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沈筠安做的，看得纪简芯对这个未来女婿越看越满意。


    “芮芮，以后对小沈要好点，知道吗？”


    顾书芮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妈妈，你这话都说了三遍了。”


    吃过晚饭，纪简芯坚决不让沈筠安再收拾厨房：“我来就好，你跟芮芮去玩吧。”


    顾书芮帮她妈妈把人拖出厨房，推着他上楼：“好了好了，沈筠安同学，你今天表现得够出色了，印象分已经刷满了，快上楼歇歇吧，不然我妈该有负罪感了。”


    沈筠安无奈，顺着她的力气上楼。


    “你那个房间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得去楼下，洗漱你在我这洗吧。”


    “我晚点去楼下洗就好。”


    “没关系，你就在我这用就行。我妈这一般除了我，没人会过来，所以那个小房间比较简陋，你将就一下。”


    “不简陋，这里很好。”他转过身来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顾书芮抬头：“那不如我们也找个小院买下来，以后就住小镇上，你呢出去找个厂子打打工，我在家买条大狗玩。”


    沈筠安扑哧一笑，捏着她的鼻子：“你倒是会分配。”


    顾书芮皱皱鼻子，熊抱住他：“要不你晚上睡我这吧？”


    “不行。”


    她就知道。


    小镇没什么夜生活，很早各家各户就熄灯睡觉了。


    漆黑的夜，只剩下天空中明亮的星星和皎洁的月光。


    顾书芮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悄悄拉开门，走道里漆黑一片，隔壁屋的灯光早已熄灭。


    她蹑手蹑脚推开木门，漏出一点缝隙，往里张望了一下，迅速钻进去。


    沈筠安抱住爬到自己身上的人：“白天睡不醒，晚上又不肯好好睡觉。”


    “才9点多，你能睡得着吗？”她嘟嘟囔囔说，手攀上他的肩头，湿润的吻亲在他的脸颊上。


    指腹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


    “唔……别！”


    “嘘。”顾书芮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声音带着戏谑，“这里隔音不好，别被我妈妈听到。”


    他瞬间咬下唇，脸色绯红，反抗的动作小了一些。


    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他压抑着嗓音忍不住求饶：“别……别在，这，好……不好？”


    她轻笑，允过他薄薄的耳垂：“这里不好吗，多刺激？你明明很喜欢。”


    沈筠安羞耻地埋下头，咬住绵软的枕头，生理性泪水氤氲开一小片水渍。


    修长的十指攀附上头顶的床栏，鼓起青色的筋脉，断断续续的呜咽被撞得破碎不堪。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漂亮的蝴蝶骨上，仿佛白玉染了一层寒霜。


    夜半，顾书芮将人翻过来，看着他黑色的长睫被泪水浸透，两腮浮着红晕，身体还在余韵中打颤。


    她才终于想起心疼，伸手抱住他。


    沈筠安埋进她的颈窝，哭着恼怒地喊她：“顾书芮！”


    听起来更像是娇嗔。


    顾书芮听着他毫无威慑力地喊她，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摸摸他柔软的短发：“在呢。”


    “你妈妈要是听到怎么办？”他惶恐又无措，泪珠一颗颗滚落。


    顾书芮安抚地捏着他的后颈：“不会的。”


    见他哭得厉害，她亲亲他的额头低哄：“我妈妈一般9点就睡了，你声音又不大，不会听到。起来去我那儿清洗一下，我把这里收拾好。”


    她捧住他的脸，摸到满手的泪水，又有些后悔折腾他。


    “怎么这么爱哭。”她低下身去，微微撤开身，又去亲亲他的脸颊，“别哭了，安安。”


    他偏开脸，不理会她。


    顾书芮忍住笑意，小小声道：“可是你好敏感，我没忍住嘛。”


    他今晚，比任何一次都情动地厉害。


    “嗯……”他急促地摁住她作乱的手，喉间滚出低吟，含着水意的眸瞪向她，看得她心口痒痒的。


    她凑过去，在他泛着灼热泪意的眼下轻吻：“我们早点结婚吧。”


    沈筠安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她对结婚这件事并不着急和渴望。


    “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他带着厚厚的鼻音问。


    “对。”一天要确认八百遍的男朋友，“你不是求婚了吗？我也答应了。”


    沈筠安看着她，想到求婚那个场景，被泪水打成一簇簇的睫毛颤动起来，脸上未褪的红晕反而浓烈起来。


    “反正双方家长都见过了，我们回去，直接领证，行吗？”顾书芮说风就是雨，她现在迫切地需要把他划入自己的领地。


    沈筠安张了张嘴，心头疯狂跳动，他完全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她亲亲他的嘴角：“起来去洗一洗吧？”


    他低眸，嗓音还有些沙哑，带着鼻音：“被子弄脏了。”


    “我收拾。”顾书芮自觉主动地揽活。


    “你妈妈明天看到，要怎么解释？”她会不会以为是他欺负她女儿？事实明明完全相反。


    顾书芮低低笑出声，揽着他吻了又吻，可爱地让人心软：“我来解释，她不会想多的。”


    她将人带出屋，察觉到走出房门之前，他的脚步顿了顿，回过身搂过他的腰，轻声道：“不会吵醒她的。”


    等终于将人哄回她自己房间，顾书芮才把他房间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换上新的，弄脏的拿下楼，扔进洗衣机里。


    沈筠安洗完澡，倦怠地躺在她的床上，被褥上是她身上的香气，意识渐渐有些朦胧。


    顾书芮回到房间，见他裹着自己的被子，枕着自己的枕头已经睡着了，不由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红艳的唇微微张开，还有些肿，她低头亲了亲，指尖摩挲过他的脸颊。


    “做个好梦吧，安安。”她无声说，起身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


    清晨，邻居家的公鸡打鸣，烟火气的小镇热闹起来。


    沈筠安皱了皱眉，微微翕开眼眸，鼻息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清醒过来，忙坐起身，腰身传来熟悉的酸软和不适。


    顾书芮推开门，见他扶着腰，关上门走过来：“你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他怎么稀里糊涂睡在她房间，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被她摁住肩膀。


    “没事，反正我妈也知道你在我房间。”


    “顾书芮？”


    “别急别急，她又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老古董，我妈怀我的时候，可还没跟我爸结婚呢。”顾书芮单膝跪上床，拉住他的手臂，“我跟她说了昨晚给你热了杯牛奶，不小心洒你床上了，新的床单被套放久了有点霉，所以让你睡我房间了。”


    沈筠安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


    顾书芮看着他白玉一样的脸颊，轻轻笑了笑：“我也说了我们打算回去之后就领证，我妈妈没意见，她对你呀，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真的？”他问。


    “真的。”她肯定，仰头亲了亲他的唇。


    沈筠安弯起眼眸，温润的眼中透出细碎的光，动作顿了顿又往后靠：“我还没刷牙。”


    “我不嫌弃你。”她凑过去亲他，他侧着身躲，两人闹作一团。


    “别闹，我该起来了。”


    顾书芮松开他，见他起身去洗漱，帮他拿要换的衣服。


    等他们下楼时，纪简芯正坐在门口绕毛线。


    “抱歉阿姨，我起晚了。”沈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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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局促道，耳根泛红，顾书芮手痒，伸手去逗他，被他瞪着眼睛躲开。


    “没事，年轻人能睡觉是好事，这个点也不算晚。”纪简芯扶了扶老花镜，“早餐在桌上，芮芮也还没吃，你们两赶紧吃早饭。”


    顾书芮拉着沈筠安坐到桌边，将柔软的藤椅让给他。


    “小沈。”


    “阿姨。”沈筠安放下碗筷。


    “没事，别紧张，你吃早饭。”纪简芯好笑，“我是想问问你，芮芮说你们回去就要领证，你爸妈那边同意了吗？”


    沈筠安动了动唇，以他爸跟小芮目前紧张的关系，是不会同意的。可私心里，他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跟他提领证，他不想拒绝，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时间久了，她会不会又想反悔。


    “阿姨，我爸妈……”


    “妈妈，你忘了，中秋的时候，他带我见过他爸妈。”顾书芮打断他，替他夹菜。


    纪简芯恍然，笑了起来：“是了。那既然你们决定领证，婚礼什么的，是不是应该双方家长坐下来谈一谈？还有，你爸那边，你是不是也该跟他说一声？”


    “婚礼的事以后再说吧，至于我爸，跟他说了他也是那副样子，反正只要是我做的选择他都不满意，跟他说不说都一样。”


    纪简芯叹了口气，没再接着开口。


    沈筠安看了眼顾书芮，有些欲言又止，直到两人进了厨房，他才拉过她。


    顾书芮靠在冰箱门上，懒洋洋地仰着头看他：“怎么了？”


    沈筠安靠近她一步，低声问：“我爸肯定暂时不同意我们结婚，你刚才跟你妈妈是在偷换概念。”


    “那要是直晃晃跟她说，你爸爸不喜欢我，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不又多一个反对我们的人吗？”


    她说得好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可这样子，会委屈你。”


    “不委屈啊。”顾书芮环过他的腰，将人拉过来，“这么大一个安安是我的，你爸知道可能更委屈一点吧？”


    沈筠安拿她没办法，侧头看了眼厨房外，没看到纪简芯的身影，才低头去蹭她的唇，淡色的唇瓣逐渐变得嫣红。


    顾书芮抚上他的后颈，指尖插进他柔软的发丝中。


    金色的阳光斜照入厨房的案台，空气中悬浮着白色的细微灰尘。


    两人靠在一起安静地拥吻。


    他微微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半阖的眸露出一点点蒙蒙的水光，她将他的心填得发软，发胀。


    “小芮，我好喜欢你。”他含糊地低声说，低哑的声音含着粘腻的缱绻。


    他复又低下头去，湿润的吻落在她颈间，像只撒娇的猫咪。


    顾书芮动了动眉心，扣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含过他薄红的耳垂，气息洒在他的耳廓：“不许再亲了，虽然很想跟你在厨房玩一下，但不是在这。”


    沈筠安颤了颤，绯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脸上。


    安静了一会儿，他突然说，红唇吐出字句：“家里也不行。”


    顾书芮轻笑：“为什么？我一直很期待你只穿着围裙，趴在……唔。”


    她的唇被他牢牢捂住。


    “你脑子里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她冲他眨眨明亮的眼睛。


    沈筠安松开手，学着她以往的样子，报复性地在她唇上咬了咬，可其实跟猫舔差不多，除了痒，丝毫不疼。


    倒是有几次他咬在她肩头时挺疼的。


    小镇的生活悠闲，两人在这日子过得分外舒服。


    除了后面几个夜晚，沈筠安每次回屋都记得锁门，防她跟防贼似的。


    顾书芮不满，他白天又会讨好地粘过来亲她。


    两人直到6号下午，才启程回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