周、大周、柱子他们三个进来。”


    三个穿着旧军装、皮肤黝黑的汉子沉默地走了进来。


    他们都是当年和顾砚舟,小刘一个侦察连滚出来的生死兄弟,现在分别在军区不同岗位,都是骨干。


    老周胳膊上还带着训练时的新伤,大周眉心有道疤,是当年边境冲突留下的,柱子走路微微有点跛,那是为了救小刘落下的旧伤。


    三人进来后。


    没看顾砚舟,视线都落在蜷缩在椅子上的小刘身上。


    眼神复杂。


    有痛心,有不解,更多的是沉重的失望。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更重了。


    老周先开口,声音粗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恼火,“刘儿!你抬起头看看,看看我们这几个!当年在洞里,一个馒头掰四瓣,谁没吃过谁的口水?”


    “你发高烧说胡话,是柱子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他这条腿就是为你瘸的!你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你良心让狗吃了?”


    小刘的身子骨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


    大周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些,却更扎心,“小刘,还记得不?那年边境巡逻遇上伏击,咱们四个被围在山坳里。”


    “是你冒着枪子爬出去,找到水源,用命给我们带回来几口泥水才撑到援军。”


    “那时候,命都能交到彼此手上…现在你跟我们玩这套?背后捅刀子的戏码?”


    柱子上前一步,他话少,只是默默卷起自己左腿的裤管,露出那旧伤疤。


    他就那么看着小刘,眼神沉痛。


    小刘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呼吸变得粗重,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死死绞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用力别开了脸,不敢看那伤疤,也不敢看昔日兄弟的眼睛。


    但眼角明显红了,有水光一闪而过。


    顾砚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口像被巨石压着。


    他走到小刘面前,声音低沉,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说出是谁指使的,咱还是兄弟,天大的事我跟你一起扛。”


    “兄弟…”小刘猛地抬起头,脸上肌肉扭曲,“扛?你们扛不住…谁都扛不住。”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神骤然变得惊恐。


    刚刚泛起的那一丝动摇,被更大的恐惧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走吧!”


    那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却决绝。


    老周三人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从期盼渐渐变为彻底的失望。


    他们明白了,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


    顾砚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挥了挥手,示意老周他们先出去。


    审讯室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种比之前更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


    小刘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有胸口剧烈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沈知微在观察室里心急如焚。


    她得在顾砚舟崩溃前,找出里面的线索。


    照片一张张翻过,偷拍的角度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总有个固定的参照物。


    她眯起眼,用手指比画着几张照片的远景的角落里,总有一抹不起眼的黑色车影。


    那车型…她使劲回想…今年春天。


    去山里疗养院给一位老首长针灸,门口停着的,不就是这种车?


    当时陪着老首长出来的…好像是有位…


    心口一跳。


    砰!


    只见小刘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脸色转青,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怎么回事?”顾砚舟一步跨上前,厉声喝问。


    医护人员冲进去检查,片刻后抬头,脸色难看:“参谋长是剧毒,怕是已经没救了。”


    “搜身查过的,怎么可能!”顾砚舟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墙上。


    小刘眼神涣散,他拼命抬起眼皮,死死盯住顾砚舟,嘴唇哆嗦着,用尽最后气力挤出几个字。


    “…水…高…高处…”


    音落,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灭口!


    这是灭口!


    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沈知微冲进审讯室,一把拉住顾砚舟紧绷的手臂,将笔记本和文件递到他眼前,声音发颤却清晰。


    “砚舟,你看这个车是不是之前老首长女儿的车,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之前的老首长和韩老儿子在一起了对不对。”


    “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韩家,小刘说水在高处…高处…是不是就是指韩老头上的人?”


    “看来真的可能了。”


    “灭口,是怕我们查下去。”他声音低沉,“韩老…他脱不了干系。”


    他看向沈知微,“看来要和我们上次说的一样,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沈知微迎上他的目光,瞬间懂了他的未竟之言,重重点头,“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他们的鬼把戏,揪出那个老水。”


    “别怕,这次我会在你身后。”顾砚舟握住她的手,掌心冰凉。


    沈知微反手紧紧握住他,“小刘死了,下一个是谁?”


    “我们不能等着挨打,得把水搅浑,才能摸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