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特殊体质
作品:《大师姐知错了吗?不,她已经飞升了!》 “反正,她本该是个死人才对,”陆叙言凑近温明屿,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在那个晚上就该死了。”
温明屿侧眸,正好看见陆叙言温和的面容,眼睛里却带着寒意。
“变数消失了……也好,”陆叙言眼里的迷茫一扫而过。
温明屿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声,一扫先前的阴郁,“你说的对,变数,消失了也好。”
温明屿甩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陆叙言僵立在原地。
林青瑜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那股因岁黎之死而稍稍平息的嫉恨,再次翻涌上来。
“大师兄,命运如此,你也别太过伤心了,”她柔声劝慰,试图伸手去触碰陆叙言的手臂。
陆叙言在她碰到之前,微不可查地侧身避开。
“我没事,”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那样温柔,但是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林青瑜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最终缓缓收回。
她看着陆叙言独自走回的背影,那背影挺拔依旧,却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冰墙,将她隔绝在外。
她知道,有些东西,因为岁黎的“死”,变得不一样了。
陆叙言心底某些被压抑的、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东西,似乎随着岁黎的坠落,而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让她感到不安,甚至……恐惧。
她必须做点什么。
林青瑜眼神闪烁,快步走向自己的居所。
她需要联系那个人。
那个确保岁黎永远无法再成为障碍的人。
虽然对方信誓旦旦,说蛇渊之下绝无生还可能,但二人态度的变化,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需要再次确认,需要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岁黎并没有睡觉,她挽起袖子,看着乖乖盘旋在手腕上的瞑,指尖轻轻扫过鳞片。
“难不成是在吸收传承?”岁黎自言自语。
她掀开被子下床,窗外明月高悬,月光如柔纱,山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忽然,远处一处奇异的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远处,一片竹林在月华下呈现出异样,并非所有的竹子都在均匀地吸收月华。
而是其中一小片区域的翠竹,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贪婪地吞噬着银辉。
月光仿佛凝成了实质的涓流,环绕着那几株竹子缓缓盘旋。
竹叶在以不正常的频率轻微震颤,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像是无声的欢鸣。
岁黎瞳孔微缩。
这种景象……不像是寻常的草木吸纳月精,倒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引导和掠夺。
岁黎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如同夜色中的一缕轻烟,向那片竹林潜去。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里灵气的异常流动。
并非狂暴,而是一种深沉、有序的汇聚,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漩涡正在中心形成。
她隐匿自身气息,借着竹影的掩护,悄然靠近。
然后,她看到了竹林间空地上的身影。
是那个名叫微生羽的少年。
他并未像岁黎想象中那样在打坐修炼,反而是……睡着了?
他靠坐在一株最为粗壮的翠竹下,蜷缩着身体,月光如乳白色的溪流,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面容在月华笼罩下显得格外安详,甚至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净。
然而,周身散发出的灵气波动,却与这纯净的表象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深沉、古老,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威压的气息。
岁黎屏住呼吸,仔细观察。
她发现,月光并非直接被他吸入体内,而是在他周身循环一圈后,剔除掉某些驳杂的部分,只留下最精纯的月华之力,才缓缓融入他的经脉。
这个过程浑然天成,仿佛是他身体的一种本能。
“无意识的状态下,自主淬炼月华……”岁黎心中震动。
“这只是他的特殊体质罢了,”玄蝉散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岁黎身边,他看着微生羽的背影,又看了看岁黎,意味深长道,“像你一样,也有特殊体质。”
他是何时来的?
她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
岁黎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心里因玄蝉散人的话掀起惊涛骇浪,难不成是他看出了自己身上有鬼气?
玄蝉散人笑了笑,“你的身体修复速度是常人的千万倍,换句话来说,受伤了也能自动愈合。”
玄蝉散人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岁黎耳边炸响。
先前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难怪无望深渊秘境里的传承看起来没用。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没有发现罢了。
能自动愈合这可不是小能力,万一流传出去,难免会有丧心病狂之人动用禁术。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茫然:“散人何出此言?晚辈只是恢复得比常人稍快些,或许是此前服用过某些固本培元的灵药……”
玄蝉散人抚须轻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竹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并未反驳,也并未深究,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月光下酣睡的微生羽,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的闲谈。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生来便与众不同,承载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力量或宿命。”
他语气平和,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小羽如此,你,亦如此。”
他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岁黎一眼:“过于特殊,有时是天赋,有时……却是催命符。懂得藏拙,方能长久。”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岁黎瞬间清醒。
玄蝉散人真的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吗?
岁黎不知道,也不敢赌。
“多谢散人提点,晚辈谨记。”岁黎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玄蝉散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在竹林深处,来得突兀,去得也飘忽。
岁黎独自站在原地,夜风吹拂,她却觉得后背沁出了一层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