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你怎么不继续说了？玥玥可以问谁呀？”小玥儿追问道。


    南宫玄沉下脸，“没谁，你若不信，便算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今晚便不留宿了。”


    四年前的事，终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虽然不提了，但这事是过不去的。


    当年除了顾氏，长乐宫的其他人，被全部处死，现在想找知情人问，也问不到了。


    南宫玄起身，便想离开这里。


    小玥儿被放下后，还一脸懵，“诶？爹爹你怎么还没有处理完？你又不行了？”


    南宫玄敲了下她的额头，警告道：“再说朕不行，朕可就让宫人打你屁股了。”


    “不要不要，玥玥不说了。”小玥儿捂上了自己的小屁股。


    南宫玄抬脚便往外走，也没和顾依依说话。


    顾依依明白，他生气的点，但四年前的事，她不能告诉他真相。


    以前的事，既然过去了，又何必旧事重提，现在这样糊涂地过着，也挺好的。


    顾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般安慰着自己。


    …………


    两天后


    长乐宫又迎来一位小祖宗，南宫玄以顾婕妤思念亲人为由，恩准顾永安入宫陪侍。


    一则养子也能招子，二则也可以陪小玥儿玩耍学习，当个伴读，三则……


    对于这个合眼缘的孩子，南宫玄也想亲自培养，将其培养成股肱之臣。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私生子的流言，他都把人养在了身边，极尽恩宠了，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应该信这个流言。


    还是那句话，他又不是傀儡皇帝，若真是私生子，他早就认了，既然没认，那就不是。


    谣言止于智者，信的都是蠢货，对于蠢货，南宫玄也不想多费口舌。


    顾永安背着一个大包袱，再次站在了他姨母面前。


    顾依依听完他的来意后，忙让宫人接过他的包袱，然后才一脸歉意道：“永安，姨母不知道你要来，也没给你收拾住所……”


    顾永安无所谓道：“没事的姨母，您随便指间屋子，我可以自己收拾。”


    顾依依哪肯同意，忙吩咐宫人去收拾西偏殿，随后半是抱怨半是欣喜地说道：“陛下也是，让你过来，也不事前说一声。”


    顾永安接话道：“陛下昨晚传的旨，我也没做好准备，那包袱，还是外婆她们连夜给我收拾的。”


    说到这里，顾永安满脸哀怨，他这一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舅舅，他还没缠着舅舅，教他箭术呢。


    新得的小弓，他倒是带了进来，但在宫里，他好像也没机会射箭了。


    “姨母，表妹呢？”


    不能射箭的顾永安，现在想玩表妹……不是，是想和表妹玩。


    顾依依拉着他坐下，才回道：“她去找陛下了，你若想见她，今晚等她回来，便能见到了。”


    “哦……”顾永安泄了气，只在心中琢磨，入宫的第一天，他该怎么熬。


    顾依依倒是对他的到来，很是开心，又是问他饿不饿，又是让人准备茶点，一番关心过后，弄得顾永安想跑了。


    恰巧这时，传旨太监来了，一句陛下要见顾小公子，便让顾永安得了救。


    “姨母，陛下召我，我得去见陛下，不能陪您了。”顾永安嘴上说得遗憾，面上的迫不及待，却是骗不了人的。


    顾依依笑了笑，也没拆穿他，只叮嘱了几句规矩，便放他离开了。


    …………


    勤政殿


    “草民顾永安，拜见陛下。”顾永安一进来，便给南宫玄行礼，时刻铭记着舅舅和姨母跟他说的规矩。


    顾永安内心：我可真乖、真听话、真守规矩。


    “起来吧。”南宫玄语气和善，似是心情不错。


    “谢陛下。”顾永安起身后，又看向了南宫玄，这一刻，规矩什么的，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听话？守规矩？


    那东西，保持一会儿就可以了。


    南宫玄也没生气，相反还极其欣赏他的不卑不亢，一身傲骨。


    若换作其他孩子单独面君，这时候怕是吓得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了。


    “赐坐。”对于合眼缘的人，南宫玄也不吝啬。


    “谢陛下，对了陛下，公主表妹呢？姨母说，她来了您这里。”顾永安落坐后，问起了小玥儿。


    “她在偏殿学认字，怎么，你想见她？”南宫玄看向了对面的顾永安，越看越觉得合眼缘。


    他确实很像他，难怪那个蠢妇会误会。


    顾永安摇了摇头，“也没有那么想见她，表妹既然在学习，我就不打扰她了。”


    这番回话，很是随意，在宫人们听来，这也算大不敬了，谁家御前回话，能这么回，没被厌恶，都算奇迹了。


    诶，顾永安就创造了这个奇迹，南宫玄非但没生气，还问道：“你今年也有五岁了，可曾识过字，读过书？”


    “回陛下，舅舅教过我一些字，还没读书呢。”


    “哦，既如此，以后你就和玥儿一起识字读书吧，朕再给你们请两个老师。”


    “啊？”顾永安的小脸，瞬间就垮了。


    “怎么？你不愿？”南宫玄板起了脸。


    顾永安摆手道：“没有不愿，就是比起读书识字，我更想学武，学骑马射箭，以后当大将军！”


    南宫玄笑了下，说道：“你的志气倒是不小，朕很期待你成为大将军的那一天。”


    “真的吗？陛下也觉得我能行？”顾永安满脸期待。


    南宫玄见此，打击道：“能不能行，要看你的本事，只一点，朕可不会封一个文盲当大将军，你想当大将军，必须读书认字，过了朕这一关。”


    顾永安听到这话，对未来充满希望，读书就读书，他又不是不聪明，“陛下您且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让您封我为大将军的。”


    “好，有志气。”南宫玄没再说打击人的话，拊掌叫好。


    这一日，一个五岁的孩子敢吹，一个二十七岁的帝王敢信。


    一旁的赵德，有些难评，心道：这种话题，陛下怎么还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认真讨论了？


    哪个男人，小时候没做过当将军的梦，但等他们长大后，大多都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