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鬼压床

作品:《笑死,凶宅向我求婚

    他,移开画有符咒的书。


    他用长长的指甲,就这么移开!


    张默喜惊圆的眼眸一转。


    他是实体的,不是穿墙飘渺的鬼魂。外面的迷宫也是不存在的,她只是中了类似心理医生的催眠术,或者他是魔术师令她的视觉受到欺骗。


    “你是谁?为什么又在我家?”她的恐惧变淡,厉声质问妖里妖气的男人。


    他烦厌的眼神夹杂毒蛇般的冷血,语气饱含怒意:“此乃我家,踏入者死。”


    他切齿道出“死”一字,语气阴森森。


    张默喜懂了,原来他是来争房产的。


    电影不是拍过吗,有钱人的别墅藏着老鼠一样的“寄生虫”,他们四肢健全却躲在别墅的暗角偷主人家的食物、生活用品苟活,到死也不肯离开。


    她冷笑一声,合上书籍,朝他摊开手掌:“我是大公指定的继承人,得到法律的承认,而且这房子已经归于我的名下。我有房产证,你有吗?”


    男子微蹙,双眼的曲线优美而阴柔,看起来狡猾阴险,但他的回答非常实诚:“没有房契。”


    “呵,该滚出去的是你!马上给老娘滚出屋不然老娘报警!”


    他露出看死物的眼神:“你可知外人为何不敢进屋?”


    环手抱胸的张默喜扬起下巴,美艳跋扈:“你指拍门拍窗还是变迷宫的魔术?心理医生种下心理暗示然后催眠就能迷惑,不过你嘛——”


    她上下打量穿古代长袍的妖艳男子,鄙夷说:“你更像一个用遥控器控制门窗活动的疯子。”


    他并没气得面容狰狞,反而勾起艳红的唇角。配上黑森森的长发,这微笑使张默喜想到奸佞的九千岁。


    转眼,硬硬的东西“舔”她的耳朵。


    什、什么鬼?


    她僵硬地转头,一根黄棕色的藤木扁扁的,做舌头的舔舐动作。


    “装神弄鬼!”她一把揪住木舌头,手像抓住一条挣扎的泥鳅,滑腻坚韧的手感令她头皮发麻。


    她发现,舌根从洞门的裂口伸出来。


    不是幻觉,它是实物……


    那这个男人……


    她丢开恶心的木舌头,一股脑地冲向红衣男子。然而她没有碰到男子的身体,径直穿过去。


    她吓懵了,难以置信地回头。


    他站在原地,不偏不倚,180度旋转的脑袋正对她,露出阴恻恻的微笑。


    房间安装了投影仪吗?


    还是说他真的是鬼?


    “你……不是人?”


    “然。”


    张默喜两眼一黑,没有出息地原地晕倒。


    要去见大爷了。


    晏柏得意的微笑立刻消失,脑袋转回原位。


    “起来。”他踢了踢地上的女人。


    她没有反应,晕得透透的。


    “甚烦。”


    吱——


    轻轻的剐蹭隔着薄薄的东西,若有若无的痒感唤醒张默喜,她一睁眼便差点心脏骤停。


    好消息,天亮了。


    坏消息,正上方的横梁悬挂脏东西。


    一身红衣的脏东西披头散发遮挡脸,垂下的脚一下一下地蹭她盖肚子的薄被。


    她屏息不敢动,想起昨晚180度旋转的脑袋。


    她没死,似乎在自己的卧室。


    她艰难地抬头瞄剐蹭的双脚——没有穿鞋,脚趾头有血色。


    脏东西慢慢抬头,长长的发缝后面有流血的脸庞。


    张默喜猛地坐起来,抓住脏东西的白色裤脚:“给我滚出去!!!”


    话音刚落,她用力扯下对方的裤子。


    掉了。


    “……”


    “……”


    这么容易扯下来的吗?她想威胁他而已。


    呼——


    一阵狂风迷乱她的眼睛,撞开卧室的门冲出去。


    待狂风停歇,张默喜拨开挡脸的乱发。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默喜心不在焉地帮奶奶洗菜。


    他一时有实体,一时是虚影,皮肤不是泛青的,脑袋能180度旋转,不怕符咒,完全不符合她见过的鬼魂的特征。


    “大喜,菜叶要被你抓碎了。”


    听见奶奶的叹气,她窘迫地松开双手。


    爷爷家也是四合院,不过正房改建成现代化的小别墅,三层高。厨房倒是原来的模样,左边的灶台用煤炉,往深处走是用柴的柴火灶。


    她坐在天井边上洗菜,留下陪她的妈妈在小别墅搞卫生。大姑回了夫家,大伯一家住在市里,家里只有他们四个。


    “阿婆,村里的人为什么不敢进大公的老房子?”


    奶奶一听,马上白了脸。“你遇到脏东西了吗?”


    “没,好奇而已,小时候你不是经常给我讲村里的鬼故事吗?”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她早上扯掉“脏东西”的裤子。


    “唉,哪一样哦。”奶奶左顾右盼,确定爷爷去拾柴没回来,低声说:“你大公买的房子是真的有鬼。”


    她一愣。


    合着小时候说的鬼故事是唬她的?


    奶奶继续说:“你大公买之前就有脏东西。我嫁过来的时候那老房子已经在了,屋主也不敢住。我年轻时有一晚,有个外面来的小伙子溜进去偷东西,然后吓得哭着爬墙出来,大喊有鬼。”


    “他还说什么?”


    “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了一句很特别的——他说什么有鬼打墙。”


    张默喜心想与她昨晚经历的不谋而合。


    如此想来,那家伙故意赶跑每一个进屋的人。可是大爷在老房子住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大爷不对付那东西而是留着他?


    明知道屋里有脏东西赶跑人,为什么要她继承房子,要求她住三个月?和她的转运有什么关系?


    她想不通。


    “大喜,你实话告诉阿婆,是不是遇到屋里的脏东西了?”奶奶偷瞄着小别墅的大门口,防止爷爷突然出现骂她们封建迷信。


    张默喜强颜欢笑:“大公在屋里挂了几幅神像,就算有脏东西也吓跑了。”


    奶奶依然不放心:“要不你回来睡吧。”


    她沉默片刻,摇头说:“大公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放心,要是真的不对劲,我一定回来睡。”


    奶奶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没有黑眼圈,气色不错,毫无撞邪的样子,她努嘴:“五哥这个不省心的!以后我到下面,一定要揪着他臭骂一顿!”


    张默喜吓得手抖:“你会长命百岁的,别乱说话,下午我还要带你去烫头,你要当全村最靓的老太太。”


    忧心忡忡的奶奶哼哼唧唧。


    午饭后,张默喜照常回老房子。


    可当钥匙一插进大门的锁孔,竟然扭不动。


    她咬牙切齿,腹诽那家伙幼稚。


    瞧着没人经过,她收起钥匙到隔壁十表叔家,以忘记带钥匙为由借爬梯。


    十表叔犹犹豫豫:“送你了,不用还。”


    她吃惊:“你确定?”


    “不用不用,晦气!”


    她扯动唇角:“谢谢十表叔。”


    十表叔打死也不靠近老房子,让张默喜独自扛着爬梯来到围墙下,翻过围墙进屋。


    四周静悄悄,西厢的房门紧闭着。她的卧室和大爷的卧室没有变化,对方好歹没有进去捣乱。


    她尝试开灯。


    来电了,她松口气。


    下午风平浪静,不再出现灵异事件。晚上,她在爷爷家吃完晚饭回来洗澡。


    卫生间明亮的灯光照射莹白的皮肤,张默喜的大波浪卷发束成丸子头,修长纤细的脖子挂满水珠。


    她飞快地涂抹沐浴露,大大小小的泡沫反射灯光。


    突然,卫生间又陷入漆黑。


    与此同时,淋浴器没水。


    张默喜用力捏爆掌心的泡沫。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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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下宽大的浴巾裹身,夺门而出,愤怒地来到西厢拍门。


    “出来!你给我出来!”


    门后没有动静。


    “滚出来!你有本事断电断水没本事出来吗?你出来呀孬种!”


    嘭。


    她拍到无形的屏障,身体被弹得后退两步。


    仿古的镂花房门纹丝不动,里面的家伙依旧不出来。


    好啊,不肯出来是吧!


    这时,她转头盯着旁边的朱红柱子——昨天,他控制柱子流出难闻的液体,等于他能感知柱子。


    她从肩膀抹下残留的沐浴露和泡沫,冷笑着擦上朱红柱子。“你再不恢复水电,我就把沐浴露涂抹每一根柱子。呵呵,沐浴露粘粘的,像鼻涕一样哦……”


    一瞬间,她漆黑的倩影和白色的灯光投在房门上。


    哈哈,恢复电了。


    “你再断水断电我就在每一根柱子涂抹鸡血,臭死你!哼!”


    乒乓!


    房门后摔倒某件易碎品。


    关她屁事,她赶紧回卫生间洗干净沐浴露。


    双方暂时河水不犯井水,直到午夜。


    子时的阴气最重,百鬼夜行,卧室从凉爽转为阴冷。


    熟睡的张默喜,下意识地拉好被子,不料身体无法动弹。


    很沉……身上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喘气越来越艰难。


    不适的张默喜醒来,黑如浓墨的人影压着视线。她想推开身上的东西却动不了,试着吭声:“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冰冷尖锐的硬物轻轻地触碰她的脸蛋——她想起又长又尖的红指甲。


    终于要拿她的命了吗?


    她挂着手机睡觉,连大爷的符也奈何不了他,有些绝望。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来,身上的黑影开口说:“若你失去花容月貌,也要居于此吗?”


    他的语气寒气森森,听起来气得随时发疯。


    幸好语文是她的强项,不然听着半古不今的话费劲。命在他手上,她稍微柔和语气,赌大爷和他没仇:“公子,你知道住在隔壁房间的道士吗?就是前几天举办丧礼的老人。”


    黑影默不作声。


    她继续动之以情:“他是我的大爷爷,要求我继承这座房子和留下住是他的遗愿,我和他的感情很好,我希望能尽孝。”


    “……所以你愿意以花容月貌作代价?”


    冰冷坚硬的曲面硬物划过她的脸蛋,她猜是指甲背。


    她强忍刺骨的寒意:“公子,我只打扰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保证不会再回来住。”


    身上的玩意又没吭声,当她的脸是画布,用指甲背比划。


    “你真的要毁我容吗?”她硬着头皮试探。


    “你害怕?”


    她放弃挣扎,沉默思索片刻,回答说:“好,但请你别划太花吓着我的家人。”


    他废话这么多,看来不是真的想动手,只想扳回一城。


    这时气氛微凝。


    “为何愿意?”


    她真想踹飞身上的玩意。“如果美丽的容貌是负担,我倒是希望自己长得普通一点。”


    “为何?”


    她目光黯然:“从古至今,美丽的事物是毒药,能诱发人心的恶,而恶会摧残美丽的事物。人人都想当牡丹,但我情愿是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脸上的冰冷硬物依然划她的脸,幸好并不尖锐。


    她很冷,偏偏身体动不了,只有牙齿能打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黑影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呵,何不使另一美而摧?”


    妖媚的余音缭绕耳畔,她还没搞懂对方的含义,身体便渐渐轻松,脸上的曲面硬物离去。


    她趁机提议:“公子,能不能让温度升高一点?如果我感冒流鼻涕,会到处擦……”


    卧室回暖。


    她战战兢兢地拢紧被子,抓紧手机闭眼,不断默念“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