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把张伟亮给的石头全都鉴定了一下，只有一块显示的全是问号，其他的都是普通鹅卵石。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朱丰来有可能给自己解惑，凌远当即拿着石头去了聚宝阁。


    守店的还是宋倩妍。


    宋倩妍见到凌远来，态度比起上次好了许多：“今天又来撞运气啊？”


    凌远知道宋倩妍对自己有一点点意见，现在态度有这么好，已经算不错了，很有分寸的说道：“随便看看，今天在路边捡了个石头，想要找朱老板帮忙掌掌眼。”


    宋倩妍撇撇嘴，说道：“你真以为满大街都是古董啊？”


    “我看你肯定是野路子出身，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


    “最好别在古玩上花太多钱，花了也都是学费。”


    凌远不可能跟宋倩妍解释自己有鉴定万物的能力，只能应和着：“这个我明白，只是最近看史书，里面偶尔会提到一些东西和物件，我对这些东西好奇，就多了解了一下，这才懂了一些皮毛。”


    “我玩古玩就单纯因为兴趣爱好，不是想赚钱！”


    这是凌远的借口，他也看得出，宋倩妍是好心劝自己。


    宋倩妍心思也是单纯，凌远说什么，她就真信了：“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历史文化呢。”


    凌远笑了笑，说道：“男人大多都喜欢历史、军事之类的东西，我也是男人嘛！”


    “朱老板今天不在店里么？”


    凌远不想跟宋倩妍聊太多。


    宋倩妍说道：“早上有人请我舅舅去掌眼，估计要吃了午饭才回来。”


    古玩圈是可以请人去帮忙看的，也叫掌眼，但这种事要提前说好，你如果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看出了什么门道，随意插嘴，容易惹得交易双方不愉快，也会被行内人瞧不起。


    说极端一点，就算你看到有人被骗，你也不能开口劝阻。


    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在古玩圈，没谁敢说自己就是火眼金睛，再厉害的人也有打眼的时候，万一你认为的假货，恰好就是个大漏，你一开口，害的买家放弃，少赚一大笔钱，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二是毁人生意，哪怕这生意有点见不得光，胡乱插嘴也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


    凌远见朱丰来不在，于是起身说道：“既然朱老板不在，那我就先出去转转，回头再来。”


    宋倩妍叫住凌远：“等下，我舅舅应该快回来了，你就在这坐着等呗。”


    “我去给你倒一杯茶。”


    凌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宋倩妍很快就端着茶出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呀？”


    凌远双手接茶：“你问吧！但我不一定能答上来。”


    宋倩妍说道：“我看你也不像大富大贵的人，你昨天为什么愿意给那个蒋总六十万啊/”


    “你要是不吭声，她也不会要，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是想让她帮你升职？”


    凌远不可能跟宋倩妍解释这些，只能找其他理由解释：“那一百二十万本来就不应该是我的，而且那是蒋总送我的，我是沾了他运气，分一半给她也算合理。”


    “再者，做人也要懂得知恩图报，虽然我跟蒋总算不得有什么大恩，但那东西确实是她送的，礼尚往来还是应该的。”


    “至于你说让她帮我升职，我已经辞职了，压根就没那想法。”


    听到凌远已经辞职，宋倩妍有些惊讶，但对凌远的解释也更加深信不疑，甚至对凌远愈发的有好感：“没想到你这么正直，一开始我还误会你了。”


    凌远轻轻一笑，说道：“能够理解，看你性格就知道，刚出社会不久，在古玩这一行里面有听过很多人心险恶，当时我的表现看起来又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说起来，你这性格也是听直率的，有一说一，误会了也能直接跟我说。”


    凌远心里其实没想这么多，他甚至没在意宋倩妍误会自己，只是单纯说点她喜欢听的。


    宋倩妍觉得凌远说得很有道理：“家里人都说我性格直，总让我改，怕我说话别人不爱听。”


    凌远微微颔首，说道：“其实你家里人说的也没错，在外处事肯定还是要圆滑一点，但对自己人，你现在的性格就挺好，真诚、直率，要是对最亲近的人还要圆滑，那也太虚伪、太累了。”


    宋倩妍深以为然：“你说得对，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我这性格，就是改不过来。”


    宋倩妍跟凌远越聊就越觉得凌远人挺好的，还特别懂自己，经常随口一句话就说到自己的观点上了。


    就在两人聊天时，朱丰来回来了。


    “朱老板！”凌远目光一直看着门口，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朱丰来，打招呼的时候特意起了身。


    朱丰来看到凌远也略有些吃惊：“凌先生，坐！坐！”


    再次坐下，朱丰来问道：“凌先生今天来我店里是有什么事？”


    他们昨天才认识，以他看人的眼光，凌远就算来混个脸熟，也不会特意在这等着，可能进来打个招呼就走了，可现在这架势，明显就是等了有点时间了。


    由此可以判断，凌远肯定是有什么事。


    朱丰来也想多了解了解凌远，所以才主动提起，没有等凌远开口。


    凌远拿出石头，说道：“朱老板，我今天得了一块石头，感觉有点古怪，可不管我怎么看，也觉得就是一块鹅卵石，所以我心里有点纠结，特意来请教一下朱老板。”


    朱丰来接过石头，原本还笑呵呵的脸上，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开始仔细端详手里这一块鹅卵石，翻来覆去足足看了几分钟才开口问道：“凌先生，你怎么就觉得这一块石头特别呢？”


    凌远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水平的，从刚才朱丰来的神态就能看出，他就算不知道这石头的来历，肯定也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而且这石头来历很有可能不凡，要不然不至于让他这么严肃：“直觉！刚开始我也说了，我翻来覆去看，就是一个鹅卵石，看不出门道，所以才来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