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告别
作品:《毒舌探案搭子了解一下》 白煜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钟灵一边吃点心,一边偷瞄白煜,如果要抽象地形容一下这种感觉——便是当你有幸获得一本书,却发现他一片空白。但你还是一刻不停地翻看着,直到有一天,第一页忽然写满了字。
她觉得第一页的内容太少了,少顷之后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忍不住向后翻看了。
白煜或许也感受到身旁炙热的目光,也因为自己方才的道谢有些不自在,他便起身走出了屋门。
钟灵也莫名有些做贼心虚,但她觉得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时间“读书”,便埋头继续苦吃。
却不知待白煜绕到石桌处,看到钟灵画了半截的画,点蕊的工作只进行了一半不到,故而只有孤零零的白色花瓣,显得有些奇怪。
白煜自然地拿起笔,挽袖作画。
待他细细地点下几撇花蕊,还觉得颜色浓了些,就又放在一旁的洗笔池里化了化,再心满意足地继续。
最后完成时,他抬头瞧了眼天色,踱着步子走到屋门处留下一句:“你的荼靡开了。”
钟灵不明所以地走出来,白煜已经离开了,她望见自己那幅画好似被动过手脚,走过去捧起来细看,才发觉自己画的几朵荼蘼花都被点了蕊。
钟灵伸着手指去触碰立时变得栩栩如生的花朵,她想,书又翻了一页。
颐昌王清醒后,远在边夷作战的东垠士兵士气大涨,接连三日捷报频传。
但白塘目前的状况,远没有士兵们想象的那么好。为了防止流言徒生,续心草的事只有白瑭、白煜和钟灵知道,钟灵大义隐身略施小计,使太医院的人以为是自己妙手回春了。
颐昌王虽然气色复好,却外强中干,钟灵仍需细细控制续心草的生长形势,尽力让续心草在边夷平乱之战结束之前,都维持在长势全茂这一阶段前后。以便为白塘退位、白煜登基做好衔接,好让东垠国的新王登基,不必仓促了事。
秋末时候,颐昌王回到朝堂,白煜结束监国。
钟灵一脸凝重地站在无极宫中,对于这个决定十分不认同:“王上此次露面的重要性,小医略有耳闻。但还是不得不提醒您,若是为了续心草的效用长远一些,这样的安排不该再有第二次了。您休息得够好,气血才足,重新开始操劳只会影响续心草的长势。”
白塘面色柔和地笑了笑,近几日来,他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没几两肉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之前看起来孱弱。
他明白钟灵的意思,出于一个患者对医师交代的目的,对她解释道:“钟医师的好意孤心领了,只是言语之力收效难免稍纵即逝,孤此次的出面是必然的,今后也会尽力配合钟医师的治疗进程。”
钟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个酒壶,里面装着琼楼某条灵河的河水,可以帮助续心草汲取营养。
“若是觉得心慌乏力,可以饮几口这个水,但绝不能贪多。”
却不想,颐昌王回朝当日,边夷居然提前传来了大获全胜的捷报。颐昌王索性趁热打铁,在朝堂上宣召未来的储君白煜,即将亲自前往边夷偃战地东南丘签署停战请求书,并接受来自边夷的割城求和。
好话已经说尽,钟灵索性回了丁香园休息。正午时分,白煜带着白珩,白珩带着给钟灵准备的午膳来到解却丁香园,钟灵正在为新种下的冬时花翻土。
白珩见到此情此景,特别认真地问牵着她一只手的白煜:“钟灵姐姐这么大了,还玩泥巴吗?”
白煜似乎非常喜欢白珩对钟灵翻土这一行为的总结,便留着嘴角不知何时起的笑意,就着白珩的说法说:“是啊,这么大了,还不务正业。”
白珩听闻此言,眉头立刻深深地皱了起来,又被白煜无情地抹平:“年纪轻轻,怎么总是皱眉头?”
白珩立刻爆发了她向钟灵自我介绍时采用过的高声大法,对着白煜喊:“因为你!”
远在园子东北角的钟灵终于听见动静,回头发现了站在月洞门下不进来的两兄妹:“怎么不进来?有失远迎了两位贵人。”
白煜应了一声,转头接白珩的话:“我怎么了?”
白珩痛斥起来:“你还说钟灵姐姐不务正业?她虽然这么大了还玩泥巴,但好歹泥巴不会怪罪她。你呢?你作为我的二哥哥,居然让我自己提着这么沉的食盒一路走过来,你才不务哥哥的正业!”
钟灵:“……”
她招谁惹谁了?
白煜对此却不为所动,兀自牵着白珩的手又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看还悬空着并未落地的食盒,对白珩说:“二哥哥从小就教导你,要尽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白珩:“对啊,你力不能及吗?”
白煜摇了摇头,对白珩说:“不,这件事重要在你也力所能及,你看,你走了两步不也还是能提着它?你若是真的累,也没心思跟我讨论你钟灵姐姐玩泥巴的事,而是早就在进门的时候就把食盒放到那边石桌上了,不是吗?”
白珩听此一言,终于陷入了沉思。她自出生起,时不时就被扔到白煜那里带一带,吃过的鳖不说一千也有一万了,她总是觉得自己只要在长大一点,就可以战胜白煜每次都无懈可击的道理,称为真正的胜利者。
但当她无意中向她的大哥哥吐露这个心声的时候,白琰却跟她说:“你长几岁,你二哥哥也长几岁,你还怎么赶?”
白珩当时的回答是:“怎么不可以?我一定会比他快的!他一天天就知道喝酒,哪里像我,我每天都在好好读书。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姐姐,然后欺负他!”
白琰就笑了,说:“那到时候,大家都叫你阿珩姐姐?”
可阿珩一直都没能当上姐姐,至今也没有欺负回去。当初唯一一个叫她“阿珩姐姐”的那个大哥,也再也找不到了。
但不待她继续想下去,她不知何时又皱起的眉头,再度被白煜强行抹平,还附带一声恐吓:“再皱就给你刮掉。”
白珩于是捂好眉毛,跑到了钟灵身后。钟灵无奈地也牵起白珩的手,接过了白珩手里的食盒。
女孩的手心很小,先前应该是被白煜的手掌完全包住的,带着来自他的温度,无缝衔接地传到钟灵手里。
钟灵心里有种怪异的心虚,但是深想一下就更奇怪了,她甩甩头放过了自己。
白珩乖乖坐下,又开始摆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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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盒。
“小心烫。”白煜快步过来替她把盖子打开,将摞在一起的三层分开摆好,还按照白珩往日习惯把每样菜品按花形摆好了。
白珩习以为常地不做评价,这时候倒是不说什么白煜不务正业了。或许,白煜一直在做这件事吧。
不过钟灵可打算这么揭过去,她要为自己“玩泥巴”一事正一正名:“阿珩,你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吗?”
“不是玩泥巴么?”
钟灵循循善诱:“其实这个也叫翻土,你二哥哥呢,在园子里种了很多花草,可他种不好,花都枯萎了。我呢,非常热心地应承了这件事,需要帮他时常翻一翻土,和浇水是一样的日常工序。”
白珩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那我知道了,意思就是说,我二哥哥自己的花草他不管,反而是你来打理。你不仅没有不务正业,还是在收拾他不务正业丢下的烂摊子,对吗?”
白煜:“……”
钟灵没想到白珩出奇地思维跳跃,硬是一句话跳跃到了她喜出望外的情景。
白煜一朝翻船,勉强收拾好单薄的体面,无情地对白珩说:“就你知道的多,冯先生还在破卷阁等着你呢。你今天的书温了吗?”
白珩大惊失色地一下子从石凳上起身,一溜烟跑到了月洞门处,边跑边指责白煜:“你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
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钟灵在原地笑出了声,她还真是难得看到白煜这种接近气急败坏的状况。
白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白珩方才的位子:“快些吃吧,要凉了。”
钟灵大仇得报,就坡下驴,开始风卷残云。
待钟灵吃到半饱的时候,白煜见她没有再动筷的意思,便主动地收拾了一下。后又进屋提了茶壶,一人倒了一杯:“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简明地向你交个底。”
钟灵意识到这是在说正事,还很认真地直了直身子,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白煜:“乐观一点假设,父王可以与续心草完全共生,撑得到年关。这期间,父王大概会陆续进行一些事宜,为我继位做好准备。”
“边夷虽然求和,但步调太快,朝中消息走漏也未可知。保险起见,我会率军亲征,也算是让父王放些心。所以在此之前,他的安危,就全权交给你照看了。”
“为父为母,总也有放心不下的时候,这段时间他紧张得很,有些不遵医嘱的举动,你尽量表面顺着他就好,正常的治疗进程,不要耽误。”
钟灵点了点头,正要问白煜什么时候启程,就听他继续说:“第二件事,是来同你告个别。”
“此去两月之久,归程时就是年关了。给你找了这么大的包袱,还是个不问明你态度的包袱,我有些过意不去。”
钟灵郑重地答应着:“你放宽心,我清闲得很,要是拿我当朋友,就不必客气。”
白煜低头轻轻地笑了,窸窣着拿出了他日常把玩的扇子,放到石桌上:“那我就不多言了,这一趟办正事。扇子就交给你保管了,照顾好他。宫中有任何不便,见扇如见人,他们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