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那场充满了“花样秀”的北美镀金之旅，又绕了个大弯去丹麦“追女孩子”之后。爱德华王子，终于，在皇家海军层层护送下，平平安安、红光满面（可能是因为海风吹的，也可能是因为想得太多）地，回到了白金汉宫。


    刚一进门，迎接他的，不是什么盛大的欢迎宴。


    而是一场……家庭内部的三堂会审。


    豪华的会客厅里，维多利亚女王端坐在那张镶了金边的天鹅绒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汉森提交的《北美巡游最终路线核对表》，那张一向慈爱的脸上，此时挂着一丝让爱德华心里发慌的……“圣母般的”温柔微笑（通常这代表暴风雨的前奏）。


    林亚瑟则坐在一旁的书桌后，看似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个复杂的新型电报机模型，但爱德华知道，老爹那对招风耳，绝对正竖着呢。


    更讨厌的是，旁边那张长椅上，还坐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鬼头——妹妹爱丽丝、海伦娜、露易丝，甚至那“小小跟屁虫”阿瑟和小利奥波德，都排排坐，举着棒棒糖，一脸“有好戏看了”的期待表情。


    “妈妈……爸爸……”


    爱德华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露出了一个试图蒙混过关的笑容。


    “我……我回来了！看！这是我就从美国带回来的特产！有……有加州的金矿石！还有华盛顿的‘自由纪念品’！”


    “呵呵，回来就好。”


    维多利亚女王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亲爱的儿子，我有点好奇。”


    她手指点了点行程表的末尾。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在你的官方行程里，从纽约直接回伦敦的‘大西洋直航’，会被……硬生生拐了一个巨大的‘U’字弯，变成了绕行北海、停靠哥本哈根三天三夜的……‘北欧深度游’吗？”


    女王的眼睛里闪烁着X光般的光芒。


    “额……汉森叔叔报告上的理由都写了……是‘罗盘故障’，‘为了观察各种寒流对轮船的影响’。”


    “爱德华……”维多利亚重重地叫了一声他的全名，“你当全皇家海军的导航员都是瞎子吗？”


    “这……”爱德华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他眼珠子一转，还没想好是该甩锅给天气，还是顺势卖一波惨。


    “行了。”


    一旁摆弄机器的林亚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也懒得跟这傻儿子废话，他抬起头，那双如同老鹰捉小鸡般锐利的眼神，直接把爱德华钉在了原地。


    “罗盘？寒流？”林亚瑟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说，顺便去考察了一下哥本哈根海滩上的螃蟹是否适合做海鲜饭？”


    爱德华一哆嗦：“也……也不是不可以……”


    “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连咱们家花园里的达什二世（那条狗）都看得出来。”


    林亚瑟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就是……春天到了，某只雄孔雀想开开屏，去某些特定的……花园里，给那位‘种过花补过袜子’的小百灵鸟……展示一下自己新换的羽毛么？”


    “……”爱德华脸瞬间爆红，就像个被当众扒光了的小偷。


    “爸爸！你……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林亚瑟翻了个白眼，“全欧洲王室的八卦都是我负责写的。你在纽约为了不碰那个艳舞女，装圣人的事儿，都快被我那些‘小报编辑’当成励志故事写进教科书了。”


    虽然是在吐槽，但林亚瑟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老父亲的欣慰。


    “算你小子还没瞎。知道什么是真珍珠，什么是路边的假玻璃。”


    他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儿子，语气放缓了一些。


    “既然看对眼了。那就……好好盯着。”


    “那丫头……虽然穷了点，脾气倔了点，但确实……是个配得上我们家这块招牌的好苗子。”


    “真的？！你也同意了？爸爸！”爱德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还以为要挨顿骂呢。


    “我同意有个屁用！”


    林亚瑟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上。


    “关键是你妈同意！更关键的是……人家姑娘现在同意了吗？！”


    “她……”爱德华捂着头，想起亚历山德拉那个勉勉强强的“还行”，底气又不足了，“她……她说还得……还得看表现。”


    “那就好好表现！”


    旁边的维多利亚女王，也终于憋不住那副严肃的样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看你！现在连个书都没读完，还想娶媳妇？”


    “回来正好。那也别去别的地方浪了。”


    “明天就给我滚回剑桥去！把那些落下的功课给我补上！要是这学期期末考试你的地缘**和经济学拿B以下……”


    “我这‘皇家未来婆婆’的请柬，可就不发了啊！”


    这是赤裸裸的“提亲大招”绑定了！


    “而且，我告诉你。”维多利亚指了指家里少的那个人，“你的弟弟，那个没你机灵也没你帅的阿尔弗雷德……他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啊？阿福怎么了？”爱德华不信。


    “人家现在已经是皇家海军的正式候补军官了！”林亚瑟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骄傲，“前几天刚上的‘尤赖亚留斯’号护卫舰，说是要去……嗯，‘新大陆和远东进行为期三年的环球远航实习’！”


    “他说他不想靠父母，他要自己去把那些大海上的星星，一颗颗摘下来。”


    “你呢？我的太子爷？”


    被这一通暴击，爱德华的脸挂不住了。


    连那个就知道跟在屁股后面这要糖吃的弟弟都出海当海贼王了，自己这个大哥还能在这儿为了去不去上学而讨价还价？


    “去就去！谁怕谁！”


    爱德华咬紧牙关，脖子一梗。


    “不就是考试吗！为了……为了我的未来幸福！我拼了！”


    “这还像句人话。”林亚瑟满意地点头，“行了，滚回学校吧。”


    小爱德华的“青春奋斗史2.0”就这么在鸡飞狗跳中拉开了帷幕。


    他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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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去了，带着满脑子“为了老婆（预定）而战”的热血。


    但在欧洲大陆的另一端。


    真正的热血——真金、真银、以及真正的血与火，也已经在亚平宁半岛上，烧得漫天通红！


    ……


    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此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母亲羽翼下唯唯诺诺的少年。


    距离他和那个该死的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闹翻”、并且被对方和法国人联手“碰瓷”成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奥法撒（奥地利VS法国+撒丁）战争，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


    战况……怎么说呢？


    “陛下！”


    一名前线回来的情报官快步走了进来。


    “马真塔……马真塔守不住了！”


    “什么？！”弗兰茨瞬间握紧双拳。


    “久洛伊（奥军统帅）那个饭桶在干什么？！他手里有十万大军！十万！怎么会让那帮穿红裤子的法国佬和穿花衣服的意大利人（贝尔萨利耶里轻步兵）给冲烂了？！”


    奥军的表现，简直就是灾难级的。指挥混乱、情报失灵、士气低落。


    反观对面。


    拿破仑三世这次可是御驾亲征！虽然他的军事水平其实也就是个“只会模仿伯伯皮**”的半吊子，甚至打到一半就因为晕血（传说）而想吐。但他手底下的法军，经历了克里米亚战争和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的洗礼，那是真的能打！加上加富尔拼了老命凑出来的撒丁新军（全套没过林亚瑟“检测”的英械），战斗力爆表。


    “撤了！久洛伊已经下令全军撤退到明西奥河一线了！”


    “混账！”


    弗兰茨的眼睛都红了。


    作为一个哈布斯堡的皇帝，一个从小被教育“不能输”的君主，这种被人在脸上按在泥里摩擦的**，让他彻底失控了。


    “撤职！把久洛伊给朕撤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元帅权杖，指着前线那些正在溃逃的部队方向。


    “告诉所有人！”


    “朕，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决定——”


    “——御驾亲征！”


    “我要亲自去前线！去指挥！我要让那帮法国佬知道，我哈布斯堡家虽然落魄了，但骨头……还是硬的！”


    这是他最后的豪赌。


    他赌的是自己的命，也是帝国的未来。为了挽回颜面，为了守住伦巴第和威尼斯，这个27岁的年轻皇帝，决定把自己扔进那个名为“索尔费里诺”的巨大绞肉机里去。


    而此时。


    远在**之外。在白金汉宫“监考”的林亚瑟，看到这份最新的电报，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索尔费里诺……是吧？”


    他喃喃自语。


    在原本的历史中，那一仗奥地利输得很惨，惨到诞生了一个新的国际组织——红十字会（因为伤亡太来不及救）。


    “看来……我那些库存的‘林氏急救包’和绷带，又该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