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狙击手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要知道,许松看似在给他们讲述这个世界的面貌,但是每一句话之中,无不是诱惑,那些无主的土地,在这些武将们看来,那可都是军功啊。
许松当然知道他们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平静地说道:“方才你们要求保留旧部,本王不许,其实并非要剥夺你们的军权,而是明军自有一套完备的律法和军法。”
“愿闻其详。”
郭威当然知道,明藩与天下其他任何一个藩镇都不同,只是具体的不同在哪里,了解的却又有限。
“在明藩,一切都以大明律和大明军法为准,无论是谁,都必须要遵纪守法。大明军队,也与藩镇军队不同,所有的军队都归于王府领导,若是你们归附,你们手下的士卒需要经过严格的遴选,合格的,便可留在军中,接受三个月的军事训练和思想教育,然后按照明藩军制进行整编。”
“那些不合格的,会按照个人情况,安排进入地方戍卫军或是巡检司,若是都做不了的,便分配土地,回家耕田,在明藩治下,土地不可随意买卖,必须要有官府的公证行文,才能进行转让。”
“至于那些军官将领,也包括郭帅你,也需要到大明军事学院进行深造学习,学习结业后,便可重回军中。本王可以承诺的是,只要你们能够通过军事学院的学习,你们率领的兵马不会比以前少。”
“另外便是,诸位若是真心归附,那以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但是自归附之日起,便要严守大明律,遵守大明军法,决不能像以前一样,军纪散漫,欺负百姓。”
许松在邺城劝降了郭威,天雄军和归德军十余万大军归附,接受整编,各级将领分批被安排到大明军事学院参加学习,士卒进行筛选,这是一个大工程,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暴乱,所以在郭威等人归附的同时,李济勋的第九师也随之进入邺城,镇压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已经进入齐州的朱英所部,则是向汶水方向挺进,威逼淄州,压迫平卢军。
至于泰宁军和天平军,他们的实力弱小,夹在归德军、天雄军和平卢军中间,在郭威率领两镇兵马归附之后,也随之上表,归附明军,两镇节度使主动带领家眷心腹来到了邺城。
如此一来,明藩五万大军在邺城和淄州一线,直接威胁刘崇的大后方,威慑平卢军,暂时镇住了局势。
乾祐二年,公元948年10月20日晚。
许松终于得到了洛阳的消息,同时还有一封密旨送到了他的手上,这是刘承祐的圣旨,大意就是命令明藩起兵,南下勤王,消灭刘崇叛军。
当然,这密旨是花生田逼迫刘承祐写下的,或者说,刘承祐在花生田的威逼下,半推半就写下来的。
刘承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毕竟是跟随刘知远多年,对于那些权谋争斗并非一无所知,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明白,想要继续保住皇位,已经不可能了。
若是刘崇成功登基,那他必死无疑,若是许松赢了,那他还有一线生机。
许松看完靖安司传来的密报和手中的密旨,看向郭威,将密旨交给郭威说道:“18日左神武军叛乱,侯益打开了洛阳城门,刘崇攻陷洛阳,本王的麾下特战营拼死救出了小皇帝,刘崇纵军在洛阳大开杀戒,整个洛阳城血流成河,刘氏皇族嫡系几乎族灭。皇帝在城破之时,写下了密旨,要本王率军勤王,如今陛下在孟津关,暂时由花生田保护,朱英也率领一部轻骑,到了孟津关,郭帅,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
密旨之说别人或许会相信,不过郭威乃是后汉的股肱之臣,岂会不知道刘氏皇族对明藩的忌惮,即便是刘崇打到洛阳城,刘承祐都没有想过要下旨召明军勤王,更何况城破了,那还来得及?
不过看破不说破,郭威是开创后周江山的人,智商和情商可都不低,自然明白许松的意思。
邺城府衙之中,秦岩、李济勋、丁力等众将都在,丁友生被调派过来,处理四镇兵马整编和政务交接的事情,也参加了这次军议,但是许松却没有问他们,而是直接问郭威,郭威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报,大王,河东传来密报,河东行军都部署赵遂得知皇叔刘崇造反,于今日一早起兵造反,诛杀皇叔刘崇全族。”
就在郭威正要说话的时候,堂外又有军报传来。
“好贼子,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本王深受皇恩,决不能饶过此等贼子。”
听完军报,许松顿时大怒。
“臣请大王立刻起兵,南下诛灭叛贼,为皇室宗亲复仇。”
郭威反应很快,直接起身,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请大王起兵南下,诛灭叛贼。”
其他将领也都心领神会,大声请命。
“传本王命令,命令以高行周为帅,刘清为副帅,率领刘清部第二师、李定江部第六师、高怀德部第七师,立刻起兵南下,攻略河东,命令朱英所部南下攻打平卢军,李济勋所部南下东都汴梁。”
“命令李处耘为主帅,付有信为副帅,率领海军第三团攻打登州莱州,第一团和第二团镇守北方海域,防止宵小作乱。”
河东,自从高怀德率军南下后,朔北一带就多了一座军营,李定江率领的第六师驻扎雁门,高怀德到来后,大军直接开到了府州附近,让镇守府州的永安军节度使折从阮大惊失色。
急忙调动大军,汇聚府州,防备高怀德。
府州城建于黄河北岸的石山梁上,负山阻河,地势险峻,城墙依山势而建,大致呈靴状,周长2320米,夯土石砌,城垛以砖砌成,设置了东、南、西、北大门和小南门、小西门共六门,门上均设城楼,大南门、小西门外筑瓮城。
易守难攻,即便是高怀德面对这样的地势,也都极为头疼,不过好在,许松给他的命令是威慑府州,若是能够逼降最好,尽量不要强攻。
“将军,大王的命令到了。”
高怀德大营中军,政训参谋林舟来到高怀德的中军大帐说道。
高怀德哈哈大笑,起身急忙问道:“大王有何谕令?”
林舟把手中的命令交给他说道:“大王王命,刘崇、赵遂之流谋逆造反,弑君罔上,当诛九族,着靖安司暗中查探,擒拿或者诛杀首恶,命令河东以高行周大帅为主帅,刘清师帅为副帅,起兵南下,攻略河东,绞杀叛逆。”
“同时,大王亲率秦岩将军之左神策军,朱英将军之第三师,李济勋将军之第九师,已经南下攻打东都汴梁和平卢军,李处耘将军亲自率领海军第一团由海上进攻登莱二州,大王命令我部即刻拔营,向李定江将军靠拢,三日之内,必须到达雁门。”
“好,传令各军,即刻拔营,前往雁门与李帅会师。”
高怀德大喜,他才加入明藩多久,许松就封他为第七师的师帅,委以重任,而且这次是他的父亲为主帅。
就在高怀德率军前往雁门的时候,已经诛杀了刘氏满门的赵遂,此时在太原留守府邸之中,已经是志得意满。
这里原本是刘崇的府邸,以往他作为刘崇的女婿,虽然也有资格随时进出此处,但是总归是客,而今,他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太原留守府七十丈外,有几座箭楼高塔,是刘崇修建,用来掌控太原城,瞭望城墙,防备外敌的瞭望塔。
赵遂暗中掌控了朝廷派驻河中的两支禁军,加上他自己的旧部,突然叛变,诛杀了刘氏全族,此时太原城人心惶惶,南边的叛军和北边的明藩大军都还未到太原,所以赵遂并未安排士卒驻守高塔。
“大人,已经勘察清楚,明日赵逆将从留守府前往万花楼,参加太原乡绅举办的宴会,按照大人的要求,东南侧那座塔楼乃是最佳的位置,事成之后,属下会掩护大人撤退。”
留守府数百丈之外,一个茶摊上,茶摊的老板一边给一位客人倒茶,一边低声说道。
至于如何掩护撤退,那很明显,必然是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值得。
只要赵遂死了,太原便没有人能够镇住局势,必然会变成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等到李定江和高怀德的大军到来,便可轻易而下,牺牲少数人,可以大量减少大军伤亡,这份牺牲便是值得的。
“辛苦诸位兄弟了。”
客人低声说完,转头看向留守府。
他叫王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流民孤儿,是许松将他带到了少年营,让他活了下来,而且还能吃饱饭,穿暖衣服,还让他们上学。
后来他从少年营毕业,便加入了许松的亲卫营。
线膛火绳枪研究出来后,虽然还无法实现量产,但是许松还是命令铸造了一些线膛枪,交给军中,训练神枪手,王剑便是从中脱颖而出的一个。
新式的线膛火绳枪不仅仅射程大大增加,达到了近百丈,也就是差不多300米的样子,而且使用了新式的尖头子弹,精度也大大增加,像王剑这种顶级的狙击手,便可以在八十丈左右的距离,几乎能做到百发百中。
而这一次,便是许松亲自点将,由他来太原,狙杀赵遂,靖安司配合,完成任务。
“清茶一杯,您慢用。”
茶摊老板叫了一声,然后回到摊位,继续煮茶。
王剑则是平静的喝着茶,实际上却是在观察留守府,还有街上的巡逻队,换班时间等等情况,规划明日狙杀赵遂后的撤离路线。
这两日他一直都是如此,换着地方的查探,这是一个优秀狙击手必须具备的素质,那便是谨慎,细心。
第二日,赵遂起了个大早,这几日他的心情非常不错,大早上的还跟两个小妾来了个一龙二凤,舒爽极了。
用过早饭,听了手下关于河东各军的情况,正在加紧肃清军中的反抗力量,形势一片大好,更是让他高兴不已。
时间来到巳时,赵遂的仪仗已经准备好了。
“赵老栓,今日宴会约在几时?”
赵遂问旁边的管家道,虽然这宴会的时间本就是他定的,他还是问了问管家。
管家是个小老头,身材瘦削,双目却是明亮,带着一股子精打细算的精明,微微躬身道:“回相公,约在了午时。”
赵遂脸上露出笑意,说道:“午时?是个好时辰,那本官是否要出发了?”
午时,本来是处斩犯人的时间,他却说是个好时辰,而且故意把宴会定在这个时间,便是要震慑太原的豪强乡绅。
“相公,还早着呢。相公乃是太原留守,新任的河东节镇,英明神武,在这乱世之中,保河东一方平安,那些地主乡绅在节镇大人的保护下,方能够平安喜乐,享受这荣华富贵,让他们等一下,这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敢有丝毫不满。”
赵老栓谄媚地笑着说道。
“哈哈哈,还是你个老泼皮会说话,那就再等等,一个时辰后再出发。”
赵遂哈哈一笑说道。
一个时辰后,赵遂登上堪比亲王的仪仗,从留守府出发,向着万花楼的方向前进。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登上轿撵准备出发的时候,在距离留守府七十余丈的瞭望塔上,一个穿着几乎与瞭望塔一个颜色的衣服的男子,趴在瞭望塔上,长长的枪管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枪管上还有一个粗约三指的管子,这是许松搞出来的简易消音器,虽然远远不如现代武器装备的消音器,但是也能大大降低火绳枪激发的声音。
砰……
就在赵遂的仪仗起行十余丈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在赵遂那锣鼓喧天的仪仗声音中,并不显得突兀。
而坐在轿撵中的赵遂,却是猛然间感觉到左胸一阵刺痛,他微微低头,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软甲已经被某种恐怖的武器打穿,胸口鲜血喷出,一个恐怖的窟窿,让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