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厉害，你清高。一挺大男人，不还是跟着我卖包子。”刘素华回神，“一天天的就发臭脾气，你以为你还有一个当厂长的爹。”


    “可笑！”


    胡建民一听，火冒三丈挥舞拳头要打人，刘素华梗着脖子眼睛直瞪着他。


    一时间，僵持不下。


    孙菊推着餐车到钢铁小学门口，率先发现那边的动静。戳戳苏念的胳膊，示意她往那边看。


    “看见没，两人吵架了。”


    声音中隐隐藏着兴奋，苏念手下动作没停，视线飘过收回。


    “孙嫂，咱们包子预备了多少？”苏念把锅铲摆好，准备迎接客人，“鲜肉和豆腐先各蒸上一笼。孩子们快上学了，得抓紧时间，不然没货卖可就挣不到钱。”


    “好勒。”孙菊回神，麻溜的蒸包子，蒸好继续包，“你说的对，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咱们挣钱。”


    六月中下旬，天气慢慢变热。只有早上五六点尚有一丝风凉。上班的人乘着风凉步伐匆匆得往单位奔去。


    夏月清今天单位休息，本身想在家休息睡睡懒觉。不成想，一早被丈夫拉起床，想让她去吃学校门口新发现的早摊铺。


    丈夫连着半个月吃学校门口新开的早摊铺，她是知道的。每天回家丈夫会和他描述菜煎饼的焦香酥脆和茶叶蛋的入味。并且强调得现场吃才最香，但凡晚上带回家就不是那个味道。


    昨天回来说老板娘出了新品，现包现卖的包子，食材干净卫生。一听她今天休息，当即决定早上带她去尝尝鲜。


    这不，一早起床被拉过来。


    夏月清坐在丈夫的车后座，风吹乱发丝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睡觉，反而答应丈夫抽风一样的要求。


    早餐店的东西味道都差不多，她为什么要牺牲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


    王志刚带着老婆疯狂的蹬自行车，想要用事实为自己说话。每次他夸小苏老板的东西好吃，媳妇总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小苏老板，来两份菜煎饼，中辣。五个鲜肉包五个豆腐包四个茶叶蛋。”王志刚车一停，开始报菜单。


    “我是你忠实的客户，特意带着我媳妇过来给你捧场。我媳妇夏月清。”王志刚笑着推了下眼镜，“媳妇，这是苏念苏老板。”


    苏念闻言，抬眼看了一下熟客旁的女性，“你好，感谢你过来捧场。”随即看向孙菊，“孙嫂，豆腐包不收钱，算我们送给王老师的。”


    孙菊应声，“好嘞。”


    蒸笼揭开，白白胖胖的包子站岗，香味席卷而来，夏月清闻着味，当下知道了丈夫为什么对苏老板的东西赞不绝口。


    光是闻着味，口水就不断地分泌。


    苏念摊菜煎饼已经炉火纯青，两三分钟一个，叠一叠，切一下，牛油纸包裹一下，出锅。


    “媳妇，你先尝尝？”王志刚接过煎饼递给媳妇，眼巴巴的望着她，“你快尝尝看，绝对好吃。”


    夏月清接过煎饼，依言咬一口，外皮酥脆，里面包裹的蔬菜咸香甜辣，调料没有喧宾夺主。


    “怎么样？好吃吧？”多年的相处让王志刚知道媳妇是满意饼的口味。


    他媳妇常年保持身材，吃东西的量很注意，煎饼的味道不好的话不可能一口接着一口的。


    “王老师，你的餐。”苏念把煎饼和捡好的包子豆浆递出。


    王志刚付好钱，将叫的包子豆浆茶叶蛋递给自家媳妇，“我先去上班，这些东西你拎回去给爸妈尝尝。”


    说完拎着菜煎饼和豆浆茶叶蛋往校门口走，夏月清目送丈夫进校门，收回视线，看着手指拎满东西。


    “苏老板，我能把东西暂时放你摊子上吗？我先把东西吃完。”夏月清衡量一番，干脆利落的请求。


    “当然可以，你要是不介意，这边有多余的板凳，你坐着吃。”


    自己的手艺好到让王志刚专程带着媳妇过来捧场吃东西，是对她手艺的认可。更何况，之前和王志刚聊天得知他媳妇是在政府里工作。


    她有意和夏月清处好关系。


    “那谢谢了。”夏月清道完谢直接把东西放在一旁，拎着一杯豆浆坐在摊子后面，慢慢享用美食。


    她之前出差到徐州吃过当地的特色菜煎饼，味道很好，以至于后面回平江市也有意寻找类似口感的菜煎饼。


    找到的菜煎饼，要么是外皮软塌塌，要么是调味料过多，味道不行。


    因此王志刚强烈安利菜煎饼，她是不抱希望的。


    夏月清慢条斯理的吃着煎饼，就一口豆浆，观察着在摊子前忙碌的女人。她穿着衬衫配牛仔裤，围着围裙，乌黑的长发绑至脑后。白皙的脸蛋挂满笑容，耐心的接待顾客。


    两辆小吃摊并在一起，车的外观干净明亮，台面整洁，一辆专门摊煎饼和卖茶叶蛋，另外一辆蒸包子，竟然是现包现卖。


    短短的几分钟，能够看出生意非常好。不断的来人购买。反观另外一家卖煎饼的，显得冷清。


    “怎么样？菜煎饼吃着味道可以吧，有改进的地方可以和我说。”苏念忙完，见对方吃完饭看着沉思，“我可以直接叫你夏月清吗？”


    “当然可以。”夏月清举了举空掉的牛油纸袋，笑道，“我可能也要成为你的忠实粉丝了。”


    苏念，“是我的荣幸。”


    夏月清站起身，把临时放摊子上的东西拎起来，告辞离开。


    “乖乖，我刚刚一直没敢说话，王老师的媳妇长的怪好看的。”孙菊一同望着远去的背影，“挺有气质。”


    苏念望着远去的背影，微笑不语。


    -


    王志刚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进办公室，将早餐刚放下，准备美滋滋的吃早饭。一道隐阴影落在眼前，“老李？”


    “我要的包子？”李向前直接扒拉一圈没找到自己的早饭，抬起头，眼睛眯起来，“为了这口吃的，我早上可一口水没喝。”


    昨天见王志刚吃包子，才知道校门口的早餐摊出了新品，味道香的不行。当即决定下单让他帮忙带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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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瞧我这脑袋。”直到李向前凑近，王志刚才想起自己忘了啥事，“我媳妇今儿休息，我带她过来尝尝早餐摊的东西。结果一下把给你带包子的事忘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买了两茶叶蛋。”王志刚，“煎饼分你一半，茶叶蛋分你一个。你看可以吗？”


    李向前一听，摆摆手，“你分我，自己还能吃饱。我自己出去买，正好没去过。”


    说着，丢下王志刚，大步走出办公室。


    眼见快到上课时间，苏念和孙菊打算把剩下的一点点东西卖完收摊回家。


    “嫂子，小学快放暑假了。咱们要不要转战阵地？”苏念用手扇风，笑眯眯的提议。


    孙菊笑道，“我听你的。”说着努嘴示意苏念往旁边看，“你瞧刘素华两口子一上午不讲话。”


    苏念望过去，见两人各占餐车的一边，男人手指间烟雾缭绕，女人一边干活一边抹眼泪。


    倒是没来找她们的麻烦。


    “我们忙自己的。”苏念收回视线，“孙嫂，咱们包子馅没剩多少吧？”


    “苏老板，给我来两个鲜肉包一个豆腐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念抬头见一位身形高挑、头发发白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我是王志刚同事，我姓李。”李向前察觉到女人眼中的疑惑，笑着介绍，“之前我托他带饭。”


    原来是王志刚的同事，苏念笑着打招呼，“李老师，你好。”


    李向前捻起嘴角的白胡须，笑着点点头，“你的菜煎饼在我们办公室可出名了，我第一次出来买错了。”


    说着指向左边的摊铺，“我买成那家了，味道不好，饼皮软不酥脆。”


    “李老师，你有品味。”孙菊高兴不已，“旁边那家啊，是学我们家的。”


    一提起刘素华的背刺，孙菊依旧生气。如今听顾客说自家的东西比旁边的好吃，高兴的不行，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剩下最后一个豆腐包送你了。”


    李向前接过东西，闲聊几句，往学校走。


    最后的几个包子卖完，带来的东西全部售罄，苏念和孙菊收拾东西回小院。


    -


    夏月清离开摊主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拎着东西乘公车往爸妈家走。


    她和王志刚有一个儿子，十二岁，两人工作很忙顾不上孩子，只能把孩子放在她爸妈家养。


    好在两家离不太远，骑车二十来分钟，坐公车十来分钟。


    好不容易到了站，夏月清艰难的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裙，往爸妈家走。


    推开小院，见她爸在院子里打太极，她妈摆弄花草。


    “爸妈。”夏月清把包放下，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刘老太太一抬头见是自家闺女，高兴道，“你今天咋有空过来啊？小宇刚去学校。”


    “给你们送好吃的。”夏月清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王志刚知道您二老喜欢吃包子，早上特意带我去买的，让我趁热给您二老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