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舐她的嘴角，带来一阵轻痒。


    姜晚凝下意识伸舌去舔，两人唇舌瞬间相触。


    这在周忆安眼里，她这是总算回应了他。


    刚才的克制轰然瓦解，他的吻彻底失了分寸。


    姜晚凝被抵在墙上，退无可退，浑身发颤。


    幸好寂静的小巷空无一人，才没让她在这阵慌乱里社死。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柔软，可当唇间尝到她残留的棉花糖甜味，触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与微颤，周忆安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决堤。


    他修长的手指直接扣住她后颈，吻变得急切而深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姜晚凝被吻得几乎窒息，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抽干，只能下意识攀住他的手臂。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清冽气息里陡然翻涌的滚烫，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脚。


    直到她止不住发抖，细弱的呜咽溢出唇间，周忆安才猛地回神。


    松开唇时，两人呼吸都乱得厉害。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角、微肿的唇，喉结狠狠滚动，眼底仍有未褪的汹涌。


    却先一步伸手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腰。


    “抱歉。”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触到她腰间柔软的布料。


    周忆安才惊觉刚才有多失控。


    “吓到你了？”


    周忆安的呼吸还带着急促，气息里混着未褪的热意。


    姜晚凝只是摇着头，双肩微微发颤，大口喘着气。


    彼此粗重的呼吸在寂静小巷里格外清晰。


    刚才那个吻像场狂风暴雨，彻底冲垮了两人之间那层薄纸，只剩下赤裸裸的坦诚。


    腰间传来他手心的温度，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站直。


    低着头匆匆说了句“谢谢”，转身就往楼梯上跑。


    “姜晚凝，我……”


    周忆安在身后急声唤道，话到嘴边却卡住。


    汹涌的情绪退潮后，只剩笨拙的无措。


    ——他从未对谁这样失控过，更不知该如何收拾这种局面。


    活了三十二年，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境况。


    姜晚凝慢慢转过身，脸颊红得像要滴血，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却还是小声说：“周教授，我……我上去了。”


    声音带着未褪的颤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未曾推开的柔软。


    周忆安没再拦，只是嗯了声，看着她一步一停地挪上楼梯。


    直到那扇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他才缓缓松开紧攥的拳。


    ——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布料的触感，软软的。


    巷子里只剩他一人，晚风卷走了刚才的甜香。


    他却站在原地没动，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后怕、庆幸，还有一丝确定无疑的笃定。


    房间里，姜晚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抚上发烫的唇。


    然后又雀跃地扑到床上，害羞地拽过盖毯蒙住头，在被子里兴奋地滚了几圈。


    心底冒泡泡似的甜：周教授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好开心。


    心跳还在擂鼓，脑海里却不受控地回放着他刚才的吻——那吻里藏着的温柔，连失控都带着珍视的温柔。


    这，就是恋爱心动的感觉吗？


    这一夜，有人注定无眠。


    ……


    夜里。


    “唔……”


    房间里，两人的吻缠缠绵绵，喘息声此起彼伏，暧昧气息弥漫。


    “啊！”


    姜晚凝一声轻呼，被周忆安轻易抱起。


    她娇小的身躯缩在他怀里，鲜明的体型差引人遐思。


    他抱着她径直走向床，将她轻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


    周忆安眼尾泛红，平日克制的眉眼间似有火焰跳跃，理智已然崩塌。


    姜晚凝的手紧扣床褥，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灯光摇曳，细碎的呻吟在房间里漾开……


    “叮铃铃——”


    闹钟骤响，姜晚凝猛地惊醒，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覆着一层细密的汗。


    她竟然做梦了，而且梦到的还是跟周教授做那样的事情。


    姜晚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鬼脸，指尖用力拍了拍滚烫的脸颊。


    “姜晚凝，你真是丢脸死了。”她低声骂自己，试图用痛感压下心头的燥热。


    ……


    御景园。


    周忆安几乎一夜未眠。


    他将整理好的东西一一塞进文件袋，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袋里的东西很轻，却像承载着千钧重量——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决心。


    他必须去做。


    否则，他会后悔。


    发动汽车时，周忆安的指尖微颤。


    他点开对话框，输入地址发送给姜晚凝：“下班后我在这里等你，我有话对你说。”


    他相信她一定会来的。


    手机震动时，姜晚凝刚把最后一点牙膏沫漱干净。


    看清信息内容，她握着牙刷的手猛地一顿，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都没察觉。


    周教授找她？


    难道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心跳瞬间又乱了节拍，无数种猜测在脑子里冲撞。


    该怎么回应？该说些什么？她对着镜子里慌乱的自己发愣，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落下。


    最终，她简单回复了一个“好”，默默记下了地址。


    不管周教授找她是想要说什么，还是做什么，该面对的，躲不掉。


    下午六点，姜晚凝准时下班，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见同事喊：“姜老师，那边有人找你。”


    她望向会客区，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坐着。


    走近时，对方立刻站起身，声音带着熟稔：“凝凝，你果然在这儿，哥哥找了你好久。”


    是姜晚斌。


    姜晚凝一惊，下意识扫视四周，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姜晚斌赶紧追上来：“凝凝，等等哥哥啊！”


    他追得紧，一把拉住她，语气急切：“你别走啊，凝凝，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你之前的号码怎么打不通了？换号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不是警察帮忙，我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姜晚凝心头一沉。


    直觉告诉她，姜晚斌此时找上她准没好事。


    当初离开老家时，她明明说过老死不相往来，他怎么还来纠缠她？


    姜晚凝想赶紧甩开他，可姜晚斌像块膏药似的黏着，还一身的寒酸——衣服脏得像几天没洗，脸上也灰蒙蒙的，活脱脱一副落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