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巧合还是有意?

作品:《大明:开局救下朱雄英

    朱元璋不笨。


    马兴这一番解释通俗易懂,但其中巧思却令人惊叹。


    水车这种东西在田间并不少见。


    可难就难在马兴将水车与眼前的冰车相结合,使得其自动循环启用。


    这东西若是引入皇宫之中,妹子也能少受些夏日的暑气烦扰。


    “先生好巧思!”


    马兴笑着打哈哈。


    “也不能算是我想的,水车在田间随处可见,只是我将其变通了一下。”


    “不过我看阁下近日似乎安眠了不少?”


    朱元璋没想到马兴观察的如此细致,心惊之余也多了几分试探。


    “先生好眼力!近日的确安眠了不少,但仍觉得心中郁燥,敢问先生何解?”


    马兴想了想,随即便朝马英招了招手。


    “拿纸笔来。”


    “近日安眠,想来是心中郁结已解,但心中郁燥,我观你舌苔发白,额头发黄,恐怕有旁事缠身吧?”


    朱元璋有些意外。


    “的确如先生所言。”


    马兴却头也没抬,直接提笔在纸上书写。


    “阁下手上老茧丛生,脚步迟缓,早些年恐经战乱,得了些战场上的常病,膝骨难行,心郁行难,长久以往与己身无利。”


    “这药方你拿回去煎服,早晚两次,则心燥行难可除八成。”


    眼见马兴说的一个比一个准,朱元璋对眼前青年的评价也愈发高了。


    此人身处道观,却有着一身回春妙术,就连机关之术也如此精益。


    当真难得!


    可是很快,朱元璋看着马兴递来的药方沉默了。


    纸张上的字,实在谈不上好。


    就连那书塾之中的三岁小儿,只怕也比这写的劲道许多。


    马兴也知道自己字写的不好看。


    所幸原主的字也没比他好看到哪儿去。


    马兴与家人失散前,其实是上过两年书的。


    但也只有两年,能认得几个字。


    此后被道观的老道士捡到之后,自然也就没在这方面下过功夫。


    还是近阵子马兴痛定思痛,这才重新将练字的任务捡了起来。


    否则他大可以让旁边的马英代笔。


    马英对眼前这个和煦的爷爷观感极好。


    兴冲冲的凑了过来。


    “爷爷可需要我帮你煎药?”


    “今日时辰尚早,可在道观之中饮了第一副药再归家。”


    朱元璋哈哈一笑,揉了揉马英的脑袋。


    “那就劳烦小郎君了。”


    喝过了药,朱元璋又与马英聊了起来。


    “哥哥近些日子教了我不少新奇的知识,以往我只知天圆地方,现如今却觉世界之广阔。”


    廊下。


    马兴舒舒服服的吹着凉风。


    并没有去打断不远处一老一少的温馨氛围。


    马英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


    “哥哥以前教我地理,如今教我生物数学。”


    “地理生物简单易学,可是这数学就要让人苦恼的多了。”


    头一次从马英嘴里听到这些新奇词。


    朱元璋还有些好奇。


    等接过马英递来的书册,才发觉里头的东西写的属实高深。


    多数竟然连自己都看不明白。


    “学这些有何用处?”


    往日朱元璋培养雄英,一项贯彻礼乐射御书数。


    可看这倒是教给马英的东西,实在是与他们皇家所学相去甚远。


    唯独有点儿关联的,恐怕也就只有这数学了吧?


    只是手中书册记载的东西,同他所了解的数术又差的太多了。


    哪想到马英一听这话,当即就抬起了头,昂首挺胸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哥哥说过了,知能明智,技能修身,性能稳心。”


    “我学这些东西,不求明智修身稳心,只求不做愚民。”


    朱元璋愣了一下。


    若这个问题是面对的那些世家子弟。


    他甚至都不用动脑子想,便知道会得到些什么回答。


    除非是得报天恩,为陛下效忠诸如此云云。


    可到了马英这里。


    却只化为一句不做愚民。


    一时之间,朱元璋甚至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了。


    “好!”


    朱元璋朝着廊下假寐的马兴。


    “你的哥哥,身负大才,跟着他,日后你定然也不差!”


    马英咧开嘴笑了一下,神态间隐隐带上了几分自豪。


    “那是自然!”


    临近午时,暑气正盛。


    朱元璋在马英的挽留下,终究还是出了道观上了马车。


    只是离去时有多不舍,那就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马车摇摇晃晃间,朱元璋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


    道观内已升起寥寥炊烟。


    那孩子留在道观,果然不错。


    ……


    回到千秋殿,早已过了饭点。


    马皇后笑了笑,让宫人将热了的饭菜重新端上来。


    “今日又出宫了?”


    朱元璋洗净手,一屁股在马皇后面前坐下。


    “那孩子跟在道士身旁学的极好。”


    “就算失了忆,他的性子跟咱们雄英一模一样。”


    马皇后眼里升起几分幽怨。


    “你都出宫这么多回了,也不知道我过去瞧瞧。”


    一想到那半大点儿的孩子在宫外。


    便让她日日为之忧心。


    朱元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很快了。”


    “只是现在还不行,雄英究竟是被何人悄无声息带出宫去的?又是如何被扔在那道观门口的,我们还一无所知。”


    “若贸然接他回宫,或者咱们提前暴露了身份,暗中之人再次动手,咱们又当如何?”


    马皇后沉默了半晌。


    终究还是化为一句长叹。


    “能够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将雄英带走,此人地位绝非稀松平常!”


    “雄英当时虽病着,但他心思澄透,寻常人想带走他,更非易事!”


    朱元璋越听眉头越紧。


    “你说那道士……?”


    马皇后知道朱元璋在怀疑什么。


    “那道士身份可查清楚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


    “这道士说是凤阳府宿州人,当年逃难至皇城脚下,偶然被朝阳宫里的老道士给救了。”


    “老道士将其抚养长大,五年前撒手而去,自此他便一直久居在道观之中。”


    马皇后有些诧异。


    “他也是凤阳府宿州人?”


    说到这儿,朱元璋脸上带上了一抹笑意。


    “不错,说起来与你倒是同乡。”


    “我已派人前往宿州去核实他的身份。”


    “再查清楚他的身份,便知道此次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