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主帅的承诺!
作品:《让你选丑妻,你把三个绝色全包了?》 “他们见过血!杀过人!所以他们不怕死!”
“而你们,只是一群连鸡都没杀过的软蛋!”
张牛角走到那个哭泣的新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在这里多流一滴汗,上了战场,就能少流一碗血!”
“在这里多挨一顿打,上了战场,就多一条命回来!”
“谁要是觉得受不了,现在!立刻!给老子滚蛋!”
“我平北军,不养废物!”
整个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那个被打断胳膊的新兵,不哭了。
他看着张牛角那只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独眼,看着周围那些沉默着,眼神冰冷的老兵。
孟津渡口那耻辱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同伴被自己人踩死的惨状。
李默大人跪地痛哭的绝望。
还有秦红妆将军,那冰冷失望的眼神。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像岩浆一样,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
他猛的推开张牛角的手,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的捡起地上的木刀,转身,重新走回了训练的队列里。
没有一个人退出。
一个都没有。
所有新兵都默默的站直了身体。
他们看向那些教官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恐惧和怨恨。
而是一种夹杂着敬畏和……渴望的复杂情绪。
张牛角看着这一幕,那张凶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一个月后。
平北讲武堂。
校场之上,杀声震天。
“杀!杀!杀!”
数千名新兵,结成一个个紧密的盾阵,手中的长枪如林,整齐划一的向前刺出。
他们的眼神,早已没了初来时的迷茫和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反复打磨后的坚毅和沉稳。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张牛角用最野蛮,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们骨子里的软弱一点点敲碎,再用血和汗,重新铸造成型。
他们每个人都瘦了,黑了,但身形却比以前壮实了不止一圈。身上的伤疤,成了他们新的勋章。
然而,就在这时。
“呜——”
代表敌袭的号角声,在校场另一头猛然响起。
“敌袭!柔然骑兵!!”
上百名由赤焰骑老兵扮演的“柔然骑兵”,挥舞着木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从远处发起了冲锋。
马蹄卷起滚滚烟尘,那股熟悉的,来自孟津渡口的压迫感,再一次扑面而来。
所有新兵的心,都猛地一紧。
虽然明知道是演习。
但当那股凶悍的杀气再次笼罩下来时,很多人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起来。
“稳住!”
“结阵!!”
李默站在阵前,声嘶力竭的大吼。他的脸也被晒得黝黑,书生的文弱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的铁血。
新兵们死死的咬着牙,将手中的大盾顶在身前。
这一次,没有人后退。
没有人丢掉武器。
更没有人哭喊着转身逃跑。
但,阵型还是乱了。
面对老兵们那股仿佛实质的杀气,新兵们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僵硬和变形。
有人握着长枪的手在抖。
有人顶着盾牌,却不敢直视前方。
原本严丝合缝的盾墙,出现了几个微小的,却致命的缝隙。
“砰!”
带头冲锋的黑山军教官,像一头蛮牛,狠狠撞进一个缝隙里。
只一个照面。
盾牌被撞飞,三四个新兵被撞得人仰马翻。
一个缺口被撕开。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虽然新兵们很快在教官的呵斥下重新组织起来,拼死抵抗,但败局已定。
模拟对抗结束。
夕阳下,整个校场一片死寂。
所有新兵都默默的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有人再哭。
但那股压抑的沉默,比痛哭更让人难受。
他们没有溃逃。
可他们还是败了。
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付出了无数的血汗,甚至断了几十根骨头,到头来,面对“敌人”的冲锋,依旧不堪一击。
那道来自孟津渡口的阴影,像一座大山,依旧死死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默跪坐在地上,双拳紧紧的攥着身下的泥土,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肉里,渗出血来,他却毫无察觉。
他恨!
恨自己的无能!
张牛角站在点将台上,那只独眼看着底下这群垂头丧气的兵,罕见的没有骂人。
他只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难看。
就在这片压抑的死寂中。
一个身影,独自一人,缓缓走进了讲武堂的大门。
他没有穿帅袍,也没有带任何亲卫,只是一身普通的黑色常服。
是林峰。
所有新兵都看到了他。
他们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行礼,却被林峰抬手制止了。
所有人的头,都垂得更低了。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让这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的士兵,无地自容。
他们觉得,将军是来问罪的。
是来看他们这群废物的笑话的。
或许,讲武堂今天就要解散了。
林峰没有说话。
他只是迈开脚步,走下点将台,走进了那群沉默的新兵中间。
他走得很慢。
目光从一张张年轻、黝黑、写满了迷茫和自我怀疑的脸上,缓缓扫过。
最后,他停在了李默的面前。
李默的身体在发抖。
他不敢抬头。
他觉得自己是整个平北军的罪人。
林峰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弯下腰,将李默那只已经血肉模糊的拳头,从泥土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轻轻掰开。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全场。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猛地一颤。
“你们怕的,不是那些所谓的柔然骑兵。”
林峰的声音顿了顿。
“你们怕的,也不是死。”
“这一个月的训练,你们流的血,断的骨头,比一场真正的仗还要多。你们早就不怕死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你们真正怕的……”
“是怕自己,再次成为一个逃兵。”
“是怕自己,再次给平北军三个字丢脸!”
“是怕自己,再一次,让我失望!”
轰!
这几句话,像几道惊雷,狠狠的劈在了每一个新兵的心里。
他们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的主帅。
李默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很多铁打的汉子,在张牛角的鞭子下都没有吭一声的硬骨头,在这一刻全都红了眼眶。
“我,林峰。”
“今天,在这里,向你们所有人,做出一个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