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点了点头，根据周佳提供的定位和沈翊来到了安心疗养院。


    “就是这儿了。”乔晚关上车门。


    沈翊抬头，看见一栋占地面积很大的房子，从外观上看装修风格简约又不失格调，大门采用玻璃旋转门的款式，整个疗养院看上去不像是疗养院，倒像是酒店。


    “我们进去吧。”乔晚看着沈翊。


    沈翊点头，和乔晚一起通过玻璃旋转门进入安心疗养院。


    “先生，女士你们好，欢迎来到安心疗养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生，穿着统一的白衬衫制服，对沈翊和乔晚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乔晚礼貌地表明来意：“我们是周佳的朋友，是来看望周佳的妈妈蒋慧琼阿姨的。”


    “好的，这边请。”女生笑着摊手指向不远处的电梯，“七楼704房间就是了。”


    乔晚笑着道谢，沈翊的目光却落在前台女生的一双手上，良久收回目光和乔晚走上电梯，乔晚按下了7层的按键。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吗？”乔晚也留意到方才沈翊的目光。


    沈翊抬眸发现安装电梯顶上的一个角落的迷你摄像头，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拿起手机眼神示意乔晚。


    乔晚顺着沈翊的目光望去果然也注意到了那处，随即低头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微信提示，点开是沈翊发送的消息。


    沈翊：刚刚那个女生的手有点奇怪。


    wan：哪里奇怪？


    沈翊：手指粗糙，手上有不少细纹和色斑，看上去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生的手。


    乔晚的神色逐渐有些凝重。此时随着电梯传来滴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沈翊先走出电梯，乔晚与他并肩而行走在过道里。


    二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了704的门牌，乔晚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上去与乔晚年纪相仿的女生，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蓝色衬衫搭配白色半身裙。


    “乔乔快进来。”女生见到乔晚有些激动，拉住乔晚的手压低了声音，随后打量了一下沈翊。


    乔晚和沈翊进入房间后，沈翊带上了房门。


    “沈翊，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周佳。”乔晚笑着介绍，“佳佳，这位就是沈警官沈翊，也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天才画家。”


    周佳点了点头，伸手和沈翊打招呼：“沈警官，久仰大名，这次您能来真是太感谢了。”


    沈翊抿唇浅笑，和周佳握了握手，神色很快变得有些严肃：“阿姨在吗？”


    “在的在的，你们过来坐，我妈她刚刚去了卫生间马上就出来。”周佳随即走到卫生间旁边，很快扶着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走了出来。


    蒋慧琼看到沈翊顿时有些警惕，等到看到乔晚后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小晚，你来啦。”蒋慧琼坐在乔晚对面，伸手轻轻抚摸乔晚的手，一脸慈祥。


    “是啊，我来看您。”乔晚眉眼含笑，“蒋阿姨，这位是沈翊沈警官，是我的朋友，我找他来帮忙的。”


    蒋慧琼听到乔晚介绍沈翊是自己的朋友，顿时松了一口气，神色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蒋阿姨，我听乔晚说之前您有听到疗养院里有哭声，可以详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沈翊眼神带着询问。


    蒋慧琼似乎下定了决心，微微抿唇，抬眸对上沈翊的目光，声音时不时颤抖：“沈警官是这样的，我刚来的时候都挺好的，只不过有几天晚上我好像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沈翊耐心地追问：“阿姨你还记得哭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吗？”


    蒋慧琼十分肯定：“楼下。”


    “楼下？”沈翊眉头微皱，“楼下也是居住的楼层吗？”


    “不是。”蒋慧琼摇了摇头，“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餐厅，三楼四楼是活动室，五楼六楼则是康复中心。”


    沈翊微微颔首表示了解：“所以阿姨你觉得哭声是从康复中心传来的？”


    “是。”蒋慧琼一开始回答得很果断，随后又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不决，“好像是……”


    周佳在一旁有些着急：“妈，到底是不是啊？”


    蒋慧琼右手微微攥紧，似乎有些紧张，一时更不确定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沈警官我说的哭声是真的！我真的听到了！不是幻听！”


    沈翊温柔地安抚蒋慧琼的情绪：“阿姨您放心，我相信您说的话，那除了您以外，还有人听到楼下的哭声吗？”


    “这……我刚来没多久也就没问其他人……”蒋慧琼微微低头，“不过我觉得住在这个楼层的人应该都能听到。”


    沈翊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眼神带着一丝探究：“那除了哭声，阿姨您还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蒋慧琼皱了皱眉似乎陷入了思考，良久开口，表情有些为难：“这我好像也说不上来。”


    “没关系阿姨，您要是之后有什么要补充的和我说就好。”


    沈翊浅笑，笑容如沐春风，让蒋慧琼心里的紧张情绪缓解不少。


    “谢谢，谢谢沈警官。”


    沈翊笑着摇了摇头。


    乔晚看向沈翊：“现在我们怎么办？”


    沈翊神色冷静，已然有了注意：“我们得先找机会去康复中心看看，但是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起疑。”


    乔晚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不如就说是蒋阿姨不舒服，我们陪她去康复中心？”


    沈翊眼神透露出几分赞许：“不错。”


    “就说我高血压犯了吧有些头晕。”蒋慧琼开口。


    沈翊点了点头，和乔晚扶着蒋慧琼往外走，乔晚和周佳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


    “蒋阿姨，是去五楼还是六楼啊？”乔晚扶着蒋慧琼走入电梯。


    “五楼是慢性疾病的复查，六楼是应对突发情况的，我们一般很少去六楼。”蒋慧琼回答。


    “先去五楼看看。”沈翊开口。


    乔晚按下五楼的按键，随着电梯传来滴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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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阿姨，您怎么来了？哪里不舒服吗？”有个护工站在康复中心门口，见了蒋慧琼立马迎上来。


    蒋慧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好像有点头疼，就想过来看看。”


    “这样啊，那快进去验验血压血糖，说不定是老毛病了。”护工一脸关心。


    沈翊透过康复中心敞开的大门望里望去，见里面有好几个和蒋慧琼相仿的老人，一两个年轻人，还有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工。


    “这两位是您的什么人啊？看着好像第一次见。”护工看出沈翊和乔晚有些面生，笑着问蒋慧琼。


    蒋慧琼很快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地回答：“都是小晚辈，孝顺得很，一听说我到了疗养院都来看我，劝都劝不住。”


    乔晚对护工礼貌地笑了笑。


    护工点了点头，回以微笑：“原来是这样，蒋阿姨您可真幸福，我们先进去吧。”


    沈翊和乔晚扶着蒋慧琼继续往里走，里面坐着的人都投来目光，让沈翊感觉有些不自在。


    沈翊经过之时有意留意了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工，神色越发有些凝重。


    护工给蒋慧琼做了基本检查，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蒋慧琼回去好好休息。


    回到电梯后沈翊让乔晚扶着蒋慧琼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去六楼看看。


    乔晚皱了皱眉：“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翊坚持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乔晚你带阿姨先回去，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如果我二十分钟没回来就报警。”


    乔晚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明白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自己留下可能会给沈翊添乱便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头小声说：“你自己小心。”


    沈翊浅笑着点了点头，在六楼时走出了电梯。


    出乎沈翊意料的是，大门里面的窗帘都拉上了，几乎没有阳光进入加上没有亮灯，越往里走越是一片昏暗，倒像是废弃已久的模样。


    沈翊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心跳不自觉加快，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和四周。


    六楼的康复中心里摆着几张空白的桌子，桌上的东西东倒西歪看上去有些凌乱。沈翊仔细留意着身边的动静，确定四周没有人后继续往里走。


    突然，沈翊闻到了一股恶臭。沈翊皱了皱眉，仔细分辨后发现是从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传来的。


    多年办案的经验让沈翊很熟悉这种味道，沈翊分辨出这是尸臭。


    沈翊拿出手机给乔晚发了一条信息，随后顺着气味继续往里走。


    另一边，乔晚和蒋慧琼已经回到了房间，乔晚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声音发的消息，乔晚迅速拿起手机查看。


    周佳也凑过来：“乔乔，沈警官发个1是什么意思啊？”


    乔晚眉头微皱，点开电话：“他这是要我报警，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公安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要报警，安心疗养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