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好生气,好生气!

作品:《危险侧写

    半个小时后,泗水别院。


    周既白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叮嘱道:“不要剧烈运动,伤口不要碰水,注意饮食。”


    说完就将车钥匙还给陆时野,想了一下又道,“上班时我来接你。”


    今晚回去得让人把提车的日期提前了。


    陆时野没说话。


    泗水别院和龙城水岸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这儿打车回去得要一个小时。


    要是周既白每天都打车来接他,再自己打车回去,一天车费都要好几百。


    周既白这个月的工资,估计得有一大半都花在了和他吃饭上。


    再这样来来回回打车,还有钱吗?


    陆时野:“这儿离大门口很远,走路要二十几分钟,你开我的车回去。


    说着指了指车库里的车,反正我车多,放着也是放着。”


    周既白看了眼车库里停的车,七辆清一色的跑车,一辆比一辆骚包。


    他实在是喜欢不来。


    和陆时野爱好热烈张扬相比,他喜欢低调沉稳、含蓄内敛的风格。


    况且他过几天就要去X大上班了,作为一个老师,开如此高调的超跑影响不好。


    陆时野以为周既白是不好意思,主动找了个借口:“你这几天很照顾我。


    我也得有所表示,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对上陆时野那双满是真诚的桃花眼,周既白思考着该如何委婉拒绝,才能不伤害到小孩。


    但周既白没想到的是,他的迟疑,直接点燃了陆时野的暴脾气。


    “你怎么对苏澈的示好就坦然接受,换做是我苦大仇深的模样,搞得我像是什么狗皮膏药·····”


    从小到大,除了周既白,就从没人会拒绝他的示好,陆时野表示很生气。


    他讨厌被拒绝。


    周既白对陆时野的话表示不理解。


    怎么会有人说自己是狗皮膏药?


    还有,他什么时候坦然接受苏澈的示好了?


    周既白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苏澈并未对我示好过。”


    所以,何来坦然接受这一说?


    陆时野撇了撇嘴:“筱筱说苏法医对谁都冷漠,唯独对你格外地温柔。”


    周既白想了一会,斟酌了一番才回答:“苏澈人很不错,专业能力很强,时间久点熟悉了就好了。”


    周既白夸苏澈人很好?


    陆时野不干了:“你不是说你们关系一般?”


    周既白实话实说:“A市共事过两年,但也没怎么接触。”


    他们虽然在同部门工作,但很少有交集。


    一部分原因是苏澈不喜欢跟活人打交道,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只提供心理侧写,很少关心案子进展。


    其实他和苏澈算是同类。


    许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才会让他们对彼此会有些不同。


    苏澈本就不喜欢跟活人打交道,来了夏城,看到他这么一个以前的熟人,温柔些也正常。


    毕竟苏澈在A市为人就很冷漠,只会对几个熟人温柔。


    最主要的是苏澈的冷漠是从内到外,明晃晃的冷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屑于装。


    周既白看起来清冷矜贵,给人的感觉却很温润儒雅,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但当你想要走近时,就会发现他有着明确的界限,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疏离。


    “哦。”


    陆时野低低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


    他以为自己和周既白认识的时间最长,也是最熟悉周既白的,原来不是。


    他只不过是高中和周既白相处了一段时间而已,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况且少年时候的情义,又算得了什么?


    哪里比得过苏澈两年时间,朝夕相处的共事。


    周既白明显感受到陆时野的情绪突然间就消沉了下来,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所以,是自己的拒绝伤到小孩了?


    陆时野生于鲜花掌声中,不该有悲伤落寞的。


    将钥匙递给陆时野,周既白妥协道:“我开这辆白色的,可以吗?”


    陆时野看了一眼,是一辆保时捷911。


    算是他所有车子里,最朴实无华的一款了。


    他嫌这车太土太丑,就在夜色酒吧时开过一次。


    打了一个电话,让管家将钥匙送了下来。


    赵管家看到周既白很意外,恭敬地把钥匙递了过去。


    又对陆时野道:“少爷,晚餐准备好了。”


    “一起上去吃完饭再回吧,十点多了,外面饭店也打烊了。”


    陆时野不想周既白再拒绝,说完就先上电梯楼。


    周既白晚上一直没吃,现在已经饿过头了。


    吃不吃都无所谓,只是看陆时野心情不好,没再拒绝。


    抬起腿,就跟了上去。


    客厅里,赵姨很是热情地将饭菜一一端出来。


    看着陆时野身后跟着的周既白,满眼都是笑意。


    那是真真实实的欣赏与喜欢。


    “这是我同事,周教授。”


    赵姨给两人将碗筷摆好:“不清楚周教授喜欢什么口味,就随意做了一些。”


    “这么晚,辛苦赵姨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碗筷明天再收拾。”


    赵管家和赵姨平日里并不和陆时野一起住在别墅,只是每天过来打扫整理一下房子。


    需要做饭的话,陆时野就提前发消息。


    陆时野平时也不会让人这么晚还过来做饭,今晚想着周既白一直没吃饭,又辛苦送他回来。


    这才发了消息,让赵管家和赵姨过来做餐饭。


    “少爷客气了,我们不辛苦的。”


    这是实话,陆时野几乎都没有做饭需求。


    他们夫妻两个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整理下房间,都不知道多轻松。


    赵姨又给两人洗了一些水果,做了一份水果拼盘。


    周既白礼貌点头道谢。


    看着桌上的饭菜,周既白问:“你没和赵姨说你受伤了?”


    陆时野扒拉一口饭:“没说,免得我妈知道又得唠叨。”


    董女士一直觉得他这工作危险,让他早点辞职,回家安安稳稳做个啃老的富二代。


    周既白把桌上的带鱼移开,道:“待会我写个菜单,让赵姨这几天按照菜单做。”


    陆时野看了周既白一眼,明明长了一张矜贵冷清的脸,做的事情却比谁都细致,都能赶上董女士了。


    两人正吃着,门铃响了。


    周既白出去接过一个医药袋子,道:“我让苏澈开了止疼药,晚上要是疼得厉害就吃一些。”


    陆时野再次抬头看着周既白,半晌都没说话。


    他明明掩饰的很好,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赵管家和赵姨都没发现。


    周既白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