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池宜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皮质扶手，斟酌半晌才开口：“妈，我想让怀怀转去市实验学校。”


    沈念安正低头整理着刚晒干的衣物，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现在的学校不是挺好吗？离家近，老师也熟悉，没必要折腾。”


    “可实验中学的升学率高啊！”池宜立刻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怀怀马上要上三年级了，这时候不换个好环境，以后怎么考重点初中？”


    “学习关键在孩子自己，不是换个学校就能解决的。”沈念安将叠好的衬衫放进衣柜，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怀怀在现在的班级里适应得很好，跟同学相处也融洽，我不同意转学。”


    被直接拒绝，池宜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委屈，却又不敢跟母亲硬碰硬。她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拿起包：“妈，您再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


    离开家后，池宜没有直接回自己住处，而是驱车往池鸢的公寓赶。她知道母亲最疼小女儿，或许池鸢开口，事情能有转机。


    按响门铃时，池宜特意理了理衣领，脸上挤出几分温和的笑意。门打开，池鸢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姐，你怎么来了？”


    “想跟你聊聊。”池宜走进客厅，不等池鸢招呼就自顾自坐下，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果盘里，却没心思拿水果，“鸢鸢，你也知道，怀怀马上要升三年级了，我想让他转去实验学校，可妈不同意。”


    池鸢在她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你妈跟我说过这事，她觉得现在的学校更适合怀怀。”


    “适合有什么用？能当分数用吗？”池宜接过水杯，却没喝，语气里满是焦虑，“实验学校的师资力量多好啊，老师都是名校毕业的，每年考上重点初中的学生一抓一大把。怀怀要是能去那儿，以后肯定能有更好的发展。”


    “姐，怀怀自己怎么想的？”池鸢轻声问道。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池宜摆摆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鸢鸢，你跟妈最亲，你帮我跟她说说好不好？就当是姐求你了，怀怀的前途不能耽误啊。”


    看着姐姐眼底的恳求，池鸢心里也有些不忍，但她更清楚母亲的顾虑。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姐，不是我不帮你。昨天我跟你妈聊过，她不是不让怀怀去好学校，是担心怀怀突然换环境会不适应。新学校竞争压力大，万一怀怀跟不上，反而会打击他的自信心。而且怀怀昨天跟我打电话，说舍不得现在的同桌，不想转学。”


    “他那是小孩子心性，等去了新学校，认识新朋友就好了！”池宜急忙反驳，还想再劝，却被池鸢打断。


    “姐，转学不是小事，得考虑怀怀的感受。”池鸢的语气很轻柔，却带着坚定，“如果怀怀自己不愿意，就算真的转去实验学校，他也未必能安心学习。妈也是为了怀怀好，你再跟怀怀好好聊聊，听听他的想法，比咱们在这儿着急管用。”


    池宜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池鸢认真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池鸢说得有道理，可心里还是不甘心，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好吧，我再想想。”


    送走池宜后，池鸢走到窗边，看着她的车缓缓驶离小区。她拿出手机给沈念安打了个电话，轻声说道：“妈，姐来找过我了，我跟她聊了怀怀的想法，她应该会再考虑的。”


    电话那头传来沈念安温和的声音：“辛苦你了，鸢鸢。怀怀的事，咱们还是得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池鸢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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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漫进客厅时，池鸢正帮徐丽收拾餐桌。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她瞥见屏幕上“傅渊”两个字，指尖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擦净碗筷。


    “妈，我约了同事取份资料，晚点回来。”池鸢把围裙挂在挂钩上，顺手抓过沙发上的外套，语气自然得听不出破绽。


    徐丽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晚。”


    推开门，晚风裹着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傅渊的车就停在楼下，见她走来，他立刻降下车窗，眼底染着笑意：“等你半天了，带你去家新开的私房菜。”


    池鸢坐进副驾，指尖悄悄攥了攥衣角——她晚饭喝了两碗粥，还吃了小半盘青菜，此刻胃里满满当当。


    私房菜馆的包厢布置得雅致，暖黄的灯光落在精致的餐具上。傅渊熟稔地翻开菜单，点了她爱吃的松鼠鳜鱼和清炒时蔬，又加了一盅松茸鸡汤：“这家的汤很鲜，你多喝点。”


    菜一道道上桌，香气萦绕鼻尖。池鸢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鳜鱼放进嘴里，酸甜的酱汁裹着酥脆的鱼肉，口感确实不错。


    她慢慢咀嚼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吃得投入，甚至主动舀了一勺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是不是不合胃口？”傅渊见她吃得慢，放下筷子问道。池鸢连忙摇头，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很好吃，尤其是这个鱼，比我之前吃的都嫩。”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假装不经意地放慢了吞咽速度。


    傅渊被她认真吃饭的模样逗笑，伸手替她拨了拨落在颊边的碎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池鸢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虽然胃里胀得有些难受，但这份被放在心上的在意，让她觉得这份“勉强”格外值得。