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勾引

作品:《只对她心软

    楼下客厅内,容馨和家里阿姨在餐桌边摆弄果盘,挑选的几乎都是傅闻意爱吃的水果。


    “这个橙子甜,一一爱吃,多给她切点。”


    “好嘞。”


    阿姨又捡了颗圆橙到砧板上开始剥皮,见容馨仍时不时看向楼上面露愁色,暖心劝慰道:“我刚刚上楼送水的时候,看见他们小两口正你侬我侬地试礼服呢。”


    “夫人你就别太操心了,小姐婚后肯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你看清楚了,”容馨欣喜追问,“他们真的没再吵架?”


    阿姨边切橙子边笑,“是,我看得清楚着呢。”


    “哎......那就好那就好。”容馨悬了许久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赶紧叮嘱阿姨晚上再加两个好菜,阿姨在对面乐呵呵地点头。


    话刚说完,楼上陡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啊!!!江渡你是狗吗?!”


    那喊声响彻室内,正在浇花和打扫卫生的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阿姨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砧板上切了一半的橙子咕噜噜滚到地上。


    容馨夹着橙瓣的手一抖,“......”


    这,这就是你说的你侬我侬?


    她疑惑地望向阿姨,阿姨立马弯腰捡起橙子,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三楼靠廊边的卧房内。


    傅闻意后知后觉被江渡占了便宜,涨红着一张脸,反手就要推他出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他束手就擒般任由她发泄推搡,好笑道:“不就亲一下,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她嘴巴抿紧了不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


    奈何身后的裙摆太长,经过床边时不由被绊了下脚,傅闻意惊呼一声,忽然之间失去中心扑倒在他怀中,好在江渡适时伸手稳稳揽住了她的腰。


    他垂着眸,慢悠悠地将剩下半句话补足:“害羞了?”


    不是,你就非得问的这么明白吗!


    傅闻意本就扭捏,被他说中心思后更是直接把头埋在他胸前,作鸵鸟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裙子设计得也太长了吧,不好走路,差评!”


    江渡笑了声,纵容道:“行,我回去叫他们改改。”


    “你为什么亲我?”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没头没尾地接上这一句,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认真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白净脸庞甜美明媚,轻易击破了他想要故作轻松的姿态,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竟出乎意料地带出几分真心。


    “想亲。”


    江渡想了想,对上她的眼神,又加上一句,“婚约你都答应了,亲一下也不行?”


    傅闻意想了很多种可能的回答,唯一没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


    而且,这话为什么听着还有些委屈?


    这一问,让主动权再次回到江渡手里。


    她不愿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掩饰住心口慌乱的心跳,故意刺他:“渡总怕是深情人设演上瘾了,这里没有观众,用不着演得这么真。”


    “别忘了,你跟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她故意将那四个字音咬得很重,听得出来仍旧很介意。


    江渡知道依她的性格,如果他不解释清楚,恐怕会拿这四个字说一辈子。


    “我承认,之前是我口不择言。”


    他收起那点漫不经心,头一回如此认真地看着她,“但刚才,也是真的情难自禁。”


    那蓄着柔意的眼神让傅闻意心头猛地一颤。


    只是被刺痛过一次之后,她已经分辨不清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们只是商业联姻,最忌参杂进感情,以后这种暧昧的肢体接触你想都不要想。”这话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也不许你再亲我!”她又着重加了一句,没好气地把他推远点。


    江渡却再度扶住腰肢将她揽回来,单手禁锢在身前,鼻尖凑过去蹭了蹭她的,“那如果,是你想亲我呢?”


    勾引。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不动手动脚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吗?


    她霎时垂眸避开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手上越使力却越挣脱不开,“你少做梦了。”


    江渡的视线在她快要红透的耳朵根上转了两圈,唇边溢出一抹笑意,想着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和她好好探讨这个问题,便暂时放过了她。


    “不闹了,说说正事。”


    他松开手,把人在身前扶正,刚拥了满怀的馨香在一瞬抽离,竟恍惚生出些不舍来。


    傅闻意仍沉浸在刚才被他捉弄的心悸里,依然没抬头看他,“什么。”


    “我这两天要去一趟北欧,大概六七天。”江渡说。


    “六七天?”傅闻意有些意外,没多想便脱口而出,“那你能赶得上订婚礼吗?”


    看她惊疑不定的模样,江渡眉间染上几丝愉悦,“怎么,怕我逃婚?”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傅闻意立刻换上副无所谓的表情:“你想逃就逃啊,反正我本来也不想嫁给你。”


    “放心,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肯定在订婚之前赶回来。”


    这是承诺,也是约定。


    临走前,江渡又同她说:“你要是有想要的东西,直接微信发给我。”


    傅闻意知道这是想让她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本不想答应,但她还真有些惦记的首饰和珠宝,只有在北欧当地才能买到。


    于是,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原本她还想送他下楼,不过碍于身上的礼服不好脱下,江渡又赶时间,便只得悄悄走到阳台上目送他上车离去。


    出了门,他像是有所感应般,回头看了她一眼。


    傅闻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祝他“一路平安”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摇摆不定时,江渡已俯身坐进车内。


    轿车缓缓从别墅驶离,经过敞开的庄园门,逐渐隐入翠绿盎然的树影中消失不见。


    她拎着裙摆慢步走回房间里,再次对着全身镜看着身上这件礼服,江渡对她的尺寸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裁剪完全合身,没有半点需要更改的地方。


    脑海里再次回响起他那句语调缱绻的“很美”。


    不知道为什么,傅闻意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除此之外,心里还隐约有种淡淡的、摸不清缘由的不安。


    她伸手拍拍脸,强制命令自己警觉起来。


    傅闻意,你清醒一点,不要再被他的美色迷惑了!


    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有所企图的,才刚得到的教训就又忘了吗?


    她郁闷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拉开,容馨把切好的果盘放在桌案上,见她情绪不高,随口问了一句:“舍不得了?”


    傅闻意没有说话,也拿不准现在对江渡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她讨厌他把总是把她耍得团团转,讨厌他像是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甚至有时候会很气愤,气愤他心思深沉,总是轻易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好感呢。


    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


    傅闻意觉得这是个很危险的势头,也怪自己之前把动心这件事看得太过简单了。


    事实上,情感一旦滋生,想要控制又哪有那么容易。


    而她的沉默落在容馨眼里,显然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平时看你们两人聚在一起就吵吵闹闹的,这一下子分开这么多天,舍不得也很正常,你要是想他,就多给他发发信息打打电话,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容馨体贴地宽慰她,还说以前和她爸爸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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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的。


    “什么呀,我没舍不得。”


    傅闻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灵机一动开始转移容馨的注意力,“对了,说起来,你和爸爸的结婚纪念日是不是快到了?”


    “我记得去年爸爸送了你一束水晶雕刻的玫瑰花,把我那些闺蜜羡慕得,说以后找老公就要找像他那样的,今年爸爸打算怎么跟你庆祝啊?”


    提起傅天恒,容馨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屈指轻轻划了下她鼻尖。


    “你个鬼灵精,这些天公司有些忙,你爸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家住了,哪还记得了这种小事,你啊,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吧。”


    “订婚场地去瞧过了吗?要不要妈妈明天陪你去看看?”


    见话题又重新拉回自己身上,傅闻意闭着眼往床上躺,“哎呀,您就饶了我吧。”


    容馨看出她不好意思,温柔地拍了拍她小腿上的软肉,“你啊。”


    江渡离开的第二天,秦旌来家里取走了需要改短拖尾的礼服,傅闻意顺嘴问了一句,得知江渡已经在今天早上抵达芬兰。


    秦旌见她穿戴整齐,问她如果要出门的话可以顺路送她一程。


    傅闻意的确是想出去逛逛,一来避免容馨在家问东问西,二来也想着去给他们挑选纪念日的礼物,便没有拒绝秦旌的提议。


    路上,傅闻意出于礼貌跟秦旌闲聊了几句。


    秦旌记得自家老板的嘱托,在经过通往市区依山而建的某个度假海湾时,他忽而问道:“您和渡总的订婚场地昨天正巧已经布置好了,傅小姐想去看看吗?”


    听他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傅闻意的好奇心,“远吗?”


    “不远,从这个弯道拐下去就到了。”秦旌说。


    既然都出来了,那去看看也无妨。


    傅闻意答应之后,秦旌示意司机从前面那个出口下去,又听见后座的人问:“是在海边吗?”


    “嗯,听说您从小就喜欢海,渡总特意把场地定在了海边。”


    傅闻意听到这个回答微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点点雀跃的小表情,两秒后又像怕被人发现似的,撇了撇嘴,“那他还挺细心的。”


    秦旌很想说他家老板细心的地方可远不止这一点。


    大约十分钟车程,黑色宾利在海边的某处廊道边停下。


    秦旌带着她经过沙滩往海岸深处走。


    远离人烟的西侧海岸边打造了一片纯白色的西式花园,不远处是条架于浅滩之上的玻璃栈道,坐落在栈道尽头的那座教堂,像是悬浮于海浪上的一座城堡。


    栈道边种满了新鲜养殖的绣球花,她一路走,花束的颜色随着距离的远近由浅及深。


    从粉白到淡紫,从鹅黄到鲜艳的橙红,最后停在门口的,是大片大片清新的蓝色。


    “这些都是重新翻修后布置的,这间教堂原本年久失修已经废弃了,渡总特意命人赶工,才能在订婚前一周打理妥当。”秦旌介绍说。


    玻璃栈道的每坛花束底下都牵着淡蓝色的纱幔,随着潮湿温暖的海风轻盈起舞,教堂里干净明亮,神像背后的棱彩大窗折射出如彩虹般的碎光。


    伴着袭来的海浪和悦耳的钢琴声,梦幻得令人心生向往。


    傅闻意从来没有想过,江渡会如此认真细致地安排她的每一个喜好。


    大海、教堂、还有她最爱的无尽夏。


    站在如此神圣清澈的氛围里,她甚至有些热泪盈眶,无法言明的某些情绪在刹那间涌上心头,忽然很想给江渡打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的时候,发现屏幕上刚好显示着他发来的未读消息。


    傅闻意按下指尖滑动开。


    文字跃入眼中,那些话好似一瞬间沾染了他轻慢低缓的语调,响彻她的脑海:


    【这次不是逢场作戏,是我晚来的歉意和诚意。】


    【所以,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