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将军府收礼收到手抽筋,老沈氏一文不名
作品:《掏空仇家空间流放,亲爹一家悔哭》 “阿笙,你怎么这么命苦……”外祖母心疼,看着骆笙两鬓白发,哭着说,“你要好好活着……娘,等你回来……”
谢星朗的小舅舅骆晋,也眼圈儿红着说:“姐,您放心,我已经派人沿途照顾。”
外祖母给的包袱最大,银子、银票都有,点心、衣物更多,那包袱,长宽高直逼谢岁穗。
“阿笙,这银子,你别心疼,穷家富路,该打点的都要舍得花,路上会好过些……”
外祖母的话大家都懂。
骆笙也哭,谢岁穗把包袱接过来了,没想到那么沉,她一下子被包袱压倒在地,四肢乱舞,肠子都快压出来了。
谢星朗赶紧把包袱提起来,拉她起来,她拍拍衣服,看着谢星朗的手腕已经被枷锁磨红。
外祖父家是将门,性子耿直,家门并不富裕,给的这些银子要么是借来的,要么是把铺子宅子抵押出去才换来的。
谢飞本就是骆外公手下的将领,骆外公阵亡,但两府关系一直亲厚。
谢岁穗眼睛眨巴几下,对骆晋摆摆小手。
骆晋半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岁穗,路上多开导一下你母亲。”
“舅舅,你回府,收拾家当,立即带全家去江南,不管走陆路还是水路。”她小声附耳告诉骆晋,“陛下和百官都做好了南逃的准备。”
骆晋都忘记了悲伤,震惊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为什么?”
“别问原因,你若信我,就立即办。”
骆晋眼光有些发直。
谢岁穗往周围看看,幸好,没人注意他们。
接着两个嫂嫂的娘家也来人了……
将军府的人身边不断地有人来送行,谢星晖兄妹几个都忙得像过年一样。
收礼收到手抽筋,那股原本悲壮难受的劲头,竟然莫名松了许多,多了几分秋天“丰收”的感觉。
“顾世子最后那个包袱里放的什么?”谢星朗问道。
谢岁穗打开给他看,骆笙也探过头——
十本书籍,八双崭新的鞋子,帕子、镜子、梳子、九连环、华容道……布老虎?
关键,八双新鞋子,都是女式鞋子,都是年轻女孩儿穿的!
谢星朗脸不好看,姓顾的什么时候盯上妹妹的?
“收起来吧,以后,我们还他的人情。”
……
“小姐,呜呜呜……”
一辆街上急赁铺的马车疾驰而来,在流放队伍外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眼睛梭巡了一会子,看见了将军府的人。
马上哭着跑过来。
是海棠。
谢岁穗与她抱在一起,海棠哇哇大哭。
转身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个包袱:“小姐,奴婢这几日做了几双鞋子,实在做不及,就买了几双……”
谢飞一出事,将军府就把下人的身契都还给他们,想走的可以立即走,不想走的,等到他们流放,也会离开的。
海棠只知道将军府要出大事,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给谢岁穗做了几双鞋,鞋底加厚,比寻常鞋底厚了一倍,鞋头和鞋尾都加固了。
“奴婢听说,流放队伍不走官道,专拣小路走,怕是路很不平,鞋底厚实一些,小姐的脚不会太难受。”
海棠一直流泪。
谢岁穗也难过,问道:“你爹娘还好吗?”
“娘已经没了,我爹娶了后娘……哥哥嫂嫂还不错,都待我很好。”
“海棠,你好好活下去,想办法说服你兄嫂,带着全家去江南做些生意,我听说那边寒热症横行,你们在京城这边拉一车常山饮和清脾饮药材,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小姐,那奴婢能在那边见到你吗?”
“我不知道……”她前世里并没有跟着流放,并不知道路线,今世也许会发生很多变故。
时间紧迫,海棠也不好多说别的,双手捂住嘴唇,附耳对她小声说:“小姐,我来的时候去见了裴伯,他让我告诉你,粮食已经卖给那人了……”
谢岁穗点头,暗道一个好!
她从永丰库转来的粮食,拿出三万石让裴伯想办法卖给余塘,装粮的麻袋故意翻了个面,因为麻袋上有永丰库的标记……
海棠和谢岁穗说着话,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嘁,平时主仆情深,一出事,还不是抛弃了主子自己跑了?”
主仆俩转头,就看见谢流烟的大丫鬟落梅朝海棠翻白眼。
谢岁穗提前请示骆笙,把海棠的身契还给了她,并且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叫她回自己家。
谢流烟提前三天知道了流放的消息,当时假惺惺地把几个大丫鬟的卖身契给了她们,想落个爱护下人的好名声。
可惜,只有落梅留下,其他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落梅表示要伺候谢流烟一辈子,这次她主动跟着流放,自觉比海棠忠心、高尚。
海棠反唇相讥:“什么人淡如菊?伪君子!我家小姐心疼我,不让我做奴才,也不必受流放之苦。”
“嘁,说得好听,还不是背弃了主子!”
谢岁穗拉住海棠:“狗咬你,你总不能去咬一口狗毛吧?”
落梅下巴抬得很高,哼,她才是忠仆!
老沈氏的大女儿也来送行了。
给老沈氏一个包裹,十两银子,几件衣服、鞋袜和几荷叶包子。
老沈氏十分不满,尤其看到将军府的包裹一个比一个重,她亲生的大女儿,竟然只给她带来十两银子!
“我给你千挑万选的婆家,不说家财万贯,也是四品的侍郎。此去千万里,你就给我十两银子?哪个指缝里不能掉个万儿八千的?”
大女儿神色黯然地说:“娘,国公府出事,公公婆婆怕牵连,要相公休了我……这还是女儿偷着来送行,娘体谅一下女儿的难处吧。”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你父亲、你兄弟都一大家子,你爹和你兄长还受着重伤,这些银子连一瓶金创膏都不够。”
“烟儿不是挺能赚的吗?”
“不是都充公了吗?”
“娘,您骗谁呢?京城都传遍了,国公府抄家,一文钱都没抄出来,都说烟儿提前把银子倒腾出去了。娘,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些银子在哪里呀?”
老沈氏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的兄长也好,大女儿也好,不是来送行的,都是冲着府里“转移”的钱财来的。
她脸拉下来:“你什么意思?不给我们送东西,还想老身贴补你?”
“娘,女儿回去定然被婆婆责罚,您就把藏宝地点告诉女儿吧!就当可怜可怜女儿,女儿一定会想办法路上接济你们……”
老沈氏愤怒之下,“啪”给了大女儿一个耳光,骂道:“你个白眼狼,给我滚!”
大家都诧异地看过来,怎么回事,还打起来了?
大女儿捂着脸,眼里含着泪花,说:“你们都这样了,还死捂着钱下崽?”
“滚!”
大女儿狼狈地上了马车,心里恼,把那十两银子也拿走了。
马车不断地从远方赶来,但再无前宁国公府的亲戚!
薄卫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告诉各个解差小头目:“准备起程。”
解差骑马吆喝:“都起来,走了!”
犯人起程,送行的人也必须离去。
老沈氏、小沈氏、沈玉蝶都慌了,齐大小姐竟然没来!
要说圣旨下得突然,有些人可能暂时不知道消息,可齐相在朝堂,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啊。
齐大小姐绝对知道了。
“烟儿,这是怎么回事?”老沈氏急眼了,难不成这几千里路,真的要徒步丈量了?
而且,到目前为止,她竟然一钱银子都没收到。
她看向沈文林,哀求道:“大哥,当初我嫁到国公府,没少帮衬沈府,尤其烟儿,这些年帮衬你们多少?她舅舅那四品侍郎,烟儿都使了不少力气!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沈文林不理她,只看着谢流烟。
谢流烟脸色苍白一片,心里生出许多绝望,难不成要死在这异世?
她狠下心来,对沈文林说:“你准备给我多少银子?”
沈文林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外祖父,我娘是你的亲女儿,我祖母是你的亲妹妹,我嫂子是你的孙女……你从京城专程跑这里,准备给我们多少支援?”
谢流烟双目赤红。
两世的姐妹啊,她对齐玉柔毫无保留,简直鞠躬尽瘁,她却抛弃自己这样彻底。
而且,今日的灾祸都是齐玉柔搞出来的。
说什么要搞死谢岁穗,说什么给她父亲再袭爵一世,哄着谢楚生和谢川妄伪造证据陷害谢飞……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宁国公府在通敌。
信、北炎皇室的宝物,都是齐玉柔递给她的,却把整个宁国公府送到地狱。
如今她想翻案已成了奢望。
她这样信任齐玉柔,却被她坑得体无完肤!
大姑、外公呢,也不是来送行的,是来想探祖父有没有翻身可能,来探她把银子藏哪里了!
骗子,辣鸡,恶狼!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说道:“外公,做生意还要讲究先投入才有回报呢,你莫不是想乘人之危,空手套白狼?”
沈文林脸色难看,说道:“烟儿,你怎么说话这样难听?你们这一路有没有命另说着,我为何要把银子投在一个毫无意义的人身上?”
“可你是我亲外公!首先不应该做个人吗?”谢流烟愤怒又自嘲地说道,“行了,我身上也流着烂人的血!沈老爷,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告诉你一个能赚百倍千倍的秘密。”
“你先说秘密。”
“你先给银子。”
“……”
沈文林把银票拿了出来,又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她,“包袱里是二百两现银,这是八百两银票。”
谢流烟收了,叫他附耳过来,小声给他说了一些话。
沈文林瞪大眼睛:“真的?”
“绝对真的。”
沈文林丢下一千两银子,踌躇满志地上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