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晚风
作品:《什么发小?这叫竹马!》 轻捏徐晚脸颊的手忍不住加了点力道,徐晚立刻收紧手指喊疼。
他松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又瞥瞥她的手:“松开,现在。”
“闻畅不是别人!”徐晚狠狠掐了他最后一下才松手。
两个人几乎是怒目相视。
徐晚不理解陈朝暮怎么忽然就生气了,这气来得莫名其妙。
“就因为我先和闻畅说了?”
陈朝暮看着她,眼神很淡,看得出来是在忍着什么情绪。
蓦地,他开口:“对,就是因为这个。”
徐晚惊讶地眉毛扬起来,摊手:“这怎么啦?”
“这怎么啦?”陈朝暮音调骤然升高,模仿她的语气模仿得阴阳怪气的,“还这、怎么、啦、明明咱俩关系最好的,但是我给你说一起考一个大学的时候你犹犹豫豫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咋她一说你就知道自己要去北京了。”
陈朝暮抿紧了唇,重重呼出一口气,声音忽然一低,“我那时候给你说的也是去北京。”
听起来很是委屈。
“我,我……”徐晚被他委屈的眼神打懵了,想反驳却发现陈朝暮此刻似乎、大约有那么点破碎。
他就那样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大事一样。
可是分明就是一件小事啊!反正都是约定去北京,谁先谁后不都一样嘛。
徐晚立刻想说这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直觉告诉她现在应当不适宜给陈朝暮火上浇油。
“我,你……我……”他生气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徐晚不觉得自己错,可是看着陈朝暮憋屈的眼神又不忍怼他,最终“我”半天“我”出了句完整的话,“我错了……?”
这总行了吧。
她眨眨眼,发现陈朝暮看出了她的敷衍了事,立刻继续说:“我明天请你剪头,管不?你别这样看我了大哥。”
陈朝暮背过身,徐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等这个阴晴不定的瘟神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调整好了。
面色无虞,一切正常。
就是眼神看起来对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陈朝暮也就说了,上前一步揪了揪她的高马尾:“我剪最贵的头。”
“中中中,”徐晚没忍住笑,满口答应。反正再剪也是推子推成寸头,也贵不到哪去。
第二天陈朝暮不上课,早上吃过饭就来找徐晚了。
徐晚还在床上躺着睡觉,听见门铃后用夏凉被捂着头翻滚,尖叫。
刚尖叫一声,手机铃就响了。
她认命般叹了口气,起床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边走边喊:“别打了别敲了,来了!”
门打开,穿戴整齐的陈朝暮正把手机举到耳边,看到她的鸡窝头笑了声:“不打电话都不带给我开门的。”
徐晚睡眼朦胧,开开门顺路往旁边的沙发一倒:“下次我就静音。”
“下次可不多了,马上就该开学了,听说新禾高中放假可少。”陈朝暮伸手去拉她起来,拉不动。
徐晚死活不起来,闭着眼和耳朵在沙发上躺尸。
陈朝暮越使劲她越来劲,已经不是想睡了,纯和他较劲。
他接着拉,徐晚挺得更直,身体绷得梆硬,几乎要绷成一根木棍。
陈朝暮叹了声气,站直了身体准备活动一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手刚放到她腿弯,徐晚就忍不住笑了。
她特别怕痒,他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应激一样弹腿蹬了他一下。
这躺在沙发上往上一蹬,刚过膝的睡裙便很不巧地跟着往上掀了下,向后躲避的陈朝暮猝不及防看到了裙摆下的一丁点粉色布料。
意识到是什么后陈朝暮也应激一样弹开,双眼像进了辣椒水一样瞬间紧闭:“徐晚!”
“咋了,我再躺会。”徐晚还毫不知情地躺在沙发上晃悠着腿,
“你不躺会,你去换衣服,快点。”他依旧紧闭双眼,整个人像是个熟透的红辣椒。
“不去,这么早去剪头干啥啊,人家都不一定开门呢,不急不急,你不是今天没课嘛,也来躺会?”沙发大着呢。
只是不知道这句话又戳中了他哪点,徐晚听见陈朝暮跌跌撞撞跑向餐厅的声音。
“?”
她坐起来,揉了下眼,迷茫地看着和她隔了一整个客厅的陈朝暮。
眼睛倏然睁大,徐晚立刻站起来:“你咋了陈朝暮?过敏了?你脸咋恁红?”
说着她快步走过去,却没想到陈朝暮在她靠近那一刻立刻站起来退后几步,红着脸看她一眼又飞速移开视线。
徐晚睁大眼,疑惑地凑上前盯他。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看见……
陈朝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镇定!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迅速调整好情绪,抬手碰了下脸颊,不那么烫了,很好,他转身回视徐晚……又猝不及防看到她敞得很开的领口。
陈朝暮面无表情移开视线,这什么睡衣,为什么给高中生穿的衣服设计成这样,他一低头就不小心看见……看见……她似乎没穿……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陈朝暮想给自己两拳。
“你,到底咋了!”徐晚真是要怒了,这死陈朝暮刚刚脸倒是不红了,谁知道怎么看她一眼又开始脸发烧,表情还绷得很硬,连看都不看她,很嫌弃的样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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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就锤了他一拳头。
陈朝暮闷哼一声,想瞪她,眼神刚瞟到她炸开的发丝又飞速转头,硬生生忍了。
“你真烦人,哑巴啦?”
“不好看。”
“啥不好看?”徐晚被他说得一懵,脑子转了两秒,一怔,“你说我?”
“你睡衣,不好看,丑死了。还有,你刚刚弯腰也不好看,姿态很差……嗷……”
徐晚一拳把陈朝暮锤到说话有气无力。
几秒后,陈朝暮缓过来,虚弱开口:“徐小晚,你真狠……”
徐晚哼了一声,兀自检查衣着,很正常的睡裙啊,多可爱,上半身是小兔子,下面的裙摆是青青草地,多好看。陈朝暮这个low货什么都不懂,竟然还批判她弯腰姿态不好。
她哪里姿态不好了,徐晚试着又弯了下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准备直起身时从墙边的镜子里似乎看出些不对。
等下,领口是不是有点大了?
露出锁骨的领口,很正常,就是她一弯腰才发现领子往下掉,她还没穿内衣,所以陈朝暮在说这个?
徐晚不确定,但心头提前浮上了尴尬,她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看向还在假装镇定躲避她视线的陈朝暮。
“你是不是看见……”
“我没看见!”
“我都没说看见啥。”
“……”
陈朝暮想死。
这下换徐晚发烧了,她使劲搓了搓脸想把温度搓下去,却适得其反。
“你!陈朝暮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飞速道歉,身体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
徐晚扯了扯自己的睡裙,又羞又臊,随即升起更多的不平衡。
她伸手扯了下陈朝暮,陈朝暮应激。
徐晚:“……”
徐晚:“不公平,我要看回来。”
“!!!”陈朝暮惊地头转了一半又紧急转回去。
“……”徐晚继续拽他衣角,“我现在没弯腰!”
“……”陈朝暮转回来了,脸依旧烧得通红,“你说什么胡话呢。”
“谁说胡话了,我认真的,快点。你都看见我了我也要看看你,这……这才公平,有秩序,有规律。”
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徐晚都觉得自己真是在说胡话了。
陈朝暮继续为自己争取不脱衣服的自由:“人的秩序敏感期不是只有小时候才有吗?”
“……你管我呢。快点,我要看。”
“难道我看见你哪你都要看回来吗?”他简直想破罐子破摔了。
“当然了……不对,难道你还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