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秋日囚徒

    轮胎蹭着路牙石,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车子停住了。


    隋心喜被安全带勒得胸口一闷,心也跟着晃悠。她喘了口气,这才扭头看向车窗外。


    斑驳的居民楼,墙皮掉得一块深一块浅,楼下的大树还在。这不就是她之前租的小区吗?


    “你来这里干嘛?”隋心喜半年前搬走的时候,还特意问过房东,他说晏铮也不续租了。


    晏铮没有回答。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大力拉开车门。


    隋心喜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点熟悉的温顺影子,但什么都没有。


    她本能地觉得危险,“晏铮,我们谈谈好不好?”


    话音刚落,晏铮便俯身进来,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条手臂揽住她的后背,直接将她从座椅上抱了出来。


    这太疯了!


    隋心喜能感觉到路边有人投来的目光,这让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她惊呼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高跟鞋也差点甩掉一只。


    晏铮对她的推攘像没感觉。他用脚踢上车门,抱着她,转身就朝单元门走去。


    楼道里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混着不知道哪家炒菜的油烟味,跟隋心喜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感应灯大概又坏了,只有高处窗户透进来点昏暗的光。


    老楼没电梯,楼梯又窄又陡,晏铮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


    隋心喜被他横抱着,头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跟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这感觉太混乱了,她索性不挣扎,僵硬着身体,任他抱着往上走。


    爬到四楼,晏铮在那扇熟悉的贴着褪色福字的防盗门前停下。


    门开了,屋里没灯,只有月光洒在客厅的地板上。


    隋心喜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她诧异地发现,屋内的摆设和她搬走时差不多。就连那张她用来工作的小折叠桌,也还在墙角立着。


    晏铮终于把她放下。


    她想着呼吸新鲜空气,往后退了两步,他却以为她要逃走,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和腰,滚烫的嘴唇压了过来。


    不可以!她不能这么不清不楚!


    “唔……放……开!”隋心喜挣扎着偏开头,声音从嘴唇的缝隙里挤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抵在晏铮硬邦邦的胸膛上,猛地向外一推!


    晏铮大概没想到她反抗这么激烈,被推得向后一个趔趄,松开了她。


    两人沉默了几秒,只有呼吸声在屋子里拉扯着。


    突然,隋心喜隐约看到晏铮脸颊的位置,有微弱的反光。


    她愣了一下,随即听到了压抑的抽气声。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晏铮开口,声音嘶哑得完全变了调。


    那点微弱的光又闪了一下,这次隋心喜看清楚了,是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在隋心喜的记忆里,晏铮很小就不爱哭了。


    就算是他爸妈刚没那会,他被那些亲戚欺负得很惨,也只是咬着牙,眼睛红得像兔子,硬是一声不吭。


    后来他长大了,在她面前总带着点笑,像只温顺的小狗。


    她努力定了定心神,但声音也哑了:“你今天为什么在酒店那样带走我?又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个全是过去影子的老房子里?就为了……为了对我做这种事?”


    晏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似乎止住了,但破碎的哽咽感还在喉咙里。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一点点爬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我害怕”,他终于再度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怕你结婚了,怕你不理我了,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隋心喜预料中的答案。但他的恐惧如此直白,如此卑微,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进了她心里的角落。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在生意场上说一不二的年轻老板,只是一个十岁就家破人亡,只有隋心喜给过暖和光的晏铮。


    就在隋心喜心神震动时,晏铮眼里的脆弱,被更滚烫的东西所取代。


    他再次上前,将她勒进怀里,贴着她耳边道:“隋心喜,我试过放你走,试过看你和别人在一起。可是我很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


    他的拇指用力摩擦着她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激起她一阵阵的战栗,“你是我的,从来都是。”


    他开始吮吸她的下唇,带着惩罚和标记的意味,然后舌尖蛮横地撬开她因为惊愕而微张的齿关,长驱直入。


    他的吻变得狂乱,带着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凶狠,却又夹杂着颤抖和渴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掠夺着她的呼吸和思考能力,烟草的苦涩混合着他眼泪的咸涩,弥漫开来。


    隋心喜被他反剪着双手,鼻间口腔里全是他霸道的气息。


    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淹没过来,有心疼,有委屈,有长久以来的压抑,还有一种被此刻的亲密接触点燃的深埋渴望。


    她挣扎的力道,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晏铮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心头一阵狂喜,试探着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缓缓睁开蒙着一层水汽的双眼,然后做了一个让晏铮不敢相信的动作。


    她的手指摸索着,抓住了晏铮衬衫的前襟,用力一扯,几颗纽扣应声崩开。


    这个回应像一桶滚油,浇在晏铮本就熊熊燃烧的□□上。


    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或退缩的空间,手也不满足于仅仅抱着她。


    隋心喜闷哼出声,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热铁上的黄油,正在他霸道的掌心和亲吻下迅速融化。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所有的分离和痛苦,都在这一刻被汹涌而至的情欲洪流冲刷得七零八落。


    她仅存的意识告诉她,她想要这个。


    想要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让她心痛又放不下的男人。


    就是现在,就是这里。


    ——————————


    天亮了,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刺得隋心喜眼皮发酸。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骨头都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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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开又装回去,酸疼得厉害。尤其后腰和腿根,又沉又木。


    她偏过头,晏铮就躺在旁边看她,眼内血丝未退。


    她揉了揉眼睛,问:“你一晚上没睡?”


    晏铮没回答这问题,胳膊一伸就把她往怀里搂,动作快得像怕她跑了。


    “对不起”,他声音闷闷的。


    隋心喜没明白这道歉从哪来的,“什么?”


    “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强迫你”,晏铮抱得更紧了点,下巴蹭着她发顶,“但我真的受不了你再从我眼前消失。之前那半年够长了,长得我快疯了。”


    “你可以恨我怨我,我都认了。你如果还想跟王贤结婚也可以,我不会阻拦”,他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刺耳,“你只要留个位置给我,偶尔想起我就来找我。”


    隋心喜怔住了。她知道晏铮从小到大都有很强的自尊心,但没想到,他宁可做见不得光的第三者,也要留在她身边。


    她的眼眶止不住地发热起来。她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认认真真地告诉他:“晏铮,我不会和别人结婚。”


    晏铮神色僵住了,显然不敢相信。


    隋心喜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摸了摸他刺刺的下巴颏儿,重复道:“我不跟王贤结婚,以后就只和你在一起。”


    晏铮直愣愣地看着她,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泪水滑落。


    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他又把脸深深埋进她颈窝,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抖着。


    隋心喜心中又软又涩,像被泡在温水里。


    她没再说话,只是用手臂环住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像很多年前安慰那个缩在她家沙发角落里沉默的小男孩一样。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晏铮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大狗。


    他低头又想亲她,却被她偏开了头。


    她有些羞赧地开口,“不要了,身上有点……难受,我得去洗澡。”


    晏铮却没有一点松劲的意思,“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我抱你去。”


    他说着,根本不等她回答,直接手臂一用力,就把她从被窝里抱起来。


    “哎,我自己能走!”隋心喜吓了一跳,本能地搂住他脖子。


    “乖点。”晏铮不理会她那点微弱的反抗,几步就进了浴室。他调好水温,热气慢慢弥漫开。


    隋心喜认命了。她刚去拿沐浴液,他就接替了她的动作。


    热意迅速蔓延开来,昨晚混乱炽热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闪回。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扭着身子想避开,他的气息却追着不放。


    他甚至故意恶劣的发问:“怎么洗不干净?”


    隋心喜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混着花洒的水流一起往下淌,哭求破碎不堪,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跳动。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看着怀里瘫软的女人,眼底的暗色浓得化不开。


    他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再次把她抱了起来。


    隋心喜这下连抗议的力气都没了,只得任由他抱回那张凌乱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