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北伐暂缓!

作品:《让你选丑妻,你把三个绝色全包了?

    帅帐之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周通、张黑子、苏三娘麾下的副将,还有新近投效的刘牢之……平北军所有核心将领,全都到齐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楚月清冷的声音在帐内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小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情报确认,柔然此次出兵三万,皆为精锐控弦之士,一人三马,只带肉干马奶,可脱离后勤长途奔袭半月。其战法与羯人不同,他们从不与我军主力决战,而是如狼群一般,袭扰、焚烧我方村庄与粮道,用无休止的袭扰,将我军拖垮、拖死。”


    楚月拿起另一份情报,声音更冷了几分。


    “为换取这支援军,拓跋宏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年仅十六岁的拓跋玉,嫁给了年过半百、以残暴闻名的柔然可汗。同时,他向柔然许诺,一旦功成,便以黄河为界,南北分治。”


    “他娘的!”满脸横肉的张黑子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骂道,“这老狗真不是个东西!拿自己闺女换兵,畜生!”


    帐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疯了!拓跋宏这个老家伙,彻底疯了!


    为了复仇,他竟然不惜引狼入室,还要割让半壁江山!这是堵上了整个羯人部族的未来,要和林峰不死不休!


    “还有。”楚月的声音愈发冰冷,“这三个月,拓跋宏征发十几万民夫,将晋阳城墙加高三尺,加厚五尺。从孟津渡口到晋阳,沿途新建三十六座烽火台。我军一旦渡河,半日之内,消息便可传遍并州。”


    情报念完,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个仓皇北窜的丧家之犬。而是一头舔好了伤口,召来了帮手,并且已经挖好了陷阱,正等着他们一头撞进去的饿狼!


    “砰!”


    一声巨响,原黑山军悍将,独眼龙张牛角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


    “怕他个鸟毛!”张牛角那只独眼里凶光四射,“柔然骑兵怎么了?不就是多长了两条腿!老子当年在黑山,什么样的杂种没砍过!”


    “将军!”张牛角看向帅案后沉默不语的林峰,拱手大声道,“末将请战!”


    “他拓跋宏以为他准备好了,我们就怕了?他和柔然人的联军刚凑到一起,话都说不通顺,号令都不统一,正是最虚的时候!咱们不能等他们磨合好了再打!”


    “末将愿立军令状!请将军给末将三千黑山军旧部,我们熟悉太行山里每一条羊肠小道!末将效仿韩信暗度陈仓,从山里钻出去,直插晋阳后心!只要能扰乱他的后方,大军正面渡河,定能一战而胜!”


    张牛角的话,像是往烧红的铁锅里泼了一勺油,帐内的武将们瞬间就炸了。


    “张将军说的没错!就该趁他刚凑齐人,给他来个狠的!咱们平北军的兵,哪个不是玩命的?怕死就不跟将军干了!”


    “跟他们拼了!”


    “干他娘的!”


    一群靠着军功爬上来的悍将纷纷站了出来,个个眼睛发红,恨不得现在就抄起刀冲过黄河。


    在他们看来,拓跋宏这是把脸送了过来,不狠狠抽一巴掌,都对不起自己手里的刀。


    就在帐内吵嚷得最厉害的时候,一个满身尘土的传令兵被带了进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


    “启禀将军!西路军,苏将军八百里加急军报!”


    苏三娘?


    帐内一下子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封信上。


    徐文良快步上前,接过信,撕开封口,快速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将军……”他把信递给了林峰。


    林峰接过信,很快看完了。


    信上的字迹很清秀,但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狠劲,是苏三娘亲手写的。


    内容不多,但每个字都扎心。


    信里说,各位将军只看到了拓跋宏的二十万大军,却没看到那三万行动像风一样的柔然骑兵。


    我军的水师能控制黄河,但黄河两岸都是平地。柔然骑兵可以很轻松的绕开我们孟津渡口的主力,沿着河北岸往西跑,再从西边渡河,直接插到我军的后方。


    如果我们把所有兵力都派去北伐,洛阳城里就空了。柔然人甚至不用打洛阳,他们只需要死死咬住我们从洛阳到前线的漫长补给线。


    到那个时候,我们北伐的大军,前面是晋阳坚城,后面没有粮食和援兵,进退两难,不用打自己就垮了。


    信的最后,只有八个字。


    “潼关之困,切勿再演!”


    这八个字,让帐内所有主张开战的将领,脑子都嗡的一声。


    潼关之困!


    那是西路军心里永远的疤。


    当初,就是因为后勤补给被羯人切断,苏三娘手下几万大军被困在潼关,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那种眼睁睁看着粮食吃完,伤兵没药,只能等死的无力感,在场的很多将领都经历过。


    周通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张牛角那只独眼里疯狂的战意,也退了大半。


    他可以不怕死,但他不能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去打一场明知道要被饿死的仗。


    “苏将军……说的有道理。”徐文良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向林峰,深深鞠了一躬,“将军,洛阳刚安定下来,民心还不稳。我军虽然一直赢,但士兵们都很累,府库里也没多少钱粮了。现在把所有家当都压上去北伐,不是个好时机。万一输了,我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属下认为,现在应该以稳为主。守好洛阳,把防御工事做好,把拓跋宏的兵挡在黄河以北。我们有坚固的城墙,有百姓的支持,只要能拖下去,被拖垮的肯定是后勤更困难的羯人!”


    徐文良的话,得到了一部分文官和稳重派将领的同意。


    “放屁!”


    张牛角猛的一拍桌子,又吼了起来。


    “还没打就怕了!你们这都是胆小鬼!”他那只独眼,死死瞪着徐文良,又扫过那些点头的将领,“我平北军的锐气呢?当初跟着将军,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不照样把羯人打得屁滚尿流!”


    “现在有城了,有粮了,你们的胆子,反而变小了?”


    “苏三娘一个女人,她懂个屁的打仗!她这是在潼关被打怕了!”


    “徐长史,你一个文人,就更别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打仗的事,是我们武将的事!”


    这话说的很重。


    徐文良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