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进军草原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耶律阮也知道扶余府不容易攻破,所以便听从韩延徽的建议派出一支偏师攻打渤海国西京鸭渌府。


    鸭渌府有着不少高句丽人,而高句丽人与契丹多有勾结,所以韩延徽认为此举可以趁着渤海国注意力都在扶余府的机会,一举拿下这渤海国西南重镇。


    拿下鸭渌府,契丹军队便可迂回北上,包抄长岭府和扶余府,进而占领渤海国西边几个府。


    耶律阮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便答应了,便以耶律安端、韩德枢等人率领三万骑兵从辽阳府出发攻打渤海国西京鸭渌府。


    “韩卿,这次粮食方面,你做得不错,这五万石粮食虽然不多,却也够大军一段时日之用。我大军也有打草谷的习惯,加上缴获,足以支撑大军的粮草所需。”


    听到韩匡嗣的汇报,耶律阮十分满意,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就夸赞对方。


    “陛下过誉了,这是臣的本分。等夏粮收割后,彰武军节度使还能押送两万石粮食来前线。”


    有耶律阮的夸赞,韩匡嗣十分激动,连忙把自己的后续打算说了出来。


    耶律阮听闻不禁点头:“夏粮收割拿出两万石,可会影响境内的百姓所需?”


    韩匡嗣想也不想就保证:“陛下放心,臣会让百姓留下至秋粮收获时的口粮,不会影响百姓所需。此战对大辽而言,十分重要,彰武军节度使是大辽的一部分,那些百姓也是大辽的子民,听闻之后,都积极支持。”


    听到韩匡嗣这话,韩延徽神色有略微变化,他是契丹的老臣了,又是汉臣,对于彰武军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韩匡嗣这话骗骗别人还行,哪怕是耶律阮因为刚登帝位,只怕都不是太了解,但是韩延徽却是能够猜到一些端倪。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给韩匡嗣拆台。


    “嗯,之前彰武军送来情报,明军在平州囤积大军,甚至出兵偷袭,攻占了营州,此事可是为真?依你看来,明军是否有大举进攻的可能?”


    耶律阮点点头,转移话题问道。


    “回禀陛下,那许松贼子派遣手下大将李崇率领两万余人陈兵营州,摆出了进攻彰武军的架势,不过依臣看来,那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我军有所顾忌,不能全力攻打渤海国。”


    韩匡嗣低头说道。


    “韩大人,这可未必吧,本官听说连许松贼子和高行周都到了营州,而这李崇可是那贼子最为器重的心腹将领,而且作战风格向来凶猛,难保不会对彰武军发动猛攻。”


    韩德枢开口说道。


    “什么?许松到了营州?何时的事情?为何没有人向朕报告?”


    一听到许松到了营州,耶律阮顿时像受惊了的兔子,从龙椅上弹了起来。


    “陛下放心,那许松和高行周已经秘密回到幽州了,可见他并没有大举出兵的打算,攻占营州也只是为了威胁我军侧翼,阻止我们灭掉渤海国余孽罢了。”


    韩匡嗣急忙说道,这才让耶律阮平静了下来,这一幕,也让众多辽国大臣心中感叹,那位明王竟然将陛下吓成了这个样子。


    “彰武军节度使的军力虽然不是太强大,但是抵挡区区两万人的进攻,还是可以的,而且本官之所以断定他们不敢大举进攻,还有其他原因,”韩匡嗣胸有成竹的说道:“其一,是他们刚刚占领燕云十六州,又南下征战,占领了黄河以北的河北道地区,这么大的地盘,不是一两年就能够稳定下来的,内部不稳,如何能够发动大规模作战?


    其二,那许松贼子虽然接受了刘知远的册封,但是两人实际上的关系在座地都清楚,他若是发动全面大战,刘知远必然会趁机出兵,到时候腹背受敌,那许松不是傻子,不敢如此的。”


    正常情况的确会同他所说的一般,然而因为许松命令靖安司阻截中原向北方草原传递消息的渠道,他并不知道孟蜀联合南平进攻汉朝的事情,也不知道刘知远再次病重,甚至已经十余日没有出现,接见朝廷大臣了。


    辽国大军两路出兵,势如破竹,只用了不到一月,便攻破了扶余府,兵临长岭城下。


    到了四月初,辽国北路军陈兵长岭城下,另一支偏师则是奔袭到了鸭渌府,两国大军在长岭城、鸭渌府厮杀数日,渤海国兵马虽然不及契丹,但是仗着坚城之利,还是勉强抵挡住了辽军的进攻。


    只是此时两座城池已经变成了绞肉机一般,辽军死伤四万有余,渤海国死伤也几乎有三万。


    之所以渤海国能够如此坚挺,是因为靖安司在许松的授意下,暗中向渤海国国主透露了明军出兵的事情。


    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命令大军死守,才能够挡住契丹人的兵锋。


    四月中旬,耶律阮仍然被阻拦在长岭城之下,而此时,在龙化州城,被耶律阮发配到龙化州城做镇守的萧翰,正在与耶律天德密谋,他们所谋的事情,耶律阮不知道,甚至许松也只是从历史记忆中有这么个印象。


    在耶律阮登基后,直至他被耶律察割刺杀身亡的四年间,辽国内部的叛乱就没有停止过,这也是许松敢于出兵偷袭奚族和黑车子室韦的底气。


    一匹快马深夜离开龙化州城,向上京而去,然而出发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一支骑兵小队拦截。


    “这是,密信?上面写的什么,老子不认字,则平,你来看看。”


    小队的首领拿出密信,交给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


    “是,千户大人,这密信上说,耶律天德和萧翰密谋,要造反,还联络了耶律盆都等辽国宗室,这密信是给耶律屋质的。”


    密信上的内容很散乱,很显然写信的人极为焦急。


    “造反?这些家伙还真是大胆啊,不过,这对我们应该是好事,走,把消息传递回去。兄弟们散开继续搜寻,防止他们再有其他信使通过。”


    为首的骑兵低声说道。


    这正是靖安司的一队缇骑,奉命潜伏在辽国主要大城市之间的要道上,截杀信使,获取情报。


    龙化州城的夜色如墨,萧翰府邸的后院灯火幽暗,萧翰与耶律天德对坐于密室之中,案几上的羊皮地图被烛火映得泛黄。


    “天德兄,耶律阮那小儿登基以来,重用汉臣,疏远我等宗室,如今他亲征渤海,上京空虚,正是我等起事的大好时机!”萧翰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上京的位置。


    耶律天德眉头紧锁:“萧兄,此事非同小可,述律太后虽被软禁,但耶律屋质那老狐狸坐镇上京,手中握有禁军精锐……”


    “哈哈哈!”萧翰突然大笑:“屋质那老匹夫?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早已被我识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拍在案上:“看,这就是他派来监视我的人写的密报,现在成了我们的护身符!”


    耶律天德展开密信,脸色骤变:“这……这是……”


    “不错!”萧翰冷笑:“我已命人模仿这细作的笔迹,给屋质送去假消息,说我们正在筹备粮草支援前线,等我们起兵时,屋质定然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翰的亲信侍卫慌张闯入:“大人!不好了!我们派去上京的传信人被截杀了!”


    “什么?”萧翰猛地站起:“谁干的?”


    “不……不清楚,但尸首旁发现了这个……”侍卫递上一个小拇指头大小的弹丸,上面还沾着血。


    萧翰与耶律天德对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


    “只有明军才有这种东西,明军的密探……”耶律天德声音发颤:“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龙化州……”


    萧翰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扑到案前翻找地图:“快!立即派人去查东奚和黑车子室韦的动向!”


    原时空的历史上,萧翰和耶律天德的这次谋反,并未成功,就是因为耶律屋质的告密,而这次,传信的信使被靖安司截获,也许会造成一些不可预想的后果。


    5月初,高行周率领大军在武州集结,两万五千骑兵,都是一人双马,以王清、高怀德为副将,出古北口,向着奚人腹地攻击而去。


    这两年,许松为了组建骑兵,以当初缴获辽军的战马,还有扫荡阴山获取的鞑靼人的战马为基础,在朔州,云州建立了四座马场,规模不算太大,但是两年来也积攒了数万匹战马,为了这次任务,直接就调用五万匹。


    休整两天后,大军开拔,一路直奔饶乐城,一路则是直奔黑车子室韦王庭所在。


    这个时候,一个好消息传来,辽国宗室耶律天德、萧翰等人,勾结耶律盆都,起兵谋反,救出了被囚禁的述律平,遥尊耶律璟为大辽皇帝,率军偷袭上京临潢府。


    耶律屋质和耶律安抟虽然打退了叛军的进攻,守住了上京城,但是却也损失惨重,双方大军在上京城大战两天两夜,死伤上万,一时间上京城变成了屠宰场。


    武州距离饶乐城大约有一千两百里左右,以高行周所率领的两万余铁骑速度,每天推进两百里不成问题。不过在攻占多伦县后,高行周下令休息了一日,也算是让马缓解一下疲劳,所以在五月初八才抵达饶乐城以西。


    此时的饶乐城中,依然是平静祥和,虽然他们知道了萧翰造反,并且派遣两万骑兵增援耶律屋质,但是却并未得到明军骑兵突袭的消息。


    奚王府中,奚王还在寻欢作乐,丝毫不知危险来临。


    奚王府是辽国第二大氏族势力,拥有五万帐百姓,也就是五万多户,第三便是汉人,剩余的室韦、契丹和高句丽人,都是极少数。


    奚族兵力总计不到十万,耶律阮征伐渤海国调走了五万,如今支援上京又调走两万多,剩余不到两万,还要分散在各部防守,镇守饶乐城的,不过一万多人。


    五月初八的子夜时分,饶乐城西三十里的草甸上,两万五千明军铁骑静默如林。


    高行周抚摸着战马鬃毛,望着远处城墙上零星的篝火,转头对朱宏低声道:“传令各营,马蹄裹布,衔枚疾进。”


    三更梆子响过,城头守军正倚着雉堞打盹,突然一阵闷雷般的震动从西面传来,值夜的奚族百夫长揉了揉眼睛……月光下,整片草原竟如黑色潮水般涌动!


    “敌袭!”凄厉的号角刚响起,明军前锋已冲至百步之内。


    王清亲率三千重骑兵突前,这些披着板甲的战马驮着手持三眼铳的骑士,在距城墙五十步时突然散开,爆豆般的火器声瞬间撕破夜空。


    城墙上的奚族守军还没摸到弓弦,就被铅子打得血肉横飞。


    朱宏趁机带领轻骑兵冲到城下,数十架云梯“咔咔”架起,高行周在阵中看得真切,转头对亲兵喝道:“放信号!”


    三支火箭尖啸着窜上夜空,埋伏在东门的第四师骑兵立刻发动。


    守将库莫奚正往西门增援,忽见城内粮仓方向火光冲天,一队明军骑兵竟不知何时潜入城中,此刻正四处纵火制造混乱。


    “王爷快走!”奚王府侍卫统领撞开寝殿大门时,奚王迭剌只穿着中衣。窗外喊杀声越来越近,一支流箭"哆"地钉在雕花门框上。


    迭剌推开侍卫冲到庭院,只见王府围墙外火把如龙。


    朱宏率两百精骑撞开朱漆大门,雪亮马刀在火光中划出弧线:“奉明王令,请奚王殿下做客幽州!”


    黎明时分,一面残破的奚族王旗被抛下城楼。


    高行周按剑登上城头,望着被押解过来的迭剌,突然伸手摘掉他发冠上的孔雀翎:“当年契丹人怎么对你们奚族的?今日我大明就怎么对契丹。”


    迭剌面如土色……他祖上正是被耶律阿保机这般羞辱后臣服。


    此刻城中的场景更令他胆寒,明军骑兵分成数十队穿梭街巷,每遇抵抗便以三眼铳齐射,装备精良的奚族亲卫在这些火器面前竟如麦秆般倒下。


    “报!黑车子室韦王庭已破!”传令兵飞驰而来:“高怀德将军阵斩室韦王,缴获牛羊二十万头!”


    高行周闻言大笑,转身对众将道:“速派快马禀报大王,再给耶律阮送份大礼……”说着抓起迭剌的右手按在墙砖上,雪亮匕首"嚓"地钉穿掌心:“就用奚王的血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