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区别对待?

作品:《大师姐知错了吗?不,她已经飞升了!

    岁黎与宋闻声之间隔了有一丈的距离,中间瞑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行。


    沉闷的咚咚声飘来,一下又一下,似乎有人拿着一柄锤子敲击着肉体的声音。


    宋闻声闻言仔细感受了一下,可是耳边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什么别的声音也没有。


    他疑惑地看向岁黎。


    岁黎又看向瞑,瞑也是摇着尾巴。


    难道是她幻听了?


    可是耳边清晰无比的咚咚声却又提醒着岁黎,这不是幻听,是真实出现在耳边的声音。


    “可是…”岁黎欲言又止,“你不觉得脚下的触感不太对劲吗?”


    原先坚实的地面不知在何时变得软绵绵,就像是走在刚下过雨的,潮湿到随时要陷下去的土地。


    这个天启之门实在是太诡异了,岁黎丝毫不敢懈怠,精神随时随地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可是还是不知在何时脚下的地就变了一种感觉。


    宋闻声脚尖用力一点地面,还是坚固的触感,与之前一般无二,他不明白为何单单岁黎有异样。


    但岁黎不像是不分场合说笑的,难道真的出现了他察觉不到的异样?


    不会是因为他不是本地人,被排斥了,所以才感觉不到吧?


    这鬼地方也会区别对待啊?


    “我曾听说过有些宝物只会让有缘人察觉到自己的踪迹,莫非这天启之门也藏着这种宝物?”


    但是吧…


    宋闻声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空间,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宝物的样子。


    “有没有宝物我不知道,”岁黎微微一笑,“我只知道天马上又要黑了。”


    天黑就会出现那种骷髅兵,虽没什么致命的危险,却也能极大程度上消耗人的体力。


    话音刚落,天空唰的一下黑透,像是一口大锅突然盖上,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火光与电光在同一时刻亮起,黑的浓郁的火焰与跃动的电弧交相辉映,倒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方天地。


    二人严阵以待,屏息凝神,等待着骷髅的降临。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迟迟未见骷髅的来临,整个空间空荡无比,只有奇怪的咚咚声。


    难不成今晚没有骷髅?


    岁黎这样推测着,但还是丝毫不敢放松,万一来个袭击怎么办。


    她步伐极小地往前走,几乎可以算上挪动,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下越来越软,鞋子仿佛要陷下去。


    可是定睛一瞧地面,鞋子踏上去还是完整贴合地面,不像是踩在泥地上。


    咚咚声越来越大,从肉体敲击声逐渐转变为心脏跳动声,一下又一下,似乎就在头顶上方跳动。


    旁边的火焰的微光突然消失,令人措不及防,岁黎下意识往旁边一抓,却抓了个空。


    怎么回事?


    岁黎往旁边挪动一小步,一脚踏空,身子沉入液体中,迅速向下坠。


    水流不断拍打着岁黎的脸颊,后腰被一处小涡流抵着,推动着她向前行。


    她运起灵力,抵抗着莫名的推力,可灵力一碰到液体就与液体融为一体。


    这红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吸收她的灵力?


    岁黎之前在开辟丹田时曾把灵气和鬼气融合,因此她使用灵力时总会带着浅浅的鬼气,不过很少有人能察觉到罢了。


    如今这诡异的液体竟然能吸收她的灵力,就是不知道究竟吸收的是灵气还是鬼气了。


    但岁黎潜意识里更加偏向后者。


    “来,过来,来,过来,”远方传来一个虚缈的声音,空灵飘逸,分不清男女。


    岁黎只感觉灵魂一震,这个声音是那种直达灵魂深处,能与灵魂产生共鸣的声音。


    她大脑嗡的一下,下意识就想跟随着声音的指示过去,但残存的意识强行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来,过来,来找我,”声音还在继续,蛊惑人心般,令人不自觉就想前往找寻。


    不行,她不能过去!


    岁黎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这声音仿佛无孔不入,直击她的大脑,到达她的灵魂深处。


    声音仍旧不死心,一声又一声,像极了海妖塞壬的歌唱,只待路过的渔夫懈怠然后被吞吃入腹。


    血液顺着耳朵流下,红色的鲜血像是梅花一样,漂浮在红色液体中,却又与这液体不相容。


    岁黎咽下喉头涌上来的血沫,眼前越来越迷离,整个人仿佛被扔进巨大的滚筒中,一阵天旋地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去意识,然后跟随这个声音离开!


    岁黎闭上眼睛不去看令大脑晕眩的眼前场景,默念着清心咒。


    “过来,来找我,来。”


    空灵的声音立体环绕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勾人心魄。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岁黎从一开始的生疏磕绊到后面顺畅无比,一个字都不带停顿,念完一遍又一遍,每念完一遍就感觉自己内心更平静一分。


    她甚至还有空想:怪不得佛修大多都脾气温文儒雅,璞玉浑金,天天念清心咒能不宁静吗?


    “黎黎,”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岁黎的思绪,岁黎默念清心咒的动作停下,她捂住耳朵的手不自觉收紧,纤长的眼睫随着眼皮微微颤动。


    岁黎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只手掌轻轻搭上她的头,上下轻抚她的发丝,动作缓慢而又温柔。


    “今日母亲也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你长大了不讨厌练剑了是好事,”女声轻叹,却又对于这种变化感到欣慰,“母亲只是心疼你太劳累。”


    在这久违的慈爱的声音面前,岁黎几乎是颤抖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已经不再是诡异的红色液体,而是她的房间,坐在床头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


    她的房间处处布满巧思,每一个摆件都具备防御或是攻击功能,床柱甚至是脚下铺着的地毯上都刻画着防御法阵。


    但岁家一夜之间灭门,庞大的家族留下的财富只有两个实力弱小的人保护,无疑是送上嘴边的肥肉。


    他们一狠心,启动了自毁装置,偌大的一个岁家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她的房间也消散在了那个雨夜。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女人仍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耐心地给她擦干眼泪,“被清寒看到又要笑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