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傲骨受三鞭

作品:《将死对头当狗养后

    “第三次…?”阿慈咬着牙,将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听着她生涩的重复,二狗没忍住笑,眼尾都弯出几分痞气。他半晌没吭声,只微张着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唇,他一直看着她,还从喉咙里逸出了一声意味不明、尾音微扬的“嗯”。


    那调子又沉又勾,带着说不清的缱绻。


    阿慈也不知道是自己色眼看狗骚,还是这厮就是在明晃晃的卖弄。难不成这会儿就想邀请她“第三次”吗?


    这种想法让她脑子里一团空白的浆糊,都跟着烧了起来,烧得烈火熊熊。


    他的话太直白,勾引的动作太具体。将她那颗被彪悍泼辣层层包裹着的心、将她对男女之事那点懵懂混沌的期待,都搅得七零八落。她也不是害羞,而是被他言语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完全失控的事实给吓着了。


    她不想和一只妖有什么苟且。


    她也不想过被修士追着杀的,颠沛流离的日子。


    她更不想百年之后,她都老得像个地瓜菜了,然后这厮还是这么一副风流模样。


    那太亏了。


    亏大了!


    “让你胡说!老子现在就废了你,看你还说什么第三次!”阿慈心里除了被冒犯的怒,更有一种被彻底掀了老底、赤裸裸暴露在危险下的狂躁。


    她怕。怕这个“事实”一旦成立,她之前对他所有的驱使打骂,还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全都会变味。


    她就会由“养狗之人”,变成她无从参悟、也无力承担的某种难堪羁绊中的弱势一方。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二狗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甚至没任何痛楚的表情。她那点动作,对他而言,跟幼兽扑腾没区别。


    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那双瞪圆的眼睛里,真实的恐惧和愤怒正在交织。这一切,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一丝隐秘的快意。


    他之前生气,是因为她的“遗忘”。那两次对他而言意义重大的交.配,在她那里轻飘飘地就被抹去。现在她反应这么大,纵是打骂交加,却恰恰证明了这件事...


    在她心里砸出了痕迹。


    哪怕这痕迹现在看起来是恐惧和排斥。


    这很好。


    比忘了好。


    所以,面对她的嘶吼也好,暴力也罢。二狗非但没怒,眼底反而掠过一种极其隐晦的、近乎餍足的神色。


    在她乱抓乱咬的间隙,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没加半分力道,只是手腕轻轻一旋,便借着她挣动的劲儿往自己怀里一带。动作干脆却不粗暴,刚好让她整个人都缩到了他的怀里。


    阿慈猝不及防,就被二狗的双臂箍住。


    不像温柔的拥抱,而是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


    二狗将下巴搁在她散乱的发顶,鼻子嗅着她发丝间的颜草冷香,右手还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然后,他开口,声音闷闷的:“你、怕什么。”


    这并非疑问,而是陈述。他甚至未必能悟透她这滔天怒意里“怕”的根由,但他就是敏锐的感知到了。


    “不是、妖精。”二狗停了片刻,似乎在想怎么表达,最后干巴巴地补充:“是、你和我。”


    他手臂收紧了些,力道都快勒得她喘不过气,语气却平淡得像在讨论外头下没下雨:“第三次、要、你记得。”


    阿慈不动了,趴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她意识到,和这只狼妖讲人间的羞耻、道理、威胁,全是白费力气。他自有他一套野蛮的行事章法。


    过了好半天,她开口,声音嘶哑,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暴风雨后、认清了现实般的清醒:“我饿了,到饭点儿了,我要吃饭。”


    “好。”


    “我要吃醉忘忧的菜,上次忘记存了。”


    “好、我去、苍溪买。”


    “还有酒水,我要把我的食盒塞满。”


    “好。”


    阿慈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仍是带着抗拒的把他推开。随后自己扒拉过宝物堆里的一张毯子,蜷到角落就准备歇下。


    她需要睡觉,需要食物,需要酒水。其他的,她半点也不愿再琢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跳得她心烦意乱,阿慈索性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卯时一刻。


    外头天儿还没亮,透过窗子能瞧见外头黑压压的,这黑又被一片片碎雪点缀,显出一派静谧清寂之态。


    阿慈从戒指里出来,瞥了眼窗外,神思还不算清明,竟就裹着大氅趴到了矮桌边儿,开始书写了宗规。


    这点儿动静吵醒了正在浅寐的江蹊。他缓缓抬眼,就见平日多是聒噪的人,此刻一头青丝披落,面容尚带惺忪倦意,动作迟缓而慵懒,难得的乖顺恬静。


    而她身侧的二狗,含笑调息,哪怕他未言一句,都能觉察出他似乎心情颇佳。


    江蹊面不改色的也起身继续抄写。


    直到午时,阿慈还是一句未言。


    江蹊慢条斯理地研着墨,语气温润如常:“阿慈姑娘这是转性了?一刻不停地抄了一上午的宗规,竟能忍住半句不骂。莫不是昨儿夜里...”


    阿慈没搭理他,不但没搭理,连个反应都无。


    这让江蹊好生没趣。


    又待黄昏时,阿慈头顶上的夜明珠毫无预兆的先亮了。


    江蹊笔尖顿住,饶有兴致地望了过来;沈棠肿着半张脸,见状冷哼一声,满满不甘。


    二狗也停下,问道:“你的、怎么、亮了?”


    阿慈就跟没听见别人说话一样。她眼皮都没抬,只默默放下笔,将那颗属于自己的夜明珠从支架上取下,握在掌心。灵光从她指缝间漏出,映得她低垂的侧脸有了几分漠然美感。


    她站起身,拢了拢大氅,径直走到戒律堂紧闭的木门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我的夜明珠亮了,我能出去了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门外传来守门弟子略显意外的应答,随着沉重声响,木门也被拉开一道缝隙。凛冽寒风裹着碎雪瞬间涌了进来,扑了阿慈满脸满身。


    她微微眯眼,深吸了一口气。寒意顺着鼻腔,窜了满身,刺穿了她闷了一夜一日的昏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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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滞涩,也将她心头那股燥郁吹散了些许。


    莫名痛快。


    阿慈没回头,脚一抬,便跨入了门外纷扬的雪幕之中。


    鞭刑设在执律堂偏殿。


    领路的弟子面容肃穆,一言不发。


    阿慈起初心里还想着,凡人之躯所受的刑法,应该就是挨两下寻常鞭子,咬牙忍忍肯定就能受过去。


    可当她踏进偏殿,看清悬在正中央刑架上那柄暗红色长鞭时,她崩溃了!这玩意儿她还是知道的,唤做三生鞭。听着名字像是温和得很,实际上真抽起来,一鞭可破皮裂骨,二鞭可碎心魂执念,三鞭...


    没人挨到三鞭还是醒的。


    和这东西比起来,和二狗睡觉那事儿还算啥啊?好歹睡觉是让人爽的吧,这玩意儿抽下来她还有命活?


    阿慈转身就想走。


    “宗门律法,一视同仁。鞭挞肉身,亦炼神魂。三鞭之数,望你谨记。”


    执刑修士的声音在她身侧冰冷的响起。


    毫无转圜余地。


    阿慈被法术强行按跪在刑架前,一点儿动弹不得。她是案板上的鱼肉,既然躲不掉,那好歹得有骨气,不能让别给看扁了!


    她还在这么劝自己呢。


    “啪!”


    第一鞭突地落下。


    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那鞭影触及背脊的一刻,都能听到衣帛裂开的噗嗤声。皮开肉绽的剧痛只是开端,随之,是一股似带着阴寒的刚猛力量,顺着伤口蛮横地冲入了体内。


    阿慈眼前一黑,本能地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闷哼,指甲都深深抠进了手心。可她就是不喊痛。


    第二鞭接踵而至,痛楚叠加,血肉像是被寸寸剥离,再碾碎。


    第三鞭…


    当鞭刑终于结束,阿慈已经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也是倔,朝着执刑的修士笑道:“我牛吧?修士挨三鞭都得晕,可老子现在还清醒得很。”


    执行修士互相看了一眼,也是惊诧。不过也只当她是心性坚韧。


    阿慈被修士搀扶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偏殿。


    殿外天色晦暗,雪似乎下得更急。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她看到着急忙慌的穗宁跑在最前头,她身后还跟着个脚步匆匆的人。


    看身形不像是砚山。


    是谁?


    待人走近,待穗宁扶着她,又用术法给她补好衣裳的破裂,阿慈才看清。


    原来是苏谨言。


    他一身清冷整洁的白衣,撑着伞立在风雪之中,那白与这执律堂的肃杀格格不入。


    苏谨言眉眼间带着一丝拘谨的关切,语气也有些局促:“阿慈姑娘,我听闻你要受这三生鞭,便匆匆赶了过来。所幸执刑者手下留情,否则这三鞭受下来,怕是不死也得落下病根。”


    穗宁已经心疼地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还好看守执律堂的小童知会了我一声,不然你一个人...算了,我先扶你去青筠舍疗伤。”


    阿慈却还在盯着苏谨言。


    盯得他耳朵都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