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红木床上，陈老爷子脸色蜡黄如旧纸，双腿直直伸展，手腕上的筋脉鼓胀，仿若一条条扭曲的黑蚯蚓，


    秦炎单膝跪地，三个手指置于老人手腕处，清晰可感老人脉搏如泥般迟缓，气血运行几近断绝，


    秦炎抬首询问：“西医是如何表述的？


    据称患上了特发性筋脉萎缩，唯有截肢方可保住性命”


    红着眼眶的陈天雄说道：“可我爸都八十了，截肢就是要他的命，”


    秦炎从身上所带的鹿皮针袋里取出七根三寸长的金针，针尖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冷光：


    “此乃筋痹’，乃寒湿入骨髓而阻滞经络所致吾用‘七星续命针通穴位复佐以‘透骨活络汤’，三日使老爷子可下床


    旁边的西医专家不禁反驳道：“你在说大话！全球顶尖的神经科医生都毫无办法，你靠几根针就能……”


    秦炎没回应他，只是望着陈天雄道：“要是信我，当下就准备药材；要是不信，那我即刻便走，”


    陈天雄咬牙拍桌子言道：“我信！小雨记者的朋友，我信”


    白小雨即刻跟着陈天雄的佣人前往药房寻觅药材，龙涎草需用三年生的，天山雪莲要除去芯，血竭得敲成碎末，最后用三十年的米酒缓缓熬制。


    她蹲在小灶前，望着火苗烧着砂锅，眼角余光不停往内屋那边飘，


    从半开的门望去，可见秦炎立于床边，手腕微微一动，金针便精准地刺入天枢穴，


    “火再调小些，米酒熬糊了会苦，”秦炎忽然开口，白小雨手忙脚乱地调小火焰，抬头便与他投来的目光相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脸颊瞬间就发烫了，连呼吸也缓了半拍，只能假装盯着砂锅，心脏跳得如同乱撞的兔子一般，


    第一针扎下去之际，陈老爷子的腿突然抽搐了一下，蜡黄的脸上还浮现出些许血色，


    三个西医专家凑到床边，眼睛瞪得溜圆，


    这根本不符合他们认知的医学逻辑，


    秦炎并未停下，接着将金针刺入气海、关元、足三里每刺一针，便用手指肚轻轻捻动针尾，针体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好似在唤醒沉睡的经络。


    三日后陈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房门，陈天雄当即向秦炎跪下：


    “活菩萨！您是我们陈家的活菩萨！”


    秦炎将他扶起，随后取出早已拟定好的“中医原料联盟”章程对陈先生说道：“赵山河垄断血竭，坑害患者，我们联合东南亚药商，既可以保障货源，又能够压低价格，让更多人能用上优质药物，”


    陈天雄未多加思索便签了字，并且当场给马来西亚、越南的药商拨打了电话，


    消息传至沪市，秦氏的股票当日上涨10%，而华药则下跌5%，赵山河在办公室摔了三个茶杯，


    返程乘飞机的时候，白小雨倚着窗边睡着了，脑袋不自觉地歪向秦炎的肩膀，


    秦炎放缓呼吸，轻轻将自身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手指触到她柔软发梢时，心中有异样之感，


    他低首瞧着她静静安睡之态，轻语：“有你相伴，甚好”


    回到上海后的第三天，“九转溶栓灵全球发布会”于国际会展中心开展，


    台上秦炎身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站立着，台下的闪光灯亮得几乎要晃花人眼，


    有国内外的医药商人、权威专家，以及不少等着挑刺的记者，


    三期临床验证表明，九转溶栓灵治疗急性心梗的治愈率达98%，较辉腾同类药物高出30%，并且不存在肝肾功能损伤情况”


    秦炎的声音经麦克风传至全场，身后大屏幕同步播放着患者康复的视频，


    掌声刚响起，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突然冲破保安的阻拦，举着病历本叫嚷着冲上台：“骗人！我爸服用这药后肾衰竭去世了！你们瞧！这便是证据！”


    现场瞬间就乱了，记者们的相机快门不断地响着，


    秦炎眯着眼看向贵宾席，还真看到赵山河嘴角挂着冷笑，他旁边辉腾亚洲区新负责人科恩正低着头按手机，似乎是打算让黑客搞放假数据。


    秦炎走上前去，从那男人手中拿过病历本，瞥了一眼后便冷笑着说道：


    2021年的病历之中，关于患者编号为华药“心脑通”的不良反应状况，你父亲根本就没有服用过九转溶栓灵”


    “你在胡言乱语！”男子还欲吵闹，秦炎却抬手示意林辰：“调出我们的患者数据库，公开查看查询记录


    大屏幕上随即跳出秦氏的患者系统，输入那男子报的姓名与身份证号，显示“无匹配信息”，


    秦炎又将目光投向台下的李教授，他是国内心血管领域的知名大专家，且是三年前被秦炎用金针治愈心梗的那一位：


    李教授劳驾您为这位“家属”进行一次体检，查看其体内是否存在我们药物的成分”


    李教授快步登上讲台，取出随身携带的快速检测仪，在那男子指尖扎了一下，


    三分钟过后，检测结果呈现，显示体内存有华药心脑通的残留成分，并无任何九转溶栓灵的代谢物”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赵山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在这时，白小雨扛着摄像机走向台上，按下了播放键：


    这是我上周前往华药生产基地暗中查看所拍摄的视频，大家来看看赵总所说的“良心药”是怎样生产出来的”


    视频之中，工人将发霉的血竭倒入机器里，未处理黑色废水便排向农田，村民举着枯死的庄稼哭诉：


    村里的地全都没收成了，喝了河里的水，孩子都拉肚子”


    记者们立刻围拢过去，话筒几乎都要碰到赵山河的脸了，


    赵山河想跑，却被保安拦住，


    科恩慌了，偷偷按动手机，想要让黑客停手，然而林辰早已联合网警追踪到了IP，当场在会场角落将两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黑客抓获，他们的笔记本屏幕上还显示着伪造的“不良反应数据”。


    秦炎拿起麦克风，声音比刚才更沉，


    今日我有两件事欲言：其一秦氏与陈天雄共同创立“中医原料联盟”，打破垄断；其二九转溶栓灵的配方，无偿提供给国内中小药企使用”


    台下掌声雷动，秦氏股价当天涨停，


    发布会结束后，白小雨递上一瓶已拧开瓶盖的冰水，说道：“你刚才怼赵山河的时候，帅极了我都没来得及拍摄，”


    秦炎接过水，又将其塞回她手里道：“你跑来跑去扛摄像机，比我劳累，先饮用，”


    白小雨仰起头，饮下一口水，水凉凉地顺着喉咙淌下去，可心里却暖烘烘的。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秦炎的胳膊不时碰到她的肩膀，她便悄悄攥紧衣角，连晚风都满是甜蜜。


    辉腾和华药的阴谋接连破产，科恩却不死心，


    他与辉腾总部一道，向联邦法院提起“专利无效诉讼”，索赔五十亿美元，要求秦氏停止生产九转溶栓灵，


    开庭当天，联邦法院的旁听席挤得满满当当，


    科恩的律师举着一份基因测序报告，正在说着话：


    法官阁下，秦氏药物的作用机制与我司2018年申请的专利全然相同，此乃显而易见的窃取行为”


    秦炎的律师刚欲站起，秦炎却按住其手，缓缓走向法庭中间：


    法官阁下，我欲于现场演示，中医之“专利”较基因测序早三百年”


    他的目光扫过陪审团，最终定格在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老者身上，


    老人捂着胸口，面呈苍白之色，呼吸略见急促，


    秦炎走过去，声音放轻，


    先生您是否常于后半夜出现胸口闷疼且辗转难眠的情况，去医院做了CT、造影却未查出任何问题”


    老人蓦地抬头，眼中尽是惊诧：“你怎会知晓？我瞧了十几个西医，皆诊断为‘神经官能症’，开的药毫无效用！”


    秦炎三言道：“中医凭借脉象便可判断，”他三指搭于老人腕间，指腹轻压寸关尺，随后说道：“您的脉象沉细如丝，乃心阴不足，气血无法滋养心脉，西医的仪器查不出来，然而金针能够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