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知错也不改

作品:《将死对头当狗养后

    “你想要我怎么求?”阿慈咬牙切齿地捏着他的衣袖,指尖都快掐进他的胳膊里。


    二狗闻言,身子朝她的方向一歪,脸还略微往她面前凑了凑。


    阿慈瞧见他眼睫扑闪扑闪,其中一股说不清是笑意还是什么的东西?还有,他凑过来是让她干嘛!


    急得她一边加重了力气去拧他胳膊,一边怒火中烧:“你还不快给老子去帮...你想死是不是?”


    “还不闭嘴!”江蹊声音压得极低,硬生生截断了这两人的话头。他强忍着气恼,表情愈发难看:“这种时候,你二人还有闲心在这儿打情骂俏?”


    他眼风如刀,狠狠剐过阿慈和二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警告:“此刻不论你二人心中有何计较,都得沉住气。切勿妄言,更不许轻举妄动。须知眼下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清晏尊主本就对蛮州虎视眈眈,你们若敢添半分乱子,惹得他动了真怒!”


    “那将来遭殃的何止苍溪城?恐是往后飘雪宗在九州各宗之间,都要矮了不止一头,更会处处受制、步步维艰。”


    江蹊之言,并不难品。


    二狗不置可否,何况他本就没有帮忙的意思。他正了身形,视线再次扫过上首余下的三位宗主,面色冷冽。


    若真打起来,他未必会输,却免不了要付出代价。


    那代价...


    他付不起。


    二狗念及此,目光又落回了身侧之人身上。


    阿慈只当二狗是在挑衅,狠狠瞪了回去便不再理会,转头又望向前方。


    可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厅内形势已急转直下。


    阿慈没料到上官贺秋这般硬气,半点儿取巧的心思都没有,就这么接下了清晏尊主的第二波、第三波掌印。


    说是接了下来,可他手中那柄宝剑正在嗡鸣不止,灵光明灭闪烁,剑身也已弯曲到欲折堪断的程度;他嘴角更是沁出了一缕殷红鲜血。


    其实他不逞强,也无人怪罪。


    帮了她们四个小辈,也似无甚作用。


    但他为了捍卫尊严,偏偏这么做了。


    也在此时,第四记掌印,悄然而至。


    上官贺秋的双腿好似钉死在了地上,哪怕他脚下地砖龟裂的纹路,已蔓延开尺余;哪怕他双臂摇晃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脊梁骨就是硬挺着,不肯弯下半分。


    厅内一片死寂。


    “爹!”


    一声哭嚎喊得教人心生不忍。


    只见鹿角男娃再忍不住,哭喊着扑了上去,用自己稚嫩的双臂拼命想撑住父亲摇摇欲颤的双腿。


    那背生双翼的美妇,连同刚刚爬起的小女儿,则是同时扑扇开翅膀。挥翅间,淡金色的柔和灵光缓缓涌入上官贺秋身躯,护住了他的心脉,也止住了他口中涌出的鲜血。


    上官贺秋不甚在意地咳了声,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嘴。他勉强稳住了体面的姿势,朝着上首三位宗主扬了扬下巴,竟还扯了个得意的笑:“怎么样,尊主?我早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请吧。”


    清晏尊主没被这赶人的粗鄙破了斯文,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端坐。仿佛方才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隔空四掌,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双眸扫过狼狈却挺立的上官贺秋,又掠过后面四个惹祸精,而后,开口声音响彻大厅:“既今日,上官城主愿替这四名小辈承受惩处,此事,便到此为止。”


    “蛮州归属,暂且搁置。待四象宗灭门真相查明,苍溪城与魔头恒莲是否有所勾结之事,亦水落石出后,再议。”


    言毕,清晏尊主连同三苦宗、八衍宗两位宗主一起,身形逐渐逸散至虚无。


    顶尖大能全部离去,厅内那令人窒息的氛围才骤然一松。余下的各城城主面面相觑,也无心再留,纷纷对上官贺秋或同情或复杂地拱了拱手,陆续离场。


    阿慈也是跟着长舒了两三口气。她心绪平缓后,摸摸鼻子,想去看看上官贺秋的伤势,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正踌躇,暮衡长老已先她一步上前。


    阿慈瞧着长老那张脸,都黑得快滴出墨来,偏还要强撑着宗门气度,对着脸色苍白的上官贺秋深深一揖:“城主高义,今日援手之恩,飘雪宗记下了。方才形势所迫,未能出手相助,实在惭愧,还望城主海涵。


    上官贺秋摆摆手,想说话,却引动伤势,又是一阵闷咳。他夫人连忙上前扶住他,轻抚着他后背给他顺气,望向暮衡长老的眼神里,则藏着几分理解的黯然。


    阿慈看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正想上去也说几句。


    结果沈万财竟先挤了上去,他急赤白脸地冲暮衡长老道:“我家小八可不是那种坏孩子,她都说了是被人掳来的!”


    这厮话音刚落,那厢宝都城主也凑过来帮腔:“江三公子也是,这里面定有误会,还望长老回去后好好查清楚。”


    阿慈听得一阵鄙夷,也不管她曾搬空了这位宝都城主的私库,丝毫心虚也无,上去就骂:“你们啥意思?意思就我和二狗干的呗?我呸!什么道理!”


    两个城主正要教训她。


    暮衡长老却直接打断道:“待老夫回宗,自会按照宗规裁定,不劳费心。”


    他不再多言,瞪了一眼阿慈,厉眸又扫过垂头丧气的沈棠、面色沉静的江蹊、以及一脸事不关己的二狗。


    “混账东西!还不快走。”


    暮衡长老吐出这句,便拂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那背影不难看出正压抑着滔天怒火。


    阿慈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一转,又小跑到上官贺秋跟前儿,也不管人家面色惊诧,直接道:“这回算我欠城主你一份人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还你。”


    她说完也不等人家反应,挥着手就又跟上了二狗他们。


    当日午时。


    寒鉴峰,执律堂。


    门窗紧闭,阵法隔绝。只有破窗而进的日光,将暮衡长老那张古板严肃的脸映得半明半暗,更显沉重。


    四个人,站在高坐之下。


    二狗面无反应,江蹊亦是平静。


    阿慈和沈棠则是大气儿都不敢出。


    暮衡长老像是闭目调息,也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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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复着怒气。


    许久之后,他才睁眼。


    其目光,先是落在了江蹊身上。


    “江蹊。”暮衡长老冷着脸,字字如锤:“你心思机巧,善借势,懂权衡,这本无错。然,秘境之中,苏谨言本可与你联手御敌,你却为探那火雾虚实,故意声东击西,引走大批火鸟,致使他孤立无援,被火鸟集攻而亡,你可认?”


    江蹊眼帘低垂,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他并未辩解,只回道:“弟子行事,确有取舍。苏道友秘境之死,江蹊难辞其咎。”


    “此番扰乱苍溪会盟,想来也是你带头指路。”


    江蹊没辩解,算是应了。


    暮衡长老心神从江蹊身上抽离,视线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沈棠,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沈棠!”这一声喝问,吓得沈棠一哆嗦。


    “你身为城主之女,自矜身份,视寻常百姓如草芥蝼蚁,秘境之中,为夺一口清水,便敢驱使法器冲撞人群,致使数人跌落火海!后来全城火起,你为求活命,更是不顾道义,踩着那些曾试图拉你一把、或只是在你身旁的无辜者的身躯,乃至尸骸,攀爬逃命。你心中,可有半分对生命的敬畏?可还当自己是人?!”


    沈棠脸色惨白,嘴唇噙动:“我…我当时只是害怕…我…”


    “住口!”暮衡长老厉声打断,“你的害怕,便是他人殒命的理由?自私凉薄,愚蠢歹毒!今遭亦是如此,既一同闯下祸事,怎可弃同门不顾!若无你鲁莽,你们四个又怎会被人发现?”


    阿慈没忍住,有点想笑。


    惹得暮衡长老又看向她:“阿慈你出身微末,本该更知生计艰难、性命可贵。可你行事,全凭一时喜怒,冲动鲁莽,不计后果。秘境之中,为夺回一食盒,你可知你冲入人群那番厮打,间接导致了多少踩踏?还以救助之名,行打劫之事!若无此前因,又怎会有沈棠以飞箭杀你之果?”


    “今日在苍溪,江蹊有宝都与八衍宗所护,沈棠有墨玉城所护。若非上官城主仗义,你可知你会是什么下场?你的快意恩仇,往往刀刃向外,也向内!伤及无辜,亦置自身与同伴于险地!”


    阿慈觉得长老说得没理。她想反驳:想说那食盒是花了大银子买的,她很珍惜,想说沈棠活该,要不是沈棠捣乱…可看着暮衡长老那张脸,她张了张嘴,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后,暮衡长老的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终都一副漠然姿态的二狗身上。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


    堂内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轻微鸟叫声。


    “至于你…”暮衡长老语气里是深深的忌惮与无力,“你手段莫测,实力难估。秘境之中,你明明游刃有余,却弃旁人如敝履。又为护阿慈,出手便斩断沈棠双臂,若非陆遗与宋霜阻拦,你当时是否真欲取她性命?”


    “你行事全凭本心,无视规则,不论因果,其破坏之力,远非他们三人可比。”


    “飘雪宗这座庙,太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来历不明的真神。”


    二狗听到这句,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