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单是小玥儿，连同顾家全家，皇后现在都想杀了！


    “娇气。”南宫玄将目光，重新投到了女儿身上，说这话时，还拿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这在外人看来，是极其宠溺的表现，尤其在皇后看来，这不单是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们父女的亲密无间，更衬得她像一个跳梁小丑，可笑之极。


    妒火越烧越旺，皇后的理智，便越愈发不清醒。


    “贱人，妖孽，我打死你！”


    皇后奋力挣脱束缚，如野狗般冲向了小玥儿。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玄在察觉出她的意图后，身子向前一顷，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小奶团。


    只听“啪”的一声，皇后的巴掌，落到了南宫玄的脸上。


    “陛下！”


    “皇帝！”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


    南宫玄的脸上，赫然浮现了一个巴掌印。


    皇后见打错了人，瞬间清醒，“我……不是，陛下，臣妾没想打您。”


    南宫玄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眼中的寒意，快要化为实质了。


    “没想打朕，那你想打谁？玥儿吗？”


    皇后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想打她的，谁成想，陛下替她挡下了。


    李太后这时走了过来，虽然殿内的臭味依旧难闻，但只要闻多了，也就没那么难闻了，何况现在儿子还受了伤，心急之下，她也顾不上什么臭味了。


    “阿然，还不快向皇帝请罪。”李太后提点道。


    皇后这时，彻底清醒，方才她也是气糊涂了，就算要打南宫玥，她也该背着人啊。


    “陛下恕罪，臣妾方才魔怔了，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皇后跪地请罪道。


    “爹爹……”小玥儿满脸心疼，小手手碰了碰她爹的脸。


    南宫玄没在意她的小动作，只盯着皇后，冷声道：“皇后果然是疯了，今日御前殴君，改日，依朕看，你怕是也要弑君……”


    “不会的！”皇后矢口否认道，她就是杀了所有人，也不会杀南宫玄，没有人能明白，她有多爱他。


    南宫玄逐渐上头，这一刻，他只想废后。


    什么徐徐图之，收集证据，把李家捧到犯下更大的错……


    这些谋划，他都不想管了，“来人，拟旨，朕要废后！”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李太后更是激动道：“不行，不能废后！”


    “母后，您也看到了，这一巴掌，现在还印在朕的脸上。”南宫玄站起身，和李太后正面对峙。


    李太后有些心虚，但为了李家，为了最爱的侄女，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儿子废后的。


    “皇帝，阿然只是脾气上来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怎么罚她，哀家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废后啊。”李太后浅浅退了一步。


    南宫玄步步紧逼道：“若朕执意废后呢？”


    其实这一刻，南宫玄也冷静了下来，之所以还会说这种话，也不过是想试探下他的母后罢了。


    他想看看，在他这位生母的心中，究竟是他这个儿子重要，还是他们李家重要。


    而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生母果然选择了李家，说不心寒，那都是假的。


    只听李太后说道：“你若执意废后，那便连我这个太后，一同废了吧。”


    南宫玄冷笑了一声，“自古岂有废太后的道理，母后这么说，是在逼朕吗？”


    “你若废了阿然，也是在逼母后去死！”李太后一脸决绝。


    南宫玄盯着她，没有说话，眼底的失望，直让被盯的李太后有些心虚。


    在场的众人，也不敢说话了，就连小玥儿也闭了嘴，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对峙。


    过了片刻


    南宫玄开口道：“皇后禁足一年，每日跪抄宫规两遍，母后，这个处罚，您可满意？”


    “……便这么罚吧。”李太后妥协了。


    不妥协不行啊，谁让她的阿然，众目睽睽之下，犯了疯病，还打了皇帝的脸，能不废后，已经是她能为阿然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李太后叹了口气，看向了皇后，“阿然，谢恩吧。”


    此时的皇后跪坐在地上，人有些懵了，纵然保住了皇后之位，她也是不甘心的。


    凭什么她受这么重的罚，而那个小贱人，不过才被打了一下手心！


    想到这里，皇后抗议道：“这个罚，我认，但陛下不能厚此薄彼，南宫玥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弹弓打了臣妾，还让臣妾变得这么臭，您既然要处罚，怎么不废了她这个公主！”


    “她和你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她不过才四岁，许多规矩都不懂，你若不是将她逼急了，她会对你动手？”


    “我……”


    “再者，她才四岁，你也四岁吗？”南宫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对她的不耐。


    李太后打圆场道：“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帝后齐齐闭了嘴，脸上全是不服气。


    “哀家身体不适，阿然，你送哀家回寿康宫吧。”李太后朝皇后伸出了手。


    皇后见此，也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起身扶上了李太后的手。


    南宫玄没有挽留，只目送她们离开，在她们即将跨出门槛时，他突然来了句：“朕会派人盯着皇后，免得她找人代抄。”


    皇后听到这话，一瞬间，脾气又上来了，本来她就不服他的偏心，“陛下，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李太后警告道：“阿然，别说了，跟母后回去。”


    “母后，您也不向着我了？！”皇后更加难受。


    李太后心道：她要是不向着她，怎么会以死相逼，就为保她的皇后之位。


    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太后便说了些让她稍安勿躁的话，哄着她，让她陪自己先回寿康宫。


    “爹爹，玥玥给你上药吧，这个药药，只要涂上，痛痛就飞走了。”


    小玥儿手握一个白瓷药瓶，献宝似的，举到了她爹面前。


    南宫玄此时，直身而立，听到这话，才将目光从殿门口，转到了女儿的脸上。


    “你这药……，朕不需要涂药，你自己留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