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狐狸的后手!

作品:《八门术:我是阴行泥瓦匠

    “抄家?”


    吴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跳了起来,护住自己的柜台。


    “小子我告诉你,别乱动!这可都是吃饭的家伙,碰坏了你赔不起!”


    我压根没理他。


    我的脑子里,此刻只有《天工开物·阴阳卷》中,关于“安宅”和“送魂”的无数工法和图纸。


    泥瓦匠的手段,从来都不只是简单的镇压和诛杀。


    真正的宗师,能用一砖一瓦,安抚一方水土。


    能用一尺一寸,度化满门亡魂。


    爷爷说过,泥瓦匠造的是房子,更是“家”。


    一个能让活人安心,让死人安息的家。


    我之前,全想错了。


    对付刘承业,靠的是雷霆手段。


    但对付王建国这一家三口的亡魂,需要的,是慈悲心肠。


    “朱砂,要陈年的,阳气最足的那种。”


    我一边翻找,一边头也不回地报着名。


    “墨斗,弹线要用浸过黑狗血的麻线。”


    “还有雷击木,越大越好,我要用来做镇坛的法桩!”


    吴德听得眼皮直跳。


    “你小子是真敢开口啊!”他一把拉住我,“陈年朱砂?那玩意儿按克卖,比黄金还贵!还黑狗血麻线,现在上哪儿给你找纯种黑狗去?雷击木?我这儿就一块,是准备留着给自己打棺材板的!”


    他一脸肉疼,那小气的样子,好像我不是在要材料,而是在割他的肉。


    “少废话。”我甩开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想让我空着手去,被那一家三口的怨气撕了,还是想看我把刘承业布的局,给他搅个天翻地覆?”


    吴德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双小眼睛在我脸上转了半天,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咬牙。


    “妈的,算老子倒霉!”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里屋,在一堆杂物里翻箱倒柜。


    很快,乒乒乓乓一阵响动后,他抱着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箱子走了出来。


    “砰”的一声,箱子被他扔在地上。


    “都在这里了,省着点用!这可是老子大半辈子的家当!”


    我打开箱子。


    一股混杂着木香和奇异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家伙。


    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色朱砂,色泽深沉,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个造型古朴的木制墨斗,上面还刻着细密的符文。


    最显眼的,是一截手臂粗细,通体焦黑,却隐隐泛着紫光的木头。


    雷击木!


    而且是经过雷火淬炼,阳气内敛的极品!


    有了这些东西,我的把握,至少大了五成。


    “光有这些,还不够。”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吴德却又开了口。


    他靠在柜台上,点了一根烟,恢复了那副老神棍的德行。


    “你要‘安宅送魂’,就得知其根,解其怨。”


    “你知道那王建国一家,为什么怨气那么重,死活不肯走吗?”


    我愣住了。


    我只知道他生意失败,压力过大,杀了妻儿后自杀。


    可这背后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泥瓦匠的活,不是光有力气就行。”吴德吐出一口烟圈,“得用脑子。”


    “你得找到他们一家三口心里的那个‘结’,然后,把它解开。”


    “不然,你就算建个金銮殿把他们供起来,他们也安息不了。”


    我沉默了。


    吴德说的没错。


    我只想着怎么布阵,怎么做法,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


    “去哪儿查?”我问。


    “查?”吴德嗤笑一声,“这种陈年旧事,警察局的档案里都未必有。但总有些老鼠,活在阴沟里,什么都知道。”


    说完,他拿出那部老年机,慢悠悠地翻找着号码,拨了出去。


    “喂,老鼠吗?”


    “我,吴德。”


    “少废话,给你个活儿,干不干?”


    “五年前,蓝湾别墅,王建国一家灭门的案子。我要知道,他当年生意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记住,我要听的不是报纸上的屁话,是烂在肚子里的实话。”


    “半小时,到我店里来。价钱?你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老狐狸,嘴上说着不管我,却又一次次地给我铺路。


    他就像一个严厉的师父,一边把我踹下悬崖,一边又在崖底给我备好了绳索。


    不到半小时。


    德运轩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一个瘦小枯干,穿着不合身西装,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机警和猥琐。


    “德……德爷?”他看到吴德,立刻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废话少说。”吴德指了指我对面的椅子,“坐。”


    “这位是……”老鼠看了一眼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侄子。”吴德随口说道,“你跟他说就行。”


    老鼠立刻会意,冲我讨好地笑了笑。


    吴德从柜台底下摸出五张红票子,拍在桌上。


    “说吧。说得好,这钱是你的。说得不好……”吴德的眼神冷了下来,“你知道我的手段。”


    老鼠看到钱,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如捣蒜。


    “德爷您放心!在省城,就没有我‘包打听’不知道的事儿!”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开始讲述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德爷,陈少爷,外面的人都说,王建国是炒股破产,精神失常。那都是放屁!”


    “王建国那个人,我熟!为人仗义,脑子也活,是做建材生意起家的。五年前,他生意做得正红火,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刘承业那条线。”


    刘承业!


    我和吴德对视了一眼。


    “那时候,刘承业的承业集团还没现在这么大。他当时在搞一个项目,资金缺口很大,就想到了一个损招——非法集资。”


    “他给王建国画了个大饼,说只要王建国能帮他拉来投资,项目成功之后,就分给他三成的干股!”


    “王建国信了。他那个人,重情重义,把刘承业当成了贵人。他不仅把自己全部身家投了进去,还发动自己所有的亲戚朋友,凑了一大笔钱,全都给了刘承业。”


    老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