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和好了,道歉了!
作品:《寒门科举:举族供我踏青云!》 大家和好了。
于是,决定一起去天鸿书院,面对郑余庆。
天鸿书院外。
余鸿、范璋、裴宪,三小只身穿长衫,并排而立。
对于这件事,守门的夫子早已习惯。
令他意外的是,三小只之外,还有小小只。
余澈!
这小家伙,咋也掺和进来了。
此举不出意外,再次惹来了无数杂役的目光。
四个人毫不在意。
余澈一举拳头:“哥哥们,准备好了吗?我们去找郑夫子那厮!”
其他三位纷纷做出回应,同样很热血。
“准备好了!”
“开启属于我们的战斗吧!”
“此战,必胜!”
三人说完,在余澈带领下,再次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教舍。
杂役们见状,纷纷侧目。
守门夫子也让路。
教舍里。
郑余庆正在经学馆甲班,向学子们讲解大学章句集注。
一位杂役慌张冲进来:“郑夫子,这回真不好了!那三个纨绔,在余澈的带领下杀进来了,他们还说……还说要找您战斗。”
课堂里一片哗然。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郑余庆表情平静。
他整理了下衣冠,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有好戏看,所有学子已经无心上课,教课的夫子们也很好奇,一窝蜂跟出去,想看看热闹。
等严肃的山长回来,这样的好戏,不会再有。
两方在教舍门外,不期而遇。
一瞬间,众人都睁大眼睛,想看故事怎么发展。
余澈四人站定,正要朝郑夫子作揖,请求他的原谅。
这个法子,是余澈想出来的。
当着众人的面道歉,那么,郑夫子不好骂他们,顶多打几下。
不料!
郑夫子却率先作揖。
啊!
所有人,包括四小只在内,都惊掉下巴。
只听郑余庆道:“昨日是我言语不对,不该那么说你们,你们三个明明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我却抱有成见,出口伤人。虽是无意,却也铸成大错,还请原谅!”
余鸿、范璋和裴宪变成了木头桩子。
余澈心下感动,这才是人师嘛!
见三位哥哥没有反应,他轻轻拉了拉余鸿的衣角。
余鸿这才反应过来,“夫、夫子言重了。”说了一句,其余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范璋则直接把头扭向一边,不让自己流出泪。
裴宪也愣着。
余澈在心里叹息一声,几个大的真不中用,赶紧率先作揖:“夫子,是他们之前太过顽劣,不怪夫子。况且,虽说努力,却进步有限。”
范璋和裴宪这才回过神来,也学着余澈,向郑夫子作揖。
余鸿边作揖边道:“族弟说的,正是我想的。”
郑余庆直起身子来,一脸严肃:“你们原谅了我,那么前账已清,以后你们要是再犯老毛病,就戒尺伺候。”
“是!”
这下,三个人回复的既快又有力。
额。
余澈心想:原来你们仨是核桃,就爱砸着吃。
郑夫子让他们都回去,把书箱背来,中午给他们讲大学章句集注。
当然,也包括余澈。
山长明天回来,余澈就要正式入经学馆。
提前学一点,有好处。
于是。
四小只跑回家,背上书箱,再往天鸿书院赶。
刚出门,余鸿就把余澈的书箱取下,抱在怀里。
“呵,澈弟,你这书箱有点沉,里面都有什么啊?”
“也就是文房四宝,笔洗、笔架、笔筒之类的。”余澈笑着回答。
“好家伙!”余鸿惊了,“这么多。”
余澈挠了挠头,“都是大家送的。”
余鸿听了,心里暗暗在想,有朝一日,我也要像澈弟那样,受到大家的喜爱。
书院,夫子馆。
郑余庆手拿书本,端坐在桌后,教桌前四小只。
“学大学章句,就要先学序,只有学序,才能明白朱子的意思。而只有弄懂了圣贤的意思,破四书文题,才不会走偏。”
“现在,你们重新跟我学。”
“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
“《大学》之书是古时圣人教人觉悟成道之法。”
因为担心余澈基础差,郑夫子故意一句一句的讲。
从盖自天降生民……讲到典乐之官所由设也,这一整段都花了一个时辰时间。
还把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他们的生平讲了一遍。
三小只已经听得有点晕了。
余澈却听得津津有味。
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历史,原来只是没了五胡乱中原、靖康之耻的历史,完全是正常的王朝更替。
很多震慑古今的文人士大夫,也在这个时空出现过。
原先读幼学琼林,就确定了几分,现在得到确定。
真好啊!
郑夫子其实一直在观察,见余澈眼神神采奕奕,心里顿时产生了好奇。
那就是,余澈到底有多天才?
大学章句集注,这是朱子最看重的,其内容丰富,有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八条目,是儒学之伦理、政治、哲学的基本纲领。
自己当年从会读,到会背,足足用了八个月。
不知余澈要用多长时间。
但,肯定不需要八个月!
于是,等三小只回丁班上课后,郑夫子开始单独教余澈。
他还是一句句教,但不再‘照顾’他,而是把知识一股脑儿倒给余澈。
郑夫子想来点刺激的。
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一下午过去。
郑余庆喝了口水,温和地问余澈:“记住了多少?”
余澈眨眨眼:“全记住了。”
房间里霎那间,陷入了沉寂。
许久后。
在其他夫子的震惊目光中,郑余庆磕磕巴巴地问道:“全记住了?”
余澈一摊手:“对啊,会读以后,我就会背了。会背后,您再一讲解,整本大学就都记住了。”
大伙:“……”
咳咳咳!
郑余庆不信邪,随口说出一段:“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诗曹风鸣鸠篇。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
余澈就脱口而出:“朱子引用的是《诗经·鸤鸠》,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意思是,贤明高尚的君子,仪容如一不改变。仪容如一不改变,各国学习好标杆。
此文主旨有二,毛诗序说:《鳲鸠》,刺不一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朱子则在《诗集传》说:诗人美君子之用心平均专一……”
郑夫子听得沉默了,这都是他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