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你又……

作品:《圈套

    涮羊肉店里,人声鼎沸,铜锅冒着热气。


    邓行谦端起嫩羊肉全部放了进去,又搅和一下,把筷子在抵在锅底两三秒。不一会儿,肉香味儿飘出来,邓行谦匆忙而来,身上全是旅途中的疲惫,肉香味让胃蠢蠢欲动。


    可坐在对面的人不为所动,热气蒸腾,他看不清对面人眼里的情绪。


    他拿起筷子,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筷子头,最后还是夹了一筷子肉放在麻酱里,轻轻一转,羊肉卷上都是麻酱,邓行谦犹豫了一下,才低头将羊肉放在嘴里。


    热呼呼的肉下肚,顿时,满身的锐气都卸了下去。邓行谦吃了几口,发现对面的人一动不动,放下筷子腾出手来倒茶,“还是你会挑地方啊,肉不错,味道也很好,和我家涮羊肉的味道差不多……”


    茶水放到云乐衍面前,她垂眸看了一眼。刚才他不让她走,缠着说自己来这里做客,也算是半个客人,你在这里工作也算是半个东道主,这里有什么美食吗?我确实有点饿了。


    云乐衍也没像往常一样恭维他,粗声粗气地说,我刚才看你在KTV门口驻足,还以为你要去找唱歌呢。语气里不乏是调侃,还有冷漠。


    邓行谦当然听出来了,他本来挺有理的,尤其是他狠了心要收拾云乐衍的时候,在沙发上抖腿幻想了几百种两人再次碰面的情景,她多么低三下四地说自己错了,不应该和他兄弟搅合在一起,他又是多么大人有大量——没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里有一个不错的机会,你看看你要不要。


    谁曾想她转身就去了太原。


    还有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


    “我听一个长辈说,这边有一家刀削面很好吃,他结婚后和他媳妇来过一次,”邓行谦顿了顿,“你要不带我去吃刀削面吧。”


    云乐衍听出来邓行谦话里的忍耐,她便为他打开了车门。两人就来到了这一家涮羊肉店,一开始邓行谦怎么都不下车,店面看起来又脏又旧,是那种脏的旧,不是物件的老旧。紧接着一连串问题抛出来,“这家店很有名吗?厨师也很有名吗?我认识几个有名的厨师……卫生吗?这看起来忒脏了。”


    云乐衍无奈地说,“吃就下车,不吃就在车里等我。”


    “是你要吃吗?”邓行谦追着问,“你之前吃过吗?真的没问题吗?”看着云乐衍下了车,邓行谦也跟了下去,但死活不肯定自己开门。


    那门把手上好像沾了很多油渍,邓行谦满脸嫌弃,上楼梯的时候都感觉粘鞋底。云乐衍只好亲自伺候他,端茶倒水,邓行谦把手能碰到的地方都用手帕擦了一遍,椅子没有擦,反正回去就要扔掉,他感觉还好。


    两人点了八盘肉,邓行谦吃了三盘,云乐衍还是一筷子没动。邓行谦这才觉得奇怪,“你怎么不吃,下班了不饿吗?”


    云乐衍摇摇头。


    邓行谦自己又吃了几口,正好肉捞完了,他又端起一盘肉,你来点吗?我往你那边放点……云乐衍还是什么都不说。


    邓行谦这回吃饱了,有力气和云乐衍较劲了,他丢放下盘子,筷子重重一放,身子往后一靠。“你不想吃可以不来,坐在这里给谁摆脸子看呢?”


    云乐衍听到这话立即站起来往外走,邓行谦也下意识地抬手想拉她,衣角都没碰到,悬在空中,最后还是悻悻然地放了下来。


    旁边吃着涮锅的人看到了,眼神瞥了几眼发丝乱得失去章法的邓行谦,什么话都没说,只当是小情侣之间吵架了,大多个事儿,天天都有情侣吵架分手,稀奇吗?不稀奇。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邓行谦喘了一大口气,才继续端起饭碗继续吃,剩下的肉他全部都倒进锅里了,也不将就风度了,埋头几口就全部吃完了。一杯热茶下肚,他整个人被填满了,但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走到柜台门口,老板娘笑着看着邓行谦,“已经记在你女朋友帐上了,她是这里的常客,是会员。”


    邓行谦笑笑,“您误会了,我不是她男朋友,”说完话,还是掏钱出来,八张红扑扑的钞票摆在台子上。


    “先生,这有点多。”


    “没事,多的就充她卡里。”邓行谦摆摆手,吃饱了就有些犯困,意兴阑珊地推开门走了出去。转身就看到云乐衍撑着胳膊在窗边抽烟,邓行谦扶门的手一顿,白色衬衫上的褶皱都有片刻的休息。


    他松开手,慢慢朝她走过去。


    云乐衍正在发呆,突然有人从她指尖拂走了烟,云乐衍扭过头去,脸颊碰到他的衣领,邓行谦挡着她面前,得意洋洋地把她的烟放进自己嘴里,眯着眼吸了一口。


    “吃饱了?”


    邓行谦歪着头看她,抿着她刚才含过的地方,恶作剧地对着她吐出一大口烟,飘出来的烟将他们两人笼罩。


    片刻后,烟雾散开,邓行谦喉结一动,咬着烟说,我一会儿就得走了,你送我去机场吧,我明天还要去杭州。云乐衍轻笑,你知道我最听不得杭州二字。邓行谦哼笑,手指夹着烟,扬了扬下巴,走吧。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


    云乐衍下了楼才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她没好气地仰头看过去,只见邓行谦轻笑着,念了一句她从来都不知道的诗,从台阶上晃悠下来——“一派欢声和鼓吹,六街灯火乐昇平”。


    云乐衍也不明白他念到这个是为了什么,两人上了车,邓行谦打电话给叶呈袭,让她给自己定太原去杭州的机票,越早越好。


    挂了电话后,邓行谦悠哉悠哉地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云乐衍刚移开眼,邓行谦的声音飘了过来,“你和他领证了?”


    云乐衍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邓行谦抬手放在她胳膊上,捏了一下,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云乐衍甩开他的手。邓行谦用脚尖碰了碰她的脚,云乐衍踩了他一脚。


    邓行谦看着她,声音里满是自嘲,“你现在变化可真大,想什么呢?我知道你……”


    云乐衍突然转头打断了他,“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给我使绊儿我要付出多少代价,多少钱!你什么都不知道。”


    邓行谦也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说,“你亏损了多少钱,我给你。”


    云乐衍也笑了,这话这口气真的是和钱开园女士一模一样——“今天这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你开个价吧。”


    明明是钱开园自己的丑事被她听到看到,结果云乐衍反倒像是做错了事的人一样。对,就是现在这样,对面的人不痛不痒地说,多少钱?开个价吧。


    邓行谦不痛不痒的样子和钱开园的脸重合,云乐衍气得牙根痒痒,所有怒气都在这一次爆发出来。


    邓行谦第一次见到云乐衍对自己这么生气,狭小的空间里都是她的味道,好像她的头发也炸起来了。


    然后他笑了出来。


    他居然笑了。


    他居然笑了?


    云乐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巨大的一声在车厢里回响。邓行谦自己也愣住了,这么大了从没人打过他呢,打架是打架,被人打是被人打,毫无防备被人给了一巴掌,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云乐衍,这种情况他没遇到过,手指在膝盖上动了两下,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云乐衍突然起身揪着他的头发,顺势跨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脖子狠狠来了一口。


    车一下子就停了,邓行谦下意识地抱住了云乐衍护住她的后脑勺。


    司机等在车外,两人在车里整理衣服。邓行谦本来脸上就有伤,又新添了云乐衍给他的伤,整张脸都快没法看了。


    他按着伤口呲牙咧嘴。


    云乐衍这个时候已经处理好了自己情绪,她对着邓行谦说,“您要是好了,我们就继续去机场,您的飞机可耽误不得。”


    邓行谦看了一眼表,“现在这么晚了,你咬了我一口,不去医院吗?”


    “那你飞机票怎么办?”


    “退了呗,养好了伤我再去。”


    “工作呢?”


    “我助理去了啊。”


    云乐衍恢复了理智的状态,还是缓了好半天才说,“好。”


    车子一调头,半夜他们又往医院开去。


    医生看了看邓行谦,又看了看云乐衍,“小姑娘你下嘴可真够狠的啊,这是你男朋友吧……下嘴这么狠?还要清创……”


    云乐衍没承认也没否认,“不咬他,我还能去咬哪个男人?你让我咬吗?”


    医生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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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在旁边听着乐,云乐衍接过单子出门给他交钱。本来乐呵呵的邓行谦,上药的时候开始疼了。


    护士看着他额头的汗,颇为心疼地说,“你要是疼就叫出来。”


    邓行谦说,“还好,不疼。”


    云乐衍交钱回来,推门而入,抱臂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过来看看他伤口的意义,邓行谦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叫疼了,“护士,麻烦您行行好,这可太疼了,咱休息一下?”


    护士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有麻药吗?上麻药吧?”


    医生的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挤出来,“一个大小伙子,处理伤口这点小事都娇气成这样吗?”说完还摇摇头。


    护士犹豫了一下,又开始处理邓行谦的伤口,碰一下,他哼唧一声。


    最后她不得已停下手看向医生。


    医生看向云乐衍。


    云乐衍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没事儿,叫大点声,我爱听。”


    闹腾到了凌晨三点,邓行谦终于有了困意,她把他安排到当地最好的酒店里,邓行谦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来不及嫌弃了。


    他坐在床上,云乐衍靠坐在矮沙发的靠背扶手上。


    “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打电话给我。”


    邓行谦打了哈欠,点点头。


    云乐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邓行谦迷茫地抬起头看她。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说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吧。云乐衍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甚至带着几分笑意,邓行谦瞳孔缩了一下。


    邓行谦,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喉结动了一下,她身姿单薄得如同一抹剪影。


    这么在乎我和季相夷的事,这么恨我,不就是因为咱俩当年的事吗?


    邓行谦缓缓直起身子,咱俩当年什么事?他也想问清楚,又重复了一遍,咱俩当年什么事儿?


    哼笑声传来,云乐衍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邓行谦仰头看着她,她的一只手摸着他的发,另一只手放在他肩膀处,刚才发狠的劲儿他还记得。紧接着,她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腿放在他两腿之间。在发丝中游走的手指也滑到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一点点地,触摸着他的脸。


    邓行谦闭上了眼。


    云乐衍幽深蜿蜒的声音缠绕着他,你还是这么好看,比当年有韵味多了。他不由得笑起来,云乐衍的手指没停,还是轻柔抚摸。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轻轻笑了。


    云乐衍接着说,我当时就想要得到你,你有一颗浪荡的心又如何,总是会被我这个来自草原的射手拿下的。


    手指触碰到他的喉结处,云乐衍调皮地按了几下,你不喜欢我吗?她问。


    邓行谦没回答,甚至脸上的笑都没了。


    你不喜欢我,怎么会注意到当时我陪我爸应酬的事?应酬到没时间写作业……还是说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细致?


    说着话,她的手来到了他的衬衣领口,轻轻揭开了一颗。


    邓行谦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他也睁开了眼。


    云乐衍脸颊很红,她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星星散落其中。


    “你和他领证了?”


    “这些都不重要,你想做我情人吗?”云乐衍问。


    邓行谦一下子甩开她的手讥笑着说,“我给你做情人?哼,想得美。”


    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云乐衍往后退了几步,很是疑惑。我在山西,他在西安,不会被发现的。邓行谦还是摇头,满眼的厌恶。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你又什么好人吗?”


    季相夷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肮脏吗?


    肮脏?


    云乐衍转身拿起沙发上自己的皮包,气定神闲地说,要论肮脏程度哪能比得过邓公子您。


    邓行谦拧着眉头看她。


    云乐衍转过身来,轻轻说,你睡你父亲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肮脏这件事吗?


    邓行谦一下子站起来。


    云乐衍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欲/望和黑暗世界的垂涎向往,刺激吗?她的眼睛往下看,看向他腿中间。


    不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