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原本是想说我考虑考虑，却觉得这样很自私。


    就算是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感情有多深，也不该阻止另一方的前途。


    王楠出国又不是不回来了，她上学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管理楚生和王家的企业。


    楚生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总不能阻止她上进。


    他没理由拒绝，也没法拒绝。


    “你去吧。”他轻轻地搂住王楠，笑道：“我支持你。”


    两个人凑得越来越近，渐渐地就凑到了一块。


    只是还没等楚生亲到嘴巴，王楠就往后靠了靠，“有人过来了。”


    楚生瞄了一眼她电脑桌上的监控画面，赶紧拉开了距离。


    王楠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紧了紧，摁下按钮，电控门自动打开。


    “王总，这是……楚总。“


    楚生站在玻璃幕墙前，眺望着城市的风景，假装惊讶地回头。


    “嗯，有事儿吗？”


    女秘书看着楚生回头看向自己，也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这位楚总很高冷呢。


    “我来给王总送一些数据报表。”


    “嗯。”


    女秘书放下材料之后迅速离开，王楠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朝着楚生勾勾手指。


    楚大官人乖乖地靠近，抓住她的手腕，凑近看着报表的数据。


    “这个网红公司看着利润很高，但也就是小打小闹，而且风险太大。”


    在数据报表中，公司里的一位主播就因为直播的时候说错了话流量骤降，商业价值评估直接腰斩。


    楚生看着报表上的情况也有些叹气。


    “搞这个公司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委屈我王总大材小用了。“


    “行了，别贫了。”


    当时他搞这个公司的时候，只是觉得弄起来可以捧一下自己的红颜知己，给她们创造一下就业岗位，并没有想太多。


    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小打小闹了。


    王楠作为百亿级别的千金小姐，还有楚生这样的年轻暴发户，已经看不上这点小钱。


    虽然这么说很炫富，但楚生之前想到进军实业，就是想给社会多做点贡献。


    网红公司有什么意思？


    不是直播就是接商单，即便是能批量生产也不如培养一个明星赚钱。


    王楠家就是做实业起家的，手底下的员工数以万计，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样的才能叫商业大佬，楚生现在这点东西纯粹是小卡拉米。


    现在社会风气虽然向往有钱，但等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光有钱已经不行了，还得有社会影响力。


    一个网红公司的影响力顶多在互联网上搅风搅雨，平台一出手立马歇菜。


    “我后面打算涉足实业，就是没想好要干什么。”


    “等你大二出国之后，开拓一下视野，到时候给我提点建议。”


    王楠点点头，骑着行李箱进一旁的休息室换衣服。


    不多时她换好一身冬装出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出去吃饭吧，等下午再回来。”


    “那你陪我去店里看看。”


    王楠微微侧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依稀记得楚生手底下是有个餐饮管理公司来着。


    “是你那家自助公司新开的门店?”


    “没错。”他走到王楠身边，主要拿过劳斯劳斯的车钥匙，“我开车带你过去吧。”


    二人来到商场，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们好像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来商场里逛街了。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接触的还蛮多的。


    现在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已经有点老夫老妻的意思了。


    “好久没这么一起来商场了。”


    “是啊。”


    王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下停车场，忽然凑近了楚生一点，道：“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儿，但是你要保证不能生气啊。”


    不是？


    楚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王楠这要是借着公共场合压制他啊。


    小心思不少，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该不会是，想出国留学的不止你一个吧？”


    王楠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她低垂着眉眼，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你该不会觉得我们这要是抛下你吧。”


    “怎么会呢？”楚生笑着抱住她，“什么抛下不抛下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不害怕走了之后我搞出什么事情就好。”


    “怎么可能呢。”


    王楠观察着他的情绪，最终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


    “小陈不甘心只做一个普通网红，想要在更多方面帮助你。你知道的，她本来就有点自卑的性子，会自我否定。”


    楚生叹口气，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但也不好改变什么。


    原本他想的是捧小陈当网红，这样她就能拥有自信。


    却没想到她成了大网红之后，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处于依附关系，根本帮不到楚生什么，又陷入到了自我怀疑。


    “她打算出国之后转学会计。”


    楚生点头，“挺适合她的。”


    他说完，一下又意识到了什么。


    “该不会瑶瑶也要去吧……不会是因为……”


    楚生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原因，那就是十佳歌手比赛。


    瑶瑶作为一个百万粉丝的网红歌手，却在校园十佳歌手比赛连前三都没拿到。


    这对于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一区钻石跑到郊区打白银，结果还被人虐了。


    这也得怪楚生，他当时并没有发现瑶瑶的异常，没有及时鼓励。


    “瑶瑶打算以后就走音乐路线了，想要从网红成为一个歌手。”


    “那她准备去哪所学校，总不能跟你一起去HF吧？”


    王楠拿出手机，从上面打开一个地图。


    这是m国BSD市的地图，也就是那个龙虾比城市出名的地方。


    “BKL音乐学院，跟HF大学同处于BSD区域，相距约6.2公里。”


    楚生看着这个学校名字，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还有什么，我是颠佬，芙蓉王，好久不做了之类的声音。


    “这个学校，我记得好多明星都去进修过，但是出来的好像没几个……靠谱吗这个？”


    王楠被他逗笑，“拜托，人家好歹也是全球顶尖的音乐学府，怎么可能不靠谱？”


    “不靠谱的都是那些学生。”


    楚生长长地叹口气，忽然有种自家女儿要出去上大学的感觉。


    女大不中留啊。


    女生大学生要出去留学，不中啊！但是他留不住啊。


    “瑶瑶打算专业的学习一下，以后说不定能自己写歌。”


    楚生走进电梯，心情有些复杂。


    他要是个纯渣男一定很开心。


    毕竟这几个妹子出国之后，他就能轻松不少，后面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但他不是。


    一想到后面的一段时间就见不到，多少会有些惆怅。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等你们留学回国之后，肯定能闯出一番成绩。”


    楚生这也算是提前恭喜一下几个女生。


    她们虽然大二才出国，但现在就要开始学习英语，还要准备办手续。


    前半年肯定是闲不下来了。


    “等到时候我陪你去m国看看，我还没出过国呢。”


    “可以啊，就当是咱们三个出国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