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喜欢的人是双胞胎》 从鬼屋出来时,李再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同时喜欢上了季舒阳,她心里对季行月有种说不上来的愧疚。
李再星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视野里突然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躺着两个鬼新娘的亚克力钥匙扣,她抬头,面前男生朝她微微一笑,“这是兑换的礼品。”
“谢谢,多亏了你,我们才找到手帕,”李再星接过其中一个,想了想,请求他的同意,“我可以把这个钥匙扣给季行月吗?”
季舒阳笑容顿了顿,没说话,只点点头。
季行月比他们出来得都晚,看样子吓得不清,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一出来,直冲到季舒阳面前,愤愤控诉:“你竟然丢下我就跑,卑鄙!”
季舒阳反讽回去:“你不是说不怕?”
季行月语塞:“你——”
李再星就知道季行月会出来找他们算账,连忙劝架:“我们找到了手帕,兑换了两个钥匙扣,看,可爱吧?给你一个!”
她把钥匙扣举到他面前,挡住他朝季舒阳发射的愤怒视线。
季行月并不是生她的气,对她的语气缓和很多,“我和你一人一个吗?”
“是你们俩一人一个啦。”李再星想起季行月说过的,双胞胎必须送一样的东西,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哦。”
季行月听到前半句立刻不想要,转念一想,他不要,李再星就会留下,变相地跟季舒阳有了情侣款,这绝对不行。
季行月接过钥匙扣,又不解气的给了季舒阳一记眼刀,后者一脸漠然,无动于衷。
咻——砰!
游乐场到点开始了烟花秀,烟花划破空气升空,在夜空绽放出斑斓焰火。
李再星仰头望向夜空,真心地赞叹:“真漂亮。”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这句话应该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李再星朝前跑了几步,身后两个男生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正要跟过去时,她忽然转身,眉眼弯弯,笑着喊他们:
“季舒阳,季行月——”
两个男生同时看向她。
女生头顶的烟花,明亮色彩交替变幻,落在她眼眸,皮肤,瞩目的笑容。
手掌拢在唇边,在烟花的爆裂声中,她大声地祝贺:“生日快乐!”
……
游乐场之行,是李再星这学期的最后一次放纵。
因为,考试周到了。
中文系的考试,知识点又多又杂,用一句话概括:就算背到头发掉,考试时还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对李再星来说,这次考试周,更棘手的事,某对双胞胎兄弟。
起因是她抱着书去图书馆复习,季行月在微信上说要跟她一起看书,她当然应好,把楼层自习室和座位号发给了他,却不知怎的,一下来了俩。
两人从进自习室就引起注目,眼看这视线焦点马上又要落到自己身上,李再星二话不说火速收东西离开现场,装不认识二位大神。
“怎么看见我们就跑,”季行月一跟出自习室就问,语气颇有不满,“我们给你丢人了吗?”
李再星解释:“是你们俩站在一块太高调了,我会被误会的。”
季行月不解:“误会什么?”
李再星闭麦,没办法跟当事人解释。
季舒阳见她为难的模样,出声说:“是我们俩打扰你复习了,我们俩去其他楼层。”
真是善解人意!
李再星当即松了口气。
季行月却一脸莫名看着他,明明死皮赖脸跟着自己来的是他,现在竟然又主动离开?不过为什么要把他也带走啊?谁跟他我们俩呢?
就在季行月要甩开季舒阳时,又听季舒阳问:“其实我来是想问你,小猫不怎么吃东西该怎么办?”
“小猫不吃东西?”
李再星一听这事,连忙担心起来:“是呼噜还是趴菜?”
“趴菜,已经两天了。”季舒阳说。
猫食欲突然减退有很多原因,最严重的就是猫传腹,不光危险,还有传染性。
李再星止不住地担心,“要不我去你家看看吧,看看要不要去看医生。”
季舒阳点头,“好。”
他应好时,看了季行月一眼。
今早才喂趴菜吃了根猫条的季行月:“……”
季行月很想当场戳穿这个谎话精,但当李再星真去了他家,一进屋就看到趴菜在埋头吃猫粮时,又条件反射地去帮他圆了这个谎。
“趴菜估计是想你想的,一看到你来了就吃这么香。”
李再星一心都在猫身上,没去细想,看见趴菜和呼噜都很健康,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事。”
季行月轻咳了声:“都到这了,要不然你在这跟我看书复习得了,比图书馆更安静。”
在这看书环境安静,但她心里很不宁静。
李再星正想婉拒,季舒阳端了杯热饮给她,“刚才风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李再星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又听季舒阳说:“和趴菜呼噜多待会儿吧,他们也很想你。”
李再星张了张嘴,在二人的注视下,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认输般妥协:“那我就多待会儿吧。”
她再待一会儿就走。
就一会儿。
季舒阳弯弯唇:“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再星:“……”
好吧,她吃完中饭就走。
吃完一定走!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在他们家餐厅里看书学习,还蹭了一顿中饭,又在要回图书馆复习时,被季舒阳以图书馆可能没有空座位为由,继续留在了他们家看书。
中午这顿饭吃的碳水不少,李再星有点晕碳,吃完饭没多久就犯了困,但考试在即,还是强打精神看书。
犯困的人强打精神,就像屏住呼吸挑战,总是会又抵不住的时候。
脑子里的那根弦被困意压断,李再星的脑袋垂下来。
就在要磕上桌子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接住了她的额头。
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果香,像刚剥开的柑橘,清新微涩。
李再星很想醒过来看是谁的手,可眼皮实在太沉重,意识也因困意模糊不清。
隐约地,似乎听到谁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季行月轻轻把手放下,让她的脑袋枕在季舒阳刚拿来的抱枕上,随后在旁边侧身托着腮,欣赏她的睡颜。
许是考试周的缘故,她花了许多精力复习,眼下浮现淡淡青黑,此刻也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平稳。
长长的睫毛垂着,不知是做了什么梦,鼻子浅浅皱了一下,像在嗅什么。
“真可爱。”季行月轻轻地笑。
才笑完,抬眼就对上站在另一边的季舒阳的视线。
对视的一瞬间,季行月想到了那天在鬼屋里的女鬼。
不,比那女鬼更阴森。
季行月啧了声,敛了笑意回正身体,烦躁地转笔。
季舒阳收回视线,从房间里拿来毛毯,轻轻盖在熟睡的女生身上。
季行月忽然低声开口:“你还记得高二那年欠我的人情吗?”
高二的时候,他无意间在季舒阳房间看见一盒烟。
那盒烟明明是季舒阳的,就因为他当时刚好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有样学样闻闻烟味呢,就被突然回家的秋丽抓个正着。
季行月当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无论他怎么辩解,吸烟的锅就这么不由分说地让他给背上了。
因为谁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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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象不到,季舒阳那个优等生,会偷偷吸烟。
季行月就这么平白挨了一顿竹条炒肉,简直冤枉到六月飞雪。
现在,重提当年的季行月,看向罪魁祸首,“现在该还了。”
季舒阳面不改色反问:“你是怎么考上青大的?”
青大虽比不上东晏,但也是本地的top1大学,季行月高中没什么心思在学习上,成绩确实不怎么地,是高三时让季舒阳一对一补习,才考上的。
季行月被他一噎,使劲磨了磨后槽牙,把笔转得更快,语速也更快:“你当初逃课,是我帮你应付的教导主任。”
季舒阳同样回敬:“我帮你伪造过家长签名,不止一次。”
“是我帮你去智明要的微信号。”
“没有你说不定我会更顺利。”
“……”
兄弟俩谁也不让谁,直到季行月不断转动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翻旧账大赛才终于中断,一个弯腰捡笔,一个低头看书。
谁也没有注意到,趴在桌上的李再星,呼吸不再均匀平稳,眼睫毛无声动了几下。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突然互相说起对方的黑历史了?
她刚刚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要怎么自然地醒过来啊!
被吵醒的李再星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继续装睡,装着装着,没想到最后真的又睡着,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李再星连忙起来收拾东西,要回学校。
“我送你吧。”
“我送你!”
季舒阳和季行月几乎同时开口。
李再星看着一左一右两人目光灼灼看向自己,左右为难。
“不、不用了,天还没完全黑呢,路上人也很多,我还要去趟超市买东西,不用麻烦你们了,谢谢招待!”
最后,她两个都没选。
……
“就不能两个都选吗?”
韩栀子翘着二郎腿,咬了口苹果,对好友的选择指指点点。
李再星朝她丢了个包纸巾,有气无力骂:“滚蛋。”
瞧她这脸色苍白的模样,韩栀子忍不住骂她:“你也真是够疯的,大冬天的洗冷水澡,把自己整成蔫白菜了吧。”
考试周过后,李再星迎来了寒假,只不过这个寒假,并不怎么美妙。
她妈妈李素雅女士,今年要去二婚丈夫家那边拜年,一个人在家过年太冷清,李素雅自然要带着她去。
虽然对妈妈的再婚毫无异议,但李再星还没完全适应重组家庭,更觉得去继父家那边,只会让自己尴尬无助。
既不想去,又不想让李素雅伤心,继父尴尬,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感冒一场。
李再星接过韩栀子叉来的苹果块,一口咬下,继续瘫在床上,“所以不是把你喊过来伺候我了嘛。”
“伺候你个头。”
韩栀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再有下次,我可不来了。”
李再星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嚼苹果。
韩栀子看她这知错不改的模样,有气没处撒,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好主意。
她拿出手机,笑得贼兮兮。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
李再星正靠在床头看剧,听到门铃,疑惑看向韩栀子:“你点了外卖?”
“好像是,”韩栀子似乎打游戏打得入迷,用脚丫子戳了戳她,“你去拿。”
“……没见过这么使唤病人的。”
李再星嘴上抱怨,但还是起身走出卧室,一边挠了挠三天没洗有点痒的头,一边走向玄关,打开门。
愣住。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生,此刻,站在她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