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聂勇和简一快走到秦飞跟前，两个人看到阴影里有情侣抱着亲嘴，自然也不好继续往前走。


    脚下一拐，拐到了另一边。


    秦飞松开鹿小白，只顾着竖起耳朵听两个人的对话，没有发现鹿小白神色异常，悄悄夹紧双腿。


    聂勇和简一说话的声音很低。


    “简总，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简一冷笑道：“我要是没有证据就不会来找你，方静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我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


    聂勇打着官腔：“放心，这个案件由三大队办……”


    “狗哥是怎么死的？”


    简一突然出口。


    “狗哥？他是什么人？”聂勇一脸茫然。


    简一道：“聂支队，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找到你，就不是无的放矢，要不是你通风报信，狗哥能死？他要不死，背后真凶现在怕是已经浮出水面了。”


    聂勇靠坐在浴池边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简总，这里是公共场合，说话要谨慎。”


    “你要是心里没鬼就不会不敢跟我去房间里聊了。”


    “简总，咱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简总的名声不好。”


    “你只要够告诉我，是不是这个人？”


    这边秦飞和鹿小白屏气敛声地听着，听到关键时刻，大概是对方在耳语，根本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聂勇和简一离开了浴池。


    消息足够劲爆，秦飞脑袋一时间都有些宕机。


    简一光明正大约聂勇，必定是掌握了什么信息。


    各种线索在脑中闪来闪去，秦飞有些走神。


    他忘记自己的手还在鹿小白的细腰上。


    秦飞有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会做一些小动作。


    此时，他的小手指触碰到了鹿小白泳衣的下摆，下意识用手指勾了勾。


    紧身泳衣被拉起了一个弧度，然后打在了鹿小白雪白的肌肤上。


    “呀！”


    鹿小白的脸红了红，“你干吗？”


    秦飞回过神来赶紧道歉：“对不起，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鹿小白又急又羞，以为秦飞是在故意调戏她。


    她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展鹏背叛了爱情，聂勇和简一的谈话让她的信仰摇摇欲坠。


    此时她内心深处急需抚慰。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抚慰，让她的身体变得很敏感，对这种冒犯反应很强烈。


    她为自己的这种反应感到羞耻。


    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叛逆感又让她不愿立刻推开。


    秦飞问道：“你觉得聂支队真有问题吗？”


    鹿小白脸色有些痛苦：“你把狗哥藏有极乐的消息告诉了我，我告诉了聂支队。


    在行动前才告诉了其他参加行动的同事，可狗哥在行动之前离奇死了。”


    秦飞沉思道：“那就是说聂支队泄露了消息，狗哥被杀人灭口？


    而且，听简一的意思，狗哥是因为方静之死才被杀人灭口，我们只要知道谁杀了狗哥，就知道谁杀了方静？”


    想到这里，他就要走。


    鹿小白喊他：“你要干什么去？”


    秦飞愣住了，是啊，他不是执法人员，更不是纪律部门的政府人员，去直接问聂勇，自然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而简一呢？


    秦飞心念电转，不等鹿小白回应，身形如同游鱼般悄无声息地滑出水面，朝着简一离开的方向快速跟了过去。


    “诶，你……”


    鹿小白只觉得眼前一花，秦飞的人已经不见了。


    秦飞悄无声息地跟在简一的身后。


    温泉区没有什么人。


    简一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她穿着一家夸张的泳衣，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的披肩。


    晨光洒在她的身上，白皙挺直的脊背上有几滴水珠顺着优美的曲线滑了下来。


    秦飞屏住呼吸。


    简一对这里很熟悉，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小池子。


    靠着池边，舒展着两条雪白的手臂，淡淡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吗？”


    秦飞走了出来，隔着浴池氤氲的水汽，盯着简一不说话。


    简一漫不经心道：“上次我放了你一次，你还来找死？”


    秦飞慢慢走下浴池，坐在另一边，对简一道：“我想知道谁杀了方静。”


    简一眯起眼睛：“为什么？你到底和方静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秦飞反问。


    简一道：“据我所知你和方静认识时间并不长，而且没有什么交情。”


    “她是我同事。”


    “同事很多，可方静在死的时候却只把你的名字刻在了她的胸口，我还真好奇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跟你没关系，既然我找上了你，你就得告诉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简一突然手掌在水面上一拍。


    水面上一道水箭向着秦飞迎面撞了过去。


    秦飞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


    “啊！”


    他大吼一声，那一道水波突然乱成了涟漪，逼人的气息瞬间消失。


    简一不由得重新打量秦飞，秦飞身上散发出的霸道气息让她感到不安。


    她凝视着秦飞，暗中积蓄着力量。


    突然！


    简一一拍水面，整个人在满天的水珠中跃出水面，在朦胧水汽中，凌空一脚踢向秦飞。


    秦飞身体一缩，整个人缩进了水下。


    简一一脚踢在了刚才秦飞所在的水面，水面开始沸腾。


    “原来你喜欢喝女人的洗脚水。”


    话音未落，水下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简一的脚踝，猛地一拉，将简一拉下了水。


    简一处变不惊，被抓住的左脚猛抬，右脚踹了下去。


    啵！


    水面炸开了一大片，秦飞整个身体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浴池的水溅得到处都是，简一披着披肩站在池边，面露讥讽。


    “不知道许岚看中了你什么地方，中看不中用！”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保证就算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现在，去死吧！”


    简一赤着脚朝秦飞走了过去，抬起腿一脚向秦飞的脑袋踩下去。


    这一脚要是踩实了，秦飞的脑袋就会像被重击的西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飞在地上一滚，又一次抓住了简一的脚踝，身体蛇般扭动，倒立起来，两脚连环踢向简一的脸。


    简一脸色一沉，双手硬生生抓住了秦飞踢来的双腿，一脚迅猛地踢向了秦飞面门。


    而秦飞似乎早已预判，借助她一爪之力，身体凌空一旋，竟用双腿钳住简一的脖颈，借势将她向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