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耕者有其田!
作品:《让你选丑妻,你把三个绝色全包了?》 可柳芽的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这土豆,不怕冷,不怕旱,不挑地。
有了这东西,那些以前没人要的穷山地,也能种出大量的粮食。
他的大军,以后走到哪儿都能有吃的了。
这小小的土豆,将彻底改变整个北方的粮食状况,也将成为他林峰,争夺天下的底气。
就在林峰心里激动的时候。
柳芽,抱着那本厚厚的生长记录,再一次走到了他的面前。
“将军。”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笑,但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
“土豆,只是其中之一。”
林峰一愣。
只听柳芽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为了配合土豆的大规模种植,我还依照将军的提点,对耕犁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造。”
她从身后招了招手,两名农夫抬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农具,走了上来。
那是一架犁。
但它的犁辕,不再是笔直的一根,而是有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此物,能让耕地的效率,至少提升一倍。”
柳芽的目光,落在那架崭新的犁上,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自豪。
“我为它取名为,曲辕犁。”
林峰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古怪的农具,多打量了几眼。
这东西叫曲辕犁,和寻常的直辕犁比起来,看着更轻巧,犁辕也是弯的。
柳芽没有多解释,对着那两名抬着犁的农夫点了点头。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小,身形也有些瘦弱的老农走上前,将曲辕犁放到田边,熟练地将一头耕牛套了上去。
柳芽伸手示意众人观看。
老农握住犁把,嘴里轻轻“驾”了一声。
耕牛只是稍微一用力,曲辕犁的犁头便轻松地破开了土地。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那老农几乎没怎么费力,只是扶着犁把控制方向,耕牛便拉着曲辕犁稳稳的向前走。犁头翻开黑土,又深又平滑,泥土顺着犁壁翻向一侧,形成了整齐的田垄。
整个过程流畅得不像话。
用老的直辕犁耕地,需要一个壮劳力在前面拉,另一个在后面压,人和牛都累得够呛。
可现在,一个半老头子,一个人,一头牛,走得竟然比两个壮汉卖力时还要快,还要轻松。
柳芽开口让老农停下。
老农勒住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耕过的那一小段,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比他用老犁耕一整天都要整齐。
“这也太省力了!”周通第一个叫了出来,他瞪着眼睛,来回看着那老农和那架犁,“俺看那老头,就跟在后面散步一样!”
徐文良扶了扶眼镜,指着那道犁沟说:“不止是省力。将军请看,它转向也极为灵活,而且耕地更深,翻土也更彻底,土地的肥力能被更好地利用。”
土豆解决了粮食从无到有的问题,而这架曲辕犁,则决定了粮食能有多少,能来多少。
林峰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一步上前,亲自走到那架犁前,伸手抚摸着那道弯曲的犁辕。
他似乎已经看到,无数流民拿着这种农具,在贫瘠的荒地上开垦出一片片新的田野。平北军的粮仓堆满了吃不完的粮食,他的大军再也不用为吃得发愁,可以毫无顾忌地挥师北上。
“好!好一个曲辕犁!”
林峰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全场。
“徐文良!”
“属下在!”
“立即拟定章程,启动河东大开发计划!”林峰的声音很坚定。“传我将令,组织所有愿意垦荒的流民,前往河东、河内等地!所有开辟出的荒田,一律登记在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凡参与开垦者,官府提供土豆种、曲辕犁!开出的田地,前三年免除一切赋税!三年之后,只需上缴两成收成,剩下的全是自己的!”
林峰举起手,大声宣布:“我要让所有跟着我平北军的人都知道,耕者有其田!”
这四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些农垦司的老农第一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对着林峰的方向磕头,激动得浑身发抖。
“将军仁义!”
“将军仁义啊!”
徐文良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他看着林峰,眼神都变了。
他知道,这个命令一旦传出去,整个北方无数还在挨饿的流民,会疯了一样涌向平北军的治下。
民心,这才是争夺天下的根本。
“将军!”徐文良快步上前,声音因为激动有些沙哑,“我刚才粗略算了一下。一架曲辕犁,一天可耕地五亩。一个壮劳力,足以照看十亩土豆田。土豆耐旱,河东、河内的山地正好适宜!”
他越说越快,眼睛越来越亮。
“只要我们能在秋收前,开垦出十万亩土豆田!按照亩产三千斤的保守估计,那便是三亿斤粮食!”
“三亿斤!将军,这批粮食一旦入库,就算我们现在再扩军一倍,也足够平北军上下食用三年!”
三年之粮!
这四个字让张牛角、周通这些悍将的呼吸都停住了。
打了一辈子仗,他们太清楚粮食意味着什么。有了粮食,他们的刀可以磨得更亮,战马可以喂得更壮,就能放开手脚去打那些以前不敢想的硬仗、远仗。
“粮食够了!”张牛角那只独眼放光,他猛地踏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吼道,“将军!是不是可以再招兵了?老子的讲武堂,还能再塞进五万人!”
整个平北军的统治区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工匠营灯火通明,一架架崭新的曲辕犁被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
无数的流民拖家带口,从四面八方涌向河东,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开垦大潮中。
后方一片忙碌景象。
而在洛阳城外的平北讲武堂气氛却肃杀到了极点,为期三个月的地狱式训练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最终考核。
三千名新兵不再是三个月前那群站不稳的软蛋。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甲胄,手持长枪与大盾,结成了十几个方阵,沉默地站在那里。
在他们对面百步之外,是另一群人。
那是上千名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黑山军老兵,在他们的总教官,独眼龙张牛角的带领下,随意地站着。很多人甚至连甲胄都没穿齐,只是提着开了刀的木刀,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血腥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新兵的心头。
这股气息,他们很熟悉。
孟津渡口那片冰冷的河水,仿佛又一次漫过了脚踝。同伴的惨叫,柔然骑兵的狞笑,还有那种被追赶的恐惧,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