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蹙眉，“皇后，注意你的言辞。”


    “陛下！他这般欺负臣妾，难道臣妾还不能说他两句吗？”皇后反问道。


    南宫玄盯了眼她的伤口，开口道：“你那伤口，看着倒是新鲜，从御花园到勤政殿，这么远的路程，它居然还能留着血，该说不说，还是皇后的身体强壮，竟能一路追了过来。”


    这番话看似是在夸她，实则全是对她的质疑。


    “陛下，你不信我！”皇后满脸哀怨。


    南宫玄冷声道：“别逼朕说难听的话，自己弄的伤，就回宫自己上药，别丢脸丢到前朝。”


    皇后：“……”


    小玥儿说话道：“爹爹说的对，那伤肯定是皇后娘娘自己弄的，我们跑过来的时候，她的额头还是白白的，皇后娘娘就会冤枉人。”


    其他朝臣不敢说话，只默默低垂着头，把自己当成聋哑人。


    右相李启，左右看了看，也觉得女儿实在丢人，便劝道：“皇后，你还是回去养伤吧。”


    “父亲，您也不帮我说话？！”皇后破防了。


    南宫玄将目光投到了顾永安身上，说道：“弹弓只是玩具，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该学学箭术了。赵德，去库房，把朕幼时用过的弓拿来，赏给永安。”


    赵德应诺。


    皇后听到这话，彻底破防，说话也不过脑子了，直接质问道：“陛下，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在场的众人，全都震惊了，除了同样有这个猜想的李启，其他人仿佛被定住般，僵在了原地。


    南宫玄回过神后，冷脸道：“皇后，朕看你是真的疯了。”


    “我疯了？”皇后站起身，也不装受害者了，面容扭曲道：“他肯定是你的私生子，当年你将他接进宫医治，还亲赐了名字，如今他回来，你是不是打着让他认祖归宗的想法！”


    “疯妇，你在胡说什么？！”南宫玄拍桌。


    皇后又道：“肯定是真的，顾氏一家子卑贱出身，如果不是顾氏的长姐勾搭了你，她能生出这么贵气的儿子？”


    南宫玄忍了又忍，才忍住想打她的冲动。


    除李启外的其他朝臣，默契地瞄了眼他们陛下，又瞄了眼顾永安，都在心里对照了起来。


    其实单看相貌的话，两人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但要看气质的话，他们倒是有几分像。


    莫非……他们大景真要有皇长子了？


    “爹爹？”小玥儿仰着脑袋，看向了她爹。


    顾永安也看向了南宫玄，从小被嘲笑没爹的他，自然很渴望有一个厉害的父亲，若这个人是威严的陛下，他也不是不能认……


    皇后阴阳道：“陛下如愿了吧，这么多年，难为您将他藏得这么深。”


    南宫玄：“……”


    这一刻，南宫玄想废后的心，达到了顶峰。


    愚蠢又善妒的疯妇，过往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忍受她的。


    “陛下，您怎么不说话？臣妾已经将路给您铺好了，您可以毫无负担地认儿子了。”


    皇后破罐子破摔，她不好受，南宫玄也别想好受。


    君夺臣妻，闹出个私生子，他们皇家的丑事，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南宫玄冷笑了一声，“若他真是朕的儿子，当年朕就认了，何必让其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你当朕是什么，你们李家的赘婿吗？”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就是嚣张如李启，也不敢担这个名声，他们李家可不想被天下人唾骂。


    “皇后！”李启用眼神暗示女儿，快别说了，赶紧走吧。


    皇后心头一震，也没注意到她爹给她的暗示，只在心里想到，是啊，她这表哥什么性格，她该是知道的，骨子里全是叛逆和说一不二。


    当年都能独宠卑贱的顾氏，若真喜欢其长姐，并孕有一子，按着他的性子，抢回来给个名分，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也没什么的。


    可……


    皇后再次看了眼顾永安，还是觉得他贵气不凡，不像民间的小门小户能生出来的。


    南宫玄又道：“皇后，你闹够了没有，没闹够，就回你的凤仪宫发疯。”


    “我……”皇后想要再说些什么。


    李启这时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眼神警告她闭嘴。


    “陛下，臣请求送皇后回去。”李启请示道。


    南宫玄摆了摆手，“准。”


    下一秒，李启忙拉上女儿的胳膊，半拉半拽，把人拽出了勤政殿。


    皇后和李启离开后，殿内陷入死寂，其他大臣不敢说话，宫人们更是不敢说话。


    还是小玥儿，打破了僵局，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爹爹，皇后娘娘说的是真的吗，永安表哥是你的私生子吗？”


    南宫玄听到这话，扫视了一遍殿内的其他人，见他们或隐晦、或大胆地望向了他。


    看着这个谣言，还是有部分人信了。


    呵，一群蠢货，就非得让他说个明白？


    “他不是朕的私生子，若真是，朕又不是傀儡皇帝，怎么会不认呢。”南宫玄直言道。


    “哦哦，玥玥知道了。”小玥儿点头。


    顾永安垂眼，有片刻的失落，但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


    南宫玄看向了下首坐着的几个朝臣，说了几句警告的话，便赶他们离开了。


    朝臣们离开后，殿内便没了外人。


    南宫玄看向赵德，冷声道：“不是让你去拿弓吗，还杵在这儿干嘛？”


    “啊？”被点到名的赵德，一脸慌张，他还以为经过私生子事件后，陛下会厌弃顾永安呢。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赵德告了罪，随即便往外走。


    一刻钟后


    赵德拿回来一张小弓，这张小弓，正适合顾永安这个年纪的孩子练习。


    “永安，这把弓还是朕小时候用过的，如今便赏你了。”


    南宫玄从赵德手中拿过小弓，随即便递向了顾永安。


    顾永安跪地接过，一脸欣喜道：“谢陛下赏赐。”


    “嗯。”南宫玄的眼里，满是对他的欣赏。


    合眼缘的孩子，并不容易遇到，既然遇到了，便要珍惜。


    他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孩子，未来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他的成就定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